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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歌-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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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入关前,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话,又精通汉学的爱新觉罗家人更是凤毛麟角。所以我便好奇地问过皇太极,为何学这些汉人的东西。

    那时皇太极正坐在书房里读春秋,搁下书来问我:“你可知蒙古人征服中原用了多久?”

    我被问得发蒙,半躺在他书房的摇椅上,“多久?”

    “七十年有余。”

    七十年!这个答案真真把我吓了一跳,蒙古人居然用了七十年之长的时间,才征服中原,建立起自己的帝国,比征战亚欧大陆的时间还要长啊

    皇太极嘘叹道:“原本只需二十年结束的仗,硬是拖了七十余年,你可知为何?”

    我摇摇头,对这些问题我一向不太敏感,原以为作为现代人,或许能用一些现代的政治观点来点拨皇太极,可没想到,他这个古人却总是能说出写连我都赞叹不已的道理来。

    “他们用了近五十年的时间,做一件事情——”

    皇太极扯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将那本春秋朝我一扬,“汲取汉人的文化。”

    汉化!

    我脑海中蹦出了这个词来。

    原来如此!蒙古人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原来都是在进行文化的融合,进行汉化!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毕竟汉人有着五千年的文化大基础,征服中原的疆土容易,可要统治人心,征服这博大精深的汉文化绝非等闲。

    少数民族若想在中原建立政权,统治成千上万的汉人,无不需要历经这一步的洗礼,就如鲜卑人否则只有被吞并,被历史的洪流淹没。

    不得不说,皇太极是个很有政治远见的人。他的身体里,带着与生俱来的爱新觉罗家族的野心。在某种程度上,皇太极是与努…尔哈赤最为相似之人。努…尔哈赤也对汉文化有颇多专研,不单是因为他年少的经历,亦是因为他的野心,远不止统一女真那么简单。

    他最终的目的,是入主中原啊!

    而作为女真族人中的一员,皇太极对汉文化的精通看似与他们的初衷背道而驰,但以我这个百年后的现代人的眼光来看,皇太极这是吸取前人的经验,未雨绸缪,为后世打下基础。

    眼前这个正在认真研读汉书的皇太极,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儒雅,却不失气度。

    我从前一直担心皇太极会处于劣势,可我却忘了,皇太极本身就是最大的优势他允文允武,聪颖过人,韬略本领更是令人惊叹。英雄出少年,现在的他,已经具备了成为帝王所应有的胆识、谋略和政治远见。这是什么嫡长顺序、母妃出生都及不上的!

    在这一点上他不输给任何人!

    ****

    丁未,明万历三十五年春。

    皇太极与塔尔玛的婚期在即。

    这一次建州与乌拉的联姻,犹如一剂镇定剂,让双方的战事有所缓和,布占泰吃了败仗,也不急着出兵,在乌拉城中安心休养生息。而哈赤眼下对乌拉的兴趣。似乎也到此为止了。以我最近得到的消息来看,建州现在对外的军事重心,似乎因为这次与乌拉的“停战联姻”,而逐渐转移到了哈达部上。

    这之中的名堂,瞎子都瞧得出来。可哈赤偏偏还给足了布占泰面子,将这次的婚事办得浩浩荡荡,远比先前七阿哥阿巴泰娶妻时场面大上了好几倍。

    虽是两个部落首领各怀私心的一场婚事,但面子不能不做足。哈赤大张旗鼓地将喜书都送到了叶赫去了。众人不免玩笑,那叶赫首领布扬古正与纳林补禄夜不成寐地想对策呢!

    说到这布扬古和纳林布禄,还都是皇太极娘家的亲戚,纳林布禄乃皇太极生母孟古的亲哥哥,也就是皇太极的亲舅舅,而布扬古则是大名鼎鼎的“女真第一美女”的亲哥哥,即皇太极的表哥。

    而皇太极对他的舅舅和表哥,可以说完全没有感觉。若非要说有感觉,就只剩恨了吧?

