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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追夫记-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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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之源接旨后,仔细收拾一番才让人从柜子里将官服官靴找出来了,做人要有始有终,他要亲自回礼部去将东西还了。等他回到谢府之时谢宣已经坐在房中等他了。

    “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李之源尽量表现的高兴些,以防谢宣多心。

    “该做的都做了,忙里偷闲,想早点回来陪你。”谢宣没有起身,就着坐着的姿势向他伸出手,“过来。”

    昨日那事已经撕开了两人间最后的隔阂,从前看着谢宣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李之源此时却没有半分羞怯,信步走过去,将自己的手放在谢宣的手中。

    下一刻谢宣手中用力,他便坐到了谢宣腿上。一手扶着他,一手放在他腰间揉捏,问道:“怎么样,今日可有不舒服?方才问下人了,你今日没有乖乖吃东西,可是厨房组的不合胃口?”

    “没有。没有不舒服,也没有不合胃口。”李之源乖得很,谢宣要给他揉腰,他就歪着身子倒在谢宣的身上。“你怎么不问我今日去哪儿了?”

    “那你今日去哪儿了?”谢宣明知故问。

    “礼部。方才传来圣旨,皇上说我无才无德不堪大任,我被撤职了,回礼部去还衣裳。”

    “不怕,我养你。”

第68章 异动(九)() 
前一晚地牢刺杀之事;因着两人都服毒自杀而不了了之,谢宣继续在大祭司身上找线索,只是出了那档子事儿;谢宣再也不敢让李之源一个人呆着了。恨不得将他变小了;日日找根线串起来挂在身上带着。与他商量之后,两人最终决定了尘埃落定前;李之源乔装打扮,做个小使在谢宣身边“斟茶递水”。

    皇后寿宴要举国同庆的消息一经放出来;京中集市便又热闹了几分;许多过年时节才能看到的小摊儿又摆了出来;京都各个城门处的驿站也用来施粥,这样一来,无人不说皇后的好了。与寻常百姓不同;这几日京中的名门望族,达官显贵可就忙坏了。离皇后寿辰眼见不足十日,皇上这次昭告天下要大宴宾客。能进宫吃上皇家宴席自然是无上的荣耀,可是究竟该奉上什么贺礼就成了最大的难题。

    李之源这几日乖乖跟在谢宣身边;谢宣早起点卯他便跟着在车上打瞌睡,谢宣看卷宗他就在跟前奉茶或是看着时辰摆上两个小点心,谢宣审案他就跟在一旁做笔录。总之未嫁就已经随夫;连谢宣都觉得他乖的不行,暗暗寻了一日,早日结束了大理寺的活计,带着李之源放工去逛街市。

    李之源想到谢宣这几日忙;根本未料到这人会带他上街市,等到谢宣让人在最繁华之地停车,他才满脸惊喜看向谢宣道:“是你有东西要买?”

    谢宣笑着下车,顾忌着大街上人来人往,只摸摸他的头道:“家中小狗没狗粮了,开春也没有新衣穿,趁着热闹就买一些补上。”

    李之源听出这是在说自己,张嘴就要咬谢宣,被人笑哈哈打笑混了过去。两人走在街上,人头攒动,虽未牵手挽臂,距离也十分接近了,谢宣几乎是不敢离开李之源稍微远一点儿,一直贴着手臂走,李之源停他便停。

    “谢宣你看,那不是户部工部两位大人,他们在此处做甚?这几日太闲了不是。”李之源抬头示意谢宣往他目光所及的方向看。“这里头的东西可不便宜,上次去看了支狼毫,你知道吗竟然要整整五十两银子,说是王姓书法大师曾经用过的。照我说根本就是坑人,天生字丑又不加练习,拿上人家用过的笔就能写好了?”

