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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决战密营-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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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咱们没遇到鬼子,只有伪军汉奸队,第二,他们清理的地区,如果大范围连起来看,正好绕了八里营那个果园大院一大圈。”

    阿四的话很简短,但大家都脑子猛地一亮,陈榆拍拍大腿,“对呀,这里有门道。”

    项先生也哈哈一笑,对大家的分析,露出满意的神色。他兴致勃勃地伸手采了枝船旁的荷叶,弄得小船摇晃了一阵,鼓励阿四说:“你继续讲。”

    “我说完了。刚才方组长说得有道理,敌人象梳子一样清理这片地区,那么梳理什么呢?我看,是给那个大院搞卫生呢。”

    “老方,你觉得呢?”项先生问站在船头远眺的方江。

    方江笑了笑,目光并没从远处收回来,就象贪恋前面的景色,嘴里慢悠悠地吐着烟雾,“阿四这几句话,就象他打枪一样,直中要害。那个优美的果园,神秘的大院,如果要做成行宫,那么安全一定是第一位的,扫荡清乡,剔除险患,是必要措施。这么一琢磨,一切都对上茬口了。还有,那回和平军攻击韦太保的土匪队伍,现在想来,并不是因为韦太保不投降,而是他对某些东西构成了威胁。这个东西,毫无疑问,就是那个果园大院。”

    “分析到位,拨云见日。”

    项先生的夸奖,似乎使方江有些不好意思。他笑笑停下口,继续张望着西方,象是看不够那些夕阳晚霞,芦苇荷花。

    项先生晃着眼前的荷叶,一片水珠,迸在脸上身上,满脸却是一副志得意满的神色,“我再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惠姐和腊梅,到密营里去了,她们发现,施旦出城了,秘密打扮成村妇,坐着驴车去果园大院。她以为行事隐秘,可没想到,咱们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她,盯着那果园里那块风水宝地。美丽多情的施小姐,这回失算了。”

    “哈哈,太好了,”“施旦小姐出来了,这就对了。”众特工们一片欢欣,手舞足蹈,把小船弄得在荷叶丛里一阵剧烈摇动,站在船头的张江差点翻下水去,“喂喂,慢点,慢点。”

第34章 和尚嫖娼() 
根据跛脚龙的交待,慈明和尚在滁县的“相好”叫朱阿玲,是个神通广大、交游广阔的女人,战前曾经当过妓院的老板娘。

    “那不就是老鸨子嘛,”阿四鄙夷地说。

    “嗯算是吧,不过听说她现在跟日本人有勾搭,所以林大哥才想去走她的路子。这个反正也没准儿,姓林的总是吹得人五人六,然后碰一鼻子灰,我跟着他,算是倒了霉了。”

    方江和项先生商议,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找到慈明,自从上次鲁满仓等人在盘龙湾大闹孙寡妇家以后,孙寡妇便搬了家,慈明目前并没跟樊生才勾搭上。但这个老家伙一心想投敌,若是让他把联络图当礼物献给了敌寇,那就麻烦了。

    “马上出发,老方,你带大家去滁县,活捉这个嫖娼的和尚。”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星光满天。项先生嘱咐道:“大家辛苦点,赶个夜行军。如果找到慈明,不论能不能拿到联络图,都不能放跑他,决不能让这个危险家伙活着投靠日寇。”

    “夜行军,不在话下。”阿四紧了紧腰带。

    项先生留在草屋,继续审问跛脚龙,并坐镇指挥各组行动。方江等五个人收拾了一下,装扮成跑买卖的小商人,阿混从附近村里雇了辆马车,装了半车干草,将几支枪藏在车厢底下,大家扬鞭催马,一声呼哨,踏上去滁县的大路。

    夏夜行车,别有一番滋味,四野一片寂静,秋虫唧唧,夜风拂面,温凉宜人。远处的村庄市镇,闪过点点灯火,村头巷尾,时而传来阵阵狗叫。敌人据点炮楼上的探照灯,偶尔闪着贼光,划过漆黑的田野。

    陈榆坐在车辕上驾车,忽然心生一计,“方组长,既然樊生才正在招纳慈明他们,咱们能不能利用跛脚龙的关系,去和樊生才套近乎,然后,一步步打入那个果园大院里?”

