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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撒谎了吗-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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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客厅的桌子上,竟放着一锅热气腾腾的粥,旁边的碗筷散『乱』的丢着,显然是张龙不但自己做了早餐,而且已经吃完了。

    “呵呵……这疯子,今天是发了什么病,还会自己做早饭。”柳翠芳冷笑,这张龙做了早饭也不叫她起来,就顾着自己吃。

    “张龙,我的发卡是不是你偷的?”

    柳翠芳走出屋外,见张龙正背身坐在水泥台阶上,丝毫不管清晨地面的冰冷,他是真的神志不清了。

    “喂,张龙,和你说话呢,听到没有。”柳翠芳的语气明显提高,带着火气。

    “我的发卡是你偷的吧?”

    可是张龙并没有理会他,像是听不懂一般,还是在原地坐着。

    柳翠芳顿时火冒三丈,这张龙竟敢不搭理自己,她快步走上前去,等她看清张龙,随即有种想要抓狂的冲动。

    因为她看见,那只最喜爱的粉紫『色』发卡,正被张龙夹在他又脏又『乱』的头发上面。

    “张龙!”

    柳翠芳咆哮着,她终于爆发了,这张龙太呕心了,她已经愤怒到了极致。

    气冲冲的走近,柳翠芳猛的伸手,一把揪过张龙的衣领,由于用力太猛,张龙的整个身躯都被她拉转了过来。

    “张……”

    愤怒的柳翠芳忽然语滞,因为她看见了张龙的脸,原本心中的怒火,瞬间冰冻,整个人似掉进了冰寒的谷底,就这样愣愣的抓着张龙,想要逃,却发现双腿被冰冻了一般。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街道都能听见,是柳翠芳发出的,她踉跄着跌坐在地,屁股底下多出一滩水迹,吓失禁了。

    柳翠芳要找的发卡正像一根根的钉子一样,被『插』||进张龙的脸上,血肉翻出,鲜血自发卡的尖端滴落。

    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发卡,布满了张龙整张脸,就像红『色』的仙人掌似的,他的五官早已扭曲不清,只留下一根根的各『色』发卡。

    柳翠芳的那一整盒发卡,一根不少的,被人『插』在了张龙的脸上。

第19章() 
张龙死了,死状凄惨恐怖,又很诡异惊悚,不像是人做的。

    这一片的住户只是觉得有点渗人,没觉得惊恐不安,因为不管是人是鬼,都是冤有头,债有主,跟他们无关,他们就没什么好怕的。

    柳翠芳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情绪平复不下来,顾长安看到她时,她躺在床上,被子裹紧自己,嘴里神经质的念叨。

    “发夹……发夹全部『插』进他的脸上了……一根一根『插』的满脸都是……呕……”

    柳翠芳趴在床沿干呕,吐好几次了,胃里没什么东西,就一下一下刮着嗓子,火烧的疼。

    顾长安递过去一杯水:“阿姨,张龙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柳翠芳没接,她的脸惨白,眼睛充血,嘴唇发抖。

    平时她挺爱打扮,到她这把年纪还喜欢粉嫩的东西,尤其是发夹,常买常戴,这会儿披头散发,跟个疯子似的。

    “没,没有。”

    顾长安听到声音抬头:“那张龙怎么会……”

    “不知道……不知道……”

    柳翠芳又开始神经质的念叨,语无伦次,“张龙不是学习的料,初中跟人四处混,大大小小的祸闯了不少,有次都进了局子。”

    “他爸没死之前,家里的钱就被他给全弄了去。”

    说到这里,柳翠芳的惊恐褪去一些,被憎恶的情绪覆盖。

    顾长安将柳翠芳的表情变化收尽眼底,她怨恨已逝的丈夫,认为那些钱应该有她的份,凭什么都留给他儿子?还是个不成器的东西。

    顾长安问道:“张龙不是卖鞋了吗?”

