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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幼被素文捡来以后，对比着看看翎等人的遭遇，她就早已认识到了自己对于大人而言，是与众不同的一个存在。
她是不一样的。
大人对她是尤其包容的。
所以，就算她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被大人给发现了的话也一定是不要紧的，对吧？
大人一定会原谅她的，是这样的没错吧？
“我我这身伤”楼亦雅垂着眸，眼睛里已经泛起了泪花，就连声音里都已然带上了哭腔。
“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大人，我怕大人心中会感到失望。”
素文倒是听了她这一番话，没有什么多大的情绪波动，只是停下了拨弄扳指的动作，道：“无妨。”
有了素文的这番话后，楼亦雅就仿佛是获得了特赦令一般松了口气，又接道：“其实，是唐卿卿要离开那儿了，想要来寻大人您告别”
“可是，她却是瞧见了我。想来也是因为过去的种种事情，让她对我结了仇便是对我下了如此狠手！实在是令人心寒，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等心狠手辣之事！”
将自己的面纱揭下，楼亦雅的整张脸都被她自己抓挠得破了大片，十分的狰狞，触目惊心。
楼亦雅脸不红心不跳地将谎话串到了实话中去，说起来就好像真的煞有其事一般。
她倒是实实在在地成了这件事情的受害者了去！
“哦？”素文过了许些时间，便是如是说了一声。没有其他的含义，却是活脱脱地让原本还在哭诉着的楼亦雅浑身一颤，竟然是连呼吸声都给止了去。
“我的的确确是听说了她去寻我了的这件事情，还戴着我送她的那串璎珞应当是因为沙家与户家的落败已成定局，想要与我告别。”
也不知是不是楼亦雅的错觉，她竟然是生生地从其中听出了一份与众不同的温和之意。
她凭什么呢？
为什么她总是认为大人就是对唐卿卿很与众不同呢？
唐卿卿究竟有什么好的，能够让那么多人都神魂颠倒？
可是更是没有让楼亦雅想到的，便是素文接下来所说的那一番话——
“楼亦雅，你撒谎了吧？”
闻言，楼亦雅便是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
“是谁给你的这个胆子的？我从来没有教过你这种东西”素文转过身来，眼神冰冷。
楼亦雅惊恐着下意识就想要后退两步，却是被素文钳住了下颔，感觉自己浑身发抖着根本就动弹不得。
他怎么会知晓这么多的呢？
难道说，其实他就一直在等着她撒谎，往坑里跳吗？
“看样子，这个舌头已经是没有必要留着了，对吧？”
第184章 184、驱逐（）
素文冰冷的话语就像是利刃一般狠狠地刺入了楼亦雅的心中，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似乎是想要从他的眼神中寻找到他的这番话是撒谎的一丝一毫的证据。
只可惜，她除了那浓烈的怒火，什么都没能找到。
素文已经知晓是她撒了慌了
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对、对不起我错了，大人，我真的知晓错了”楼亦雅几乎是滑坐到了地上，她甚至都不敢再抬头去看他的脸。
就仿佛会被生生活剥一般！
没有人敢跟素文撒谎，她也从来都不知晓如果她这么做了，会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
“楼亦雅，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违背我的意愿了你的这些话我也已经听得足够多了。”显然，素文并不对她的这一番话有所领情。
她已经犯了太多太多次了，素文已经给予了她多少次机会？每一次他都容忍了她的无理取闹。
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会一而再再二三地原谅她。
楼亦雅自以为他对什么都一无所知，以为能够瞒天过海，殊不知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她自己在自作聪明罢了。
“大人”楼亦雅也是从未见过素文这般决绝的模样，当即内心中的绝望之感更是蔓延开来。
虽然她的脑海里已然是有一个想法已经浮现了出来，但是她却是不敢承认。
她不相信素文会这般对她。
她对他而言难道不是特殊的吗？他对她不是一直都十分宽容的吗？
这样的大人，怎么可能会想要去杀了她呢？
“亦雅，我从未说过你是特殊的。”就好像是看出了楼亦雅的内心所想一般，素文的话语依旧是这般的残忍。
楼亦雅听着这番话，几乎是不可置信的地瞪大了眼睛。既是因为自己的心事被戳穿了，更是因为这番令人感到失望至极的话语。
就好像是在这一日之间，她连什么都给尽数失去了一般。
其实，楼亦雅的这个想法也是不尽正确的。
因为这些她自以为拥有的东西，实则从未拥有过。
“你三番五次地触及我的底线，我对你的忍耐已经达到极限了。”素文并没有任何打算同楼亦雅再客气的打算。
她已经足够令他失望了。
仗着他一离开，便是开始胡作非为。
如若不是因为有翎在暗中发现了这一切跟了上去，这个后果恐怕是会导致他极度的怒火，这个结果并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
虽说目前为止他已经失去了翎与唐卿卿二人的音信，但是实际上素文却是十分放心的。
翎做事情，自最初就从未令他失望过。
“楼亦雅，我不会杀你。”心中自然也是知晓楼亦雅在担心一些什么，虽说事出有因，但无论他动手杀了谁，也是不可能动楼亦雅的。
她对他而言的价值还远远不止在此。
就当唐卿卿还未来得及松下一口气的时候，素文却是没有给她能够继续喘息的机会——
“但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了。”
素文的这番毫不含感情的话语让楼亦雅的心在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该如何去形容自己的这一份心情呢？
