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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最后的浪漫-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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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以讹传讹的事并不鲜见。
  我们爱听摇滚乐,然而对于摇滚乐的实质、摇滚人的生活,我们又了解和理解多少呢?对于马六明的行为艺术、金星的现代舞、张元的电影、吴文光的纪录片、牟森的实验戏剧,我们所知可能就更少了。
  然而我们又渴望着了解和理解。这本书就作为一个中介来到了我们面前,将我们带入那一片神秘的世界。
  汪继芳的写作不仅涉及到先锋艺术家的创作,促使我们理解其作品,也涉及到先锋艺术家的个人经历和日常生活。通过后者,先锋艺术家在大众心目中就扭转了〃疯子〃、〃神经病〃一类形象,变成了普通大众的一员。这使得大众与先锋艺术家的距离大大缩短。
  汪继芳对先锋艺术的发展历程似乎也颇有兴趣。在那篇我认为算得上她的代表作的《在地球上滑动的舞步》(即本书第五章寻访现代舞者)里,她就对现代舞在欧美和中国的发展历程作了描述。而著名先锋艺术评论家栗宪庭对70年代末以来中国三代地下美术家的划分,也是通过汪继芳的转述,才为更多的读者所知晓。
  对先锋艺术执着不懈的报道,使得汪继芳成了先锋艺术在大众面前的〃新闻发言人〃。而这些,又成功地帮助了先锋艺术进入商业运作,从而进一步缩短了与大众的距离。我想,在一个商业社会里,先锋艺术能生存下来并获得发展,这类写作当是功不可没的。
  汪继芳之涉足先锋艺术领域,成为先锋艺术的热心介绍者和阐释者,与她离职后作为〃文化中心的边缘人〃的地位是分不开的。其实,汪继芳在闲居之余,最初动笔写的是清新淡雅的散文。我和一些朋友读过之后,都认为与她温柔娴淑的性情再合拍不过了。然而,散文这种文体终于不是一个新闻出身的离职者所甘愿和适合为之的。出于职业本能,汪继芳在离开新闻单位之后再次拿起了采访本。
  由于没有工作单位,没有证件,汪继芳数次被堵在一些〃大单位〃的传达室外。尴尬的处境使她转而把目光投向了那些同样作为边缘人存在的先锋艺术家。也许是同类人的缘故,那些一向对新闻记者避而远之、行为怪僻的先锋艺术家与汪继芳交上了朋友,心甘情愿地向她吐露他们的艺术和生活。
  就这样,汪继芳走上了一条与一般记者迥然不同的采写之路。
  1993年,汪继芳及与她同类的写版权所有们开始受到传媒的关注。这一年9月,《中国日报》首次对包括汪继芳在内的〃京城四大自由撰稿人〃作了详细报道;随后,北京和外省的一些报刊都纷纷对自由撰稿人予以关注;1995年3月,中央电视台《十二演播室》更推出了对汪继芳的专题报道。
  这一切都说明,自由撰稿人作为一支集体力量,在逐步获得社会越来越多的承认。这无疑为他们的工作创造了良好的外部环境。
  然而它同时也给我们带来了一个疑问:一旦自由撰稿人不再作为边缘人存在,而是重新进入了某种〃中心〃,他们还能写出好作品吗?