    “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学好了,进了一大批鞋堆的满屋子都是,他就跟那些鞋睡在一起,整个人有些癫狂,好像守的是金山银山。”

    柳翠芳抹把脸,嘴角挂着冷笑,“卖的钱去哪儿了我跟他爸都不知道,反正就听他吹,说自己一天卖多少鞋。”

    话落,她大概是想起了早上的一幕,脸上的嘲讽顿时消失无影,徒留恐惧跟恶心。

    顾长安用安抚的语气说:“阿姨,有警方介入,案子应该很快就能有眉目。”

    “不可能的。”柳翠芳喃喃,“那明显就不是人干的,是鬼,一定是鬼,满脸都是发夹,皮肉都翻出来了……我一点动静都没听到,肯定是鬼,小,小顾,把门关上,窗户也关上,都关上,快快啊!”

    她嘶哑的喊,神情发疯。

    顾长安挑了挑眉『毛』,张龙的死带给继母的不是悲伤,是恐怖。

    关好门窗,顾长安回到床边,压低声音说:“阿姨,我听老一辈说冤有头,债有主,如果真是那东西,张龙他是不是以前做过什么?”

    原以为会听到恶声恶语,却没想到柳翠芳竟然摇了摇头。

    “张龙那小子是混,但都没闹过人命,自从卖鞋以后就时不时的给人送鞋,大家伙都说他转『性』了,他疯了以后还说他可惜,希望他能好起来。”柳翠芳想起了什么,情绪变得激动,“就隔壁那丧门星,不知道使的什么妖术勾了他的魂,他老给她送鞋。”

    顾长安的眼睛微眯,转瞬后恢复如常:“我来这里好就几天了,还没见过右边那家有人出来过。”

    柳翠芳说:“那丧门星脸上有块红『色』胎记,那胎记很大,霸占了她的大半边脸,你不见好,省得做噩梦。”

    顾长安有点意外,不是说能勾魂吗?还以为是个绝『色』美人。

    “正因为她是那个不人不鬼的样子,我才说是用了妖术。”柳翠芳语气嫌恶的说,“正常男的谁不是看到就躲开?”

    她煞白着脸:“小顾,我不知道你跟张龙是怎么认识的,你,你自己当心着点,别也沾上什么东西。”

    顾长安迄今为止接触过无数个谎言,都跟人心,人『性』密切相关。

    生活的这个世界既美好,又可怕。

    这年头连亲妈都能对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下狠手,虐待致死,后妈的排斥跟厌恶比较起来就不算事儿了。

    柳翠芳不喜欢张龙,对他的态度很差,这一点并不可疑,算是多数后妈的正常反应。

    张龙的死她是真的不知情,至于丢的那双鞋……还不好说。

    顾长安看了看手机:“阿姨,不早了,我先回……”

    柳翠芳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别,小顾,你别走,你留下来,留下来陪阿姨睡。”

    顾长安的面部肌肉一抽。

    柳翠芳似是觉得言语暧||昧,她有些难为情,幽幽的叹口气道:“阿姨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张龙,小顾,你晚上留下来吧,陪阿姨说说话。”

    哪怕隔着大衣,『毛』衣,还有秋衣,顾长安被抓的地方依旧起了曾鸡皮疙瘩,他忍住把人甩到墙上的冲动。

    “阿姨,你家的亲戚呢?”

    柳翠芳的脸『色』变了变,硬邦邦的顺:“我跟他们不熟。”

    顾长安刚要说话,楼下传来了拍门声,伴随钱飞的喊声:“柳姨!”

    他说:“我去开门。”

    柳翠芳不敢一个人待着,跟他一块儿出去了。

    钱飞一见到柳翠芳就拉住她的手:“柳姨,我昨晚在朋友家过的夜,刚才回来才听说了张龙的事,你怎么样?没事吧?”

