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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院长嘴角抽搐了几下,停住了脚步,心里把个刘淮文又从头到脚骂了一遍,碍于这么多人在场,才没有当场发飙。看了一眼,神色更加不悦的田广济,老院长脑门冒汗了。
刘淮文却根本不在乎老院长的表现,笑吟吟地瞟向李毅。
却见李毅已经蹲下身来,面色凝重,紧盯着老农身上的包疹。
刘淮文撇了撇嘴,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李毅此时已经启动了超级复制系统的透视功能。可是超级透视之下,只看了一眼,李毅就脸色一变。
老华和韩明看见了李毅的表情,赶紧走上前来,说道:“老板,怎么了?……”
李毅却一摆手,站了起来,想了想,唤韩明过来,伏在韩明耳边说了一句话。
韩明一听,脸色也是一变,转头看向了老农身上的丘疹。
老农一看李毅和韩明的表情,心里一紧,都快崩溃了,带着哭腔说道:“医生,是不是俺得了什么绝症了?你们可别吓俺啊。”
李毅笑着俯下身来,对老农说道:“老伯,不要紧的,我已经几乎可以确定您这是什么病了,您放心,没有生命危险。”
还没等老伯说话,刘淮文就紧张了,踏前一步说道:“你别吹牛啊,看出来了,你倒是给治啊,嘀嘀咕咕地,故弄玄虚干什么?你不会是怂了,想推延时间吧?”
“你说什么呢?会不会说人话?”李毅身后的唐娜马上不乐意听了,瞪着眼跳了出来,像个被惹毛了的小豹子一般,恼怒地冲刘淮文吼道。
“哼,”刘淮文根本对唐娜就不屑一顾,冷哼了一声,酸溜溜地冲李毅说道:“身边乱七八糟的女人还真不少啊?”
可是,刘淮文这一句话,明显说得脑残至极,一下子捎带了好几个人,先不说在场的女人们都不乐意了,就连田广济都嘴角一动。
大鹏更是马上浑身透射出一种极度危险的气息,走到了唐娜身边,对刘淮文说道:“不管你是什么博士,你要是不会说人话,以后就永远别说话了。”
刘淮文看了一眼如同鹰隼般凌厉的大鹏,桀骜如他,也终于抻了抻脖,没敢再说话。
大家的目光也再度聚焦在了李毅身上。
李毅看着灰头土脸的刘淮文,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是我怂了,而是,我觉得这就是个小毛病,不用我亲自出手,让我这家分店的经理,韩医生动手,就可以分分钟治好。”
刘淮文看了一眼年轻的韩明,又看了一眼老华,突然撇了撇嘴,笑了,说道:“年纪不大,却非要学人家当老板,你看看你带领的这一帮老幼妇孺,我真是替你感到悲哀啊。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这蛇鼠一窝,能有什么真本事。”
韩明、老华,甚至玉莲,一听刘淮文这话,脸色都变了。
李毅却冲几人摆了摆手,淡淡地回了刘淮文一句:“是蛇,是鼠,还是人人厌恶的癞蛤蟆,大家心里自有公道。”
不等刘淮文说话,又随即对韩明说道:“韩医生,就麻烦你给老伯治治吧。”
韩明瞪了一眼刘淮文,抿了抿嘴,信心满满地点了点头,吩咐人取来了一张椅子,让老伯坐下,又唰唰唰写了一张单子,看起来是几味中药,低声吩咐店里那个叫白业的店员去抓取、配制。
围观的人群,兴致又高了起来,谁见过在大门口给人治病的?今儿这也算是一件奇事儿了,真是大开眼界啊,不由得都瞪大了眼睛,不错眼珠地看着。
没多长时间,那个叫白业的店员就端回了一碗黑糊糊的膏状物,应该就是韩明刚刚写的那几味中药混合制成的。
白业把碗放到了韩明身边。
韩明在老伯的身前,蹲了下来,取出了一盒金针,手法熟练至极地扎入了老伯几处丘疹的周围,似乎是形成了几个小栅栏,把那丘疹围在了当中。
接下来,韩明用竹片挑起了一点那碗里的膏体,轻轻地滴在了那几处丘疹上。
然后,擦了擦手,站起身来,静观其变。
大家的目光也自然都集中在了老农身上,心里诧异不已,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治皮疹的,真是新鲜啊,这就完了?这能管用吗?