  对于汪继芳来说,答案应该是肯定的。因为我知道,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写着,带着她那份不变的心境。
  说起来,汪继芳是我的师母。80年代后期,我在武汉上大学时,她的丈夫李幸先生是我的老师。那时,在湖北省电台做编辑的汪继芳偶尔和丈夫一起去学生宿舍看我们。后来,李幸调往北京,主持一家文化公司的工作,汪继芳便毫不犹豫地来到北京,成为京城里一个悠闲的〃流浪者〃。我还记得,在他们夫妇行将赴京时,我们全班为他们举行了最盛大的欢送会。那种壮观景象,直到我们毕业也再没有过。
  及至大家都到了北京,彼此交往就又增多了。出于专业原因,我对自由撰稿人这个文化现象及汪继芳的写作发生了兴趣,并陆续写了几篇文章对这个新的文化趋向予以鼓吹。没想到竟因此,忽一日,李幸老师打来电话,代汪继芳约我为她的集子〃写个序〃。说实话,对此,我颇有些惶恐。但转而一想,能有机会向广大读者推荐我所喜爱的作品,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于是坦然就命。
  虽然与李幸夫妇彼此相熟,但作为一个文学批评工作者,我相信我还是能够如实地向读者介绍汪继芳和她的作品。
  愿读者朋友能象我一样喜爱这些作品。
  1996。1。1。北京
  第一章 北京是中国 (1)
  北京街头,人潮人海中,有时能见到一些长发披肩者,如果天气暖和,还能发现个把〃秃瓢〃。这些人,常常就是本书所要记录的〃艺术自由人〃……
  流浪与前卫
  93年10月,我在北京的一个画展上见到台湾《新新闻》周刊记者谢金蓉。谢小姐20出头,不象随台湾著名的现代舞团〃云门舞集〃来访的记者,倒象个随随便便的旅游者。她告诉我此行的另一个目的是采写北京的前卫艺术。圣诞节前,我收到她寄来的《新新闻》──
  实地采访北京的前卫艺术
  官方眼中的盲流 民间寻梦的主流
  十月下旬的北京,照理说应该很冷了。可是,这几天来,除了早晚干寒之外,阳光出来的时候,还是满有暧意。北京街上,到处还看得到蹲在路边,靠阳光取暧的游民。
  北京人说,中国现在的流行文化,几乎等于港台文化;要不然,就象王朔式的调侃文学。
  长安街与西单大街附近的民族文化宫,正对面有家三味书屋,书屋主人是对夫妇,非常照顾年轻人。书屋二楼是喝茶的地方,今晚他们又和一堆年轻人忙进忙出的……
  后八九以来,大陆开始出现一批独立文化人;北京,是他们活跃的城市。这天,十月二十三日,是导演张元、吴文光的生日。张元刚以《北京杂种》扬名卢卡诺影展,前几天却遭到当局起诉,理由是擅自出国参展。头大大的张元,已经很习惯镁光灯拍照;在这群北京前卫艺术工版权所有里面,他是知名度最高的一位。


  另一位寿星吴文光,三十七岁,上星期才从日本回来,他的第二部纪录片《红卫兵,我的一九六六》,刚刚在日本山形县国际纪录片影展,获得小川绅介奖。
  今天晚上出现在三味书屋的,都是当今中国大陆最重要的一批独立文化人。他们的穿着打扮,与台北、巴黎、纽约的前卫艺术者比较,没有相差太多,你来我往的理论争辩中,偶尔也夹几句粗话。他们来自各种领域:独立制片导演、纪录片导演、现代戏剧导演、现代舞者、民间艺评家……,都是非官方非学院的民间独立文化人,他们在体制外寻求创作发展的管道,并不是要与体制抗衡,也无意反对党、反对社会主义,他们大多深具自信,在中国面临新旧交替的时候,一股现代艺术的潮流,很可能会由他们汇整起来,集体走向世界舞台。……
  简而言之,谢小姐的观感是:在充满着游民和港台文化的北京,有这么一批企图汇整起来在世界上扬名立万的独立文化人,他们就是前卫艺术工版权所有。
