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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满足。是福是祸,是好是坏,又有谁说得清楚呢?
索库还在说着,虽然看着我,逐渐幽深的目光却又仿佛投在虚茫的某处:“我是不是太傻了,如果早点学会阴谋算计,早些拥有深沉的心机,就不会被人骗,不会连自己想要的也抓不住。我是不是该从现在开始……”
“索库!!”我大叫了一声打断他,一字一句迫得自己大声地告诉他,“林蓝,她死了!”
索库倏地停住,傻傻地看着我,然后猛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迫视着我。
我闭了闭眼,随后睁开,气息慢慢变得平稳:“索库,林蓝她确实骗了你。因为,她根本不是……不是亦寒的妻子。她下山口是为了救活昏迷了五年的我。”
索库慢慢站起来,走到我面前,颤声问道:“你说她……死了?你说谁死了?!”
我撇开眼,不敢看他的眼睛,狠心点头:“林蓝从小就有心脏病,活不过二十岁,那次下山的时候,她已知自己的生命只有三个月了。所以,她才不能接受你的好意,所以她才骗你说,她是亦寒的妻子。”
“我……我不信!”索库忽然大力地推开我,怒吼道,“你说她死了?!你说她骗我是因为命不久矣!这怎么可能!临宇,你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紧紧握住双拳,指甲嵌进掌心,眼睛要紧紧盯着一处,才能不流下泪来:“我为什么要骗你?林蓝的尸体是我亲手火化的,她的骨灰是我亲手撒向大海的,我为什么要骗你?”
我听到索库站不稳,一个趔趄跪倒在地上的声音,低下头,看到他脸上的绝望。我只觉得愧疚又心痛,但却知道这样的绝望,才是治愈他心伤的最好良药。
将一个人存在记忆里怀念,总比将一个人刻在心底爱恨纠缠的好。这是当年痛到绝处的我,亲身体验得来的道理。
我蹲下身去,与索库面对面相视,柔声道:“林蓝死前有些话让我转告你,索库,你愿听吗?”
索库缓缓抬起头,失魂落魄地看着我,终于慢慢点头。
我一手搭在他的肩膀,紧紧按了一下才道:“她说,索库,你那双眼睛真的很漂亮,在我最灰暗的日子里,它们像阳光一样温暖了我。所以索库,请你不要丢弃那种灿烂和美丽,请你一定要变得更强大更幸福来永远守住……这种美丽。”
赌约开始七日后,洛城内毫无动静,我终于按捺不住,派秦雾和沈宏率领二十万大军在城下挑衅,漫骂国主杨毅无一国之君豪气,只如缩头乌龟般闭门不出。
城楼上的将士均面露羞愤之色,却仍按兵不动。我军无功而返。
到第十日,我依旧命人在城下谩骂。柳岑枫和风雪雷三大杀手终于出现,谁知却是柳岑枫和飞廉在城楼上摆了个棋局,四人一边饮酒一边嬉笑,竟对城下二十万精兵视而不见。城楼上原本疲倦惊慌的兵将也因为他们的自在惬意而轻松下来。
我无奈下令收兵,在离去前,柳岑枫站在城头冲我遥遥举杯微笑。即使相隔距离如些遥远,我仿佛也能看到他眼中的挑衅和慵懒,心头不由一阵急躁。
第十二日,我仍旧想不出能不被柳岑枫识破的计谋,只得下令秦离率兵强攻。这是赤宇军在作战半年多来第一次使用硬碰硬的战术,他们竟都是异常的兴奋。果然,军人天生就是渴望战斗的,在亦寒手下,他们每一天都将脚尖踩在命运的刀尖上,这样的惊险和快意让他们如吸毒般上瘾。半年来的休养生息,更让他们手脚发痒,恨不得立刻冲到战场上厮杀。
我看着架起云梯,勇猛冲锋陷阵的黑压压的大军,不由抚额而笑。我果然还是个女子,骨子里总是希望着每一次都能用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战略取得胜利,却忘了以战养战锻炼而来的气势,也是一个军队必不可少的。在这一点上,亦寒显然要比我强了很多。
于是,以后的三日,我都将指挥权交给了秦离。
战役有些惨烈,赤宇军是精锐,柳岑枫手下的弓弩兵也不是弱将,这样的战役几乎是两败俱伤的打法。柳岑枫不时而下一些阵法,而我则指导秦离破去。
第十八日,柳岑枫与他手下竟然退去,城头上的守城将领换了个我绝对意想不到的人,吕少俊!