    我曾听姬兰与我提起过这样一件事情。说是当年侧福晋孟古病重时,弥留之际想见一见远在叶赫的额娘。努…尔哈赤立马派人去了叶赫,请孟古的额娘来建州,却因当时建州与叶赫正势同水火,而时叶赫首领正是其胞兄纳林布禄,他认定这是努…尔哈赤在使诈,想利用此事诓孟古的生母去建州做人质。

    结果,孟古至死都没有见到叶赫派来的人,眼睁睁看着丈夫与胞兄之间无休止的斗争,撒手人寰。

    也正是因此,皇太极对叶赫一族埋下了恨的种子。

    我感叹着这世间的爱恨情仇,古往今来,最终不过为了一个“义”字。孝道之义、兄弟之义、夫妻情义、天下大义

    城内忙得不可开交,因为新册赏了独立的八爷府,又有婚事要准备,城中也增派了不少家奴。而我独自一人呆在文馆看书习字,眼不见心不烦,只图个清净。

    因为皇太极的特别嘱咐,武纳格巴克什对我照顾有加,时常来瞧瞧我每天的起居,给我讲一些文馆中的事情。武纳格与硕色二人年纪差不多,均是三十出头,武纳格很早便归顺了建州,所以在赫图阿拉城里也算是老资格了。

    我正在练大字,武纳格便走了进来,坐在靠椅上,他块头堪比武将,面色红润,笑吟吟道:“又在习字?”

    因为他经常光顾,所以我也不以为奇,一手勾着袖子蘸一笔墨,点点头,继续写了起来。

    “我瞅瞅,这写得是什么呢?是诗吗?”

    武纳格捡起一张写满字的宣纸,上面是用汉字写的一首诗。

    我吃惊道:“你汉字不识,怎么知道这是首诗?”

    “看着像呗。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啊?”

    “嘶”我无奈,“你啊你,好歹是个巴克什,能不能文雅点。”

    “这俗语还不都是汉人发明的,倒还怪我不文雅了,切”

    武纳格连连摇头,意兴阑珊道:“不过你这成日写得都是同一首诗,是什么意思啊?”

    我搁下笔,叹息一声:“说了你也不明白。”

    “又小瞧人呢吧?你的蒙语也不好,下次遇到问题可别来求教我!”

    我和武纳格两人正好互补,我教他汉话,他教我蒙文,相互切磋。

    只是,不是我不想告诉他,而是我真的不知道这诗的意思。

    这首诗,是叶君坤最喜欢的一首诗,一首北岛的诗。

    以前他一有闲暇在家,就会翻出来读一读,或是用钢笔一遍一遍地写着。就像我现在做的一样。

    我无法想起叶君坤的相貌来,但和他一起有过的回忆点滴都还清晰如斯。

    这首诗,我读了不下千百遍,在赫图阿拉待得时间越长,这首诗就越频繁地出现在我的午夜梦回中。

    故国残月沉入深潭中重如那些石头你把词语垒进历史让河道转弯

    花开几度催动朝代盛衰乌鸦即鼓声帝王们如蚕吐丝为你织成长卷

    美女如云护送内心航程青灯掀开梦的一角你顺手挽住火焰化作漫天大雪

    把酒临风你和中国一起老去长廊贯穿春秋大门口的陌生人正砸响门环

    我读着这些熟悉的语句故国残月,沉入深潭中;花开几度,催动朝代盛衰;帝王们如蚕吐丝,为你织成长卷

    这些句子,当时不觉得有什么感悟。可现在读起来,竟是有几分像是一个千年的隐喻。

    仿佛,叶君坤早就知道了我们的命运。

    我久久地失神,被武纳格一个响指给拉了回来。

    “喂——”

    “什么?”