然而此时,若是有人去看一眼刘淮文的话,就会发现,刘淮文的脸色已经有些泛白了。而他身边的老院长却是如释重负地,擦了擦额头上急出来的汗。
没过多久,眼尖的唐娜就是一声惊叫:“天啊,那是什么啊?好像有东西正在往出爬啊。”
“什么?”大家一起瞪大了眼睛,仔细的看了过去。
身为当事人的老农更是一声惊叫,差点没从凳子上跌下去。
只见,几处丘疹上,几乎是同时,慢慢地伸出了几只毛乎乎的蜘蛛腿一样的东西,渐渐地又拱出了一个个带着尖嘴的昆虫的头来。
好多围观的人“妈呀”一声叫开了,感觉这场景实在是太恐怖了,就像在看那个美国拍的恐怖片一样。
“俺娘啊,这是什么啊?”老农吓得声音都抖了,并且伸手想去扒拉那些虫子。
“老伯,别动。”李毅和韩明齐声叫道。
老伯吓得一僵,终于没敢乱动。
过了也就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吧,那几只虫子终于完全地从老伯的皮下爬出了,一个个都有指甲大小,身体亮晶晶的。
韩明麻利地拿过一根金针,把那几只虫子一一地轻轻拨拉下来,集中放到了一个白色的小托盘里,盖上了盖子。之后,拔出了老农身上的几根金针,用纱布细心地擦拭去那些黑糊糊的药膏,又从白业手里接过了一种中成药粉末,点在了老伯的伤处,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之后,才满意地站起身来,满脸成就感地看向了李毅。
李毅赞赏地点了点头,对老农说道:“好了,老伯,韩医生已经给您治好了,要不了几天,拿下纱布就行了。”
老伯脸上还是一幅心有余悸的表情,抓住了李毅的手问道:“医生,你告诉俺,那是些什么虫子啊?俺身上怎么会有虫子?”老农倒是问出了所有围观者的疑惑。
“老伯,你没见过那种虫子吗?”李毅倒是有些惊讶地反问。
老伯老实地摇头。
“那就是咱们农村常见的草扒子啊,学名蜱虫的。”李毅说道。
“草扒子?”老农一脸惊骇:“我见过草扒子啊,可是草扒子最大的也就绿豆大小,哪有这么大的啊?”
“那是它们吸了你的血的缘故,胀大的啊。”
周围的人们一听这话,都是一阵作呕,没想到那虫子竟生生地喝血,把身体胀大了数倍。
“是了,是了,都说草扒子,光吃不拉,这是真的啊。”老农脸现戚戚焉。
“老伯,以后放羊可得穿长袖的衣裤,把袖口、裤脚都扎紧了,还有,别在野外睡觉了。这次是这些虫子没带什么严重的病毒,要是碰到带有变异病毒的虫子,就没这么简单了,会有生命危险的。”李毅嘱咐道。
“哎哎,多亏了你们这些名医了。”老农连连点头答应,神情感激不已,不过他嘴里的这“名医”,可就和刘淮文口中的不一样了。这是真心实意的赞扬。
围观的人们,也是一声声的惊叹,看来这洗灸堂的医生,还是有真本事的,绝对不是刘淮文口中的蛇鼠一窝。
接下来,韩明吩咐白业去把那些虫子都销毁,并且特别嘱咐,要做好消毒工作。
而李毅则走到了几个卫生局的官员面前说道:“领导,没想到农村蜱虫竟然还这么严重,我听说,国内有的地方,最近已经有蜱虫叮咬致死的病例了。”李毅说到这里,没再继续多说。
而卫生局的官员,那也都是一个个猴精猴精的,看了一眼田广济,马上大声说道:“是啊,得马上加大蜱虫的防治宣传工作了,要防患于未然,防病比治病更重要啊。”
果然,田广济听了这话,微微地点了点头。
几位卫生局的官员立即趁热打铁,走过来说道:“田书记,我们这就回去了,回去以后就立刻展开工作,决不能让蜱虫致死的事件,在我们丽海发生。”
“恩,好,做工作就得有这种雷厉风行的作风。”田广济重重地点头,把几个人大大地赞扬了一番。
几个官员悄悄地冲李毅投去了感激的目光,随即开车立马走了,一副行色匆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模样。
刘淮文却皱了眉头半天,终于忍不住问李毅道:“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看了一眼就知道的?难不成是瞎猫碰死耗子?”
