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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璇连连点头,道:“嗯,喜欢,很喜欢!”
铁逍遥笑道:“待我好些,带你去坐‘飞天神鹰’,划船出海也行。”
两人慢慢向回走,上官璇甚是神往,道:“‘飞天神鹰’会飞么?”
铁逍遥并不知道铜井已将他乘那“飞天神鹰”的糗事统统告诉了上官璇,还颇为神秘自得。
据他所言这“飞天神鹰”外表象是一只巨大的风筝,木质铁架,结构精巧,可载人自高空滑翔而下,上官璇见识过“飞天魔鸦”的厉害,对铁逍遥所言深信不疑。
两人只是简单的出去逛逛,却都十分得开心。
进了家门口,铁逍遥在照壁前站定,伸双臂将上官璇抱住,轻轻亲了亲她额头,道:“谢谢你,阿璇,我想清楚了,天下之大不止江湖,人生在世除了快意恩仇,还有许多事值得做。那常山你不必太耗费心血,能医便医,医不了也便算了。”
上官璇凝望着铁逍遥的双眼,含笑点头。
因为铁逍遥的目光太过温暖,上官璇没有挣脱他怀抱,将下巴靠在他肩头上,两臂轻轻环住了他的腰。
虽然两人达成了共识,但上官璇对疯子常山的医治并没有就此松懈下来,仍是按时煎药送去给他喝,因为药性偏重安神宁静,所以一天里最后这次服药的时间是在酉戌交汇,铁逍遥闲着无事便陪着上官璇去看常山。
一进西院便遇见白天看顾常山的铜井,铜井神情十分无奈,一见到他二人便抱怨道:“死疯子今天特别能折腾,六师父烦不胜烦,过午便叫我堵上了他的嘴。”
铜井虽然得到了“丹崖六魔”的指点,却并未真正拜师,他平时称呼那几个都是“大爷”、“二爷”如何,只“六魔”是个女子,便跟着铁逍遥喊一声“六师父”。
上官璇有些意外,中午她与铁逍遥正在海边,回来后也没有听到什么异动,按说常山经过这些天的服药针灸虽仍是痴痴傻傻,情绪却是大见平稳,如果不受刺激,能整个时辰的发呆傻笑,自己一个人嘀嘀咕咕个没完。
铁逍遥微一思忖,拉住铜井,将药交给上官璇,道:“你先去。”
上官璇接过药去看常山。进了屋果然见常山被棉布堵住嘴五花大绑捆在床上,睁大眼睛瞪着上官璇,口中“呜呜”挣扎个不停,模样甚是可怜。
上官璇将他嘴里布团取出,问道:“今天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上官璇医治常山的时间尚短,又比较有耐心,不像铜井等人照顾了这疯子已近二十年早不胜其烦,她每回守着常山经常与他随便说些什么,只是随口一问,没指望着常山会有什么反应。
常山呆呆望着她,竟没有狂呼疯吼。
上官璇语气更是温柔,道:“我帮你解开锁链,让你舒服一些,你可不要再闹了。”去掉铁链,将药端过来,道:“来,我们把药喝了。”
常山保持着方才那个挣扎的动作,微张着嘴,口水成串滴落下来,目光呆滞,却是十分配合地将药喝了。
上官璇没想到今天这般顺利,松了口气,将药碗拿开,回头见常山仍盯着自己发呆,忽略他喘息中浓重的恶臭,道:“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这样盯着我看?”
