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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红妆-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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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好色的白渤戚心痒难耐。
    “你若查不出什么,你就得嫁给我!”白渤戚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
    “孽子,你胡说什么!”宁国公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毓亟宫势力之庞大足以让朝廷忌惮而不敢轻举妄动,这孽子要是轻薄了毓亟宫的主母那自己这宁国府不相当于给自己树了个强敌?而且外界还一直传言毓亟宫主对其夫人宠爱有加,自己哪里得罪的起这位姑奶奶?
    倒是宁国夫人微微点头,“渤戚确实不小了。也是家中没有人管着他才一直不懂事地惹祸不断,如果是神医这样聪慧的女子管着,渤戚哪里还会有心思出去玩闹?”宁国夫人是越看乔筱扬越是喜欢,这孩子虽然是江湖女子,但渤戚干了这些个糊涂事,官宦人家的女儿也不会有愿意嫁到家里来的了。
    “你们别乱点鸳鸯谱,我”宁国公急急阻止,但是一道不温不火的声音淡淡插入,“可以。那么如果查到了什么呢?”
    “任凭处置。”白渤戚从头到脚打量着乔筱扬,暗暗心喜,这身段,这气质,哪怕长得稍微平凡了点那也胜过花满楼里的那些太多了。
    “公子好气量。”乔筱扬假意赞道,但听不出其中嘲讽意味的白渤戚脸上反而升起了红光,“过奖过奖。”
    “既然是个赌约,自然该有个相称的赌注。如此若真查出了什么,就请公子沿着整个京城走一圈吧。”
    “就这样?”白渤戚意外。
    乔筱扬微微颔首,“就这样,不过该怎么走由我规定,当然,我不会要公子爬着走或其他做不到的走法。”
    “那就这么说定了。”白渤戚爽快地答应了,看着乔筱扬的身形心里一阵火热。
    “那便查吧,好好查,查清楚。”见事情已经不可更改,宁国公只好吩咐家丁仔细搜查,这还是第一次他期待家里的孽子真的有窝藏什么龌龊事。总之,满心是道不清说不明的滋味。
    一时间,宁国府上的家丁都被聚集起来,三两人负责一座院子,众人仔仔细细地把整个宁国府邸翻了个底朝天,甚至一些假山、地洞,家丁们也举着火把进去查看了。
    好几个时辰过去了,负责不同区域的家丁断断续续地回到了大堂上回报结果。然而出乎乔筱扬的意料——
    “回禀老爷,紫竹院没有异常。”
    “禀告老爷,潇湘苑里没有发现任何不寻常的事物。”
    “启禀老爷,小人也没有查到……”
    ……
    出去搜查的人早已一一回来禀告,可是竟然没有人搜到任何不同寻常的东西。
    乔筱扬暗暗沉思,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宁国公,宁国夫人,白渤戚甚至所以来复命的家丁,这件事情一定是发生了一些突发情况,然而到底死哪里自己没有注意到呢?
    突然,管家察觉到了乔筱扬打量的眼神,客气地冲着她笑了笑,不自察地往后退了几步。
    管家吗?如果是不可能不留下蛛丝马迹?果然。乔筱扬胸有成竹地勾起一丝微笑。
    “神医不知芳龄几许?我也该写好聘书了吧?”白渤戚得意非凡地绕着乔筱扬转了一圈,轻薄地凑近嗅了嗅她身上独特的香味,一脸陶醉地凑到她耳边私语:“神医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这样的美人儿,我可舍不得你吃苦。”然而他的心里其实阴狠地想着:敢向父亲告我的状,我一玩腻你就把你给休了!看你怎么活得下去!
    乔筱扬身形微微一虚,似乎脚步未动但却已经远离了白渤戚,她翩然落座后淡淡出声:“宁国公可能搜错了东西,因为我要找的是一具棺材。准确来说,是当日我送给宁国夫人的那具棺材。”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宁国夫人甚至忍不住惊呼出声。
    “这,这。”宁国公也是意外不已,不知该开口说什么。
    乔筱扬微微一笑,不做多言,轻步走至管家身前站定,“管家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找那具棺材吧?”
