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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高个儿止住了肩头伤口出血,他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大亏,对风入衣恨之入骨,劝道:“算了,连老先生,不要舍命不舍财,他们几个不死,你又将要如何?他们既是一定要死,这些族谱什么的也肯定保不住,不如就此了结,干净利落。”
连孤雁本来还在犹豫,给他一语道中要害,连孤鸿父子不死,自己只有就此离开连家,亡命天涯。他咬了咬牙,便待点头。
此时风入衣和铁逍遥已退回屋内,风入衣后脚离开门口的瞬间,众人皆听到头顶传来了奇怪的声音,一道沉重的闸门呼啸而下,重重砸在地上,将密室内外彻底隔绝。
冷,众人只有这一个感觉。不过多了一道门,这屋里却好像突然到了滴水成冰的寒冬。上官璇运起“凤纹功”仍觉着有些难受,惊讶地四处打量。
连昭松了口气,将两卷书放下,道:“这四壁连同房顶和地面都是极东寒铁石所砌,尤其这扇门,更是难得。我现在可是明白祖父晚年为什么建这么个密室闭死关,他定也是修炼‘凤纹功’出了问题,若不是这极寒压制,血气翻涌之下只怕会暴体而亡。”
他担忧地望了眼静坐着全无反应的父亲,向风入衣道:“风先生,他们必不会甘休,我不知这里能撑多久,今晚咱们轮流守夜吧。”
风入衣这才有暇处理身上或深或浅的伤口,他越想越觉着窝囊,闻言更是气恼,冷冷地道:“你们死活与我何干?我只歇息片刻,门一破便立时杀出去!”
此时众人隔着厚厚的石门,果然听到传来一阵阵轰鸣声,显是连孤鸿诸人已在试图以内力强行进入。
铁逍遥笑道:“那风前辈你守着门歇息吧,你看,这屋里此刻除了你,还有谁会是那老贼的对手?”
上官璇一旁接言:“风前辈,咱们现在同乘一条船,还请暂且抛开以往的嫌隙。你先看住那老贼,让我给你的这位家人瞧瞧,她的情况可不大妙啊。”
连昭颇为惊讶:“没有药,她这伤你也能治?”
那老妇被周尚狠狠击这一掌,伤得着实不轻,加上这屋子实是太冷,这会儿人看着竟有些发青。
风入衣也不管太多,自书柜上拆了几块木板,给老妇垫在身下,又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来将她整个人包住,总算看上去好了一些。
上官璇点了点头:“应是能治,铁大哥,你扶我过去瞧瞧!”
她身上带着药,是早先准备了给赵海寻治病的,想起赵海寻,上官璇止不住一阵担忧,现在只有帮助义父,利用风入衣之能先撑住局面活下去。药不十分对症,但她还带了一套刺穴的银针。
铁逍遥见那老妇一幅出气多入气少的模样,也不敢乱碰,小心扶着上官璇坐过去。
连昭甚是欣慰,向风入衣道:“风先生可以放心了,璇儿医术了得,先前你这位家人被连孤雁捉回连家时,丹田碎裂,肝脾受伤,便是她及时开腹抢救,才将人救了回来。”
风入衣狐疑地望了上官璇一眼,脸色缓和下来,道:“姑娘救得活她,今晚自是我来守夜,若有可能,他们攻进来时我也会护你周全。”
上官璇笑了笑。她凝神给那老妇把了把脉,先将那保元提气的药给她服下,又将银针取了出来,向铁逍遥道:“铁大哥,你帮我一下。”
上官璇这半天修炼“凤纹功”,身体大见好转,她甚至感觉待痊愈之日内力将会有极大的提升,但是现在,却不敢妄用内力给人疗伤。
铁逍遥瞧见上官璇取针,却突然想起她藏在身上的“十七寸骨斩”来,不由心中一动。
风入衣盯着上官璇一举一动看了半天,放下心来,打量一旁端坐着不言不动石头人一般的连孤鸿,忍不住问连昭:“他这是怎么了?”