    谢宣跟着李之源看过去果然见到二人正从“古坊”中走出来,一人身上抱着个匣子,看那匣子的质地与大小就知道里头的东西不会便宜了。“多事,皇上这几日不在京中,他们闲一些倒也正常,再说了皇后马上大寿,二位大人八成是给皇后备贺礼了,在古坊中买合情合理。”

    “皇后大寿,你能去吗?”李之源看着谢宣,眼中写满了期待。

    “不去。品级不够,位卑人轻不能入皇城。”

    “哦。”

    “以后还有机会,会带着你。”

    “好。”

    转眼又是几日过去,大祭司自送入大理寺来后,吃了皇后配的药,前前后后醒了几次,但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有时更是审不到两句就会晕过去。谢宣不放心,请旨让黎永从宫中借了两个太医过来诊治,太医的意思是大祭司中毒已入心肺,本应药石无灵,不知这从哪里配来的解药,虽是保住了性命却伤及了根本,能不能完全清醒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谢宣仍不死心,又写了封密信让人给送到了行宫交给景文昊,景文昊问过黎晰后也如是答他,这样他只能无奈放下了这条线索。

    又是几日,皇后生辰这一天京中热闹非凡。京中工人动作飞快,尽管时间紧还是赶在前两日将京都十条主街挂满了红灯笼。这日早晨,景文昊带着黎晰回宫,黎晰沿路见着这些还在问他,今儿个是什么大日子,怎会出现过年才有的热闹场景。景文昊今夜的安排里本就没有黎晰就扯了个幌子哄骗他,又让黎永带了黎家的两位夫人入宫陪着黎晰,才得了空隙趁机做些事情。

    那天下午,谢宣难得逃了大理寺的工,带着李之源在街上排着队买到了他中意的小食便回了谢府。李之源觉得谢宣奇怪,不仅仅是逃工这一样,而是谢宣整个人的表现,像有事瞒着他,但是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事老是被他记在心中,直到饭后不久,谢宣拉着李之源共浴,然后洗着洗着就把人这样那样了,李之源便再也没有空思考谢宣究竟是奇怪在哪里了。

    事后,谢宣将李之源洗的干干净净,用厚棉布卷了扔在床上。李之源累的趾头都懒得动,谢宣就帮着他擦干了身子又换上干净的内衫,然后抱着人,轻轻挠他的后背肩胛骨的位置,这样他容易睡着,屡试不爽。果不其然,在多重攻击下,还未到酉时三刻李之源便沉沉睡过去了。

    戌时,城中净居寺内大钟敲响一下,这是净居寺的暮钟,这一声响,一更天便到了,城中百姓均是这个时候休息了。也是这时,谢宣小心翼翼将手臂从李之源的身后抽出来,起身为他掖好被子,然后招了个小使进来帮他穿好了官服,束了头发。

    “去跟院子里的人说一声,将前后院门关紧了,无论待会儿外头有什么声响,无论何人来敲门,亥时三刻前不准开院门。对了,让马夫准备准备,亥时三刻让他牵马过来。”谢宣低声对着身边的人吩咐。

    小使做完自己的事情便领命下去了。万事具备,此时他需要做的,只有等。

    为了让李之源一夜好眠,屋里熏着助眠的檀香,谢宣站在自家的院中,不多时就开始起雾了。下头的人眼尖,从房中为谢宣取了披风,又拿了个暖婆子,虽不知谢宣在等什么,却仍劝他温上一壶酒,坐着等。而谢宣只是摇头,仍翘首以盼。

    街上是在戌时二刻的时候乱起来的,外头闹哄哄的声音,下人立马就想到了谢宣之前的叮嘱。没过多久,就听到外头来来回回的脚步声,马蹄声,还有男人们的嘶吼声,间中夹杂着几下拍门声。下人借着府中灯笼发出的微光去看谢宣,面上毫无表情,似是什么也没有听见。不到半个时辰外头嘶喊声渐弱,到最后更是完全消失,只剩越来越激烈而整齐的马蹄声,听到这些,谢宣绷紧的一张面上终于有了松动,嘴角微微放松,他知道,事情一如他们所想,快成了,至少宫外是这样。谢宣心头有些紧张,紧张的来又有些激动,甚至有些泪目。

