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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璧谜踪-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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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璇不由暗暗叹了口气,他二人挑灯练剑这么辛苦,不为别的,自是仇恨在作祟。可就他们这个练法,再练上一百年,也不可能是铁逍遥的对手,更何况那项君平根本就不该找铁逍遥报仇。

项君平又练了一阵,赌气把剑一扔,拿左手狠狠打了下自己的右手,苦恼地大叫了一声。

宋慕贤也停下来,劝道:“君平,你别这样,练这剑法就好像你喜欢用那些小玩意变戏法一样,熟能生巧,什么时间感觉到了,突然就融会贯通了。”

项君平走到了树下阴影里,闷闷不乐地道:“这怎么能一样,再说,我喜欢那个,一点也没觉着像练剑这般难。”

说话间,他伸出手来,空空的手掌伸在明亮的灯下,向虚空中一抓,三根手指间便多了一枚铜钱,项君平将铜钱收起来,道:“看,这有什么难?但靠这个,杀得了铁逍遥么?”

连晖几个不知道这两个少年的来历,突然听到这话,都忍不住露出古怪之色。

宋慕贤刚露出笑容,听到“铁逍遥”三字,那笑便凝在了脸上,停了停方道:“你方才是将铜钱藏在虎口吧?”

项君平奇道:“咦,你怎么知道的?”

宋慕贤道:“我看到你方才抓那一下,中指食指从虎口将它弄了出来,不过君平,你的手指真灵活,手法真快。”

项君平被他戳穿,一时忘了练剑的不快,道:“师兄,这戏法我以前在家里便使过很多次,从来没有被人看穿过,你眼睛真厉害。”

宋慕贤点了点头,道:“我眼睛确实比一般人好使一些。在我眼前,这种小动作休想蒙混过去。不要说你,便是……”他说着说着突然顿住,不知想起什么,即而陷入了沉思。

隔了一阵,他回过神来,向项君平道:“你别沮丧,我二叔说那姓铁的恶贼非常厉害,别说你我,便是很多门派掌门也不是他的对手。但他再厉害也是个人,我们只要用功,总有一天会打败他。再说,君平你的手这样快,也许练剑真的不是最好的选择,回头我们请教一下师父,你想,那铁逍遥根本不认识你,你若能混到他跟前,趁他不留神,向他碗里投点毒药,他要是喝下去会怎么样?”

上官璇只觉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暗道:“这小子好毒的心思。”

不知是关系到铁逍遥,叫上官璇分了心还是怎的,她这个念头转完才有所警觉,屋里有人!

越常弃的屋子里怎么会有人?来时两个少年对话说越常弃不在,众人还特意倾听了一下,当时屋里确实没有声响,若是上官璇自己也倒罢了,同行的连晖、蔡沐阳诸人也都未察觉,这便有些出奇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华山隐秘(三)二小

第三卷 第二百二十四章 华山隐秘(四)毒杀

第二百二十四章 华山隐秘(四)毒杀

那人推开了门,项君平正被宋慕贤这主意说得有些激动,闻声回头,喜道:“师父!”飞快地跑到门口,伸手去拉那人衣角,道:“师父,宋师兄刚才说……”

灯光下看得分别,站在门口的人果然正是越常弃。

越常弃似是情绪不高,打断项君平的话,道:“不早了,君平回去睡觉,有事明天再说。”

项君平小小年纪已经学会了看人脸色,闻言忙闭上嘴,应了一声,回去将剑拾起来,听着师父又吩咐道:“慕贤留一下。”项君平望了师兄一眼,向师父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其实看到越常弃现身,司马烈和连景秀就想自暗处冲出去先将他拿下,偏生连晖迟疑了一下,不但自己未动,反而阻了下众人,悄声道:“先看看。”

不知为何,见到这越常弃,他突然隐隐觉着有些不妥,哪里不妥却又说不上,似是原先将这人想得太过简单了。

项君平走远,宋慕贤却不闻师父有什么吩咐,不免神情有些不安,走到越常弃身前,唤道:“师父。”

越常弃淡淡望着他,直看得宋慕贤有些发毛,方道:“慕贤,我刚听到了你同君平说的话。”

宋慕贤看师父这样子,当他不喜自己出的主意,连忙认错:“弟子不该同项师弟说这些旁门左道的事,以后不敢了。”

越常弃闻言,神情变得有些怪异,道:“你说你的眼睛,比一般人好使,些许小动作,再快也瞒不过你?”

