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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英雄谁是英雄之05朝天一棍-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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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居然也神驰入冥的想到了这两个荒唐的可能。
当然,这对一生、一直以来都很古板、火躁的叶神油而言,己算“妙想入魔”了。
他的思潮才约略那么脱离了轨道一下,立即就告诫自己:怎么神思恍惚?嘿!别中了那疯疯癫癫小子的毒!
——到底是中毒、还是影响他生起了一座更新更有趣的想法,那就见仁见智了。
王小石还有一个特性:霸气。
这乍听是矛盾、对立的,因为谁都知道:王小石是个亲切的人。
——霸气与亲切,似两种相悖的特性。
他很“霸”。
——一种小孩子的那种“霸”。
不伤人、带点赌气、十分聪明倔强的“霸”。
他跟苏梦枕、白愁飞的“霸”是不一样的。
白愁飞也霸。
但白愁飞更彰显的是“傲气”。
他很自负。
他的霸气乃来自于自负。
——一种“人皆不如我”、“不许天下人负我”的傲慢奇态。
他的霸气凌厉如剑。
一切两段。
一剑夺命。
白愁飞就是这一点“霸”,带点冷,十分傲。
那是不让你有反攻余地的霸。
甚至连商量余地也无。
——他霸,是因为你不如他。
——他比你优秀,所以他霸。
如此而已。
苏梦枕也“霸”。
他的霸并不外炫,但浸人、也侵入。
他不止是冷,简直是寒。
阴寒。
他说的话,就是命令,不但没有商量余地,连置喙的机会也没有。
尽管他说话的态度是跟你商议讨论的,但其实他说出来的,已是决定,已是总结,更是命令。
苏梦枕的“霸”并不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那种人,他只是火。
鬼火。
——一种冷的、阴的火。
他的光芒并不灼人。
但一烧不止息,把人烧死才熄。
所以,他与人商议时,一切心里早有了分数,早已有了计议。
谁也难以影响他的决定——除非那是比他更好的意见。
是的,他善用人。
擅用人材。
所以他能雄图大举、创下“金风细雨楼”的巅峰事业。
白愁飞太傲。
他恃才过甚,难有人能与之共事共议,但他也确有过人之能,好像只要他在那儿一站,谁都不能与之相提,不能跟他并论,谁都只成了配角,过来陪衬他、协助他、支持他一样。
他可不止是唯我独尊,简直还唯我独傲。
他的霸是日丽中夭、旁无他物的。
他少与人议事。
因为他知晓:与庸夫俗子议论,只浪费自己时间、心力,不值得。
不如独行其是。
他只下命令,不商议。
他觉得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而又没有他不及的人,所以与人谋事,不如他一人扛起,更直截了当。
王小石的霸气是好玩的。
他大事不霸,小事却霸。
他会为:眼前经过的女子,究竟漂不漂亮?该穿长裙的好,还是穿白衣的好?会与部属争论不休,闹得个脸红耳赤也在所不惜。
能争论,就是当对方的意见是意见。
——不听意见的,根本不允许有争议。
他凡举大事都先听各路意见,但一旦下重大决定时,他又颇能坚持己见。
而且还多先有了定见。
王小石如果认为自己错了,就会坦承错误;但要是觉得自己是对的,就一定会力争到底。
他不随波逐流。
但肯随缘亲和。
他绝不人云亦云。
但却一定雅纳广言。
——“金风细雨楼”里:王小石、白愁飞、苏梦枕三人都“霸”,但其“霸气”都更有分别,并不一致,也不一样。
把资料阅读到这里的叶云灭,鼻子重重的哼了声:霸?
——若论到霸,这几个小毛头算老几?
他才是真的霸。
他明知自行独战王小石是不智的,而且很容易便会为“大四喜”那四个宵小之徒所趁,他也明白自己只要钉准了王小石的朋友(尤其温柔),便是已扣死了王小石的咽喉,但他还是想要和王小石一拼。
他年纪大了,历挫败无算,但仍有一种:“来分胜负吧”、“来定生死吧”的勇色豪情。
他觉得自己才是真的霸。
他是“神油爷爷”。
他是“当世六大高手”之一。
他可不愿作那宵小所为。
所以,他,决定,要,找,王、小、石,决一死战!