第69章 波澜(一)() 
谢宣扶着小使上了马车;准备从后院走,院门一打开,只见两支银枪交叉在马车跟前;两位身着铁甲的士兵手持兵器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马夫战战兢兢撩开了厚重的车帘;惶恐不已。谢宣拍拍自己的脑袋,担心了一晚上;竟然忘记黎永给的令牌了。从怀中掏出令牌给门口的守卫看,守卫立刻跪下行礼;让开了道;让谢宣出门去。出门时谢宣让人点了个红灯笼;这么走了一路倒也是畅通无阻,顺利的在子时到了大理寺。

    黎永已经从宫中回来了,刚刚安顿好囚犯回到自己房中喝了口热茶;见谢宣来了,激动起身相迎,动作太大了顺带打翻了自己的茶杯洒了一身热水也不在意。

    谢宣顺手从门口的架子上拿了张帕子给黎永,示意他无须着急。“我在府中站了两个时辰;戌时的时候就有动静了,照着计划死守住了家门,外头厮打的声音我府中都能听到。亥时一过就没有声音了;那时候我最紧张,拳头都捏碎了也不敢开门看看。直到后来听到马蹄声,我知道那不是安永侯家的府兵而是城中集结的铁骑,那时才敢放松下来。”

    “你不知道今晚有多顺利;一如我们所料,没有任何差错,我从未想过这场反叛会结束的如此容易。外头梓君侯的府兵早已被控制,丽园中的藏兵带头的都已经被诛杀,剩下的自己缴械愿意投诚;宫中二皇子在宴会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逼宫,本想给众臣一个下马威,萧战带头在殿前亮刀助阵,被刘进当场拿下。”

    “太好了,太好了!”谢宣重生以来好事坏事经历过许多,但是真心讲来,此时的的确确是他最激动的一刻。自他有幸重新睁眼开始,最惧怕的就是逸王和二皇子的造反,上一世他就是这么平白无故做了冤魂,还连累了李家,连累了李之源那般为他伤心了一场。这一世,从他从一开始就小心翼翼,当初甚至差点想投奔逸王做个奸臣,好在不用。好在万事顺遂,他无须违背自己的良知也不会玷污了自家的门楣。

    “确实好,谢兄,你可知道更好的是什么?”

    “什么?”

    “更好的是,皇上下旨,逸王与二皇子罪重,不让他们入宗人府,直接送到了大理寺,由我们先审。这案子我们之前已经查的七七八八,不消几日便能结案,三司会审后,皇上便会派我打理兵部,而这整个大理寺就靠谢兄盯住了。”

    “黎兄言下之意,皇上他有意?”

    “有意提拔你,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皇上不考虑门楣,更不论年资,这里先恭喜谢兄了。”黎永笑道。

    “皇上一日没下旨都谈不上恭喜,不过高兴倒是真的,三年了,终于等到这天,梓君侯一行人可是已经收押了?”陆家的事,谢宣牵挂了这么多年,当初线索断在了林隙身上,不过既然知道林隙是逸王的人,就无谓再追究他是如何死的了,眼下他有更好的线索要审。

    黎永答了他关押的位置,谢宣便不再停留,吩咐了下去要立刻提审梓君侯,让人去将人带到审讯室。从黎永房中踏出去的时候,他脸上已经再无半分笑意,一眼望过去,让人觉得冷的打颤。

    因着梓君侯是在宫外做接应的,比起宫中更早叛乱,也更快被平息下来,刚过亥时就被安永侯关进了大理寺的地牢。有人进来要拉他去审讯室的时候,他正坐在床上苦想,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让这场叛乱败的如此彻底,甚至未在京中翻起一丝涟漪。

    审讯室内,谢宣身着玄色官服,这是几身官服中最严肃的一套,上头金线与朱砂线密密牵了些纹路出来,配上黑色官帽猛然一看确实让人有两分惊恐。当初刚拿到衣裳的时候,一穿上便被李之源说像罗刹,让他不要再穿。平日里审案,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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