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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守衡听着,微微抿唇,没出声。
“我不会干涉她的私生活,但我会保护她。”厉景擎微微笑了下,“有没有感情另当他说,毕竟有一纸婚约在束缚着,她现在是我的妻子,保护她,是我的责任与义务。女孩子说到底,都是需要人来疼的。”
钟守衡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仰头,望着上面的天花板,目光略显空洞。
都知道女孩子需要人来疼。
哪怕他对言亦晚没有感情,都知道这个道理。
可他……呵。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说着一些可有可无的事。
说着说着,厉景擎忽然提到一件事,“对了,我听程硕说,唐依心怀孕了?”
“嗯。”深陷在沙发上的男人点点头,“现在算来,六周了吧,时间很短。”
如果有可能,他也想抛下一切事情,一了百了,从此江湖之大再不去过问任何事情,只安心守着他一个人的唐依心。
可这个愿望,他暂时却是绝对没办法实现的。
他肩上扛着的事情太多太多,压得他近乎滂沱,可即便这样他也无法放下,他还要顾及着很多人,他还要找一个自己深爱的人。
这几天,他算是彻彻底底的让自己放|纵了一把,真的什么都没去过问,将一切事情都丢给了别人,深夜一个人睡不着的时候,也会难受的抱着一个人的照片哭出来。
但那样的脆弱,也仅仅只限于深夜,等到天一亮,他所有的脆弱就全部得隐藏起来,不能泄露分毫,哪怕不为别的,仅仅只是为了这辈子还能寻回那个女人,他也不能让自己从此彻底坍塌。
厉景擎皱眉,微微沉默了下,忽然说道:“什么感觉?”
“什么意思?”
“知道她怀孕的那一刻,你心里的想法。”
“有什么好说的?”
“将你当时的心情还原到最真实性就好,不用说多么多么夸张的话。”
“你没当父亲,我说了你也听不懂。”
厉景擎:“……”
钟守衡闭一闭眼,真的将自己当时的心情给还原到了最真实性:“……心疼多过了高兴。”
“……”他不说话,耐心等着他把话继续说下去。
“说真的,我从没敢奢想过这一刻的幸福,可能是从多年前心里就留下了阴影,觉得这一辈子,能跟她在一起,就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至于婚姻孩子什么的,真没认真仔细的考虑过,反正她愿意,我当然会给,她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她。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没刻意提过什么要求,我也就把这件事情给忽略了,没想到会忽然多出来个孩子。”
“……”
“护士告诉我她妊|娠四周半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高兴,自然是会高兴的,可比高兴更多的情绪,是心疼。”
“……”
“我肯定是喜欢这个孩子的,也肯定是想要留下它的,但是说真的,如果她不喜欢,我一定不会勉强她留下。”
再喜欢、再重要、再珍贵的东西,都不如唐依心的一个决定来得重要。
好简单的说法。
好直白的说法。
却也……好令人动容的说法。
厉景擎笑了下,调侃般说了一句:“你这样的话,对于孩子来说,太不公平了啊。”
“我知道啊。”他勾着唇角,轻声附和,“可是没办法。……讲真,对于我来说,它比我自己重要,但是跟它妈妈比起来,那就太微不足道了。”
在他心里,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与唐依心比起来,都太微不足道了。
哪怕,是他们的孩子。
厉景擎看着他眼底的失落,抿了抿唇,目光深邃,意味有些复杂。
钟守衡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过事到如今他也懒得辩解,在对除了唐依心之外的任何一个人中,无论男女,他都懒得解释了。
这世界上有两种人。
第一种,对待任何人都冷漠,心狠,残忍,却会为一个心上人而打破自己的这种原则,愿将其一辈子捧在掌心不多苛刻;第二种,对待任何人都可以温和,包容,理解,却偏偏会对自己的心上人而动用骨子里的暴虐与残忍。
这两种人,不分男女。
当两个第一种人相爱,会彼此相惜;而两个第二种人相爱,却会彼此相杀。
钟守衡与唐依心,不属于以上两种的任何情况。
命运何其会开玩笑,让他成了第一种,让她成了第二种,于是他们在相爱的情况下,相惜又相杀。
其实,从最初,知道那个让他惊鸿一瞥便觉至死方休的女孩子就是唐依心,是钟凌锐的女朋友的时候,钟守衡心里就知晓一件很残忍的事情,选择爱上这样一个女孩子,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因为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
很不合算的,是不是?
爱,很有可能是一场镜花水月,付出再多,到头来也得不到什么;不爱,却偏偏,又收不住自己的心。
直到最后,不管是选择前者还是后者,他终究是陷进去,再也无法自拔了。
纵然他心里很懂一个道理,为了不让自己受伤,最好还是忘掉她,选择不爱。
只是……
“那天,我对她说分手,其实不是真心的,我就是一时在气头上,说了几句气话而已。”他的声音低低的,“我知道,我忘不了她,也放不下她,更没有动过真的放弃她的念头。可到头来,我忽略了一件事情……”
“……”
“……我放不下她,她却能够放得下我。”
哪怕是在深爱的情况下,都可以这样一走了之。
唐依心,真的好狠的心。
厉景擎看着他那颓然的模样,心内蓦然有些愁肠百结。
哪怕已经淡漠情|事如他,可见眼前这个男人这副模样,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感慨。
这倒真是应了那句:最毒女人心。
伤身好说,唐依心狠得下心去伤的,却偏偏不是他的身,一出手就是致命招,从他的心开始攻占,让他一败涂地。
……
转眼又是几天过去。
距离她离开,已经整整半个月。
好在衡少爷的智商不算差,在这一天,终于想到了一件事。
她那么倔强的性格,说走就走,肯定不是跟他闹着玩的,也绝对不可能回头去找方天铭。
凌夜白前段时间就出国了,一直没回来,看那天秦佳音那样子,也不像是知道她下落的模样,那,不是她在西城里的任何朋友,还能是谁?