打赌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大半,我第一次生出会输的绝望感觉。吕少俊,他虽不是绝世名将,也不会任何奇诡战术。可他却是我这种善用谋略,和亦寒这善于快攻将领的真正克星。
我不知道柳岑枫是如何说服吕少俊重新来守城的,我也不知道吕少俊心中会不会对杨毅存着怨恨。可我却敢肯定,吕少俊决不会背叛自己的国家。
我召回秦离,准备再想办法。谁知秦离却拒不受命,他或许是想不明白,为何我连木双双、柳岑枫这样的人都不怕,却要怕区区一个只敢守不善攻的吕少俊。
我耐心地向秦离解释吕少俊的谨慎坚忍、心思细密和在军中的威望,但看秦离倔强的眼神,我知道他还是不服气的。无奈之下,我只得同意他继续攻城。
像秦离这样拥有天人之资,双帆风顺走来的年轻统帅,不让他受点挫折,便永远都不可能成长。
攻城战越演越烈,秦离像是跟我赌气一般,发狂地进攻,赤宇军伤亡惨重。当然,城楼上的吕少俊和金耀兵也不好过。
打赌后第二十五日,洛城中二十五万金耀守军,加十万火翎援军也终于架不住秦离人海战术的疯狂进攻,士兵们一个个疲惫倒下,眼看就要城破。
终于,柳岑枫按捺不住了。第二十六日凌晨,探子回报柳岑枫连夜命人搬来几块巨大的石头,排布在洛城城楼前,又命三十几个士兵守在石头间的各个位置。
我隐在城楼暗处,细细观看柳岑枫随意布下的阵法,只看了一分钟,居然头晕目眩,脑中仿佛有几个太极八卦图在旋转。不由大惊,我知道他定是用了某种障眼法,让我除非亲临阵内,否则便无法知道破阵之法。
第二十七日,我嘱咐秦离务必小心那个阵法,秦离慎重点头,命哨兵前去探阵。哨兵进去后平安归来,回禀说没发现任何异状。我心中的疑虑却更深。
到了第二十八日,仍没有想出破阵之法,秦离提议由他带兵强攻。我踌躇良久,始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最终点头同意。
秦离率领五百离罗军,两千精兵进入柳岑枫所布的阵中,片刻后,沙尘弥漫,云雾遮天,等烟雾散去,竟不见了秦离他们身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我看着对面柳岑枫悠然浅笑饮酒的模样,只觉难以形容的震憾,心底隐隐明白,秦离他们是被困在了这个表面风平浪静,内里波涛汹涌的阵法中了。
第二十九日,我在无可奈何之下,终于亲自率军踏入这个奇怪的阵法中。入阵的前一刻,我抬头看到柳岑枫得意而又诡谲的笑,随后渐渐消失在扬起的烟雾中。
进到阵中,我才知道这是一个能左右人心智、迷惑人感观的石人阵,以石为基,以人推动阵法的运行。欲要破阵,必先找到支撑整个阵法的那块石头,支点一碎,阵法也就土崩瓦解了。
与我同来的只不过数十人,都是修罗暗营中的精英,霖宣和捕影护在我的两侧,秦雾和沈宏在前方开路,绮罗率军在后。所有人都保持着最大的警戒心依我的指示慢慢移动。
我踩着奇门步伐,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耳边忽然听到几声凄厉的惨叫。我脚步猛地一顿,大声道:“秦离,你在附近吗?”
这里烟雾弥漫,左近之处也看不真切,我有些慌乱,只怕秦离出事,又喊了几声。终于,左前方传来秦离惊喜的声音:“公子,我们在这儿!”