    柳翠芳哑哑的说:“吓出了半条命。”

    钱飞还拉着她的手不放:“哎,真没想到张龙会突然出事,柳姨,晚上去我家睡吧。”

    柳翠芳明显的心动了,她巴不得离开这刚死过人的地方,但她又有顾虑。

    “去你家?算了吧,你爸妈还不知道要怎么说,有小顾陪我。”

    顾长安尚未说话,钱飞就立马说:“我爸妈去走亲戚了。”

    一旁的顾长安捕捉到钱飞的拇指摩|挲过柳翠芳的手背,两次。

    尽管顾长安没有过感情经历,却也知道这个小动作的意味。

    柳翠芳把散下来的发丝往耳后别:“那好吧。”

    钱飞的嘴角咧开,看着柳翠芳的眼神『露』||骨,好像忘记了发小早上死了的事。

    顾长安的目光不动声『色』在两人身上扫了扫,面无表情的离开。

    张龙死了,接下来的事会很麻烦。

    心情阴郁的顾长安去右边的那家敲门,没人应答,他等到天黑以后,偷偷翻过院墙。

    落地的瞬间,顾长安感觉有一股阴风袭来,像是有人贴上顾长安的后背,对着他脖子吹了口气。

    顾长安搓搓『露』在衣领外面的一截后颈,就在他抬脚往前走了两步的时候,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

    是陆城的电话。

    手机震的时候,那股阴风好像消失了。

    顾长安把电话挂断,手机又震,这次是短信。

    陆城:长安,我『迷』路了。

    顾长安面『色』阴冷,你『迷』路关我屁事?

    下一刻,顾长安又收到短信,陆城自报方位,以及一句话。

    【昨晚在医院里,除了我和你,还有十几个人,很吵,也很挤。】

    顾长安的眼底猛地闪了闪,他原路撤退,去找陆城了。

    在顾长安走后,原本死寂的院子里响起了咳嗽声,一声比一声激烈。

第20章() 
顾长安找到陆城时,他丫的背靠着棵两人粗的树坐在地上吃橡皮糖。

    陆城吃掉挂在嘴边的半根橡皮糖,对过来的黑发青年笑了笑:“来了啊。”

    顾长安一脚过去。

    陆城伸手去抓,捏着他的脚踝,拇指指腹来回摩||挲了几下。

    顾长安将那只脚抽离男人的掌心,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青着脸说:“你他妈的浑身gay里gay气,还说自己不是gay?”

    陆城正儿八经的说:“真不是。”

    演,接着演,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顾长安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来,不跟他扯远,直接问道:“病房里是什么情况?”

    陆城答非所问:“长安,你戴的隐形眼镜?”

    顾长安来的路上只拿掉了假发,洗了把脸,眼镜没换回去,他拿出手机看看时间,不耐烦的说:“能不说屁话吗?”

    陆城忽然单手撑着地面,上半身前倾,凑近去看青年,幽深的眼眸微眯。

    有陌生的气息闯进自己的领域,顾长安白皙修长的脖子后仰着跟男人拉开距离,抬起一只脚抵在他腹部,脚下蓄力,嘴里出声警告:“离我远点。”

    陆城从容淡定,目光依然落在青年那张过于苍白,也过于精致的脸上:“你应该长得很像你的母亲。”

    母亲这个词落入顾长安耳中,怎么都立体不起来,因为他的记忆里没有对应的身影,他冷了脸『色』,到嘴边的话因为男人的下一句凝固住了。

    “因为你其实长得挺柔弱的,尤其是摘掉眼镜之后。”

    陆城伸出食指去指青年突起的喉结,半戏谑的笑:“要是没那个,我还真以为你是个女孩子。”

    顾长安的额角有青筋鼓动,手指捏了捏,抓起一根树枝又放回草丛里,这人如果一直不离开,他早晚会克制不住的暴『露』自己的本『性』。

    寒风不知何时变得猛烈,树林里呜呜的响,像是有人在哭,有人在吼。

    枯叶连同杂草被卷向空中,往四面八方飘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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