    “你拉倒吧,”方江还没说话,阿四把话头接了过来,“你太高看樊生才了,他只是驻扎在安家楼,顶多算个大院的远哨护卫。樊生才自己,能不能进入那个院子,还大有问题。”

    方江笑了笑,“樊生才那封信,怎么写的来着?听项先生说,好象是樊生才和21号那些‘龟孙子’,关系并不怎么好,那就更别指望靠他进入大院了。”

    “哈哈,”大家都笑起来,陈榆也笑着挠了挠脑袋。

    夜色沉静,只听见马蹄踏着土路的沓沓声。淡淡的月光下,公路象一条白带,伸向远处的黑暗里。阿四指着侧面一片低矮的黑乎乎的建筑,“看,就是那些个砖窖,项先生我们俩,串着砖垛子,打了个小小的游击战。”

    “你们还在窖里挨烧了?”

    “哈哈,”阿四一笑,“一开始,躲在砖垛里,后来和平军围上来,退不出去了,没办法,跑到窖膛里,真是有点热,再过一会就熟了。”

    阿混和丁义都抱头躺在车厢的干草堆里,发着轻微的鼾声。方江没有睡意,盘腿坐着默默吸烟,凝神注视着远处的旷野。木轮马车发着有节奏的“吱呀”声,方江嘴上的烟头,发着一闪一闪的微弱红光。

    马是老马,走起夜路来不紧不慢,稳步而轻快。走过一片平原,绕过一段丘陵地带,阿混爬起来,接替陈榆赶车,他忽然抽了抽鼻子,“臭,真臭,谁家淘大粪了。”

    陈榆打个哈欠,“别瞎说,哪有半夜里淘大粪的。咦?不对啊,真有股子臭味,不过,不象是大粪味,真难闻。”

    一股腥臭的气味,在空中弥漫,靠着草堆打盹的方江也醒来了,“怎么回事?呛嗓子,啊——嚏。”

    马车再往前走,臭味越来越难闻,阿混指着前面一片稀疏的树林,“你们看,那些小树,叶子都掉光了,就跟冬天的枯树枝一样,不对,你们想想,那回匡老伯的毒药,不就把树叶给弄枯了吗?就是丁义中毒拉稀那回。咱们误闯进毒气阵了吧?鬼难拿,你醒醒,闻闻这味道。”

    丁义已经醒了,他抽了抽鼻子,“不是,匡老伯那回的毒药,根本就没味儿,这里太臭了,快走,快走。”

    “别急,”方江拦住了,“你们看,那是什么?”

    顺着方江手指的方向,离着大路约摸一里远的地方,有一片黑黑的建筑,似乎是一个小村子,几点灯火,闪闪烁烁。方江说:“停一下,我过去看看。”说着便跳下车来。

    陈榆也跟在方江的后面,下车向前摸去,两个人下了大路,走向那片秃了枝条的树林,这是一片稀疏的杨树,枝叶凋零,光秃秃的枯树干,在植物茂密的夏天里,很是别扭。仔细看去,树下白乎乎地流淌着一些液体,泛着泡沫,臭味,就来自这些液体。

    方江捂着鼻子,走到树林边上,捡起一根树枝,戳了戳树下那些液体,发觉有些粘稠,泛着泡沫,一股臭哄哄的味道,陈榆说:“就是这些臭水,把树都给泡死了。”

    “嗯,”方江顺着这片臭水往前走了几步,发现臭水流经的地方,草木枯萎,树叶零落,越往前走,就越接近那个小村子。陈榆说:“知道了,这条臭水沟,是从村里流出来的。”

    话音未落,忽然一道白光,扫射过来,陈榆惊叫道:“探照灯”,猛地拉了一把方江,两个人迅速卧倒在地上。

    贼亮贼亮的探照灯扫过夜色里的庄稼、树林,象巨大的利刃划破了宁静的夜幕,扫了两趟,又熄灭了。方江说:“撤。”

    有探照灯的地方,必是鬼子的据点。他俩猫着腰趁夜色返回到大路上。丁义问:“怎么样?是不是有鬼?”