    “神医说笑了,我哪里知道?”管家脸皮一紧,心里那种熟悉的不安感又再次升起。
    “管家相信因果循环吗?”乔筱扬莫名其妙的的问题让管家愈加心慌,但依旧回答,“略信几分。”
    “那么管家埋棺材时不害怕报应吗?”
    闻言管家脸色一时苍白,但很快镇静下来,“小人何时埋……还请神医不要妄言,这事实在不可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自然可以求证。”乔筱扬的视线在管家的手和鞋上停留了片刻,“管家平日里可喜爱花草?”
    “不喜。”
    “请问府中近日可有翻修的院子?”
    “有。兰菁园近日刚移植了一批新的兰花。”一旁的家丁回话。
    果然如此,乔筱扬此下彻底判断自己的猜想没有错。
    
    第三十二章 残书绝阵
    
    在心理学中,有一种叫做微表情的审讯手法。虽然经过训练,人确实可以做到控制自己的表情,但在情绪突变之时的那短短0。2秒里,脸上肌肉的细微变化却没有人能够自主控制。根据微表情,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准确地判断出那人真正的心理活动。而乔筱扬正好专修过人的微表情。
    通过管家的微表情,她发现他极力隐藏着内心的不安和焦急。而且细细观察之后,果然在他的手上和脚上发现了些痕迹,那些痕迹明显是挖掘泥土后留下的。然而作为一个管家,再加上他平日里并不爱侍弄花草,绝不该有这样的痕迹。而需要管家亲自掩埋的,恐怕只有……
    “奉茶的家仆言,管家今早一下地就来门口迎接我。但据我所知,从管家的房间到宁国府大门以及再到大堂的路途上,都没有管家脚上的那种红土吧。管家这么急冲冲地在见我之前赶去了有红土的地方,难道不是因为要赶紧把我送的棺木赶紧藏起来吗?”
    “小人不知道神医到底想说什么?”管家手心已经冒出冷汗。
    “既如此我便明说吧。管家要藏起棺木是因为我突然登门,你害怕因为我而让以前一直不被人注意的棺木突然被大家关注。而你如此害怕有人关注棺木却是因为你利用棺木帮白渤戚掩藏了一个重大的秘密。”乔筱扬语气紧急地说,“宁国公,还请你赶紧找到那具棺木,不然恐怕令公子将悲伤一条人命。”
    听到乔筱扬的话,白渤戚和管家都是脸色煞白。
    “来人,赶紧把兰花都给我挖了找棺材。”虽然依旧不甚清楚事情的原委,但听到牵扯人命宁国公不敢怠慢地立下决断。
    “等等,如此太过大费周章,时间上根本等不起。”乔筱扬出声相拦,“还请宁国公命人在兰菁园均匀洒上水。”
    “这是为何?”
