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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褚太后-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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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

    她这一举动做的非常小心,手偷偷放在身后,并未引起对面之人的怀疑。

    “咦,大哥,这有血迹?”一名男子身着黑衣,手持长剑,低下头指着地面上的几滴血迹,朝那为首带着白色全孝的男子道。

    男子看了看,的确地面上有血迹,朝秀秀狠狠看了一眼,并未说话。“不小心把手割破了。”秀秀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敢看那人,只是低着头,一手握着另一只手,将那流血的部位紧紧掐着,使其不至于流出更多血来。

    但即便她掐着,血还是一滴一滴落下来,滴的地面上左一滴右一滴的。“这是你的血?”那戴孝的男子朝她看了一眼,略带怀疑地道。

    “是的。”秀秀面露无辜,握着自己的血手,口中哧哧做出一副疼痛的样子,而事实上她确实有些疼痛。秀秀进了屋子,找出一张白净的手帕将自己受伤的小手指包裹好,系出一个小小的结。

    那戴孝的男子看了看她,见一个小孩子似乎并不像撒谎的样子,也没多作怀疑,朝身后几个兄弟道:“那小子肯定还没走远,我们赶紧追。”说完一行人就快步离开了茅草屋。

    秀秀抬头眺望远处,等确定众人走远之后方才放下心来,刚才一番折腾弄得自己心里七上八下的,现在终于走了。

    “小姑娘,谢谢你。”草垛子里的男子大概确定那些人已经走远,细微的声音像是受了伤似的,有气无力地朝秀秀道。

    秀秀赶紧过来扒开埋在那人身上的稻草,片刻间露出一位身材魁梧长相英武的男子,一双透亮黑眸,犹如雄鹰之眼,□□的鼻子,厚厚的嘴唇,魁梧修长的身材,看起来十分英武伟岸。只是此刻受了点伤,面上多了一丝苍白。

第三章 草屋缠斗() 
“你是谁?”秀秀睁大双眼,一动不动注视着眼前男子,看样子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身着一袭黑衣,像是去吊唁穿的衣服,秀秀用她那稚嫩的语气问道。

    “谢谢你,小妹妹。我叫桓温。”桓温动了动,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左臂有些疼痛,虽然用内力强制按着让受伤的部位不至于出血,但受伤的位置还是流了不少血出来。

    秀秀见他受伤了,赶紧过来双手扶助,桓温右手握着左臂,在秀秀的扶持下站起身来。秀秀将桓温扶近屋内,让桓温轻轻坐在一边,自己则快步跑进卧室内拿了几块干净布料出来。

    “你会包扎?”桓温眼瞧着小姑娘腿脚利索的帮自己包扎,不禁有些吃惊,问道。

    “恩,以前娘受伤的时候就是我帮忙包扎的。”秀秀边说边从桌子上拿来一壶酒,将一把匕首上浇满了酒精,而后点燃桌上一盏煤油灯,将沾满酒精的匕首放在灯上烤了烤。

    桓温见她如此熟练的样子,内心有些震惊,他不敢相信眼前不过十来岁的小女孩,在面对方才情景之后还能如此熟练地甚至是饶有经验的帮自己包扎。

    秀秀见匕首烤的差不多了,抬头看了眼桓温,道:“大哥哥,会有点疼,你忍着点。”说罢便直接将匕首放在桓温受伤的部位,呲呲的声响传来,像是什么东西被烤糊了似的,桓温猛然邹了邹眉。

