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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道德的手术刀-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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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子没有回答。口罩上面的小眼睛,注视着阴暗的妇产科诊疗室的门。门前的长椅子,白天充满腐烂味和廉价化妆品味,熏得人难以忍受;如今却在昏暗中浮现出静谧的影子。
〃你为了杀死植大夫,替换了水瓶,拧开了煤气开关。可是,你没发现一个女人从门缝里看见了你的所作所为!〃
女人的声音是嘶哑的,好像是挤压出来的。这时,信子轻轻地放下了听筒。
信子脸上仍然没有变化,好像能乐面具一般。她一声不响地走到妇产科门前,仿佛觉得一团阴影正在悄然升起。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阴暗的门前,仿佛被冻结了。
信子不知道电话里的声音是绫子的。
这一天,圣诞节也来到了阿倍野医院。住院患者收到了宗教团体赠送的微薄礼物。当他们看到手上的一块毛巾时,才确认圣诞节到了。
四点半诊疗结束,在正门前的广场上,举行圣诞节聚餐会。
院长首先起立讲话。他阐述了上帝的爱,强调了阿倍野医院的使命。然后,又以庄重的语调,说明了阿倍野医院明年秋天将投人数千万元的资金,发展为大型医院的设想。
护士们脸上露出愉快的表情,听完了院长的话。圣诞节之后,便是新年的休假了。
她们的故乡……农村和渔村,正等待着女儿们归来。
〃工资虽然低得厉害,可是在这个医院挺快乐。不过一变成综合医院,就不能这样了吧?〃
三轮对秋永说道。不是现在的医院快乐,而是取得学位,阿倍野医院扩大以后还能在这里工作,所以三轮很快乐。
〃是啊,维持原状才无忧无虑呀。其实也没有什么必要变成大医院。〃秋永的回答驴唇不对马嘴。只有现在这样的医院,秋永才能工作。三轮露出轻蔑的微笑,心满意足地喝起了啤酒。
〃桥本大夫快要当科长啦,来干一杯吧。〃放射科的江崎说着,给桥本斟上了啤酒。〃哎呀,那个事还不知道怎么样哪。不过,我们为什么一直忍耐下来呢?据说医院扩大以后,富豪医院的家伙就会调过来,那可受不了啊!〃桥本一面说,一面与江崎碰杯。
〃那当然喽!因为我们浸透了患者的臭味嘛。我们才是真正的医生啊!〃
戴着无边眼镜的江崎,正是最轻蔑那种味道的一个信子也喝了啤酒,这是罕见的。她没有戴口罩,在众人之中,她的脸显得更小了。
〃护士长回哪儿过年?〃
一个今年刚来的年轻护士问道。
〃哪儿也不回。我的故乡是衲牵悦淮?匮
这时,信子拿着斟上葡萄酒的杯子站起身来。由于席位已经打乱,只有两三个人注意到了。
信子轻轻地走到西泽身旁。
〃科长,祝贺您喜得贵子!这是祝贺的葡萄酒,请您喝了吧?〃
〃哎呀,谢谢!得到你的祝贺,我很高兴啊!〃西泽说道,将那杯红色液体一饮而尽,似乎觉得又香又甜。
西泽放下酒杯,也想给信子斟上一杯葡萄酒。但他的手够不着桌子上的葡萄酒。
西泽把手往旁边伸去。但他没有拿着葡萄酒,却攥起了拳头,嘴里哼哼着,身子则从椅子上掉到地上了。
他的身体弯得像虾一样,撞翻了椅子,在地上打起滚来。随后,从嘴里吐出一口泡沫,接着就一动不动了。
信子平静地注视着西泽死的样子。犹如望着即将被夺去生命的患者那样,在她那没有血色的薄嘴唇上,浮现出了怜悯的微笑。
信子慢慢地将白粉撒在杯子里,斟上葡萄酒,站着喝下去了。
这时,呆呆地望着西泽的人们,呼啦一下站了起来。
信子像从空中飘落下来的纸片一样,捂着胸口,无声无息地倒在了西泽的旁边。
正在这时,扩音器开始放送赞美歌《神圣之夜》,音乐的旋律开始轻柔地在院内飘荡。
