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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她距离太近
他下意识勾起一抹浅薄的笑,感到一阵反感与厌烦。
陆昭行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心中有数,祖母放心。”
陆老夫刚想松口气,就听陆昭行道:“我既为阿宁的兄长,照顾她是天经地义的事,祖母让我远离她”他唇畔勾起一抹淡笑,竟显得有种难言的嘲讽,“这叫什么事?”
陆老夫人蹙眉,担忧的看着他,不漏过他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生怕他口中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阿行,你——”
陆昭行沉声道:“祖母放心,你不必担忧,我拎得清。”
“我与她清白得很,我们既是血亲,何来一方必须疏远对方的道理?”
陆老夫人心急如焚,气息有些不稳,“可,可宁丫头不清醒,我怕她会越陷越深。”
她岂止是怕阿宁不清楚,她更怕的是连陆昭行也陷了进去。
若是可以,她真想将阿宁的婚事快些定下,好将一切祸患杜绝。
可她十分清楚,陆昭行绝不会让她轻易随便的就将阿宁婚事定下。
陆昭行目光一定,摇头定定道:“不会。”
“她若陷入泥潭,那就由我这个做兄长的亲手将她拉出来。”
陆老夫终于长长吁出一口气。
她紧绷精神已久,忽然松懈下来,竟有种难言的疲惫感,“也是,你素来是个有主意的,该怎么处理这些事,你比我这个老婆子更加清楚。”
陆昭行敛着眸点头。
事实上,就连他自己也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理二人的关系,该如何同阿宁相处。不过还是那句话,他要怎么对待阿宁,是他一人的事,轮不到任何人来置喙,即便是陆老夫人也不例外。
陆老夫人一直忧心陆昭行的婚事,可平日里鲜少有机会提及,眼下见气氛正合适,将话茬一带,“阿行,你年纪也不小了,若有合适的姑娘,你——”
陆昭行不愉地皱起眉头。
陆老夫人话还没说几句,就听着外头孙嬷嬷掀了帘子来报,说是平阳长公主来了。
“平阳?”陆老夫人看了眼陆昭行,“她来作甚?”
孙嬷嬷回道:“说是听说了宁姑娘犯疹子,她手里恰好有良药,顺便就送了过来。”
顺便?
阿宁不过一个是无封无赏的姑娘,哪里来那么大的面子劳驾堂堂长公主,当今圣上的妹妹来给她送药?
这平阳长公主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偏生她每次都懂得见缝插针,每次来的时机都十分凑巧,实在让人难以拒绝。
陆老夫人刚还担心陆昭行的姻缘呢,眼下这上赶着的就来了。
人生啊真是处处充满了凑巧。
只可惜,眼下这位上赶着的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太不合适了些否则陆老夫人哪里肯放过这么个现成的桃花?
二人从偏殿回到阿宁的屋内,林氏忙迎上来道:“方才平阳长公主递了帖子,我见她言手中有种药膏对于宁丫头身上的疹子很有奇效,这才接下了。”
林氏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观察着陆昭行的神情。
她知晓平阳长公主对陆昭行的那点心思,换做平常自然是会想尽办法推脱的,可眼下情况特殊宁丫头那疹子瞧着是在骇人,既然平阳长公主手中有药,为宁丫头好,这平阳长公主还是见一见的为好。
“对方毕竟是长公主,我也是在不好拒绝。”林氏有些为难。
陆昭行虽厌恶平阳长公主,可林氏的话也确实说到了点上,更何况人都已经放进来了,现在再要赶人出去似乎也太晚了。
平阳一如既往地衣饰华丽,气度不凡。
随她而来的还有四个着清一色着绿裙的婢女,她被人迎到阿宁院外,让四个婢女候在外头,径直入了阿宁的院子。
平阳长公主面上带笑,暗地里不动声色的打量四周。
紫檀漆木山水雕花屏风,黄花梨螭纹联二橱,多宝阁上摆上的珍稀古玩,样样都是精品
平阳长公主不可见地微微敛眸,心道这个顾惜宁在镇国候府的生活可还真是滋润。
她目光从不远处的陆昭行身上掠过,转而对陆老夫人笑道:“我在府中听说了今日明礼堂发生的事。想着手里正好有一个人药膏,或许顾小姐用得上,正好我要入宫一趟,于是便顺路过来了。”
末了,她故意以一种羞愧的语气道:“上次我在府中对顾小姐招待不周,心里一直有愧,今日正巧借此机会赔个罪。”
陆昭行眼风自她身上掠过,目光不带一丝温度,有些无趣地拢起了眉。
上次的事?亏得她居然还有脸提及上次的事。
陆昭行并不想承平阳长公主的情。
他曲指成哨,很快陈允出现在外头,陆昭行附耳对他吩咐了些什么。
锦衣卫里人才辈出,手底下什么样的人才都有,很是有些本事。
阿宁这疹子对于寻常的大夫而言,或许会有些棘手,可对于锦衣卫手下一些专攻疑难杂症,钻研稀奇的的医师来讲,兴许算不了什么事。
“多谢长公主殿下一番好意,阿宁不过犯个疹子罢了,如何劳得动你亲自跑这一趟?”
平阳刚想说不麻烦,未想陆老夫人身边的孙嬷嬷再次进来,而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位年迈却气度不凡的嬷嬷。
陆老夫人自然认得王嬷嬷,见状不解道:“王嬷嬷来有何要事?”
同样是长公主,陆老夫人对于嘉德长公主这边的人竟显得比平阳长公主这个本尊还要客气得多。
平阳自然也觉察到了这点,心下不由一嗤。
若非是为了来瞧瞧顾惜宁的脸伤到了什么程度,她何苦来亲自跑这一趟?
