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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去与道别之间-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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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说来话长,哪天我们吃个中饭,我会告诉你的。那你怎么说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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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然说你不在呵,但又怕你有什么隐私,”她忽的把声音放得很小:“你是不是有情人了?”
  “啊呀,我这两天重感冒,没心思同你取笑。告诉我,你还说了什么?”
  “哦,可怜的真。我也感冒才好,这鬼天!我怕你有什么私事,所以又说,很可能她同学生们在一起商量中国周末的事。”
在离去之前(13)
  “我的天!”如真跌足说:“中国周末取消的事,他知道的。”她惟恐对方问她那晚到底去了哪里,即说:“没关系,我设法处理,不打扰你了,纳地辛。”
  看他那晚的神情,似乎还掌握了什么对她不利的资料,难道他同次英通过电话?即使通过了,次英也不可能提供什么资料呵。一则她只是怀疑她同校长私下来往,二则她一向对若愚印象不好,认为他阴阳怪气,喜怒不露,最难对付,加上他有中国传统的大男人主义,这是女性主义观念很强的次英最难忍受的。如次英没告诉他什么,他何止于对她一晚的晚归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呢?夫妻十多年,还是第二次,他自动离开他们的床,第一次是如真得了一种皮肤过敏症,全身发痒,晚上无法睡觉,迫得若愚去书房独寝,也不过三夜。
  星期五回也好,她有八天时间准备,倒是要慎重考虑是否要据实告诉他。几天下来,她只喝了些粥,人真有点虚脱,连忙放下茶杯,给自己烤了两块面包,又要打起精神,所以冲了杯即溶咖啡,独自坐在厨房高凳上,一面吃,一面想,现在如有个人商量一下多好!但目前同足智多谋的次英闹僵了,当然不愿找她,剩下的只有柯玛。一想到他及他们的事,胃里就堵塞了,放下手里的吐司,将头枕在手臂上。
  该是向他道别的时候了。这一段突发的两电相击相通,既无过去,更无将来,但却是她这半辈子里发生的最使她魂牵梦萦、灵肉合一的恋情。即使在余下的生命里,再没有如此瑰丽的色彩,她此生已足,毫无他求。不过她必须向他道别了,若愚即使有万般不是,也是她睁大一双眼找来的,张大一张嘴,答应了共度此生的。何况他们还有两个孩子。她可以放弃任何一切,也不能放弃他们!而她是可以放弃柯玛的,不是可以,当然不可以,但她不得不。道别。怎么道?几时道?她抬起头来,凄然四望,也许是不道而别吧?她又看到冰箱上的留条,轻叹一声,她站起身。不要想别的,先想怎么同若愚和解吧!
  以前吵架,十有九次,是如真主动与他讲和的。因她天生容易激动,小不如意如学校遇到不快,孩子们惹她生气,若愚的烟丝又把沙发或地毯烫个洞,尤其,当她文思不来,笔下迟滞时,她即找若愚寻衅,唏哩哗啦叫闹一场。若愚深知她的脾气,闷声不响忍受着。她发泄完以后,自觉没理,就会向他道歉,方法有二:一是精心做一顿好饭,二是等孩子们睡了,她到他书房,掩上门,手臂缠着他的颈,将脸贴着他一到晚上就会有刺痛她皮肤的胡子的面颊,悄声说:给你道歉来了!这时候若愚仍做他的事,等她几乎将整个上身压上来时,他才抬了抬他的眼睛,说:好啦,好啦,几十岁的人,还这付腔调!