五、难道她是你大姐
其实“大四喜”也觑出了王小石的“要害”:——那就是王小石极重视他的朋友,极爱护他的朋友。
谁跟王小石交上了朋友,都像积了八辈子的福,因为他会照顾你一辈子,你有难时他帮你,你需要温情时他温暖你,你受人冷落时他支持你,你让人误解时他了解你;他很有地位,你可以他为荣;但他又完全不自恃身份,持平相交。谁有了他这样的朋友,好像就可以永远不必担心自己会势孤力单,会孤军作战。
可是,在泰感动、吴开心、郝阴功、白高兴而言,却是另一种看法和说法。
白高兴便认为:“这是王小石的缺点。他若没有这个弱点,他现在仍稳坐金风细雨楼这总瓢把子的大位,谁也不能将之动摇分毫,又何苦今日逃亡,流亡天涯!他保住了两个窝囊废,自己却成了流浪汉!”
吴开心完全认可他的看法,所以补充:“所以我们决不能让叶神油知道王小石这个特性:要不然,他准能制住王小石。”
郝阴功却有不同的看法:“这虽然是王小石的缺点,却也正是他最大的优点,你没见到多少江湖汉子都甘心抵命的为王小石卖命吗!”
泰感动也有新的观点:“别以为对付得了王小石的朋友就能对付得了他。梁阿牛是‘太平门’好手,他的轻功和脚法都极不易对付。何小河就别看她是女流之辈,她对江湖上的事物可通透、通熟,是个老江湖,手段阴狠,只怕并不排在咱们后边。方恨少像呆子,但身法、武功均十分飘忽,不易应付;唐宝牛已成了半个白痴,但这人一旦发作起来,力大如牛,敢拼不要命,也不好惹。唐七昧的暗器,已练到凭嗅觉、听觉、触觉出手,惹不得。至于那对师徒:两人都疯疯癫癫的,但长的那个确有两下绝活儿,幼的那个还真机灵狡猾,况且他们跟王小石交情不深,制住了也不见得能要挟王小石。只有……”
四人互相觑了眼,都不约而同的说:“温柔!”
白说:“温柔在这些人里,是最弱的一个。”
郝说:“偏是温柔是王小石最关心的一人。”
吴说:“所以我们正好可以针对温柔下手。”
泰说:“而温柔也确是最易下手的一个。”可是他语音忽然一转。
“但我觉得有更好的对象可以下手。”
三人都问:“谁?”
答案是:“那对师徒。”
“为什么?”
“他们跟王小石等人并无深交,只是一道逃亡,相儒以沫。咱们一旦能打动、收买了这两人,无论下毒还是下药,王小石这一干人如同在衣襟里塞了条毒蛇,咬不入也让他手足无措。”
吴开心不甚同意:“班师之师徒既与王小石这十人没啥交情,王小石可能也一直防着他们,咱们就算策反得了那对古怪师徒,只怕也不见得能见功收效。”
白高兴却认为大有可为:“不管如何,让他们先来个窝里反,让咱们来一招里应外合,不是好事,也有好戏可瞧。”
郝阻功还是觉得这对师徒留着祸害:“我看要收买这两人,只怕打草惊蛇,不如杀了干净……倒是温柔和何小河,一旦事了,得留下来,好好享受享受。”
泰感动脸肌一阵子搐动:“女人祸水,何小河是妓女,温柔曾害得金风细雨楼里好几个人都为她丧了命,更沾惹不得!”
“谁说沾不得!谁说要她们的命?”吴开心这回可大大不开心了,“咱们就不可以失沾了玩了,尝尝咱们的新欢押押寨,岂不舒服得紧!她们就是我们这次行动的额外奖赏,岂有白白放过的?她难道是你大姐不成?”