  按说,〃走向世界舞台〃并不是件顶时髦的事儿。大陆搞了十多年的改革开放,从特区实验开始,现在终于由中央喊出了建立现代企业的口号。所谓现代企业,无非是现在国际上都那么搞着的企业。经济直接关系国计民生,走到这一步是势所必然。但文化就难了,西方文化未必就是国际文化,西方现代艺术并不能替代中国现代艺术。越是民族的也就越可能是世界的,这个道理已经被拉丁美洲的魔幻现实主义文学创作所证明。因此,艺术走向世界舞台没有〃国际惯例〃可遵循,不象现代企业的建立有那么一套通行办法。况且,中国有自己的国情,经济上可以是开放的,政治上则应有坚持的,这就是尼克松先生在他的回忆录中所感到不可理解的……中国企图只学习西方的管理经验、先进技术设备而不打算引进与管理、技术、设备等等紧密相关的其他文明成果。
  凡此种种,就使〃前卫艺术〃这个概念在大陆特别难于解释。你不能说摇滚就是前卫,摇滚圈子里有〃伪摇滚〃这个字眼;也不能说流浪在北京住进圆明园的就是前卫艺术家,他们中间有相当数量的人盯住的是北京好卖画;但又不能以贫富为界限来划分,崔健的日子现在过得蛮好,他仍是公认的前卫艺术家。
  93年初,摇滚乐在北京大热,先有《北京青年报》这样的〃前卫〃报纸,先知春江水暧,报告摇滚动态;接着是台湾魔岩文化公司推出《中国火》系列打头磁带,〃唐朝〃首发引出轰动;然后就是几乎所有上摊的报纸演出摇滚大合唱,把当时在京举行的《摇滚北京》录音带首发式、黑豹与1989乐队为临终关怀义演等活动报道得淋漓尽致。
  回想起来,大陆的新闻媒体还真没这么步调一致地集束手榴弹式地报道过〃前卫〃艺术,至于民众的观感,别人不说,我就很热血沸腾了一番,于是在《京城摇滚人》这篇报告文学里写道──
  春天,历来是文化人的好日子。小时候,〃呼唤文艺界的春天〃、〃解冻〃诸如此类的词语就满脑子萦绕。那时以为这不过是文化人的形容,现在知道实际如此。特别是在北方,在北京,长达4、5个月的冬天终于过去,除了上班非出门不可,猫在有暧气管道或者是烟囱炉子的屋里,自有南方人无法享用的舒适,但也由此耽误了交际、耽误了表演、耽误了生命。于是纵身而起,大步出户,紧跟着呼应大自然的勃发生机,表现出人文的春天。
  接着我描绘了93年3月26日〃中国摇滚日〃(即《摇滚北京》首发式的盛况),并且继续充满感情地报道了黑豹、臧天朔和1989、眼镜蛇、呼吸以及何勇、王勇、窦唯、张楚、高旗等乐队和歌手。
  圆明园艺术村的报道,虽然没有摇滚这么集中,但也形成新闻热点,并且经久不衰。我在其中推波助澜,写出了篇幅最长因而细节最多的纪实文学《二十世纪最后的浪漫》。还有 93年夏秋两季掀起的〃小剧场〃热,也在媒体的〃翻炒〃中引起许多关注。
  西安出版的双月刊《创世纪》在93年第4期〃盖尔博瓦咖啡馆〃专栏里,以〃主持人语〃的形式发表著名艺术评论家栗宪庭的一篇短文,可以看作行家对上述报道的一种观点,也可以回答什么是前卫这个问题,试摘录──
  1992年下半年以来,〃圆明园画家村〃成为新闻热点,而且从报导的热点角度,使我们看到一种浓厚的〃梵高情结〃,即热衷报导他们如何在生活艰难中执著对艺术的追求,仿佛这种辛酸的追求背后的人生故事就可以酿造出一些中国的梵高,并把这里与巴比松、东村、格林威治相提并论。
  其实,法国巴比松画派是基于一个大致相同的艺术观点,美国的东村等都大致如此。但圆明园艺术村并不是一个艺术现象,而是一种社会现象,画家本来是怀着各种不同的目的而来的,其共同点,是承80年代中期以来,大量盲流劳动力涌入大城市寻找新的职业的社会潮流,艺术家是为寻找一种自由从事艺术的职业化道路,而来到文化信息、机会的集中地──北京的,对他们来说自由从事艺术、寻找艺术的出路──商业的亦或扩大知名的机会等等。这与梵高远离城市、离群(文化集中地的群)索居取的是完全相反的态度,因为他们大多来自外地,有的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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