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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撒谎了吗-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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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因为人是善恶的共存体,可以有多善良,就可以有多邪恶。

    “心『性』单纯,容易受人蛊|『惑』,被人利用,这话从小到大我不知道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你就没有一回放在心上。”

    “我有放。”吴大病笨拙的解释,“可是我……我……”

    却磕磕巴巴,解释不出来。

    顾长安说:“算了,一样米养百样人,人跟人总归是不同的,我不可能要你跟我一样做个多面人,你长长记『性』,再有下次,做事情前先动动脑子。”

    吴大病顿了顿说:“长安,我要再等些天才能回去。”

    “没事,你慢慢玩,年底能回来就行。”

    顾长安更加确定吴大病这趟出行是为了查自己的身世,他那么笨,脑子又不好使,能让他做出这个举动,说明是有比较直接的线索,可以圈定目的地,或者是找到目标。

    第二天顾长安回家就去了书房,他站在门口,屈指将一个石头子弹进去,门梁上掉下来一把黄豆。

    那个男人没进来过。

    昨晚一整晚顾长安都在医院,对方要是带着目的来的,昨晚就可以出手。

    难道是他多心了,对方就只是个戏精?

    顾长安想抽自己,怎么可能,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来一堆疑点,或者说,那些疑点跟他都没有关系?

    去密室里转了转,顾长安也没发现异常,他原路退出来,从自己的小房间里拿出道具装扮装扮,锁好门去了张龙那儿。

    张龙下了水也没生病,沿着去河边的那条路找鞋,一路走一路念叨,眼珠子四处转动,神『色』惊慌无助,看起来比昨天更疯了。

    顾长安跟着张龙走了一段路,他折回去,碰到了张鹏,对方夹着个公文包,三七分的头发依旧梳的像被狗用大舌头反复『舔』过一样,皮鞋也擦的油光发亮。

    擦肩而过时,张鹏明显的往他那边侧身,像是怕碰到有害细菌。

    顾长安捕捉到了这一细节,他装作不经意的碰了上去。

    张鹏立刻拿出帕子擦被碰的地方,满脸的厌恶,好像有坨粪便在他的衣服上面,随时都会把衣服脱下来丢掉。

    顾长安不好意思的笑:“抱歉,我身体平衡感不好。”

    张鹏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顾长安也拿出纸巾擦擦,他拐了个弯去张龙家右边那家门口。

    “小顾,你站那儿干嘛?”

    柳翠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顾长安回头说:“我听到里面有咳嗽声。”

    “是个丧门星。”柳翠芳拿手在鼻子前面挥挥,“成天成天的咳,快咳死了,你别沾到晦气。”

    顾长安松口气,是人就好。

    要是柳翠芳说“里面没有住人,房子空了十几年”,那就渗人了。

    顾家人应付不了鬼。

    小时候顾长安好奇的问了老头,被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屁滚『尿』流,在那之后就没再问起过。

    老头说,能应付得了鬼的人,比鬼还要可怕,这话顾长安一直记着。

    顾长安在这边待到晚上才回去,一觉到天亮。

    深秋的清晨,清凉中透着寒意,渗入骨髓,街道的远处,雾『色』『迷』『迷』,上班族这会儿差不多都起来准备早饭了。

    顾长安没早饭吃,他对着冰冷的锅碗瓢盆发了通火,开始淘米煮粥,用的热水淘米,手指头冻的很不灵活,冷水没法洗。

    陆城过来帮忙,越帮越忙。

    顾长安差点没忍住的跟他在厨房打起来。

    另一边,柳翠芳刚刚起床,她懒洋洋的对着镜子怜惜的轻梳着头发,脸上的慵懒中,透着一丝春意。

    “咦,我的发卡呢?”就在她准备束发的时候,却发现最近新买的发卡不见了。

    柳翠芳把木梳往梳妆台上一丢:“肯定又是张龙那疯小子拿的。”