〃听啊,圣诞节之歌。〃
在贫民病房里,一个母亲注视着病儿的脸说道。
《信子的遗书》内容如下:
从前,我在中国中部的陆军医院,曾经爱过一个士兵。他是学生出身,是前来参战的年轻干部候补生。当他身体康复,即将出院的前夕,我第一次和他在医院的院子里散步。我至今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是初春时节,君影草的花开满了整个院子。在小树下,他把我抱住了。随后,他把我的身体稍微松开一点儿,让我的脸对着月光,小声说道:
〃你跟我留在国内的女人有些地方很像。〃
〃她比我更漂亮吧?〃
我道。那个士兵沉默了。这是同意我的话的表示。过了…会儿,他孤零零地说了一句:
〃她像这个院子里开的君影草花那样。〃
和那个士兵分手后,我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当我清醒过来时,我的白鞋已经将院子里盛开的君影草花,一棵接一棵地全部踩坏了。这时我明白了一个事实,即我的心里长着不能不无限憎恨这种可爱的花的黑色獠牙。当时我18岁。
我的生命在其后一年的夏天,即再也没有受伤的士兵焦急地等待我的那一天,战败的那一天,似乎终结了。
现在,我33岁,我觉得好像活了很长时间了。
医院里的人用什么样的眼光看我,这我很清楚。无非是〃可怜的女人〃,〃没有风趣的女人〃,〃没有必要活着的女人〃,等等。不,这决不是他们的偏见,我的确是那样的女人。
可是,我有什么罪过呢?对于男人没有魅力的女人是多么悲惨的存在,我这些年间一直在心里仔细琢磨这个问题。假使有对这种事情毫不关心的女人的话,那么她不是女人。从我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院长先生或许一定会吃惊吧。不过,我不得不死,也是因为我是怀有这种情绪的女人。
那是9月的一个下雨的夜晚。我像往常那样将饭菜送到了西泽科长的房间里。我不像世上的主妇那样有可供照料的丈夫,所以对我来说,照料科长吃饭乃是无上的快乐。
我一直尊敬西泽科长。在院内也有人说他是傲慢的科长,但那是医术不高明的大夫的偏见。我是这样认为的。而且,西泽科长和关照过我的那个中国中部医院的院长有相似之处。说话的方式、走路的样子都一模一样,我觉得很滑稽。
学识渊博,经验丰富,医术高明,在阿倍野医院是大材小用的大夫,这些都令我尊敬啊!而且没有妇产科医生常有的男女关系方面的传闻。与色鬼一样的植医生比较起来,更是非常出色的大夫。
西泽科长吃完饭,我正在收拾时,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并且说道:〃护士长,你挺漂亮!〃
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我在儿童时代,曾有两三次被人说〃可爱〃。照照镜子,觉得自己的脸又小又苍白;但我的脸绝对不是丑的。并且,我的皮肤纹理细腻,比我更丑的女人还有很多。虽然如此,我长大以后,却从来没有人说过我溧亮。就连拥抱过我的那个士兵,也没有说过一句这类的话。男人似乎全然没有从我身上感受到女人的魅力。可是,我在自己内心的什么地方却相信,不定什么时候,承认我的洁净美的男性必然会出现。到了这个年龄,我的身体仍像十五六岁的少女那样洁净。
尊敬的西泽科长说我漂亮,使我如醉如痴。不过,我出于本能,想要摆脱西泽科长的手。我一挣扎,西泽科长将我抱得更紧了。在男人里,科长也是属于力气大的,我无能为力了。西泽科长有好几次说我漂亮。我的身体进行了抵抗,但我的心却被他的话陶醉了。在我33年的生涯中,那天晚上才第一次认识了男人。
我坐在科长的膝盖上,一直哭个不停。从那天晚上起,对我来说,西泽科长由尊敬的科长,变成了可爱的男人。
科长命我绝对保守秘密。我当然打算保守。
对我来说,这是不可能有第二次的爱呀!
