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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大人一样叹了口气,慨叹道:“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语人无二三。”
上官璇心中震动,想起张牧说他身世可怜,爱他的母亲早死,小时受尽虐待,差点送命,有个父亲还不如没有,才惊觉这孩子大约是将对亲人的期待转移到了张牧和自己这些帮助过他的人身上,而自己只顾伤心,这半天忽略了他,忙道:“不是姐姐不想同你说,只是你太小了,还不明白这些大人间的事情。我帮你看看为什么头痛吧。”
那孩子却未急着叫她把脉,大瞪着双眼道:“是你与铁逍遥的事么?”
上官璇叫他问得有些尴尬,那孩子面露不解之色,又问:“我听张大叔说过,他杀了你的师父师娘,害你背负骂名,这些你不早就知道,已经决定不同他计较了么?”
上官璇心如刀绞,低声道:“可我方才知道,我师娘竟是我的姐姐,若不是她到华山来照顾我这十几年,我还不知是个什么模样,她受了很多的罪,吃了很多的苦,她活着的时候一直瞒着我,直到她人不在了这么久,我才知道。”两行清泪不受控制直坠而下,上官璇低下头去,痛苦地道:“我知道不能因为这个再去怪铁大哥,便只怪造化弄人,老天爷不叫我们在一起。”
也许是这孩子一直有着不符年纪的成熟,也许上官璇心中憋闷得太久,以至她忘了身旁倾听的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半大孩子,声音颤抖地将呆坐整晚后的决定说了出来。
那孩子先是有些呆怔,沉默半天才惋惜地道:“其实铁逍遥人还不错。那你以后怎么办?总不成一个人这般孤独到老吧。”
上官璇还不习惯与一个孩子谈论这些,他也不等上官璇回答,停了一停突道:“秦姐姐,你的姐姐是坏人么?她有没有犯当死之罪?”
上官璇还没有想过这些,风允芗有没有犯当死之罪?她到了华山之后,与沈风一道害了不少人命,甚至这附近镇上害在她手里的俊秀男子也有几个,但这些人本身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贪花好色,yin**女,自有取死之道。上官璇不去想那些糊涂账,有些艰难地道:“不管如何,她不该死在铁大哥手里。”
“你也杀死过不少人吧?”他当日亲眼目睹上官璇以“十七寸骨斩”在醉树谷大杀四方,所以对此毫不怀疑,“江湖中视人命如草芥,怪不得韩非子要说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这些都是乱之根源。姐姐,我希望若是有朝一日,不管是刑部还是地方,公器不再为万氏一手掌握,恶人自有朝廷律法惩治,你们这些江湖人可以约束自己的行为,这样,像你姐姐这样的事情才不会再发生。”
上官璇脑筋虽然还不是很清醒,却明白自己怕是一直小看了眼前这孩子,她面露疑惑之色,双眼紧盯住他,低声道:“你说什么?”