宋慕贤没想到师父连这个也听到了,有些不明所以,怯怯地道:“弟子天生便是如此。”

越常弃抬头看看半空的月亮,叹了口气:“五月间咱们到江盟主府上做客的那回,我记得你一直站在我的身后。我当你还是个孩子,疏忽了。”

宋慕贤身子微震,腿一软便跪了下去,以头碰地,道:“师父放心,徒儿离家时叔父曾有教诲,要拿师父当父亲一样看待,徒儿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徒儿从未跟任何人胡言乱语。”

越常弃点了点头,道:“你起来。”

众人大奇,看这样子,越常弃竟似在江云扬府上也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姓越的果然有古怪!

只听越常弃又道:“进屋说话吧,我有事问你。”

宋慕贤随他进了屋,将门关上。

越常弃拿过手巾让他擦汗,又回过身去桌边倒了杯水,递给宋慕贤,道:“你先休息一下,吃些点心,为师想想你那主意。”

宋慕贤拜师以来,因为年纪小,越常弃这师父一直对他十分照顾,闻言不疑有他,接过水来喝了一口,满脸希冀望着越常弃。

越常弃眼望宋慕贤,叹了口气,道:“慕贤,冷门主介绍你入我门墙,一晃已经大半年了,为师和你有共同的仇人,你又一直很机灵聪敏,本来以为传我衣钵之人非你莫属,谁知世上的事,真应了那句话,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宋慕贤听着师父开口同他说话,连忙将水杯放下,正襟危坐。

灯光昏黄,映得越常弃脸上半明半暗,亮的这半边面颊上那道疤痕像一条毒虫趴在那里。

突然那虫竟然动了一动,宋慕贤只觉脑袋里一阵晕眩,连忙使劲儿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却觉越常弃的脸变得一团模糊,接着眼前渐渐黑了下来,越常弃的声音越来越遥远,他大骇之下想站起身来,却沿着椅子慢慢滑倒,终于坐到了地上,靠着椅子不动了。

越常弃站起身来,冷漠地望着宋慕贤的尸体,半晌摇了摇头,叹道:“真是个傻孩子。”

突然之间,房门洞开。火光一暗间,屋里突然多了几个人。

越常弃瞳孔骤缩,这架式不需看,便知来得是敌人。

司马烈和蔡沐阳一左一右,将越常弃夹在了当中,连晖叔侄也进到了屋里,到是裴峦风自知碍事,和上官璇一起落在后面,守住了门口。

司马烈喝道:“好你个姓越的,对自己的徒弟也这么心狠手辣!”

他一直在外眼睁睁看着,没想到越常弃没什么征兆便取了那少年性命,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若不是有连家人同来,他还真有些发憷。

连晖突然亲眼看到这越常弃下毒如此厉害,暗暗心惊,听得司马烈还在啰嗦,打断他道:“先拿下人再说!”

话音未落,寒光一闪,却是连景秀当先出手,这些日子一连串的打击,实是将他憋闷地够呛。

他这招“横飞星”一使出来,狠辣又刁钻,着实将华山派诸人吓了一跳,司马烈见越常弃躲得狼狈,登时信心大增,确实,若是论真材实料,只一个连景秀就不是越常弃所能对付的。

华山派两个也顾不得什么以众欺寡,一齐动手,只这一个照面,越常弃肩头便中了一剑,好歹几人记得连晖说要捉活的,两柄剑压在越常弃脖子上,司马烈趁机上前点中他穴位,这才觉着出了口恶气,道:“真应该聚齐华山弟子,当众和大伙讲讲你做的好事。”

连晖未料到事情竟会如此顺利,到显得自己太过大惊小怪,轻轻摇了摇头,在越常弃方才坐过的椅子上坐下来,看了两眼越常弃倒水的茶壶,问道:“他怎么下的毒,我到没有瞧清楚。”

方才越常弃因为担心再被徒弟识破,倒水的时候用身体挡了一下,这一挡,不但挡住了宋慕贤,也挡住了屋外众人窥探的目光。

司马烈喝道:“别装死,连五爷问你话呢!”