连孤鸿这是怎么了连昭也不清楚,但这半天连孤鸿的心跳呼吸都渐渐慢了下来,似是危险已经过去,这让连昭又看到了些希望,方才他哪也不去偏偏要逃到这里来,也是希望这密室可以对父亲的修炼有所帮助。
这话不能对风入衣讲,连昭决定示弱到底:“我父练功出了岔子,竟至走火入魔,否则也不会被那老贼钻了空子。”
风入衣这才明白为何昨夜明明自己在连孤鸿手里吃了亏,他却呆立着任由自己远遁,暗骂一声:“咎由自取!”他对连家的这些老家伙怨气极深,一时很难介怀。
连昭却似明白他所想,苦笑了一下,起身去书柜旁打开一个未上锁的柜子,自里面拿出一卷书来,道:“风先生,这是连家的上代家主我祖父所书。这上面记载了当年与你伯父、兄长的恩怨。”
他向上官璇瞥了一眼,又道:“这屋里所有的家主手记,记录的都是真事。本来这里只有连家的家主才可以进来,前些日子因为追查景宜的死,我父又身体有恙,才破例允我进来一观。”
风入衣点了点头,难怪那连孤雁似是对密室机关全无了解,连昭却如此熟悉,原来如此!
第一百九十章 生死天意(八)死关
第三卷 第一百九十一章 涅磐现世(一)拜师
第一百九十一章 涅磐现世(一)拜师
风入衣和铁逍遥却不知道连昭此时心中是多么感激上官璇,若不是当日一时动念,假借追查连景宜的死因帮她查了一下“十七寸骨斩”当年因何落在秦梦泽手中,今晚众人可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连昭将书打开,翻至上回看过的那段,道:“我祖父在这里写着:与风家的仇恨,源于一场无谓的口舌之争,事到如今惹出如此多的祸事,是吾这做家主的决策有误。只山西便有赵、吴两家时时与吾家作对,风家远在大漠,而吾竟舍近求远,搭上了这许多人命,每每想起都悔不当初。吾几欲休战,吾子孤雁劝吾道‘十七寸骨斩’这种邪物本不应流落于世,使吾等世家子弟一世苦休付诸流水。便付出再大的损失,也要将其收入掌握。风振衣夫妇阴阳颠倒,与世俗礼法相悖,想来离心甚易,吾深觉其言有理。”
连昭念完这段,见连上官璇都听得停针出神,苦笑了一下,向风入衣道:“风先生,由此可见,你我两家的深仇大恨实则都是起自那老贼的一手挑唆策划。”
连昭说完,唯恐风入衣不信,十分大方地将那书递向了风入衣。
风入衣没有去接,沉着脸默不作声。
他心里知道连昭如此示好自是生怕自己突然翻脸,想与自己联手对付堵在外边的连孤雁,但不管为何,仇已经结下了,哪是连昭这么轻描淡写便能化解的?
连昭收回手去,暗自松了口气。
那手记里写的其实远不止这些,还记录着风连两家后来发生的许多事,他的祖父又写道:孤雁献计,吾堂侄连冉之遗腹女连樱美而聪,令其相识风振衣。连樱父母皆亡,吾担心此女难以控制,孤雁却道尽可交由他来设法。吾这几子,以孤雁最有谋略,却每每会出狡计,终不能托付家族。
连昭不过做下样子,让风入衣相信了便好,风家人始终不知连樱出自连家,也没有必要让风入衣此时知道,加深两下的矛盾。
铁逍遥听着外边动静越来越响,那石门却终究没有反应,有些惊讶地向上官璇道:“咦,这层壳子还挺结实的。”
上官璇笑了笑,不知为何,今晚她的心绪一直非常平静,好似自从在铁逍遥面前解衣拔剑时起,她便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一颗心便像浸在了温水之中,哪怕此时身处这么阴冷狭小的空间,哪怕下一刻便可能死在连孤雁的剑下,她竟也觉着没什么大不了的。
铁逍遥眼珠微转,屈指弹了弹连景宜的长剑,道:“义父,这剑我用着实在不顺手,不然的话,周尚伤了,他们三个人,咱们也是三个,便被他们打穿了屋子进来,动起手来还不一定谁占着上风!”