上官璇细细给他把过脉,取出放银针的匣子在桌子上打开,观察一下常山的表情,含笑道:“扎完针再睡好不好?你不要怕,就像前几天一样,只是有点酸,有点胀,一点都不疼对不对?来,躺下来。”解开常山的上衣扶他俯卧躺下。
常山对扎针一直极为抗拒,先前每次上官璇不是将他绑结实了便是点了穴,他身体僵得像块石头,效果自然不是很好。
今天难得见他听话,上官璇立刻取针扎入他耳后“玉枕”、脖颈“天柱”、“大杼”,足太阳膀胱经主治头痛癫狂,左右各六十七穴,上官璇只取他头顶、脖颈伤处附近诸穴,然后是与之相接的手太阳小肠经,再取足少阳胆经的额头“颔厌”、耳后“风池”诸穴以清神智。
上官璇此时的医术已非是吴下阿蒙,下针既快又准,口里轻声安抚:“一会儿就好了,不要乱动,你这样听话相信很快就不胡涂了,你想不想早点记起以前的事来……”
常山歪着头趴卧,口水流在枕上湿了一大片,两眼望着墙角,似是全然感觉不到银针扎在身上,一点动静也不出。
铁逍遥进屋时便看到常山顶了满头的银针动也不动。
上官璇正扎入督脉“百会”的最后一针,闻声回头,竖指唇前轻“嘘”了一声,怕他惊扰了常山,再回头见常山趴在那里,张着嘴微睁双目,鼻息沉沉,竟然睡着了。两人对望一眼,均有些诧异。
铁逍遥奇道:“他到不怕你。”
上官璇道:“谁说不怕,他第一天见我,我站在那里,”冲靠近木瓜树丛的窗子抬了抬下巴,“他见到我像见了鬼一样。今天有些反常。”笑一笑,又道:“总是好现象,说不定会一天天好起来。”
铁逍遥自身后抱住她,看着她细长的手指捻转银针,笑道:“只是苦了你,这疯子身上都快臭死了。还没有完么?”
上官璇想着反正常山睡了,便放任自己呆在铁逍遥温暖的怀里,道:“还得一会儿,人呼吸之间脉行六寸,每日经脉往复五十个周天,你自己算算看。”
铁逍遥呵呵而笑,温热的鼻息喷在她耳际,道:“你饶了我吧,阿璇,你这样卖力,我会误会你一心助我复仇,不想和我寄情山水隐居蓬莱。”
上官璇不好意思地笑笑,道:“看见了病人,总是想着要去治好他。再说,我也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有一分希望,总要尽全力,不让你心中留有遗憾。”
铁逍遥点了点头,凑过去在她脸颊上“叭”地亲了一口。
隔日,上官璇见常山依旧痴呆浑噩,放他出屋在西园晒太阳。
时间一长大家都发觉了,若有上官璇陪着,常山便不叫不闹,格外安静。
常山突然指着一旁的木瓜树,口里喃喃:“石榴,石榴。”
上官璇一怔,欣喜异常。这是这么多天常山第一次有意识地说话,上官璇柔声纠正他:“这是木瓜树,你想吃石榴了?”
常山固执地道:“石榴!”
不远处的铜井听到了,“哎呀”一声,叫道:“疯子会说话了。”
常山似是被他骇了一跳,抬头看看上官璇,讪然笑笑,又道:“石榴,刨出来,刨出来。”一手摸了摸脑后伤处。
铜井更是惊讶,将手里的细枝条一扔跳过来,道:“了不得,我还是好几个月前随口哄着他玩,说他是在石榴树底下刨出来的,刨的时候爷使劲儿大了,不小心弄坏了他的头顶。”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春至丹崖(五)出海
第一百一十四章 春至丹崖(五)出海
铜井这一通大呼小叫,将正在院子里练功的铁逍遥吸引了过来。
上官璇望了铁逍遥一眼,对常山道:“你那里不是刨伤的,是被人打的,你还记得吗?”
常山茫然不解地瞪眼望着她,上官璇轻轻叹了口气。
铁逍遥道:“我杀了华山峰夫妇之后,一回来便和他说了,还告诉他那晚围庄的商氏兄弟、宋镜石、项英这些人都死了,那把没什么用处的宝刀便在我的手里,他也没什么反应,他那会儿还没有现在疯得厉害。”
上官璇沉吟片刻,同铁逍遥分析道:“若真如陈青槐所言,宝刀是你秦叔叔带到万秀山庄的,那夜贼人围庄,在围庄之前我师父应该已经拿到了刀,搭上那么多性命,秦叔叔未能交出宝刀,说不定确是拿不出来。”
她看了看常山,又道:“他是你秦叔叔的亲信,你看这伤,正中后脑,凶手离他很近,又是在那么隐秘的山洞里,该是他十分信任的人。”说罢脸露苦笑。
常山全不知别人正谈论自己,仰头呆望一只盘旋树梢的雀鸟,神情木然。
铁逍遥哼了一声,道:“我猜他也是被黑吃黑,遭了你师父的毒手。”
此时前院有些声响传过来,铜井奇道:“谁来了?”
