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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这个价不合适吧，咱都老熟人了！”牛大仁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高声道。
今天是集，每次赶集，他们几个生意伙伴就会在张二千这里聚一聚，拿上近期得来的好物件欣赏，有看上的就谈价交易。
张二千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弯下腰敲了敲一件鸟兽铜钟，随意道：“有些地方都锈的损坏了，给2万是极限，哥们不会坑你，你看着办吧！”
青铜钟，不是整套的编钟，两者价格不可同日而语，更何况有所损坏。这一点陆晨也明白，不过如果放到拍卖会上应该会翻一倍还多，因为近两年各大拍卖行对这类题材出的少，倒是可以吸引眼球。
“也罢，你拿走吧！”牛大仁显然不愿意多做纠缠，或许2万已经超过了他的心理价位了，但是谁不愿意再多赚点呢，没人会跟钱作对。
“老张，我听说前几天你在老田的货里走了眼？”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一脸挪揄地看着张二千，这件事在古玩一条街几乎传遍了。
“那可是靖康元宝啊，少见了！好好操作搞到10万也是有希望咧！”
牛大仁把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他声音一向很足，“听说被一个年轻人挖走了？”
张二千不自然地笑了笑，把头转向一旁，“那次的事吧……”还没说完就看到陆晨三人冲他打招呼了，顿时一阵苦笑，真是说谁来谁，寥城人说话嘴邪还真是。
他站起来，指了指陆晨，意味深长地笑着道：“他就是你们好奇的年轻人，靖康元宝的发现者，呵呵，不过你们就别多想了，人家已经把铜钱卖给自己工作的拍卖公司了！”
张二千介绍陆晨的时候就把众人的眼神看在眼里，老狐狸们都蠢蠢欲动。
看到他们眼中闪过的失望，张二千感觉真痛快，谁让他们刚才还挤兑他呢。
“不错，这么年轻就能从上百铜钱中找到靖康元宝，有前途啊！”牛大仁热情的拍了拍陆晨的肩膀，力道之大疼的后者直呲牙。
“客气了，我还在学习阶段，呵呵！”陆晨耸了耸被拍的肩膀，谦虚地回应道。
“张老板没出去摆摊啊？”杨天插话道，“外面真热闹！你也不怕生意被抢走！”
张二千几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这位小哥，外面的百分之九十九是假货，懂行的一般很少浪费时间在外面的集市上，在店里还是能淘到好东西的！”张二千笑着解释。
陆晨说明来意后，张二千让他们随便看，相中哪个告诉他，打折！
看了一圈，倒是有几件不错的东西，但价格总感觉不是很划算，王嫣对古玩是压根兴趣，索性让陆晨帮她选一个。
在这丫头看来，还不如给老爷子钱，他喜欢啥自己挑去。
王嫣还想逛完古玩市场再去金星大厦看翡翠，她在国外学习时迷恋上了翡翠玉石，回到国内还学人家赌石，她家别墅里就有切石机，幸亏是在郊区，否则周围邻居非得投诉她扰民。
杨天挑了几个给陆晨看，陆晨都摇了摇头，很多不用金光鉴定都能看出来。
最后在陆晨的帮助下，他选了一个沉香笔筒，清末民初的老物件，好在沉香油性还不错，虽不是出自名家，雕刻也比较细致，打折后给了6500拿下。
陆晨给王嫣选了几个，她都觉得难看，最后还是决定给老爷子选一块好点的玉或者翡翠。
无奈的笑了笑，陆晨真准备跟张二千说一声去别家再看看，就在他无意中瞥向沙发前的桌子时，瞳孔猛然一缩，有古怪！
那是一个其貌不扬的青花瓷碗，常见的缠枝莲纹，胎体也不是很厚。
“我再看看这几件，呵呵！”
陆晨说了一声，便一个个拿着看了起来，装作对小碗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金光已经将小碗包裹其中。
果真有猫腻！陆晨心底爆发出强烈的惊喜。
第十七章初次赌石（）
在金光的帮助下，陆晨发现小碗的底胎不是原配的，是后来加上去的。
底胎上有“同治年制”双框朱红印章，看上去是一件清朝同治年民窑作品，殊不知底胎里面才是小碗真正的碗底，那里有“大明万历年制”双行六字款。
明朝青花瓷中小碗类多是人物兽形，缠枝莲纹比较少，清朝民窑倒是喜欢防止前朝样式。
再加上底胎做的很紧实，有些厚重粗糙，倒是符合了清末落后的制瓷技艺。
而且这件明朝的青花小碗颇有灵性，竟然带有一丝暗金色气息，被陆晨脑中的金光吸收进去，这让他上午的精神消耗恢复了不少。
最后陆晨断定他们都没看出来这件不起眼的小碗的真身，乃是整个奇货居最珍贵的宝物。
电光火石间陆晨已经作出判断，看完桌子上的东西，面无表情地拿起了小碗，道：“这件东西不大，青花瓷作为寿礼寓意万古长青，挺好的，小巧不占地方！”
牛大仁热情一笑，爽朗道：“这是我前几天刚收上来的，清仿明，兄弟，你看上的话，600拿去！”
清晚期瓷器本就不值钱，存世量太大，甚至不如民国的一些精品，这个价格陆晨还是赞同的。
其他人也都暗自点头，这老牛性格刚烈憨厚，他对陆晨印象不错，给的价也是比较公道了，总不能让人家一点不赚吧，人情归人情，做生意总要赚点。