连昭悠然道:“我瞧着你单独对上那秃子,他也没奈何得了你。”
铁逍遥连忙摇头澄清:“哪里,我那不是全在拼命嘛,他比我怕死,实力自是先弱三成。但总靠着拼命也不是个事儿啊,万一有个好歹我又图的是什么?”
连昭闻言望了他一眼,这可不是铁逍遥第一次想着向自己要好处了,第一次还是他刚来连家一见着自己之时,按理说这两日也确实多亏了铁逍遥,若不是他将连孤雁的真面目挖了出来,自己父子现在还不知如何,想到此连昭便笑了笑,道:“那你有什么好法子?”
铁逍遥见连昭终于肯露出心领神会之色,心情大为舒畅,道:“找不到合手的武器,只有我勉为其难,赶紧地学些剑法。义父,我瞧着方才那老贼连孤雁在门口使的那套剑法不错,你趁着现在有时间教教我吧。”
连昭一滞,脸上露出苦笑来,道:“七十二路伏倚剑,你还真有眼光!”
铁逍遥见连昭如此为难,登时大喜,暗忖:“这都能误打误中碰上,运气不错。”他见方才那老贼使这套剑法时气急败坏,脸都青紫青紫的,估计着这怕是连家最高深的剑法了,果然没有令他失望。
连昭踌躇片刻,将心一横,暗忖:“也罢,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屋里是否有人能活下去都还难说,先让两个年轻人高兴一下吧。”
想到此,他心虚地看了闭目不动的老父一眼,正色向铁逍遥道:“我连家人想学这套伏倚剑都要经过重重的考验,按理说,这套剑法不应该传给你,不过……唉,也罢,你和璇儿为我连家做了这么多事,我便破一下例吧。祖宗遗训艺不轻传,你先行一下拜师之礼,你已有六位师父了,便再多我一个,以后咱们既是翁婿又是师徒,自家人好说话。”
铁逍遥闻言大喜,向上官璇眨了眨眼睛,待连昭在桌旁椅子上坐下,上前跪倒便拜,口中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上官璇见连昭满脸笑意起身将铁逍遥拉起来,不由默默地将脸扭开,心中替连昭忧心:“义父还不了解铁大哥的本性,这一个头磕了下去,只怕就不是一套高深剑法能打发的了。”
她却不知那两个人相对而笑,心里都是乐开了花。
铁逍遥暗忖:“奶奶的,谁说太岳连家不收异姓弟子,老子这不就进来了,出了这么大的力,总算见着点好处了,师父啊,弟子这一屁股的麻烦您都帮忙收拾了吧。”
连昭笑眯眯地也在想:“真是块好材料啊,天分既好,又肯苦学,人又聪明,连家经此劫数人才凋零,正是用人之际,反正都要传你连家绝学了,给你个出身又如何?”
风入衣只觉得身上一阵发冷,咳了一声提醒他二人自己还在,沉声道:“你们要在这里传艺,莫非要让风某闭上耳朵不成?”
连昭早已想到此节,道:“那到不用。”他将祖父当日写手记剩余的笔墨纸砚找了出来,便在灯前奋笔疾书。
铁逍遥见连昭连写带画,更觉满意。既是高深剑法,留在纸上由自己慢慢参详自是比连昭匆匆口述强得多。
一时诸人都安静下来,只听连昭翻动纸张的沙沙声和密室外边挖掘泥土的声音。上官璇摸了摸触手冰寒的地面,更觉着放下心来。
这套伏倚剑法连昭烂熟于心,写得甚快。
铁逍遥便站在连昭身旁,等连昭写完已是读过了好几遍。他将这套墨迹未干的剑谱小心拿在手中,目光凝于纸上,出神想了一想,突向连昭道:“吉凶同域,这套剑法出自于老子之说?”
连昭吃了一惊,问他道:“你由何做出如此判断?”
铁逍遥完全沉浸在这套剑法之中,手指着第三招、第十一招、第二十九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