李毅看了他一眼,问道:“刘淮文,你早就看出来老伯是什么毛病了,是不是?”
“废话,皮肤外科的那两个小子看不出来,可不代表我看不出来,只是,你是怎么一眼就确诊的?”刘淮文不甘心地叫道。
李毅暗自摇了摇头,心说,我是怎么知道的?我会透视啊,一看里面有活物,我还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其实,刚才这毛病要是李毅治,也是易于反掌,但是,围观的人群都是冲着香港路分店来的,所以,李毅还是把这个在人前显技的机会,让给了韩明。
看了看一脸挫败的刘淮文,李毅还是回答道:“这些丘疹有明显的蚊虫叮咬的症状,但是,进行了常规的治疗,却并不见效,而且,老伯放羊,有在野外作业的经历,现在又是夏天,蜱虫多见,综合这些因素,虽然这病在城市中并不常见,但是,也足以让我确诊了。”
周围的人群纷纷点头。
刘淮文嘴角抽搐了一下,又不甘心地看向了韩明,问道:“那你呢?这种蜱虫病,用西医的手术治疗是最有效的,你用的是什么土方法的?”
韩明笑了笑,说道:“我?我的可不是土办法,而是根据咱们老祖宗留下的中医方子,针对蜱虫的习性,用贯众、芜荑、鹤虱、花椒、臭橘、蛇床子的混合物涂抹患处,蜱虫最讨厌这种气味,自然要逃跑,可是我事先已经用金针把他们的活动范围禁锢了;肌肉层,它们又钻不进去;只能向外跑了。之后,我又用梅花点舌丹混合上醋,点涂在患处,解毒开窍,疏风透邪,为老伯进行巩固治疗,就这么简单喽。”
韩明看了看一脸阴郁不甘的刘淮文,又快言快语地说道:“刘博士,西医能治的病,我们中医都能治,甚至比西医治得好,就比如这例病例,采用中医治疗,就免除了麻醉开刀,最大限度地解除了病人的痛苦,这也是我们李氏洗灸堂开店的宗旨。”韩明说完,又邀功似地看了李毅一眼。
李毅暗挑大拇哥,微笑着点头。心说,自己确实没有看走眼,这韩明确实机灵。
围观的人群,听了店长韩明的话,也都不由地点头称是。对李氏洗灸堂的信任更多了几分。
而韩明看见了老板李毅的夸赞,也有些小得意,意犹未尽地对刘淮文继续说道:“刘博士,其实,我觉得不管是西医,还是中医,医德最重要,最起码我们李氏洗灸堂,不会明知道患者是什么病,却拉着患者满大街地乱跑,给别人找事儿。”
韩明这话一说完,刘淮文脸上立刻白一阵红一阵的了。
而老农现在也反应过来了,跳着脚说道:“是啊,刘博士,你明知道我什么病,告诉市医院的小大夫不就结了,你怎么拉着我乱跑啊?感情不是你生病是不是?”
围观的人群这时也都嚷嚷开了:“麻痹的,这市医院怎么回事?明明能治了,还他娘的到处拉着病人扯犊子。”
一时间,竟然群情激愤。
韩明想要乘胜追击,报刚才刘淮文贬损的一箭之仇,张口又说道:“刘博士,你随意延长病人痛苦的时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理解治病救人,医者父母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