我心中一宽,正要往他的方向而去。忽听霖宣、绮罗他们惊叫道:“公子小心!!”
我还来不及明白他们让我小心什么,只觉浑身一软,便缓缓倒了下去。
我醒来的时候,入目竟是黄白交错的锦帐,盖在身上的是柔软的棉被。我抚着微痛的头坐起身来,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是在古代还是现代,方才又发生了什么事。
“醒了吗?”一道低沉温和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猛地抬起头,惊异却又如意料中地,对上了一双蔚蓝的眼眸。随即是一张令天地为之失色的俊脸,映入我眼中。
我缓缓深吸了一口气,望向窗外的明亮,问道:“今日是第几天?”
柳岑枫手中握着一个莹白的小巧瓷杯走到床边坐下来,悠然笑道:“临宇,你不是还想着要赢吧?”一边说,手指轻轻抚上我的脸。
我撇过头避开他的手,不去看他。他却笑了起来:“告诉你也无妨,现在是我们打赌的最后一日,未时刚过。你若是想赢,便只剩下一个时辰了。”
“不过……”他伸手掐住我的下巴,迫得我转头看着他,俊朗邪魅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怎么办呢?你现在在我手上,便是你想赢,也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我狠狠拍掉他的手,冷声问道:“秦离他们呢?”
柳岑枫毫不在意地收回被我拍红的手,淡笑道:“走吧,我带你去见他们。总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我心急见秦离等人,便匆匆掀开被子跳下来,没走几步,柳岑枫却一把拉住我,将一件袍子扔给我,冷冷道:“别忘了,你是女子。就算扮男子再久,也是个女子。”
我低头,发现自己只穿了件中衣,外袍大概是沾了泥沙被丢弃了。因为天气炎热的关系,我里面除了束胸马甲什么也没穿。我不由有些尴尬,披上薄薄的白色袍子道:“谢谢。”
柳岑枫带着我没走多远,便推开一个房间的门进去,我跟着走入,赫然见霖宣、秦离、秦雾、绮罗等人都在。只是个个都瘫软在椅上床上,显然是中了类似软骨散的药物的毒。
见我进来,几人都面露喜色:“公子!!”
我松了口气,点头正要说话。柳岑枫却忽然走到了我身边,淡淡道:“临宇,这场赌,是你输了。”
我转头看了看窗外,未时刚过,也就是说已经快下午四点了。默默握紧了双拳,我抿唇不语。
柳岑枫挂着悠然挑衅的笑容一一扫视过房里满脸怒容的众人,哂笑道:“今日所见的一切,我希望有朝一日,你们能一点都不漏地告诉风亦寒。”
听到亦寒的名字,我心中一惊,不自觉地连浑身肌肉都绷紧了。柳岑枫忽然双手扣住我肩膀,迫得我转身面向他。
他的嘴角仍挂着邪肆的笑,蔚蓝眼眸中却似乎沉淀了某种极沉重的东西,一点一滴累积成海,深深凝望着我:“临宇,我要你答应的条件是……”
柳岑枫的声音总是如冰雪般洁净,带着软软的磁性,说不出的性感邪魅,引人堕落,而他自己却能如天使般俯瞰着你的毁灭。可是此时此刻,他抓着我的双手微微用力,声音里竟还夹杂着几分沙哑及颤抖。那种颤抖,仿佛是,他也在陪着我堕落毁灭。
他缓缓地说:“临宇,我要你今生今世都……”
“报——报——报——”凌乱的脚步声,惊惶失措的呼唤由远及近,从门外传来,“柳太傅,不好了!不好了!!风吟军攻来了!城破了!城要破了——”
我骤然从那双如深海旋涡般的蓝眸中惊醒过来,闻言忍不住喜出望外,脱口道:“索库那小子,终于赶上了!”
柳岑枫猛地松开我,难以置信地望向门外,随即又望向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你——做——了——什——么?!”
我揉了揉被抓痛的肩膀道:“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