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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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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别再纠缠了(5000字,还有更新

香荷与其他宫女奋力将腿脚发软的觉禅贵人搀扶起来,说要送她回帐子里去歇息,那一边纳兰容若策马带着受惊的沈宛到了近处,也瞧见这边的动静,但此处皆是后宫女眷,容若不便近身,派了旁人来探问是怎么回事。
    他小心翼翼将沈宛抱下马,嗔怪道:“我若没经过这里,你可就要出事了,不会骑马不要逞强,将来等我得空教你,你若喜欢,我再给你买一匹上好的马养着,这里的马都野得很,你驾驭不了。”
    沈宛嫣然一笑,似乎并没有被吓到,反而欢喜地说:“在这里若不骑马,还有什么乐趣,你既是带我来散散心的,就不要拘束我,给我挑一匹温顺的马才是正经。”
    说话间御前侍卫曹寅的妻子李氏笑着迎过来,容若与曹寅是莫逆之交,两家少夫人时常往来,但在京时碍于情面,李氏和沈宛并没见过面,倒是走这一遭,容若托她多多照顾沈宛,李氏亦是汉人,一路彼此照顾,与沈宛还算投缘,此刻正笑着:“弟妹就是好强,把我给吓得不轻,咱们安安生生找别的乐子去,好些娘娘福晋都是自小骑马的,咱们比不过。”
    沈宛笑说她骑马也不是为了和谁比较,只是觉得有趣,正说话时,派去打探方才什么事的人回来向容若禀告:“回大人的话,方才是觉禅贵人晕倒了,此刻已经送回帐子里去。”
    容若倏然蹙眉,沈宛亦是闻言便看他一眼,旋即笑着挽起李氏的手径自走开:“我腿上擦伤了,嫂嫂那里可有膏药。”
    只等沈宛从面前闪过身子,容若才回过神,叮嘱一句不要她再骑马,便该回去做他的差事,此处多事女眷,他本来就不该来的。
    且说觉禅氏回到帐子里,佟嫔好意要为她请太医,觉禅氏极力婉拒,不多久佟嫔又被其他人邀出去,总算给觉禅氏半刻清净的时候。而她刚才被香荷搀扶着回来,转身的一瞬见到沈宛与容若说话的模样,离得远尚不能看仔细眼眉容貌,可便是这般远观,也让她心内震了震。
    都说江南女子真绝色,只是看了沈宛那一眼,觉禅氏便觉得《洛神赋》中所云:“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真有其事。相形之下,她也好,周遭那些莺莺燕燕的年轻女眷也罢,一个个都是庸脂俗粉,一个个都媚俗不堪,她只是那样一笑,便美得不可方物。
    难怪,容若会一见倾心,难怪,为了她容若能做出这么多悖逆礼教人伦的“荒唐事”。
    “主子,您怎么了?是不是太医说的水土不服,可都来了两三天了,您这会儿才水土不服吗?”香荷关切地问着,蹲在地上使劲儿抬头看主子低垂的面颊,忽而惊讶起来,“主子,您怎么哭了?”
    觉禅氏恍然醒过神,抬手抹掉不知几时落下的眼泪,敷衍着说:“我不大舒服。”
    “那您歇会儿吧。”香荷不敢追问,她家主子向来有伤春悲秋的毛病,她猜想大概又是为了什么感怀了,麻利地伺候她歇下后,便退了出去。
    可觉禅氏哪里睡得着,满脑袋都是方才的一幕幕,曾几何时她也与容若骑马踏青,犹记得他偷偷带自己头一回骑马时,被长辈责备的事。往昔历历在目,只是如今再能与他一同骑马的女人,不是自己了。
    然而清净的时刻很短暂,女人们骑马尽兴后,说是来探望觉禅氏,却聚在这里自顾自叽叽喳喳说闲话,觉禅氏背过她们不想听,可还是一字一句的钻进耳朵,特别是提起“那个汉人女人”时,更是听得格外真切。
    有人说:“咱们旗人不能与民人通婚,那个汉人女子被纳兰大人养在外宅,应该是没有名分的吧。”
    另则说:“听说是皇上默许的,所以明珠大人也不能怎么样,前阵子不是闹的笑话,说明珠夫人去看孙子,被撂在门外么?”
