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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命将休-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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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人的尸首。”

    要不要这么夸张?!

    “最后自然是快活王得了秘笈称霸当时的武林,他死后秘笈下落不明,有人说是他坐下酒使贪墨了,也有人说随着快活林一起烟消云散,甚至还有人说是沈浪沈大侠得了秘笈这才出海。”说起这个,李寻欢脸上显然有欣羡:“那日我见到秘笈便觉不对,吃面的时候那俩江湖人,谭兄你还记得吗?”

    谭昭点头,他自然记得。

    “我与你分开后就回家换了身衣服,入了夜就等在翰林院门口,等到半夜就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我以为是那哥俩,却没想到”

    这表情怎么听着有些难以启齿:“没想到怎样?”

    “没想到是个娇俏的女郎,出现在那是我自然觉得不妥,可这女郎身形壮硕,我刚要躲便听到掌风袭来,那人武功端的是高,我自问武功不低却在他手下走不过几招,情急之下我欲遁走,却未料中了迷药。”

    “等我再醒过来时,是被柳编修的尖叫声吵醒的,我躺在血泊里,左手还受了伤。”李寻欢抬起自己的左手,左手的小胳膊上果然有一道血疤。

    真是有够离奇的。

    “告诉你是怕你瞎掺和,此事事关江湖,那死者更是西域人,我最多丢官,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谭昭从大理寺的监狱里出来,便觉得有些奇怪,他让系统将拍摄的凶案现场全景图放出来,他一边走一边看,书丛杂乱,还有些血迹飞溅到古书上,这誊抄修书又造成了对!誊抄!他记得案几上曾经有他誊抄的笔记,那是他抄录的历年来的祭奠辞藻。

    “小郎君,在想什么呢?”

    谭昭猛地一激灵,正对上一双欲语还休的水眸。

    此刻,热气球已经升到了半空中,陆小凤并不恐高,他看着脚下的冬日万千景色,已是陶醉其中,只听得旁边的人开口:“我们帅哥没有良心。”

    陆三蛋大爷竟也十分认同,两人一拍即合,凑在一起感叹美景难得,却是并无美酒相伴。

    系统:我家宿主都不理我了,伐开心,要抱抱!

    只可惜,热气球的使用时间只有半个时辰,很快谭昭就找了个地方降落,两人下来之后他便任由热气球飘去山坳,其实是系统默认收回了使用权。

    陆小凤却疑惑:“谭兄竟是要舍弃此物?你不要送与我啊,我还没坐够呢!”

    谭昭笑而不语,陆小凤也明白这是别人的秘密不好探究。两人相伴而行,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一个小镇。

    小镇并不热闹,冬日里百姓本就很少出门,陆小凤请谭昭喝酒,两人很快就坐定在一个小酒馆里。

    二两温黄酒,一碟茴香豆,一碟卤牛肉,小店味道粗野,却也风味十足,于已经在崖底呆了两个月的谭昭而言,无异于人间美味。

    “看谭兄长相,似是关外人?”

    说句实话来讲,谭昭并没仔细看过现在的脸,只稍微对着水影看过两眼:“可能吧,四海为家的旅人罢了。”倒是难得的一句实话。

    陆小凤就举杯了:“是也是也,为这句四海为家干杯!”

    喝到日落黄昏,冬日里微微泛黄的阳光洒在店里,酒已见底,陆小凤看着外面的天色,含混道:“谭兄这是要往哪里去?前些日子银钩赌坊的蓝胡子邀请我去赌钱,不如同去?”

    陆小凤近年来声名鹊起,自然有很多人请他喝酒吃饭看美人,蓝胡子就是其中一人。说实话他与蓝胡子并无任何交情,只不过他前几日听说了银钩赌坊不错,又闲着无事便答应下了邀约。

    银钩赌坊吗?玉天宝似乎就是在银钩赌坊输得底朝天连那罗刹牌都当出去了:“好啊,只不过我前段时间输光了身上所有的钱,怕是赌不成了。”

    陆小凤就笑了:“谭兄豁达。”

    豁达吗?可能吧。

    两人就一起结伴去银钩赌坊玩,可临到了赌坊门口,谭昭却说有事要离开一趟。陆小凤不解,又想拉着没钱的赌鬼进赌坊实在有些残忍便直接应了下来,虽然他这位朋友长得一点儿都不像赌鬼。

    两人分别后,谭昭终于有时间去买一身像样的冬衣,顺便也问系统一些事情。

    系统作为智能体,每到一个世界是会搜集一些消息的,只是这些消息是有偿按照价值高低被挂在商城里售卖,谭昭可以选择买也可以选择不买,而他到达一个世界只有前身留给他的记忆和麻烦是免费的。

    '系统,我用剩下的所有获得时间问你一个问题。'

    系统:什么问题?

    '陆小凤是不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第85章 数风流少年(七)() 
不知道写什么;反正看到你就懂了

    他不是久居偏隅的性子;在现代时他便是如此,他得的是家族遗传病,最多最多活不过二十五;在他躺在病床上之前,他一直天南地北地走,累了就停下,久了厌了就再换个地方,日子过得舒心;没道理他现在就要谨小慎微看人脸色。

    至于男欢女爱;一来是他还有些良心不愿意祸害别人,二来也是他觉得一个人挺好的,没有谁会一直陪着谁。而今他这副样子就更不用想了。

    谭昭有些闲得发慌;每天除了练武就是逗孩子;便是万梅山庄高床软枕、锦衣玉食环绕;他也提不起半点的兴致。况且他又不是万梅山庄的什么人,他是客人;是客人;总该要告辞离开的。