    “种植兰花所需挖的土不过寸余即可,但若是埋藏棺木,需得丈深。刚翻过的土一洒上水就会下陷,哪里挖的浅哪里挖的深,一目了然。”乔筱扬急速解释道。
    “神医真是聪明过人”宁国公连忙派人按乔筱扬说的去做。
    兰菁园的范围不小,然而照着乔筱扬的方法,家丁们很快就在一个角落挖出了那具乔筱扬送来的棺木。
    众人启开棺木,里面竟是一个毁了容的年轻女子,不过好在只是昏迷,没有生命危险。
    原来那个军士的遗孀状告不成被白渤戚挟回了宁国府,然后还被软禁关押了起来,为了掩人耳目,管家竟然把人绑了藏在棺木里。那口棺木宁国公下了令不让人靠近,所以众人一直没有发现那女子,唯一能够发现的宁国夫人却因为为了包庇白渤戚而缄口不言。
    那女子就这么在棺木里藏了好几天,直到白渤戚色心不改,竟想再次冒犯,无奈之下她只能狠心划花了自己的脸。白渤戚一时慌张倒让她逃脱了,听闻宁国夫人善心,知道自己逃不出宁国府,她一逃走就找宁国夫人求救,本以为宁国夫人会怜悯她,哪想到她竟劝她咽下此事,还把她重新藏回了棺木。一直到乔筱扬突然到了宁国府,心虚的几人才一不做二不休地想要把人活埋了灭口,彻底除去后患。
    大堂上,那女子秀气的脸庞上,所有人都从那两道横贯相交的丑陋疤痕上体会到了她内心深刻的恨意。尤其是宁国夫人,看着那死气沉沉的女子,她只觉得周身犯冷,心中格外惶然不安,虚声道:“这真是我的孽报啊。姑娘本不是什么风尘女子,是个好人家的女儿,渤戚对你……本就有愧,但姑娘你性子烈,好几次想不开,我只能将你放在府里的一处院子里命人看着姑娘,可没想到管家竟然会想要……”
    那女子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只冷冷看着宁国夫人,比起白渤戚她甚至更恨宁国夫人。
    “糊涂,枉你平日里还礼佛侍经,竟然包庇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宁国公气得直发抖,“还有你,孽徒!这种缺德事你也做的出来?简直”,宁国公气得语塞,连呼吸也不顺畅起来,“来人,将这个孽徒的双腿打折,赶出府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他回来!”
    “母亲,母亲救命啊,父亲息怒……”在白渤戚凄惨的叫声里,宁国夫人流着泪背过身去。
    “宁国公,令夫人心病已除。此方一日一副,连服三日,必无大碍。特留棺木一副警醒令公子与夫人,多行不义必自毙。”清越的声音落下,那道白色的纤细身影早已悄无声息地在大堂消失。
    “多谢神医。”宁国公感激道。治病更医人,这才是真正的妙手回春。但一想到白渤戚做出的这件事,宁国公只觉得自己又苍老了好几岁。深深叹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还是做不到真的上交衙门,不只是渤戚和夫人,恐怕这具棺木这辈子都会压在自己心口上难移一寸了。
    那女子依旧不发一言,但她是唯一一个注意到乔筱扬何时离开的人。在筱扬离去之前,她看到那女子径直跪在地上,无声地朝着自己离去的方向叩首三下。
    “筱扬,你刚才去哪了?”乔筱扬刚一翻进乔府就撞进了乔牧冶的怀里,见是乔筱扬,警戒的乔牧冶忙收回往外推的力道眼明手快地接稳人,“咦,你怎么还带着面纱?”
    “带着玩的。”被抓了现行的乔筱扬翻翻白眼,极 为 不 巧 地狠狠踩在了乔牧冶的脚上。
    “这有什么好玩的?”然而被踩的人毫无所觉,还生怕人站不稳。
    “女儿家的游戏,你不懂。”乔筱扬没好气地敷衍回答,随手扯下面纱。
    “女儿家的事情我自然是不懂,但有些事却是你不懂我懂。”乔筱扬抱臂,故意吊人胃口。
    然而乔筱扬略一思索就猜测出了乔牧冶所言为何。
    “你研究出那个奇门兵阵了?”乔筱扬惊喜道,“我们快去找哥哥。”说着一手扯着乔牧冶向书房跑去。
    握着乔筱扬柔若无骨的小手,乔牧冶暗喜不已,故意拖拉着不肯快走,“你别急,我早就已经告诉云谨了。咱别走这么快,容易摔啊——”
    话音未落,乔筱扬早已用起了花影遥,步履如飞。
    书房里,乔云谨正一脸兴味地注视着一盘模拟沙阵,他略作沉思,把一枚象征着士兵的棋子插在了兵阵的一处。“果然如此,真是玄妙。”乔云谨忍不住为兵阵的玄妙之处赞叹不已。
    “真的研究出来了?”风风火火的乔筱扬一路飞快,直接凑到沙阵前细细观索,“果然把这个奇门兵阵布置出来了,哥哥真是智计无双。”
    “怎么是云谨?明明是我找营中士兵操练了许久才真正摸出了其中的门道,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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