    自从张龙疯了以后,家里的东西经常莫名丢失,前两天连家里的碗碟都被张龙给偷偷搬去了河边。

    “这该死的小东西。”

    柳翠芳骂出了声,因为她发现,不但台子上的发卡没了,连抽屉里的一整盒发卡都不见了,她对张龙的愤恨已经快到极限。

    猛的关上抽屉,柳翠芳起身出去,准备好好的训斥一顿张龙,可当她走出房间,外面的情状更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只见客厅的桌子上,竟放着一锅热气腾腾的粥,旁边的碗筷散『乱』的丢着,显然是张龙不但自己做了早餐,而且已经吃完了。

    “呵呵……这疯子,今天是发了什么病,还会自己做早饭。”柳翠芳冷笑,这张龙做了早饭也不叫她起来,就顾着自己吃。

    “张龙,我的发卡是不是你偷的?”

    柳翠芳走出屋外,见张龙正背身坐在水泥台阶上,丝毫不管清晨地面的冰冷,他是真的神志不清了。

    “喂,张龙,和你说话呢,听到没有。”柳翠芳的语气明显提高,带着火气。

    “我的发卡是你偷的吧?”

    可是张龙并没有理会他,像是听不懂一般,还是在原地坐着。

    柳翠芳顿时火冒三丈,这张龙竟敢不搭理自己,她快步走上前去,等她看清张龙,随即有种想要抓狂的冲动。

    因为她看见,那只最喜爱的粉紫『色』发卡,正被张龙夹在他又脏又『乱』的头发上面。

    “张龙!”

    柳翠芳咆哮着,她终于爆发了,这张龙太呕心了,她已经愤怒到了极致。

    气冲冲的走近,柳翠芳猛的伸手,一把揪过张龙的衣领,由于用力太猛,张龙的整个身躯都被她拉转了过来。

    “张……”

    愤怒的柳翠芳忽然语滞,因为她看见了张龙的脸,原本心中的怒火,瞬间冰冻,整个人似掉进了冰寒的谷底,就这样愣愣的抓着张龙,想要逃,却发现双腿被冰冻了一般。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街道都能听见,是柳翠芳发出的,她踉跄着跌坐在地,屁股底下多出一滩水迹,吓失禁了。

    柳翠芳要找的发卡正像一根根的钉子一样,被『插』||进张龙的脸上,血肉翻出,鲜血自发卡的尖端滴落。

    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发卡,布满了张龙整张脸,就像红『色』的仙人掌似的,他的五官早已扭曲不清,只留下一根根的各『色』发卡。

    柳翠芳的那一整盒发卡,一根不少的,被人『插』在了张龙的脸上。

    张龙死了。

    顾长安下意识『摸』头,他的脸『色』一变,『操』!假发丢了!

    找了根竹竿把假发捞上来拧拧水重新戴好,顾长安哆哆嗦嗦的带着张龙回去,半路上看到了说要去喊人的钱飞,那小子正在跟几个混混蹲在一起抽烟打牌。

    “钱飞。”

    听到喊声,钱飞叼着烟抬头,他看见了浑身湿透的张龙,又去看扶着对方的青年,竖起大拇指说:“哥们,你一个人把张龙弄上来了啊,厉害厉害。”

    顾长安看着他,眼神嘲讽。

    钱飞口气恶劣:“看什么看,你等一会儿!我打完这把!”