那孩子却笑了笑,道:“我知道姐姐听明白了的。”
他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抬头望向西岳大帝的神像,灯光中矮小的背影十分消瘦,半晌上官璇听他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沉重,有些怅然:“我知道,对有能力的人,要约束住自己真的很难。我的亲娘,被人害死好多年了,这些年,我也非常得恨,今日我愿当着西岳大帝的面立誓,若有一日,我可以决定仇人的命运,我会将他们交于有司,若依律罪不至死,我会放过他们。”
第二百四十一章 妖女手记(七)誓言
第三卷 第二百四十二章 朝阳惊魂(一)救人
第二百四十二章 朝阳惊魂(一)救人
十月二十五日深夜,上官璇身携风允芗的手记,登上华山石楼峰。连艺连可相随护卫,一路如临大敌。
上官璇自内功恢复之后,心绪纷乱,一直没有查看内息,也没有与人过招,此番再次拿起剑来,这才发觉她的“凤纹功”已经顺利突破。
她这突破与连家修炼凤纹功的人跨入第七重又不相同,只怕便叫连孤鸿也很难说得清楚,两大奇功已在上官璇的体内彻底融合,融合之后会有什么变化尚不分明,此时单以内力而论,她只怕比铁逍遥、凌紫藤这些江湖上的年轻一代高手还要强些,放眼天下也要算上她这一号人物。
这在过去,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此时上官璇的心神并不在这上面,也没有感到如何欢喜。
那夜岳神殿中,古怪少年离开之后,上官璇又独自呆坐了好一会儿,方才出来与众人相见。
铁逍遥和张牧十分担心她的身体,上官璇叫他们放心,自己并没有被毒虫咬到,先前如此说是为了骗过沈风。
上官璇自铁逍遥手中要去了风允芗的手记,张牧便趁机建议她掌门大典前夜再去石楼峰换人。
上官璇点了点头,她此时静下心来,也想着再好好细读一下姐姐的这本手记,若是进了沈风手中,再想看到可就难了。
最后只剩下上官璇和铁逍遥二人。铁逍遥见上官璇神色平静,知道她怕是已经有了决断。
这一夜,铁逍遥迫着张牧想办法,自己也没有一刻停下来思索该当怎么办,张牧连着找了两个说客,真可算是尽力帮忙了,可铁逍遥知道,上官璇此时若是拿定了主意,绝不会是想着尽释前嫌,只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他将上官璇紧紧拥在怀里,涩声道:“阿璇,不管你做什么打算,我是不会放手的。若你非要撇开我,我宁可你被那毒虫咬到,我不会像沈风那般,就我自己守着你,我能与你那样快乐的死去,也胜于你不再理睬我。”
上官璇的身子被他双臂勒得生疼,她将头埋在铁逍遥的胸口,任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
两人便如此坐着,直到烛火熄灭,铁逍遥只觉心中说不出得焦躁,在黑暗中温柔地吻她,上官璇没有推拒。
铁逍遥早已感觉到前胸尽湿,此时吻到上官璇脸上咸涩的泪,更是心忧如焚,他的直觉告诉他今夜不管自己如何放肆,阿璇大约都不会拒绝,但过了今晚,阿璇必会更加狠心地对待他,铁逍遥所求的不是一夕欢愉,最终只是帮她擦净了脸,送她回住处休息。
两日时间很快过去,上官璇虽然身体休息过来,气色却变得很差。她不大出屋子,所有的时间都在反复地读风允芗的手记。
所有的人都不敢去打扰,生怕加重她的烦恼。
铁逍遥颇不明白,她怎么便能从风允芗那些薄凉的言语中读出那么多缱绻深情?
直到二十五日晚,这是早先定下的去与沈风换人的时间,上官璇准时收拾停当,带了连氏兄妹出发,铁逍遥忧心忡忡,一路暗中跟随。
上山的路红灯高悬,一路亮到朝阳峰。到这个时候,还有不少华山弟子在朝阳峰上忙着收拾,明日一大早,掌门大典将在那里举行。会有大批各门各派的宾客光临观礼,只不知到时沈风还有没有心情做这个华山掌门?