  虽然感冒好得多,但星期四她还是请了假没去学校,心里又很悬,惟恐系里有人找她,更怕柯玛找不到她,一急,不顾一切打电话到家里来。所以她把孩子们打发上学后,稍为收拾一下即出门了,先去市场,再去百货公司给志纯姐弟买些内衣裤,他们这个年龄真是日长夜大,每隔几个月刚买的就嫌小了,志纯不到十三,就已经催着她几时去买胸罩了,真令她目瞪口呆。
  自己在小吃店吃了中饭,即去洗发,赶回家等孩子们回来,晚上又为他们做了他们最爱的意大利番茄肉丸及面条,还买了他们吃不厌的巧克力冰淇淋。志纯细心,边吃边说:
  “妈,你今天气色好多了,又做了头发。爸明天回来看了一定高兴。”
  “为什么?”志绥问,他比姐姐小,却老觉得姐姐常说些无意义的话。
  “为什么?妈不生病爸才有好饭吃呐。那两天妈躺在床上,爸带我们去外面吃,他什么也吃不下,你粗心没看见就是了。”
  “你才粗心!我不是吃了他那份吗?问他为什么不吃,味道不错噢,他不是说心里烦吃不下吗?”
  如真听了不太受用,忙说:“好啦,同妈把碗碟收拾一下,今天你们不用帮着洗,去做你们的事吧。爸也许学校事烦,明天回来,让他好好休息几天,你们如果要到小朋友家夜宿,我倒不反对。”
  志绥早呼的一声去打电话给他的好友小狄克;志纯却不忙走开,追问一句:“妈,爸在生你的气吗?那天晚上你没回来,爸在书房一直走来走去的,我好久都睡不着。”
  “我回来了的,就是晚了些。对,爸是有点不高兴,不过……”她知道女儿十分注意地听着,故意把碗碟拿到厨房去,“我病了两天,也没精神向他解释,明天我们会说明白的。”然后回到饭厅,顺了顺志纯的长发:“大人的事,你不用操心,呃,尽管出去玩好了。”
  以往若愚出门开会什么的,时间短,都自己开车去机场。超过一星期的,才由如真送。但不管长短,都会在开会期间打个电话回家。这次并未,如真也不觉意外,知道他心里有气。但星期五一天她忐忑不安,下午孩子们放学回家,都约好了要去朋友家,她心里落实一些,忙打理他们出门。然后在厨房准备晚饭,做了他喜欢吃的蛋饺粉丝。蛋饺是个费时的菜,蛋皮摊得不能过老,她得专心,正好,免得她胡思乱想。蛋饺做好,用高汤熬煮,再烧了个鲶鱼豆腐,加了个菠菜豆腐汤,都是合他口味的菜。运气不错,刚做好,就听到大门钥匙,她无端地心跳起来,正在切要撒在菜里的葱的手也不听话起来,把葱切得长短不齐了。
在离去之前(14)
  若愚进来了,向厨房探探头,如真没抬起头,尽力用平常的声音问:“回来啦?”
  对方顿了一下,清了清喉咙,问:“两个孩子呢?”
  “噢,都去朋友家了,明天才回家。你休息一下吃饭吧?”她这才抬起头来看他。他两颊尖削,几天不见,好像瘦了一圈。她不禁心里抽动了几下,把声音放得温存一些,说:“你累了的话先去躺一下吧,我把菜用小火煨着。”
  他的眼睛只从她脸上掠过,即转身走开了。从走廊传来他平常的声音:“你先吃好了,我想躺一下。”
  “没关系,我等你,我不饿。”
  对方没有反应,她只顾把一切准备好。中午没心绪吃东西,只喝了半碗粥,这时肚子倒有点饿了,但她忍着,只喝一小口汤,压压饿,同时也尝尝咸淡,然后就坐在饭桌边,翻翻孩子们下午交给她的几个报告。没一刻,若愚倒是套了件家常的毛衣出来了。她忙站起来把煨着的菜及汤端过来,又添了两碗饭,放好了,两人坐下后她又问:
  “要喝杯酒吗?”