    “好了。现在帮你包扎。”秀秀说完把匕首放在一边,用手中的白纱布将桓温受伤的手臂一圈一圈包裹起来。

    “谢谢你,小妹妹。你叫什么?”桓温脸色有些难看,但比起方才苍白的面容,现在虽说脸色难看,但到底有了些血色。

    “我叫褚蒜子,大家都叫我秀秀。”秀秀看着桓温道。

    “秀秀,家里就你一个人吗?”桓温环顾堂屋四周,从方才躲进来到现在,他似乎并没有看到这家屋里有什么长辈存在。

    “我娘在。”秀秀瞟了桓温一眼,似乎对眼前之人略有怀疑,沉思片刻,想到自己的父亲有些黯然,于是脱口道。

    “你是做什么的?那些人为何会追你?”桓温还想多问两句,秀秀似乎对他的猜疑更重了些,此刻倒不似方才的善意,多了些冷漠,朝眼前男子问道。

    “在下乃桓彝之子桓温,多年前健康城内蔡峻叛乱,我爹被杀,我曾枕戈泣血,誓报父仇,今日得知仇人已死其子为父守丧特来寻仇。”桓温说话的时候目露寒光,看得出来他有多恨自己的仇人。

    虽说眼前只是小女孩,但到底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恩人所问,桓温还是要好好回答的。

    桓温所说让秀秀想起了五岁那年的健康劫难,只是不知道桓温所说跟她所遇到的是不是一回事?

    “你穿成这样就是为了去丧庐吊唁的时候假扮吊客,这样好报仇吗?”秀秀仔细瞧了瞧桓温的着装,一身黑衣素服,定然是为吊唁所穿,用她那稚嫩的口气问了句。

    “是的。”桓温简直对眼前小女孩有些刮目相看,甚至还谈不上刮目相看,他从一见到这个女孩便发觉她与同龄的孩子似乎有很大不同。她看起来更加成熟,而且勇气胆识都非常人能比。

    桓温很难想象在这山野之地,能遇到如此之人,心中颇感震惊,却不知道这小女孩父母是谁,又如何教育的出来这般英勇的小姑娘。

    “我事先在丧庐内埋好兵器,然后假扮成吊客混进去,手刃仇人之子江氏兄弟,可惜还是没能将兄弟三人全部解决。”桓温叹了口气,心中些许遗憾。

    “你不害怕吗?”看着秀秀一脸正经听着自己述说,桓温觉得实在不可思议,向秀秀问道。

    “害怕什么?”秀秀差异地看着桓温,问道。

    “你真不是一般人,他日定是人上之人。”桓温感觉受伤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少,定了定心神,嘴角轻扯,面带微笑朝面前的秀秀赞扬道。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门外,谢真石忽然回来了,见院子里有些血迹,赶紧放下竹篮快步进屋,看见孩子无恙方才放下心来。又见堂屋里坐着一个受伤的少年男子,心中一紧,问道。

    “娘。”秀秀听见门口有声音传来,转头看着谢真石,叫了一声。

    谢真石一把拉过秀秀护在怀里,朝桓温冷冷问道:“你是谁?”

    “夫人,打扰了。在下并无恶意。在下桓温,方才被秀秀所救,感激不尽。”桓温见谢真石进来,起身作揖,恭恭敬敬道。

    “桓温?你就是桓彝之子桓温?就是名士温峤所说的那个有奇骨的桓温?”谢真石睁大双眼,有些诧异的不敢相信。

    “夫人认识在下?”被谢真石这么一说,桓温更是惊诧,不知道眼前夫人到底是谁,竟会认得自己。

    “当然,尔父在时常与夫君座谈。算是旧相识了。”谢真石防备的心思终于放下,微微一笑,继续道:“当年名士温峤说:‘此儿有奇骨。真英物也!后将易吾姓也。’今日一见果然不似一般人。”

    “夫人谬赞,夫人小姐方才救命之恩,桓温感激不尽,他日若有需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桓温一脸谦恭道。

    “你受了伤,先坐下休息吧。我去给你煎些汤药来,如此好的快一点。”谢真石放开女儿,扶着桓温坐到一旁,微笑着道:“你的父亲和我夫君乃是一朝为官的同袍,我也算是你婶婶了,秀秀自然也是你妹妹了,救你岂不是应该的。”

    “夫人。。。”桓温有些不好意思,被谢真石扶着坐下来,面带愧色,道:“叨扰夫人小姐,深感不安,还不知道夫人是哪门哪家?”