泰感动一阵激动,牙龈搐动,就要发作,白高兴劝止:“大家别闹僵了。只要杀了王小石,这两个女子,先留着,玩够了,便杀了,这样不就好了吗?”泰感动仍绷着脸,说:
“你们太好色了,总有一天,咱们的交情要会毁在女人的手里!”
郝阴功冷笑一声:“我知道你不喜欢女人。我们可不。女人可不。我就爱玩女人。我可没你那个怪性味。”
泰感动自喉头里低沉的吼了一声,还待争辩,吴开心忽“殊”了一声,只低声疾道:
“你们看!”
看什么?
——不止看,还有听。
“啪”的一响,有人正吃了一记耳光,在很远的地方。
挨了一巴掌的,竟是王小石。
打他的,竟是个女子。
温柔。
大家有点吃惊,有些儿意外:温柔竟然打人。
她竟是一个打男人的女人。
她打的还是王小石。
他们是在一座外表看去仅九层,但内里实有十六层的古塔俯瞰,不远处有一座宽阔古雅的寺庙。
温柔和王小石正在寺庙的院子里、韦驮神像前、一棵菩提树下好一阵子了,也不知是在喋喋细语,还是争论些什么。
然后,倏地,温柔就出了手,掴了王小石一记耳光。
那记耳光的确很响。
大家都不知道温柔为何要打王小石的耳光,也不明白王小石到底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后使温柔要掴他耳光,更不清楚王小石为何竟避不了温柔的那记耳光。
——或许,王小石避不了的,就只有温柔打他的耳光。
——也许,温柔谁也打不着,却只有王小石她能随便就给他一记耳光。
这使得在塔里暗处监视盯紧诸侠在那明孝寺里一举一动的“大四喜”,不免诸多猜测,诸多想像:温柔居然是一个打男人的女人。
王小石竟然是一个吃了女人耳光的领袖。
——她为什么打他?
——他为啥给她打?
一、因仰望而受伤的鞋子
打王小石的温柔。
她故意的。
蓄意伤人是犯罪的——不管在哪个时代,只要有法律的地方,都一样。
可是女人则不一定。
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有时候女人的嗔,是另一种喜;有时候她的怨,是表示了亲;有时候她骂你,可能只是为了关心你:她掴你,说不定就只为了她喜欢你。
女人的嗔怒喜悲,都是说不准的:她不高兴的时候,可能表现得很忧郁;她悲伤的时候,却笑得比一朵花还灿烂。
那是没办法的事:男人遇上不开心的事,可以酗酒、赌博、找女人,遇上不喜欢的人,可以饱以老拳、恶言相向,然后又大可一笑泯恩仇。女人呢?难道叫她去打她的男人?
虚饰,本来就是女人的武器,也是一种必要之恶。
一个动辄就把喜怒哀乐都七情上脸的女人,一是特别天真、纯真,二是幼稚、白痴,三是一个不够资格的女人。
女人的喜怒是说一套、做一套的,所以,当领家的王大娘对敦煌饭店的陈老板说:“你家的囡囡比我家的仔仔聪明、可爱得太多太多了。”——陈老板可千万不要以为王大娘真的想把她仔仔交换你的囡囡。
女人如是,漂亮的女人尤是。
漂亮的女人也是人,伤人杀人也是一样触犯法律的,但漂亮的女人往往却很有办法:有办法让人为她死为她受苦也毫无怨言!
温柔漂亮,而且很真。
她既天真也纯真,可是,她毕竟在江湘上也闯荡了些岁月了,以这儿口没遮拦,故意挖苦的说法是:——天真得接近幼稚。
或是:——不是天真,而是幼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年头。人们竟相表达自己的冷酷、犀利、见解独特,总喜欢把自己不能拥有的、存心排斥的事物冠以恶劣的名义,例如:——把清脆的、银铃般的语音称作是:“鸡仔声”。
——把有理想的、有志气的年轻人说成:“不知死活、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
——把写诗的称作“无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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