    大家重新登车上路,议论了一阵,众说纷纭,却也弄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方江以前教过书,知识也算渊博,他说:“按说只有毒害非常厉害的化学物质,才能有这样的效果,可这个奇怪的小村,怎么会产生化学物质?难道鬼子在村里开化工厂了?或是象匡老伯一样,制造毒药?丁义说的倒也有理,这里肯定有鬼。等腾出时间来,咱们得去摸摸情况。”

    “嗯,是神是鬼,抓出来才拎得清。”

    月亮爬出云层,照得地面上一片皎洁,白练似的公路上,只有这一辆孤零零的马车,在月色里独自前行。单调的马蹄声伴着车里人们的鼾声,渐行渐远。

第35章 联手擒敌() 
“他妈的,那个刁民肯定有问题,就是背粪筐那人,顺着胡同跑了,肯定不是良民,有可能是共党嫌犯。”

    几个穿着黑制服的警察,骂骂咧咧地跑过来。

    这个小村庄位于滁县城外,算是郊区。村里房子破旧,胡同狭窄,前面背粪筐的人三绕两绕,便不见了踪影,警察们吆吆喝喝地追过去,只见那个背粪筐的汉子“出溜”一下钻进了一间破草房里。胖警长挥着手枪喊道:“快,抓住他。”

    好几个警察端着长枪短枪,叽哩骨碌地跑进草房里。胖警长摘下大沿帽,擦了把脑门上的汗,正要迈步跟过去,忽然发觉身后有动静。

    胖警长满肥肉的粗脖子还没来得及扭过去察看,一只有力的胳膊,忽然就勒住了他胖胖的脖子,正要惊叫,又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胖警长挥动着胳膊,想把手枪调过来,踢蹬着腿,想踹向袭击他的人,但好几只手死死掐住他,连抬带抱,生拉硬拽,象拽死狗一般,把他拖进旁边一个小院里。

    这是个普通的农家小院,狭小破旧,两间草房塌了半边,胖警长被掳进屋里,“咕咚”一声扔在地下。

    “真沉,这只肥猪足有二百斤。”

    警长被摔得头昏眼花,屁股生痛,黑色警服上沾满了尘土。抬眼看去,前面站着个农民模样的粗壮汉子,阔脸络腮胡,腰里扎着条布带,旁边还站着两个青年农民,他眨眨小眼睛,忽然觉得这个络腮胡汉子有些眼熟,“你你是啊——”

    “蔡警长,想起来了?咱们是老熟人了,我是老焦啊。不久以前,是你把我抓住的,咱们俩有缘分,又见面了。”

    警长脸色灰白了,豆大的汗珠淌下来,“焦焦队长,兄弟该死,该死,您您原谅兄弟一回。”

    “好说好说,”焦队长倒是一副挺和善的口气,冲蔡警长笑了笑,“不打不相识,我今天特地来找你,是有件小事,向你请教。”

    他越客气,蔡警长却越觉得背后发凉,他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两个手持短刀,横眉立目的小伙子,越想越心里发慌,浑身不禁哆嗦起来,“不客气”

    “叭,”外面,忽然想起枪声。一个青年农民扒着门缝朝外看了看,小声说道:“坏了,准是二小子没把这群黑狗引走。”话音没落,“叭,叭叭,”又是几声枪响。

    焦队长神色沉着,挥了挥手,“快,把这头猪先藏起来。”他搬开屋角一口水缸,露出一个黑乎乎的地洞来,另一个青年农民抻着脖领子把蔡警长拽过去,便往洞里塞,但警长身体过于肥胖,农民用了两次力气也没塞进去,再加上警长手忙脚乱地反抗,把农民给惹急了,拿脚使劲往下踹。

    “哈哈,”焦队长被逗笑了,抽出支匕首冲蔡警长一晃,“下去。”蔡警长害怕,一骨碌翻进地洞里。

    这时候听外面枪声和鼓噪声越来越热闹,焦队长和两个农民合力把水缸移过来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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