一个模模糊糊的答案,悄然跃于心间——
☆、第234章 只要把她还给我
这一天,湛蓝在逛超市的时候,遇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根据着某人的口味买了一些水果,刚出超市,就被人给迎面劫住了。
为首的那个人她认识,好像是叫什么程硕来着。
“程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光天化日之下……”季湛蓝看着眼前的几个穿着统一的黑衣人,微微笑了下,然后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打劫吗?”
程硕上前一步,赔着笑脸,“季小姐误会了,只是我们衡少找您有几句话要说。”
季湛蓝看着他,淡淡的回了句:“我又不认识他,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说着,也不理会那几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咄咄逼人的气势,转身欲走。
没把上司吩咐下来的事情给交代好,程硕自然是不会就这么离开的,眼见她就要离开,连忙又上前两步挡在她面前,“季小姐,哎,有话好说,好久不见,我们还没叙叙旧呢……”
听听,听听!
多友好的态度!多礼貌的问候!多客气的话语!
对于自家那个姐姐吧,她虽然看不顺眼,虽然可以尽情欺负,但是别人动她一根头发,她心里可就不乐意了。
尤其是她刚从西城回来的时候,那心情,郁郁的让她都跟着郁郁了,没事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饭也不吃,话也不说,活脱脱一副精神受了严重打击的样子……
好在她还不是那种受了打击就一蹶不振的人,哪怕情字关头也依然如此,只消沉了两天,随后就把事情看开了,也没再折磨自己。
她一肯下来吃饭,爸妈也跟着放了心,亲手下厨做了一桌子菜,只是那个女人没福气享受,刚吃了没几口就吐了,然后便难受的一点东西都吃不下去。
迫于爸爸的命令,她不情不愿的陪着她去医院做了一次体检,隔了三天就拿到了结果,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这样标明着这样四个字:妊娠五周。
再然后,她们两人就一人晋级成了皇后娘娘,而她这个季家亲生的女儿,就沦为了小丫鬟……
“程先生。”她微微的、咬牙切齿的笑:“我们之间不熟,所以,没旧需要叙。”
一想到这人是给钟守衡做事的,她这心里就不爽到了极点,恨的牙根痒痒。
当初,她还挺看好那个男人,想着赶紧把季子期给送出去,就没人跟她抢方天铭了,谁知道自己会看走眼。
说着,便绕过程硕,又想要离开。
可绕过了他,却绕不过周围围着的那好几个男人,见这架势,个个都起身,直接把她给围在了中间,断绝了她四面八方所有的去路。
季湛蓝:“……”
回头看向他,冷声质问:“怎么,难不成今天我不跟你们家衡少爷‘叙旧’,你们还不放我走了?”
程硕抿着唇,一个字没说,却是很为难、且脸上一副“这是我们家衡少的意思、与我无关、我不跟他一伙”的表情点了点头。
没错……的确是这样的。
钟守衡下了死命令,找到季湛蓝,无论如何,都得给他带过去。
带过去还好,带不过去,他的下场,就不会太好了。
季湛蓝耐心全失,见这架势,自己也是没机会逃脱的,不耐烦的问了句:“他在哪里?”
这话,算是妥协。
程硕舒了口气,一直悬挂在心里的大石头,算是落了地。
说实话,要是今天季湛蓝不同意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求,求不来,绑,绑不得。
伸出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程硕寒暄道:“您跟我来……”
……
季湛蓝见到钟守衡的时候,不得不说,是真的吓了一跳。
她记得上次去西城的时候跟他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的他,看起来挺放|纵洒脱的一个人,现在,却满脸憔悴。
那时的他,与今日的他,绝对是大相径庭的。
一个人纵然把内心的崩溃掩饰的再好,但是身体却会出卖自己,即便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此时的这种脆弱,但是憔悴的脸色,以及眼睑处浓重的黑眼圈,却瞒不过任何人。
湛蓝现在对他的印象不怎么样,态度也理所当然的好不到哪里去,一开口就是讽刺的姿态:“衡少这‘请’人的方式,真的是与众不同啊……”
钟守衡无心跟她绕圈子,心急如焚,却偏偏眼前这人又发不得火,只好耐着性子,直接开门见山的低声问道:“她在哪里?”
“……谁?”
“你知道我问的是谁。”
季湛蓝气到极点,差点飙出脏话,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反而笑起来:“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问的是谁我怎么知道?”
“……”他不说话,只是盯着她。
不逼迫,却也不放过,等着她说出答案的那一刻。
被人以这样一种目光直直的注视着,季湛蓝当真是感觉……啊,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