王嬷嬷见到平阳也在不由有些意外,她说明来意,“今日顾小姐的疹子说来也是因老奴主子而起,殿下心感愧疚,特意派我前来侯府谢罪。”末了,将准备好的药膏呈上,“此药膏对顾小姐的疹子很是有效,还请老夫人收下。”
第065章 不适()
若是一会儿陆昭行硬是不收她的药;那该如何是好?她堂堂长公主大老远的跑来给人送药,结果对方还不领情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她的面子该往哪儿搁?
思及此,平阳长公主的面色便有些紧绷;心中着实尴尬。
正当她忧心之时,里屋忽然传来一阵乒乓,紧接着两道惊呼声起,“宁姑娘!”
陆昭行听到这声音,当即往前几步,一掀帘子便朝屋内而去。
平阳长公主与王嬷嬷将此景收入眼底,皆是不由微微睁大了眸。
平阳的手紧了几分;心中颇不服气。陆昭行竟对她上心到了这般地步
王嬷嬷有些惊讶;世人都道平西侯冷心冷情,便是对自己的身边人也没什么情绪。
可方才他那般举止,显然是看重这个表妹的。
可很快;王嬷嬷又下意识微微蹙起了眉头。
虽说二人是表兄妹,可阿宁将要及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曾避嫌,由此可见二人平日私下里二人也是这般相处的陆昭行对阿宁好自然是好事。但王嬷嬷并不认为阿宁与旁的男子过多亲近也是一件好事。
男女七岁不同席,别说是京中名门贵族,便是普通百姓也知遵循此礼。
即使是亲兄妹;到了阿宁和陆昭行这般年龄也该避嫌;遑论二人只是表兄妹?
平阳长公主今日来这一趟;本就是为了瞧瞧阿宁的脸究竟伤成了什么样子,见陆昭行进去,忙顺势抬步往前。
陆老夫人口里阻拦的话还未来得及出口,就见平阳长公主已然掀了帘子进去。
陆老夫人叹了口气,回首与王嬷嬷说了几句话,二人遂一道入了里间。
“怎么回事?”陆昭行问道。
白芷白芍一个正忙着替阿宁掖被子,另一个则准备躬身去捡什么东西。
听到陆昭行的声音,白芍忙直起身。
“二爷。”
“我问你们方才怎么回事?”陆昭行目光往床榻上的人扫去。
此时阿宁正背靠着引枕,半倚于床榻上,她的脸朝内,他一眼扫过,只能瞧见她隐约的侧脸。
听闻他的动静,阿宁忽而将手抬起,不动声色的遮住她的侧脸,似乎不愿让他瞧见。
白芍面带难色,“回二爷的话,方才姑娘让奴婢们去拿了镜子”
陆昭行目光顺着白芍的话落在扔在床下脚踏边的雕花铜镜,自然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阿宁今日身体不适,不便见客,还请诸位恕阿宁失礼。”
王嬷嬷上前几步,语气柔和道:“顾小姐,是我。按理来说,旁人用了殿下的药膏必然很快就会好转。兴许是你今日误用的庵菠萝果太多,所以疹子才又复发了。不过你不必担心,长公主殿下已让老奴送了新的膏药过来,必然能保证顾小姐的肌肤恢复如初。”
方才阿宁假意摔镜子,其实是她听到平阳在外头才故意闹出来的动静。
她对此人实在不喜,与其让她继续杵在这屋里给她添堵,倒不如快些将她‘请’出去。
苦肉计自然是要用到底才奏效,阿宁酝酿了一下情绪,声音悲伤道:“这些疹子真的能好吗?”
“顾小姐放心,此药十分有效,你一定不会有大碍。”嘉德长公主手里的药膏乃是曾从一江湖郎中手中得到的偏方,长公主曾用过此方数次,很是有效。故而王嬷嬷才敢如此肯定的回答
平阳长公主掠过阿宁颈脖上透出一颗颗的红疹,唇角不自觉上浮。看到阿宁的脸伤成这般模样,她也就放心了。
陆昭行目光陡然自平阳身上掠过。
平阳面色微僵,忙绷紧神色做出几分担忧的模样。
陆昭行紧了紧唇,目露思索。
平阳见状,赶在陆昭行下逐客令之前道:“所幸的药膏已然送到,我还有事,便先行告辞。”说着对陆昭行与陆老夫人等人点头示意,往外而去。
她带来的药,则是被她的人搁在了屋内的桌案上。
平阳走后不久,陆昭行请的大夫也来了,他看了王嬷嬷与平阳长公主二人的药后道:“这两样药膏都对顾小姐身上的疹子有效,不过嘉德长公主这药性子更加温和,对顾小姐的症状更为适用。平阳长公主送来的药膏好是好”大夫沉吟片刻后道:“不过正是因为药效太猛,极有可能会引起一不适的症状。”
听罢,陆昭行眸色微冷,点头示意他退下。
王嬷嬷将大夫的话收入耳中,下意识摇了摇头。
平阳长公主这个人为人很是圆滑,今日这药的副作用想来她也不知,否则依她的性子,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蠢事来。
传闻平阳长公主对平西侯有意,而今瞧着她见缝插针地寻由头来镇国侯府送药看来真是如此。只是可惜了,平西侯显然对平阳长公主压根无意就算撇开这臣身份,以平西侯如今手握得权势,要尚主也是绝不可能的事。
也不知这平阳长公主究竟在想些什么。
王嬷嬷久居深宫,她这样的务实派,自然不知有些人生来对于‘征服’之事极感兴趣。
而平阳便是这样的人。
思及此,王嬷嬷下意识暗忖,也不知像平西侯这样的人,会对什么样的女子在意
忽地,她眸光一敛,想起方才陆昭行对阿宁的在意,心中浮现了些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