    “我夫君乃是参军褚裒,尔父当年还说他有皮里春秋呢?”谢真石说着便准备出来帮桓温煎药,走到大门口,回头朝桓温笑道。

    “原来就是父亲口中有皮里春秋的褚季野叔叔啊?”桓温大喜,想起当年父亲桓彝曾经评价褚裒:“褚季野有皮里春秋。”心中多了些安定,遇到熟人了,总算是少了些危险。

    褚裒,字季野。时人常常称呼他褚季野。

    “难怪,难怪,名将之后,怪不得了。”桓温想起秀秀是褚裒的女儿,低头看着秀秀,眼中闪出亮光来,不住地点头道。

    “大哥,好像不对。”披麻戴孝,手持长剑的一行人跑出来老远,之前发现血迹的黑衣服的人似乎觉察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道。

    “怎么?”全身穿着白衣的人回头看了看那穿黑衣服的人,问道。

    “刚才那草垛子旁边,那地上,好像有不少血迹,我们进去的时候并没看到小女孩受伤啊?她是什么时候受伤的?就破了手哪里来那么多血迹?”那黑衣人眼中的怀疑之色越来越重,朝白衣人道。

    白衣人看着黑衣人,思考一会儿,似乎觉得好像是哪里不对,于是转头,道:“不对,回去看看。”

    一行人匆匆朝着茅草屋的方向再次跑去,这一次他们的速度更快了。

    “来,喝了这碗药。”谢真石端来一碗带着热气的汤药,递到桓温手中。桓温伸出右手轻轻接过来,一饮而尽,竟是一点儿也不怕烫。

    “大哥哥,你好点了吗?”秀秀用她那稚嫩的语气,仰头朝桓温问道。

    “好多了。”桓温喝完放下药碗,低头看着秀秀,满脸的慈爱,道。

    “安静。。。”谢真石似乎听到什么,以她多年的功力判断此刻大概有五六个人正朝这边奔来,从这些人的气息吐纳和脚步轻重来判断,他们应该不是一般人,听起来像是高手。

    桓温也已经觉察到了,他也是习武之人,几里之外的声音自然是听的清楚的。“很可能是刚才那些人。”桓温朝谢真石道。

    “刚才哪些人?”谢真石面带怀疑之色,朝桓温问道。

    “我杀了泾县县令江播的两个儿子,他的三儿子正带着人追杀我。”桓温警觉性的朝外看看,道。

    “什么?”谢真石简直不敢相信,震惊道。

    “我不能连累你们了,我得赶紧走。”桓温说着起身便准备离开。

    “他们已经到了。”桓温还没踏出门口,那白衣人便带着几个人跑到了草屋门前,谢真石看了看那些人并未回头,淡淡道。

    她是说给桓温听的,桓温心里清楚,这些人一到,自己可能真的走不了了。在丧庐吊唁那会儿,自己有所准备,出其不意将仇人之子杀了,现在人家是人多势众有备而来,桓温感觉一股深深的寒意袭上心头。

    “你带着秀秀先走,我断后。”门后面挂着一把利剑,谢真石从门后摸了出来,定定看着眼前五六个人,道。

    “不,夫人,我不能连累您。”桓温虽然也才十五岁,但也是一方英雄,哪里肯连累孤儿寡母,何况还是救过自己的人。

    “你父和我夫君有同袍之谊,我便是你婶婶,岂可见死不救。元子,听婶婶的话,带着秀秀先走,婶婶随后便会过来找你们。”谢真石一脸镇定,在她看来眼前的几个男子虽然看起来武功不错,但要是真打起来他们还未必是她的对手。

    桓温,字元子。

    “哼,果然在这,一个都不许走。今日,我便要替我大哥二哥报仇。”那白衣男子一眼瞧见桓温就在屋里,冷哼一声,道。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谢真石冷笑道。

    “看剑。”趁其不备,出其不意,谢真石率先出招,将那五六个人的队形打散,留出个空隙好让桓温带着秀秀赶紧离开。

    “婶婶”桓温见谢真石上阵自己自然也不能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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