    便有人唏嘘:“这个女人真厉害,果然说她妓子出身是真的,那种地方的女人,每天哄着那么多男人,哪个不厉害?”
    “不是说卖艺不卖身?”
    “谁晓得卖不卖,娼门出来的东西,能有几个干净的?”
    这些讥讽挖苦的话,如魔音绕耳,刺激得觉禅氏几乎奔溃,一向隐忍的她竟霍然坐起来,对众人道:“我实在是不大舒服,姐妹们若要闲话,可否换个去处?”
    佟嫔见她如此,忙招呼众人离开,女人们虽奇怪,也不好拂了佟嫔的面子,只等熙熙攘攘地散了,觉禅氏才如虚脱了一般跌下去。
    帐子外头,僖嫔带人路过此处,见这光景,唤过近身宫女耳语几句,宫女为难地说:“娘娘,这样不大好吧。”
    僖嫔却冷笑:“她好不好我可管不着,反正敬嫔那么过分,我不能光吃亏啊?”
    如是,待到傍晚时分,香荷得人来传话,说皇帝让觉禅贵人去帐中侍奉,话传进来香荷十分欢喜,可觉禅氏根本没这份心,在宫里都避之不及,哪里还能跑到这里来侍驾,便让香荷去回绝,但香荷说来的人早走开了,见拗不过主子,只能自己到前头去回话。
    然而香荷去了好久不见回来,再等有别的宫女跑回来,却是火急火燎说:“贵人快去瞧瞧,香荷被敬嫔娘娘拉去帐子里了,正挨打呢。”
    觉禅氏还不至于冷血无情,这些年都是香荷在照顾她,乍听这样的事,立刻穿了衣裳赶来敬嫔的帐子。
    来了才知道,似乎皇帝根本没有召唤觉禅贵人侍寝的旨意,更因为今晚本该敬嫔侍驾,不知为何惹怒了皇帝被撵出来,恰遇上香荷在外头与小太监说她家主子身体不好不能侍驾的话,敬嫔恼羞成怒,认定是觉禅氏怀了她的好事,不由分说就把香荷拖走了。
    此刻觉禅氏跪在敬嫔面前,座上的女人愤恨道:“想你在宫里还挺安分的,原来是惧怕上头几位,合着瞧我好欺负,到外头来这套狐媚功夫了?皇上几时召你侍寝了,你故意派个宫女过去露脸,是什么意思?”
    “臣妾并没有,是刚才……”
    “你没有,好啊,那就是你的宫女下作了。”敬嫔打断了觉禅氏的解释,恶狠狠指了手下的人说,“既然觉禅贵人不会调jiao宫女,我来教,给我狠狠地打,看这小贱人还敢不敢背着主子耍这些下作的手段。”
    边上几人得令,各自手里马鞭噼噼啪啪往香荷身上抽,香荷痛苦得嚎哭打滚,觉禅氏实在看不下去,扑上来护着香荷说:“都是臣妾的错,求娘娘饶过她,回京前臣妾再不出帐子半步,娘娘您饶过她。”
    而此刻敬嫔的帐子外头,僖嫔却正领着几位女眷过来,方才是在她那里坐坐,这会儿突然说要来敬嫔这里讨京城带来的茶吃,还劳师动众地把人都带过来,她心里明白是来看敬嫔闹笑话的,可其他人却被里头喊打喊杀的动静吓着,不等进去,就看到两个人连滚带爬地被推出来,有人看清了惊讶道:“这不是觉禅贵人吗?”