楼亦雅不知晓，不知晓应该如何去形容。
她自幼被大人自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自那刻起，她就一直将大人当作是心底那个与众不同的存在。
哪怕是到了如今，也丝毫不曾动摇。
她努力地去做到大人心中最满意的地步，为此她吃了多少的苦头？可是哪怕就算是如此，她也依旧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女子不比翎他们那样的男子。
就算是付出了再多，她也不能能够达到翎那样的高度。
可是就算如此，她还是与翎一道成为了大人所选出的左膀右臂。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的存在。
但楼亦雅自己的心底是清楚的。
其实她是没有这个资格留在大人身边的。
就算她是女子，就算她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她也依旧不是最优秀的那个人。
甚至都还称之不上为是优秀的。
但就算如此，大人也没有选择别人，而是留下了她。
所以，她想，对于大人来说，她一定是最为特殊的存在了吧？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被半路上杀出来的唐卿卿给抹去了。
而楼亦雅自己的内心难道是真的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吗？
不，其实并非如此，楼亦雅的心里反而是一清二楚的。
她比谁都要更加关注素文，所以比谁都要更加清楚她时则并不是那个对大人特殊的人。
那个三番五次让大人违背了一次又一次的原则，破坏了一次又一次的规矩的唐卿卿才是。
所以她才会想要杀了她。
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楼亦雅她自己在自欺欺人罢了。
“大人是真的不要亦雅了吗？”楼亦雅似是不死心一般，昂起头来，眼睛里含满泪水。
可是当下眼前的这一幕却是有多么可笑呢？
楼亦雅的脸上遍布抓痕，一道又一道狰狞的疤痕随着她过于悲伤的情绪而扭曲到了一处
既可怖，又可怜。
可是，这一切又何尝不是楼亦雅自找的呢？
“将这当作是一个教训吧，亦雅。”素文瞧着她的那张脸，语气中却是没有丝毫的同情可言。
“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唐卿卿？人家的的确确是毁了你的容貌，而你却是实实在在地想要了她的命！”
“想要杀人，就要时刻做好被杀的准备。这一点，我想已经不用我再教你了吧？”素文说完这句话，便是见咬牙切齿满心不甘的楼亦雅垂着头，用力地点了点。
这一点自幼素文就已经教过他们了。
可是，就算是如此那又如何呢？
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可是偏偏她自己又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到。
这样的无力感，令她的心中充满了悔恨——
早知道，她就应当早些对唐卿卿早一些下杀手的！
“你可以离开了。”素文自然也是将她眼中那份熊熊燃烧着的仇恨之火给看在了眼里，他不再多言一些什么，只是道：“你应当知晓，被驱逐的人的下场吧？”
第185章 185、愁容满面（）
闻言，楼亦雅浑身更是惊恐地一颤。
但是她却是不敢不回答这个问题。
她剧烈地颤抖着并垂下了头，几乎不可查地点了点，道：“知、知晓”
“那么，便祝你好运。”闻言，素文甚至都没有再多看她一眼，只是抛下了这么句话后，便是转过了身去。
楼亦雅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她自然是知晓这一切都不会是素文在同她开玩笑了。
几乎是没有丝毫的质疑和犹豫，楼亦雅便是一咬牙站起身来几乎是逃般冲了出去——
素文自然是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同她开玩笑的。
在素文的管辖之内，如若说要是被驱逐了出去，那么下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会被追杀致死。
这便是离开组织的下场。
没有任何的同情可言，只要做出了这等事情，素文不可能允许他们有任何人能够携带着关于他们内部的秘密活着离开。
这是不被容许的。
但是同样的，素文也是给了楼亦雅一个这样的机会。
他允许了楼亦雅逃离，甚至给予了她能够活着离开这里的机会。
但是至于能否真的活下去，那么便是只有看她自己的实力了。
随着楼亦雅的逃离，在素文的身后紧接着几个黑影便是倾巢而出。
他们紧随在楼亦雅的身后，几乎没有给予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便是迎了上去，手中的利刃就立刻刺了出去，狠狠地朝着她的后背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咬紧了牙关，楼亦雅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解数这才忍住了那一刀。
往日都分明是一些自己极为熟悉的同伴，如今却是成为了即将夺走自己性命的敌人。楼亦雅时不时地回头看上两眼他们之间的距离，眼看着就要越追越紧，而她自己本就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既然你们如此不念及旧情，也莫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当然这也只不过是一些好听的漂亮话罢了。
就算平日里他们有着一起执行的任务，那也只不过是因为有大人的命令罢了。
而他们之间又能有什么情分可言呢？
只不过是各司其职罢了！
楼亦雅最为擅长的便是暗算，她并非是什么正派，只要能在这一场敌我的较量当中获得胜利，那么又有什么好计较这些细节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