    “我说,你就打算继续窝在文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武纳格绕手打量我。

    “不然呢?”我重新提起笔。

    “你倒是闲得住,城里人可都乱成一片了。这边张灯结彩咯,那边又杀了一只铁牛,你是不知道——”他手舞足蹈,看得我不由得嗤笑了起来,“当年汗王迎娶大妃的阵仗,也不过如此了。”

    “可不就是咱们八爷结个婚,至于吗!”

    我嘴上说的轻巧,在旁的人面前,又丝毫不能表露出我的怨念来。可心里自来文馆起,便一直是这般五味杂陈的。

    奈何我在赫图阿拉城里,自身难保,纵使有千般万般的不情愿,又如何能左右这些事情

    明明心中有贪念,明明很多感觉都有了质变,我却像个伪君子,继续口是心非,继续虚与委蛇回避我已昭然若揭的真心。

    武纳格睁着双眼,吃惊道:“你不知道?”

    我将毛笔搁在一边,反问:“知道什么?”

第25章 【情似雨滁黏地絮】()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个消息终于让我按捺不住,连连将笔墨纸砚都搁在了一旁。

    武纳格也老大不小了,仍是个顽皮的性子,哼唧哼唧偏偏是不肯说。

    我一急,拔腿就往外跑。武纳格一见,连忙跟上我,好笑道:“不就是去看个美女吗,大老爷们都没你这么急!”

    我白他一眼,脱口而出:“偶像你懂不懂!粉丝你懂不懂!”

    武纳格愣得跟木桩似的,方才还在取笑我,现在吃惊得连嘴都合不拢了。

    我这才觉察自己说了句太新潮前卫的话,不过也没啥关系,在这个遍地都是古人的时代,也没人会猜我是来自未来的异类。在古代住了快半年,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

    “藕香?粉丝?”武纳格纠缠着方才我那两句话不放,追问道:“这是汉人的吃食吗?”

    我不由得捧腹大笑,原来调戏古代人是那么其乐无穷的一件事

    “说了你也不懂,你又不是汉人!”

    “说得好像你是汉人似的!”武纳格斜眼瞧我。

    我忘了我是汉人的事情他不知道,皇太极曾经交代过我,毕竟我身处在一个女真部落里,还是不要向他人暴露自己的身份为好。所以城中知道我是汉人的,除了褚英和皇太极外,只有赫舍里家中的两位巴克什还有塔尔玛了。

    我装作着急的模样,打着马虎眼:“我当然不是。”

    边说着我们已经快步穿过了文馆,到喜气洋洋的八爷府。府门前悬灯结彩,喜气洋洋,可我却连一个家奴都没瞧见。

    “她在哪呢?”我疑惑道。

    武纳格双手一摊,挤眉弄眼道:“我也不知道。”

    我察觉出不对劲,丝毫顾不上他是什么巴克什,瞪他一眼。武纳格露出老好人一般的笑容,怨声载道:“你饶了我吧,我这也是受人之托”

    我心中的怒意消散了几分,虽然没有见到那传说中的“女真第一美女”,让我这个崇拜她很久的现代人颇有些失落,但是却隐约是猜到了几分

    武纳格低声说道:“你快些进去吧,可别再折煞老朽了”

    果然我所猜不假,他边说边露出了考究的笑容来,笑得我耳根都红了这个武纳格,一把年纪了还不正经!

    他悠悠然地提步,边走嘴上还边念叨:“唉,你们小辈有小辈的玩法老朽还是去找硕色喝两杯去也”

    我无语地想着,这人真的是那孟古的生前挚友吗?看来择友需谨慎呐。

    望着这座焕然一新的八爷府,我犯起了难。

    我很清楚,如果今日我迈进了这个门,我就再也无法逃避了。

    我像个鸵鸟一样,消极逃避了这些日子,也是时候要直视这份感情了

    那些太遥远的岁月,太深刻的回忆,真的能就此放下吗?这些日子,我不断地问自己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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