常山突然“啊”地一声惊叫,几人被他吓了一跳,再看常山全身痉挛,两手抱住头,似是十分痛苦。
上官璇吃惊不小,忙道:“你怎么了?”常山闭目摇头,只是尖叫。
人影闪动,后园多了两个人,却是冷流光和景渔梁。
冷流光落地一弹指,便将常山点了哑穴,道:“这死疯子!”回头打量铁逍遥,颇为满意,道:“嗯,好小子,看来恢复得不错。”
铁逍遥笑了,与上官璇齐道:“二师父!”铜井也凑到近前来。
铁逍遥咋舌:“这次幸亏六师父到得及时,徒弟可差点就交待了。”
冷流光拍拍他肩膀,道:“师父不能跟着你一辈子,这么大的人了要照顾好自己,别让你的小媳妇跟着担惊受怕。”
铁逍遥便看着上官璇嘿嘿而笑。
冷流光又嘱咐道:“这些天城里有些乱,你们太扎眼,没事不要出去逛了。这疯子也看好,不要让他乱叫。”
铁逍遥眼中精光一闪,问道:“二师父,你专为这个过来的,谁来了?”
景渔梁插言道:“可不少人。那个什么‘扬州会盟’几个门派都有人来,光上官妹子他们华山派就来了十几个,正满城瞎转呢。登州卫和衙门都偷偷漏话了,说这几日很多刑部的探子乔装改扮混在街市里,别的不说,只你杀了谭秀,人家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铁逍遥“哼”了一声,见上官璇投过来的目光有些忧虑,撇了撇嘴,笑道:“阿璇,不用担心,这不有师父们在嘛。”
冷流光笑骂道:“这时候想起师父来了,臭小子老实呆着罢,这好比在自己家里打架,东西都砸烂了,打赢了也吃亏。等他们离了蓬莱,咱们再好好搞他一票不迟。”
铁逍遥、铜井闻言都有些无趣,上官璇看他们师徒全不在乎,微微松了口气。
冷流光带着景渔梁特意来这一趟之后,众人又过了五六天平静的日子,每日里深居简出,只铜井偶尔出门买个菜抓个药,顺便探听下城里的消息。
这天一早,上官璇正陪着常山在后园看蚂蚁上树燕子垒窝,铁逍遥笑嘻嘻地寻过来,道:“阿璇,收拾收拾,带你坐船出海去。”
上官璇眼睛晶亮,道:“不要紧么?”
铁逍遥笑:“没事,天气这么好,老闷在屋子里都快生芽了。我备了车,没人看见。”
上官璇连连点头,道:“我没什么可收拾的。”眼望常山迟疑道:“要很久么,他怎么办?”
铁逍遥不以为意:“他这么听你的话,一起带着呗。我跟六师父说声去,一会儿来接你们俩。”
他去得快回来得也快,手里提着个包裹,还给上官璇拿了件厚披风,道:“海上风大,一会儿披上这个。”
上官璇接过来,又给常山加了件厚衣服,将自己的针盒药物都带上。
铁逍遥不耐烦哄常山走路,直接点了他哑穴扛到门口,扔进车里。
前面车夫打了个口哨,上官璇这才注意到赶车的竟是景渔梁,奇道:“怎么是你?”
铁逍遥拉着上官璇钻进车里,三人有些挤,铁逍遥将常山又往角落里推了推,这才将就。
景渔梁笑道:“没办法,谁让你们太出名了,画像满墙都是。”
上官璇记起他上次露脸还是扮成了何仙姑,便是与他当面对骂过招的人此时再见也认不出来,不由抿嘴而笑。
马车北行里许转而向西,地势渐高,越走越荒凉,不见人烟。
上官璇嗅到空气中淡淡的咸腥气,想是离海很近了,轻挑车帘察看四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