我故意不去考虑科长夫人的事。科长离开医院,他有他的生活;但科长在医院里,他就是我的丈夫。当一个不能为人所知的妻子是可怜的,但我不想错过这种幸福。
在查房时,在手术时,特别在值班时,我都尝到了仿佛呆在丈夫身边的喜悦滋味。
我在房间里插上花,化了淡妆。然而,我的幸福连一个月也没有维持到。西泽科长的态度骤然冷淡下去了。
〃你的身体发育不全哪!〃
科长拥抱我以后说道。这是残酷的语言。我早已知道了这一点。科长拥抱我,我感到的只有肉体上的痛苦。我的月经也要两个月才来一次。
不过,虽然科长冷淡下去了,我的感情却已经离不开他了。
我千方百计想让科长回心转意。在工作时,尽量做得更好。为了讨回科长的欢心,我所能做的也不过如此了吧。
可是,科长的冷淡态度终于没有改变过来。我度过了苦恼和绝望的日日夜夜,但在外面却没有表现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了安井事件。作为医生,西泽科长直接面临着严重的危机。事情很明显,如果植医生不为科长提供有利证词,科长的医生身份就会失掉,也不能在阿倍野医院干下去了。
我恨植医生。他连当医生的本事也没有,为了勾引女人来到医院0这样的男人是最坏的人。
而且,我早就恨植医生了。
植医生值夜班时,必然会溜出医院。或者说自己出去喝一杯啦,或者说出去玩弹球游戏啦,找出种种借口;但我知道得清清楚楚,植医生是到不干净的旅馆去了。
植医生还从那个旅馆给我打来电话。他肯定是摆着一副淫乱的样子手握听筒的。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有一次听见旅馆的话务员,正对着从别处来的电话说,〃这里是阿倍野旅馆〃。由于电话串线,我知道了植医生的秘密。
尽管如此,植医生的行为也严重地侮辱了我。我每次接他的电话,都会想象出室内的光景。植医生和那个女人大概正在赤身裸体地互相戏弄吧。
仅此一点,我就不能原谅植医生。即使没有安井事件,我也有杀害植医生的充分理由。
况且,若将植医生杀死,西泽科长也可以不离开医院。西泽科长如能了解我的良苦用心,也许会恢复对我的爱情。这是我的想法。
因之,我决心杀死植医生。
我确定在祝贺会之夜干这件事。这一天,植医生值班,煤气炉也放在房间里。而且,当时院里的人都喝得烂醉,酣睡不醒,所以没有被人发现的危险。
在最骚乱的时候,我从勤杂工室拿出钥匙,走进值班室,放置了加入安眠药的水瓶。我想,他喝醉以后,必然要喝水。当天深夜,西泽科长喝得大醉,来到了办公室。在护士们面前,科长骂了我。这明显地表现了科长对我的冷淡态度。科长的态度竟然如此冷淡,使我伤心不已,我难过地哭起来了。
不过,科长的态度之所以交得这样冷淡,当然也是因为安井事件,使他感到绝望。这是我的自我安慰。于是,我越发憎恨植医生,越发坚定了我杀他的决心。当晚12点半左右,我从办事处拿来另一把同样的钥匙,溜进了植医生的值班室。门没有上锁,我顺利地进去了。
正如预料的那样,水瓶里的水少了,植医生鼾声大作,睡得很死。我用另一个没有安眠药的水瓶,替换了原来的水瓶。虽然没有这个必要,但是万一杀害失败,植医生得救的话,水瓶遗失就可能成为疑点。
我只把煤气开关拧开了一点儿。这样一来,人们便会认为,植医生醉了,没有关严。
房间里乱七八糟。裤子掉在我的脚边。我把它放在了椅子上。也算是我对死者的送别了。
我好像非常沉着,连自己都感到意外,犹如帮助做手术时的心情一样。这一点,我至今还记得。
我走出了房。但遗憾的是,叶月闻到了煤气味,我的计划终归失败。
我也许是可怕的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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