陆晨也很痛快答应下来，感觉牛大仁粗犷但很大气，不是虚伪做作之人。
“你就送给我爷爷这个破碗啊，真是抠门，几百万赚到狗肚子里去了！”走出奇货居，杨天瘪了瘪嘴，一脸不屑地说道。
陆晨翻了个白眼，用一副对牛弹琴的表情看着杨天，“我这叫捡漏，你懂个屁，到那天你就知道了！”
对于杨天这个棒槌，他懒得多作解释。王嫣看两人对掐，水灵灵的脸蛋兴奋地笑着，好像在看惊险刺激的大戏。
“走吧，你们都买好了，轮到我了吧！”王大小姐这是等不及要去金星大厦了。
还别说，王嫣撅着小嘴不耐烦的样子还挺可爱，撒娇的语气更是让人心驰神往，难以拒绝。怪不得杨天虽然对这个表妹很无奈却又无比疼爱了，都是独生子女，彼此之间却胜似亲兄妹。
三人正准备走的时候，古玩街里面传来激动地叫喊声：“涨了，有人切涨了！”
这话杨天和陆晨还没什么反应，可是王嫣的耳朵已经竖起来了。
“走，没想到这里还有赌石的，哈哈！”王嫣拽着杨天就往里面走，陆晨无奈一笑跟在后面。
赶集的人很多，大家都想捡漏，没想到还来了赌石的摊子。
很多大城市都有赌石这一行当，一些老板便从各地翡翠矿脉运来石头，有大有小，翡翠都被一层风化的皮包着，石头里面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
有句行话叫“神仙难断寸玉”，顾名思义，就是神仙也很难判断一寸之下的翠料。
既然赌石带了个“赌”字，那么就有赌博的性质，谁也不敢说有必胜的把握，即使经验丰富的老手，缅甸翡翠王也不敢说次次赌涨，百战百胜。
所以偶尔玩玩可以，一旦沉迷其中便有倾家荡产的危险，行话说：一刀穷，一刀富，一刀天堂，一刀地狱。
看这小妮子如此兴奋，便知道她热衷于此，陆晨心里想到。
平时不管看小说还是看新闻，陆晨总能看到与赌石有关的东西，今天还是他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遇到。
不过人们拥挤的地方显然就那廖廖五六个摊，看来古玩才是这里的主流。
刚才咋呼着切涨的摊位围满了人，很多人都和陆晨一样是第一次见识赌石，好奇地围观，也有很多懂行的议论着。
“看这开的窗户，应该是油青料啊！”
“手掌大的一片，如果表里如一的话，那真是不错的收获！”
好几人都是赌石玩家，此刻点评起来，倒是让陆晨长了些见识。
这位老板名叫李奥，带着棕色鸭舌帽，也就30多岁，此刻正在帮买家解石。
“老板还要不要往下切？”李奥甩了甩膀子，切石机比较小，他五大三粗的，弯着腰的确不舒服，但他很高兴，因为有人在他家赌出了翡翠，其他家还没开张呢。
油青料虽然不是很好的品种，但证明了他的摊位上是有翡翠的，这足以给他带来好生意了。
“小伙子别切了，一万块让给我吧！”有人开始出价了。
“我出两万！”
“两万五！”
“继续切吧！”小伙子明显也是新手，他花了1000块买的，兴奋地直搓手，眼睛发光，显然他不懂翡翠的好坏，他以为如果全解出来，会卖的更高。
“好嘞！”李奥爽快地应了一声便继续切了下去。
卡啦！
大家的眼球都死死盯着，等待翡翠出现。
可是，那一层翡翠里面竟然是黑乎乎的石头瓤子，暗青色的翡翠只有表面那一层。
赌垮了！
小伙子脸色很难看地叹了口气，捡起那块带着一点翡翠薄层的石头离开了，好在没有上瘾。
王嫣也是失望无比，她介绍道：“擦涨不算涨，切涨才算涨，这种事太多了，我就弄过几次，最后也是空欢喜。”
“你玩这个干什么，老姑也不管你，这不是往里扔钱嘛，还不如去买现成的，省的加工了！”杨天不耐烦地抱怨道。
王嫣扭住杨天的耳朵，来了个360度大旋转，“你懂个球，这是赌石的魅力！”
小妮子的言行逗乐了周围的人，李奥也笑着走过来，“小妹妹，来一块试试吧！”
“你这料怎么样啊！看着一般般！”王嫣蹲下来拨弄着几块带纹路的石头，嘴上很老成的询问道，那样子仿佛就是在说本小姐是大师级别的，别糊弄我。
“哎呀，咱的毛料都是从老场口运来的，你拿的那几块带松花，质地多好！”李奥迫不及待地介绍，涂抹星子横飞，绝对是能说会道的主。
“不知道你们是全赌还是半赌？”
全赌就是猜测大自然的想法了，因为完全看不出是否有翡翠。半赌则是那些切开露出一抹翡翠色彩的小口和一些明料。
陆晨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片大大小小的石头，这些翡翠原矿的石头果真和普通石头不同，有一种厚重的气息在上面。
有的石头的确就像上面开了个小窗户，露出一点点绿色的肉，诱惑着买家进一步探索，想必这就是半赌毛料了。
拿起一块成人拳头大小的石头托在手心，还挺沉，有种下坠感，另一只手轻轻抚摸过上面露出的浅绿色，这是块半赌。
突然，陆晨心下一动，有了一个奇特的猜测：金光能否透视石头呢？
古董都能呈现出一层层的构造，如果这个方法在赌石中也适用，那……
陆晨怀着忐忑的心调动金光出击，包围了掌心的石头。
一点点渗透，诶？果然可以！
此刻石头内部的状况如同立体图一样呈现在陆晨眼前，里面的杂斑都看得清清楚楚。
陆晨脸上的激动一闪而过，他低着头也没人注意到。
他看到了，看到石头内部的情况，这块石头虽然外面有一层薄薄的翡翠皮，呈现豆绿色，但里面却是灰蒙蒙的啥也没有。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