    “喔喔喔;别哭了,再哭娘就心疼了,乖”是女子轻声哄孩子的声音;准确来说;是孙秀青哄未来少庄主的声音。

    今日难得天光和暖;这红梅林里景致不错,谭昭闲着没事就找管家要了些器具酿酒,酿的自然是红梅酒,度数不高,但方法对了,滋味也不错。

    他听到声音时还想要不要回避一下,但还没等他动作,孙秀青抱着已经重新展露笑颜的孩子站在了他的背后:“谭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谭昭其实是想拒绝的,但看着小孩子圆鼓鼓的大眼睛,拒绝的话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先生也喜欢酿酒吗?”他也喜欢,孙秀青在心里补了下一句,只不过他只喜欢酿酒却并不喜欢喝酒,他的酒最后都进了陆小凤的肚子里。

    想到这里,孙秀青脸上黯然一闪而过,她有时候甚至怀疑西门吹雪和陆小凤的关系,明明从不喝酒的人却会为了朋友去酿酒,细数两年以来,她都未有这般荣幸。

    谭昭随意地点了点头:“嗯,西门夫人有何事要说?”

    耳闻这个称呼,孙秀青脸上凄然:“谭先生说笑了,西门夫人这个称呼,我怕是承受不起。”

    这分分钟就让人接不下去了,索性孙秀青也无意与一个不熟悉的男子谈论女儿心事,更多的恐怕是示弱以便从谭昭这里获得某些消息,很快她说的话也佐证了这个猜测:“谭先生,看在孩子的份上,你能告诉我到底是谁从我手里抢走了睿儿吗?”

    她了解西门吹雪,他绝不是一个会做这种事的人。

    谭昭却摇了摇头。

    “你不知?不,你肯定知道!”她声音忽地提高,怀中的孩子吓了一下,霎时两泡眼泪含在眼眶中哇哇大哭起来,她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只低声哄着孩子。

    谭昭觉得女人聪慧起来,当真聪慧,可蠢笨起来,也当真蠢笨,等到孩子被安抚下来,他才将酒坛的泥塑封好,道:“西门夫人聪慧过人,可这件事情如果要说,也合该由西门吹雪来说。”他既然不说,便是因为你知道太多不好。

    “我,尚且不够格。”

    “为何!你不是他的弟弟吗!你为何不能说!”

    他能说不是吗,当然不能,揭露人老公骗她,他更要里外不是人了:“因为那个人,远比你想的可怕,倘若你不知道,你尚可活命。我只能说这么多,言尽于此,希望西门夫人早做打算。”

    “这不可能,这天底下还有谁能比得过西门吹雪!”

    你怕不是西门吹雪的迷妹吹?谭昭无言以对,但他能说的话已经都说了,西门吹雪如何,孙秀青如何,其实与他都无甚关系。

    看着谭昭的眼神,孙秀青忽然想起那日在堂上西门吹雪的话,他答恐怕不能,她与他夫妻两年,他说话从来斩钉截铁从未用过可能兴许恐怕这种不确定的词语,剑客的世界黑是黑,白是白自来分明。

    那日她情绪不稳无所察觉,可如今想起来遍体生凉。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老天爷为什么不怜惜怜惜她,为什么每当她以为自己可以获得幸福时,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情况出现,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只是想要一个家,一个爱她的人,想要一家三口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为什么就这么难!

    孙秀青在逐渐失控,她心中积压了太多东西,即便她曾经是纵意江湖的女侠,但人的烦恼不会因此而减少。

    兴许是感受到了母亲的情绪,孩子又哭了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这回孙秀青却似无动于衷一般。谭昭本来净了手准备离开,可听到哭

    声,到底还是不忍将孩子抱了过去。

    孙秀青任由他动作。

    到底也逗弄了许久,兴许是真的熟悉谭昭这张脸,小祖宗没过多久就不哭了,他看了看天色,只能开口提醒孙秀青好带孩子回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他是我儿的什么人,凭什么决定我儿的去向!我都放弃他了,为什么不能让我与睿儿离开!他凭什么!”

    声音似是撕裂心扉,仿佛要将心里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一般。

    谭昭抱着孩子静静地站在树下,西风拂过树梢,梅花如红雪般落下,凄凉又美好,却到底是开在冬日的花,比旁的春花凉薄三分。

    而下一刻,谭昭的神经都绷了起来,只听得空中若有似无的声音越来越近:“问得好,倘若本座说他是本座的孙儿,你待如何?”

    玉罗刹,比预料之中来得更快,也更加巧合。

    孙秀青竟是连站立的能力都没有,直接被威慑地单膝着地,不过也因此,她眼中的空洞退散了许多:“我不信。”

    万梅山庄的来历如何,江湖上没有人知道。它自出名便是因为西门吹雪,也是所有江湖人都知道西门吹雪无父无母孑然一身,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剑道大成。

    “可你已经信了,我儿威名贯彻江湖,你一个背离峨眉、欺师灭祖的玩意儿也想做我的儿媳妇,独孤一鹤是个人物,只可惜他挑徒弟的眼光当真太差。他死在了我儿的剑下,你却转头给我儿当了夫人,简直可笑!”

    他说得平淡不带火气,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刀刀戳心,无异于将曾经的刀口翻转出来又狠狠地撒上大把的盐巴。

    “你——你又如何,西门他从小就一人生活,便是你是他父亲,那又如何!”简直急中生智,谭昭都忍不住为她鼓掌。

    说实话,他觉得这两人说话挺有意思的。

    “大胆!”

    “你敢!”

    一道剑光,从天而来。

    随后又有一道灰色的声音急速而过,眨眼间便见人将倒在地上的孙秀青扶到了谭昭站立的梅树下,谭昭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不仗义的新朋友陆小凤。

    “哎哟谭兄,你还活着呢,可喜可贺啊!”陆小凤开心地说道。

    谭昭将他怀里的小祖宗推过去:“哦,我们不是已经友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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