越常弃人不能动,闻言瞳孔一缩,重复道:“连五爷?太岳连家?”

他这才有暇转着眼珠逐一打量到访的都是些什么人,看到蔡沐阳和裴峦风,越常弃反应都有些淡漠,只在扫到上官璇身上,才猛然瞪大了眼睛。

司马烈十分得意,道:“不错,连五爷也觉着你这yin邪小人不配执掌华山,特意来为我等主持公道,今晚我和蔡师兄便清理门户,还华山派朗朗乾坤。”

他的这番说辞,越常弃好像全未听到,只是死死盯着上官璇,自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贱人!那姓铁的在哪里?”

上官璇实在不想同这种人讲话,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上官璇此时的身份是连家现任家主的义女,连晖暗自咬了咬牙,还未开口,蔡沐阳已抢先骂道:“姓越的你真是颠倒黑白,华山派只有一个贱人,不但yin贱,还恶毒,便是你们那位师娘!”

越常弃闻言眼底蓦地一片血红,目光阴冷望向蔡沐阳,明明他已被制服,蔡沐阳却有一种突然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觉,全身寒毛竖起,耳听越常弃恨声道:“有这句话,当年那么好的机会,她真不应该放过你。”

连晖见他们叙旧个没完,没耐烦再听下去,道:“越先生,你已经沦为阶下囚了,不如闲话休提,咱们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越常弃这才将目光自蔡沐阳脸上转回来,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带着嘲意的冷笑,道:“连五爷亲来为华山派这几个叛逆出头,败坏越某人的名声,不过是眼看慕楚帮销声匿迹,江盟主成了气候,你们连家在太岳呆不住了。既是为了华山掌门而来,要打要杀悉听尊便,何必说得好听?”

连晖滞了一滞,他没想到越常弃这般强硬,心中一动,不紧不慢地道:“越先生,说正事之前,有件事情我真是太好奇了,不如你先帮我解个惑吧。”

他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宋慕贤,问道:“若是我没有听错,这个少年是你的弟子,他究竟看到了什么,以至你要杀他灭口?”

越常弃“哼”了一声,眼望它处,闭口不言。

连晖沉吟道:“看来越先生身上到是有不少秘密啊。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可以去找江盟主问问,今年五月间,你在他府上做客的那回,到底出过什么出奇的事。”

五月,上官璇和铁逍遥还在临洮,住在许金雨的宅子里,一应消息全部来源于慕楚帮,她到真没听说江云扬那边出过什么大事。

但连家是有消息来源的,当时连景宜还活着,每逢大事都会和几个叔叔商量,所以连晖只是念叨了两句“五月”“江云扬家里”,便“忽”地一声站起身来,手指越常弃,失声道:“你杀了‘金雕’彭白!这怎么可能?”

只要联系起来,连晖已经不用再多推敲,便差不多明白越常弃是如何下的手。

当时席间想必两人离得甚近,越常弃趁机在彭白的酒水中下了药,他对自己下药的手法十分自负,只留神避过了彭白和一众高手的眼睛,却忽略了站在身后的小徒弟。他怕人怀疑,下的肯定不是什么毒药,此后彭白腹泻,想来频频如厕,终于给越常弃找到机会离席杀之。不然只是赴个宴的工夫,彭白就算凑巧要方便,那片刻的工夫也很难抓得住。

接着便有一个更大的疑问浮现在连晖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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