    女眷里头,机缘巧合跟着曹夫人李氏过来的沈宛闻言一惊,一直低调地跟在人后的她探出半个身子,只见地上狼狈的跌着主仆二人,那宫女模样的姑娘被打得遍体鳞伤,所谓的觉禅贵人,只是发髻有些松散,正努力想要搀扶宫女起来,可边上却无一人出手相助。
    僖嫔哎哟着:“这是闹得哪一出。”便大大方方地带人进去看敬嫔的笑话,女眷们跟着往敬嫔的帐子里走,沈宛跟在后头,将至门前,突然拉了李氏说,“嫂嫂,我不进去了,实在不习惯,容若知道了也不高兴。”
    李氏亦轻声道,“也罢,她们都是嘴碎的,怪我刚才叫你来帐子里陪我,反被这边缠进来了。”说着便吩咐贴身的丫头:“好好送沈姑娘回去,别带迷路了。”
    一声沈姑娘,惊得地上的人猛然抬头,李氏已经隐入帐子里,那丫头要给沈宛引路,沈宛却不走,正如觉禅氏直视着她,她也定定地看着跌在地上的觉禅氏,沈宛一直都知道这个女人,这个锁在容若心里,却身在紫禁城里的女人。
    “我们……帮忙搀扶一把吧。”沈宛招呼李氏身边的丫头,那丫头也算心善,帮着过来搀扶虚弱的香荷,大家彼此都不认识,那丫头还唏嘘,“怎么打成这样了,可要好好上药,天热了马虎不得。”
    主仆俩慢慢站起来,可不等站稳,觉禅氏脚下趔趄险些跌倒,沈宛伸手搀扶了一把,口中道:“您小心些。”
    觉禅氏却似本能地推开了沈宛的手,立时又后悔,生怕眼前的人误会什么似的,可微微张开双唇,饶是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反是沈宛主动,也不多说话,和那丫头搀扶着香荷预备走,但她们都不认得觉禅氏的帐子在哪里,最终还是觉禅氏慢慢带路,四人才得以走回来。
    觉禅氏身边其他的宫女接了主仆俩入帐子,香荷被打得很惨,都忙着给她清洗上药,那丫头也热情地凑了过去,倒把沈宛留在了这边。觉禅氏已经无力地坐在榻上,有宫女来问需要什么,也被她摆手打发了。
    沈宛见她如此,便欠身告辞,转身才走了两步,就听身后的人说:“回去,不要告诉他这件事,他知道了,不过是平添烦恼,何必?”
    “妾身可否问,您说的他,是指谁?”让觉禅氏始料不及,沈宛竟如此反问,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而沈宛已转回身,却平静地看着她说,“妾身在京中认识的人极少,您既然是不愿让谁知道,那妾身一定能做到,实在是没什么认识往来的人,能说刚才的事。”
    “纳兰容若。”觉禅氏脱口而出这个名字,她多久没有在心声以外喊这个名字了,可喊出口,竟是撕心裂肺的痛,眼前的沈宛是什么意思,是在讽刺她,挖苦她?
    “容若,是妾身的夫君。”沈宛淡定地看着觉禅氏,帐子里已经点了蜡烛,橘红的光线映在她面上,可见莹润光泽的肌肤,一双眼睛秋波盈盈,体态窈窕身姿纤柔,光是这样站着简单说着话,也仿佛有光芒四射,叫人不愿挪开眼睛。
    却不知是觉禅氏从心里高看她一眼,才见得这番光景,还是沈宛真正有倾国倾城绝色。
    帐子里静了须臾,两人都没再说话,时间一久,沈宛便主动说:“时辰不早,贵人若无吩咐,妾身告辞。”
    沈宛欠身,再站直时,终于听觉禅氏说:“你瞧见我如此狼狈,是不是心中暗喜?若不然,又何以是这种态度,便是对一个陌路人,也不至于这样。”觉禅氏眼中道不清是羡慕还是嫉妒,两者之间只一线之隔,可羡慕是旁观者的情感,嫉妒便是当事者的*了。
    “妾身愚钝,听不明白您话中所指。”沈宛从容大方地立定在原地,面上始终是那不浓不淡的笑容,她在风月场里阅人无数,还有什么是值得她大惊小怪的。
    “你又怎会不知,容若他……”
    沈宛打断了觉禅氏的话,娓娓而言:“妾身听容若提起过,有一个女人为了他而努力地活在高墙相隔的世界里,每每听他提起一些事,妾身都疑惑,那个女人既然一切都为容若所想,为何又总让他惦记?在妾身看来,没有什么所谓的,要为了另一个人好好活着而活着,这样的话说来拗口,想来也不可理喻。以妾身之资,只能想到,至少两者其中一人,始终纠缠不放,并以一切都是为了他为借口,满足的,不过是一己私欲。”
    觉禅氏眼神凝滞,也不晓得到底听没听仔细沈宛的话,纤瘦的身体微微颤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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