沈风所住的石楼峰上同几日前相比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是此番树下没有了练剑的少年,也许是宋慕贤突然身死,使得小师弟项君平没有了练剑的心情。
四下幽静无声,上官璇是绝不肯再靠近沈风那遍布机关的住处,离远站定,扬声叫道:“沈风,出来一见。”
沈风独自一人自屋里走出来,冷冷地道:“晚了两天,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
松树上高悬的灯笼,照得四周一片明亮。沈风站在门口,不再走近,沉着脸阴恻恻地道:“我记得同蔡老儿说的是叫你一个人来。”
不过两三日未见,不独上官璇神情憔悴,沈风更是脸色苍白,双目浮肿,也不知这几日睡过了没有,四肢无力,步履蹒跚,显然被铁逍遥重伤之后还未缓过劲来。
上官璇没有作声,一旁的连可急道:“我们姑娘不舒服。你快放了五爷和景秀少爷,再将解药拿来,否则我们连家必将华山派连根拔起,杀得鸡犬不留。”
沈风闻言仰天大笑,道:“好,华山派的人你们要杀便杀,看我会不会害怕。”
他止了笑,仔细打量着上官璇,双眼露出疯狂的喜悦来,道:“解药,那不遍地都是么?你们将铁逍遥那小贼救了回去,他死了没有?若是没死,不是现成的解药,哈哈,到是便宜了那小贼,死了也不要紧,”他不怀好意地扫了眼一旁的连艺,“男人还不有的是。”
上官璇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大叫一声:“别说了。”
“哈哈!哈哈!”沈风状若疯狂,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上官璇打断他,扬了扬手中的那卷手记,道:“我依约而来,你将我五叔和连景秀放了吧。”
沈风止住笑,面皮抽搐了两下,眼望上官璇手中之物,闪烁着既渴望又不安的光芒,迟疑道:“我怎知你们会不会用假的来骗我,先拿几页来我瞧瞧。”
上官璇迟疑了一下,道:“好。”这本手记她已是烂熟于心,今夜要交给沈风的同样少了其中涉及连家凤纹功的部分,上官璇借着灯光将前三页单独拿出来,递给连艺,再由连艺交到沈风手中。
这三页记录着风允芗与齐云海共同生活的一些片段,连提都没有提沈风这个人,相信沈风看了,只会更吊起他的胃口来。
沈风一见果是风允芗的笔迹,不顾三人还在眼前,两手颤抖,对着光当即看了起来。
短短三页纸,沈风很快读完,两眼望着上官璇,似有些拿不定主意,终道:“好吧,虽然你们来了三个,但我言而有信,将人还给你们。司马烈你还要么?要的话,我白送。”
上官璇十分吃惊:“司马师叔,他还活着?”
沈风不怀好意地嘲道:“你都活着,他怎么会死?念在他是华山前辈,我可专门给他安排了温香软玉日夜服侍,享受得很。”
上官璇心念动了动,她虽对这位师叔心有隔阂,但如今这种情况,也不是他自愿这样,看在蔡师伯的面上,还是应该将司马烈领回去,令他脱离沈风的控制,省得身败名裂,想到此还是道:“好,你将他给我吧。”
沈风笑了笑,道:“等着。”返身进屋。
停了一阵,自沈风屋内突然传出一种奇怪的“嗬嗬”急喘,夹杂着女子凄厉的哭声。
连可不知厉害,还欲上前察看,被上官璇一把拉住。
房门一开,“呼”的一声,一团白花花的东西被丢了出来,在地上一滚,落到了众人脚下,竟是个赤条条的大活人,连可忍不住骇然惊呼。
这个人本来保养得不错,可此时身上一道道的都是抓痕,红白相间看上去甚是凄惨,胯下那物高高竖起,涨成了紫黑色,那人脸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泪,胡子上沾满了口水和一些可疑之物,目光迷离,身体犹在地上连连耸动,这个丑态百出的人赫然竟是司马烈。
上官璇心中一颤,暗道:“这毒虫如此厉害了,我若那日被咬到,宁可立时死了,也不要变成这样。”她咬了咬牙,避开目光。
连艺见状上前,抬脚踢中司马烈穴道,脱下外袍盖住他赤luo的身体。
上官璇这才松了口气,忍不住质问沈风:“他已经没有救了,你怎样折辱他,他也不会知道,你又何必这样?”
“这老不死长得又不怎么样,你心疼什么?”沈风一边出言调侃,一边自屋里出来,手里还拖了个衣不蔽体的女子。
他将那女子往地上一扔,拍手笑道:“你知道什么,我对他可好得很,让他到老了还日夜得享艳福。我知道,司马师叔当日在华山时便有这心思,只是碍于师徒名份,老家伙一直不敢吭声,如今他便是死了,也要感激我如此成全。”
他上前两步,抓住那女子长发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