    顾长安的脸上布满冰霜,他抿着发白的嘴唇,投过去的目光像冰凌。

    打牌的其他几个都条件反『射』的打冷战,催促着让钱飞赶紧过去,那人一张死人脸,看起来很吓人,被他那么看着,还打个屁打,『尿』都快吓出来了。

    钱飞把烟头吐到地上拿鞋一碾:“他妈的,这把老子稳赢,你们几个谁都别想玩老子,快点出牌。”

    张龙摇摇晃晃,身上滴着水,嘴里不停的念叨:“我的鞋丢了……我的鞋丢了……”

    几人登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大白天的怎么这么渗得慌,不打了不打了,说死也不打了,他们交换眼『色』,同时把牌丢了就跑。

    “我||『操』|你大爷——”

    钱飞骂骂咧咧,问候了那几人的十八代祖宗后把地上的牌收收拿皮筋一扎,甩着两条小短腿走过去,拍拍张龙湿答答的脸,沾了一手的水,他嫌弃的在裤子上擦擦。

    “张龙啊张龙,你怎么回事啊,这个天下水干嘛?”

    顾长安语气里没有情绪:“现在不是说废话的时候,帮我搭把手。”

    “怎么搭?他身上都是湿的。”钱飞生怕自己的衣服被张龙弄湿,他喘着气说,“等着,我去找人。”

    说完就跑,裤子上的金链子哗啦哗啦响。

    顾长安额角的青筋突突『乱』跳,他冷笑:“看见了吧,那就是你的好发小。”

    张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眼珠子左右转动,他在找鞋。

    顾长安贴在他的耳边说:“张龙,你的鞋不是你弄丢了,你没有弄丢。”

    张龙无意识的重复着喃喃:“不是我弄丢了,我没有弄丢。”

    “对,就是那样。”顾长安的语速缓慢,带着诱||导的意味,催眠着他的神经,“那天晚上,你穿着鞋出来,见到了一个人,是谁呢,你们是熟人,是好朋友,你把鞋脱下来了,然后你干了什么,你闭上眼睛想一想。”

    张龙的头垂了下去,整个人一动不动,顾长安刚凑近,他就抬起头,猩红的眼睛瞪过来,里面全是恐慌。

    “丢了……鞋丢了……不能丢……我的鞋呢……我要找到我的鞋……”

    顾长安继续诱导催眠:“是你自己把你的鞋穿在了别人脚上,假装是鞋丢了,你为什么要把鞋穿在那个人的脚上呢,因为你不能让人发现,你想一想那天你做了什么。”

    张龙蹲下来用手死死抓着头发大叫,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这回钱飞真的找来了人,而且速度还挺快。

    顾长安一路跟在后面,直到张龙被送回去,他才转身走进一条巷子里靠着墙角坐下来,颤抖着给立春打电话,只说:“快过来给我收尸。”

    说完就挂了。

    “咳……咳咳……”

    顾长安听到了女人的咳嗽声,那咳声一会就有,一会就有,离他很近,像是那个女人就趴在他的耳朵边咳,只要他一扭头,就能看到她的脸。

    咳嗽声变大了,也变得更急更痛苦,仿佛要把肺给咳出来。

    顾长安咬了下舌尖让自己冷静些,他侧耳听,发现咳嗽声是从墙的另一边传过来的。

    那个女人可能就坐在和他一样的位置咳嗽,跟他只有一墙之隔。

    是张龙家的邻居。

    顾长安的太阳『穴』针扎般疼,张龙家斜对面是他堂哥张鹏,左边是一个老『奶』『奶』带着孙女,右边住着的就是正在咳嗽的女人。

    这附近顾长安没来过,现在没来由的觉得发『毛』,大概是那咳嗽声的原因。

    立春赶来时顾长安的睫『毛』上都结了冰,她用自己的小身板背起顾长安,轻松的跟背个小娃娃似的。

    “长安,你要紧不?”

    顾长安说话的声音都在抖:“要……要紧。”

    立春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辆车,不是她的小『毛』驴,是四个轮子的,她把顾长安弄进去,塞给他一个暖手宝。

    “别睡啊,马上就到家。”

    顾长安抱着暖手宝,背脊弓出难受的弧度,骨头刺刺的疼,像是有无数双手拿着针在往他的骨头缝里扎。

    立春频频看后视镜:“长安!长安!不要睡!长安!”

    顾长安的眼皮阖在一起,脑袋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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