  他先摇摇头,又说:“也好,我自己来。”
  “坐着,”她习惯性地按一下他手臂,他却像触电似的往旁边一缩,倒使她怔了怔,但还是站起身,为他倒了杯红酒。
  他似乎饿了,吃得很快,也不少,却一言未发。如真在记忆中搜索,怎么也想不起同任何人,尤其是家人,吃过那么沉闷的饭。他自己去添了碗饭,又倒了杯酒。她十分勉强吃光一碗,实在闷得心里发毛,只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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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要不要谈一下,趁志纯她们不在。”
  酒未醉,饭倒饱了,他的神色也少了几分刚进门时的淡漠。回答她之前先拿了烟斗及烟袋,慢吞吞地装满,点上吸了两口,取下烟斗,手指托了托眼镜,这才正眼看她:“好呵,你先说吧,那天晚上,你到底去了哪里?”
  “不是对你说了吗,同纳地辛一起去吃饭,被雪困住了,到餐馆附近处她一个朋友家去坐了一下,等雪下完了由她送我回来的。”
  “如真,你真把我当成三岁看待?”
  “什么意思?”
  “我告诉了你,她根本没同你出去吃饭!”
  “啊呀,若愚,我并没说我们出去吃饭呀!我在她家吃的饭,吃了饭才去她的朋友家坐了一会儿,雪大了,不能走,后来还是她朋友送我回家的。”她心抽得死紧,喉咙又干得难受,拿起汤匙喝了口冷汤。怕他追问,忙反守为攻说:“你真不该唐突打电话去求证的,人家会怎么想?!”
  “方如真,我知道你毛病多,但说谎倒不是你的毛病之一。那晚你到底去了哪里?同什么人在一起?你知道大陆上一句流行的话吗:抗拒从严,坦白从宽?你还是如实招来吧。”他放下烟斗,去厨房又倒了杯酒,一边啜着,一边冷眼看她。她被看得全身发麻,冲口说:
  “你自己听听,像审问犯人似的!我不是已经都告诉你了吗?还有什么好招的?”
  他砰地一下放下酒杯,不知是酒还是气,一张脸忽然变得通红。站起来,嘴角下牵,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转身去了卧室,少顷出来,走到她面前,将一张捏皱了又被铺平的纸摔到她眼前。她一看,心跳顿时就停止了。然后,又急剧地狂跳起来。那是有一次,她想要与柯玛道别,开始写信,但写不出来,只写了满纸的名字:菲力。
  他拿起烟斗,冷冷地说:“那天我进卧室,你用手臂盖住正在写的东西,神色很慌。后来我好奇,在废纸篓里捡到这张东西。”说着即走向他的书房,留下小半杯没喝完的酒。
  七
  二三月间,前后来了几个申请东亚系教职的人,四男一女。五人中,有一个首先表示对这个没有硕士班的小系没兴趣,自动退出。另一个接近五十五岁,墨院长认为他乃是找一个不费力的教席,等待退休,不予考虑。剩下三人,有一个是女性,本在麻省大学一个分校任职的,教书非常卖力,学生十分喜欢她,但著作不丰,她担心拿不到永久聘约,趁早另作打算。段次英虽不认识她,但在大学执教的,尤其是东亚系的,女性不多,彼此都知道一些。她来了之后,倒是给了一个很好的专题演讲:《金瓶梅里的悲剧人物:李瓶儿》。给二年级的学生上了一课,四十五分钟内笑声不断。下午与墨院长约见之后,由咨询委员会的卡温陪她一起吃了晚饭,才送她上机场。院长与卡温对她的印象都不错,但次英在开会讨论时即做了反面的评语,认为她对李瓶儿分析不够透彻,教学方面太注重讨学生的欢心。她投了反对票。
  墨院长虽然不高兴她的武断,但既没来听申请人的演讲———来了也听不懂———也没来听她上课,会中除了卡温说了几句正面的话之外,其余的人,也无法加任何评语。另一个有资格判断申请人的专题演讲及教学好坏的方如真,又因家里有事没来参加。所以墨院长只好听从次英的意见,把这个申请人的资料放在一边,等另外两人来了之后再说。咨询委员会的人除了骆文,都没觉察到院长对次英的独断的不满意。
  下一个来的是个年青人,在西雅图的华盛顿大学得的比较文学的博士,到圣路易私立的华盛顿大学教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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