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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定镯之致命商女-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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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掉下奈何崖的赫连沐都平安归来,郁涟乔这下更是确信溪雨就是佟离。

郁涟乔带着内心充满期待且忐忑不安的赫连沐去流谷见溪雨。一见到溪雨,赫连沐就泣不成声,尽管溪雨一直强调她不是佟离。

想起落水被凌霄救起之前的那段时日,溪雨只记得她一直深居山林,还有个老婆婆陪着她。她的名字也是老婆婆起的。

老婆婆告诉她,最开始在溪边捡到她的时候,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所以就唤她溪雨,溪水的溪,梨花带雨的雨。

后来,暂时忘记了落水前和老婆婆的相处时光,溪雨也就只记得她名字的由来。

看到赫连沐哭得那么伤心,溪雨竟鬼使神差的走上前去抱住啜泣的赫连沐,拍拍赫连沐的后背,无声的安慰,

这让赫连沐想起了第一次见佟离和落零时的场景。

那时,赫连沐还仅是个十岁不到点的小男孩,正因为爹爹的第一次训斥,躲在角落里偷偷的抹眼泪。

那时,也是佟离,是佟离注意到了角落里独自一人落泪的她,并且走过来抱住她,也是这样无声的安慰,而落零则在一旁拿手绢为她擦眼泪。

虽然溪雨忘了自己是谁,但感觉依然在。

就像郁涟乔说的,没了记忆,还有潜在的感觉。不管与她相拥的是佟离还是溪雨,在赫连沐心里,溪雨就是她的佟离,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她永远的佟离。

因为身体羸弱,溪雨不能久站,离去时,溪雨依依不舍的被凌霄带走,两步一回头看还在原地深情望着她的赫连沐。

不知为什么,看到赫连沐哭,溪雨也会不好受,所以刚才才会不由自主的就抱了初次相见的赫连沐。

活着就好!这是赫连沐最简单的期盼。

既然上天让佟离以溪雨的身份重生,那她也乐意之至,只要人还在,还在她身边,她就心满意足了。

像是嫌赫连沐内心还不够凌乱,郁涟乔把安遇和柳无烟做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事一股脑儿全告诉了赫连沐。

郁涟乔会选择在这时候告诉赫连沐,那是因为那两个被安遇所迫害而又是赫连沐在乎的人都还活着,安遇那时也幸好没赶尽杀绝。

郁涟乔想着这事总不能瞒赫连沐一辈子,她也不可能不去见萧舞,早晚她都得接受这个事实。

在赫连沐不在的这两年里,最疯狂的怕是赫连浔。

在赫连浔病逝之前,曾和夏序一起不顾所有人的劝阻,逼柳府交出柳无烟,甚至还在争执过程中差点误杀了柳无极。

柳无烟可能自己也觉得愧对他们,最终自己跑出来被赫连浔带走。

死,对柳无烟来说是解脱,赫连浔也不会这么便宜了柳无烟,一剑将她了断。

也许是想到姐姐的善良,纵然是再过气愤,赫连浔也给了柳无烟一个选择的机会。

一个平民和一个有钱的多情男子,赫连浔以柳府的命脉和柳无极的性命相要挟,让柳无烟自己选一个下嫁,并且必须要选。

似乎是早就料想到柳无烟会做何选择,在柳无烟出嫁给家里小妾成群的风流男时,赫连浔对柳无烟是彻底恶心上了。

错,谁都有可能犯,最重要的是能够迷途知返。赫连浔觉得柳无烟是属于死不悔改的类型,只要有利可图,宁愿与别的女人争风吃醋,共享一个夫君。

赫连浔开始觉得像柳无烟这种人也就只配那样的男人。亏她之前还真信了柳无烟忏悔说是太爱安遇,几近成狂才犯下大错的。

像柳无烟这样的,赫连浔觉得她根本就不配谈爱。爱一字从她嘴里说出来,赫连浔都感到恶心。

最终,出乎赫连浔意料的是,柳无烟在新婚之夜自尽了,还留下了“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一行血书。

这遗言给谁留的,他们都心知肚明。

逝者已矣,安遇本人即便之前再怎么怨恨柳无烟的多事和自作主张,这会也全然放下。

说起来,安遇也觉得愧对了柳无烟。毕竟当初是他去招惹的柳无烟,虽说他并没有刻意让柳无烟对他产生爱慕之情,可他也并没有在酿成大错之前让柳无烟彻底死心过。

当听说柳无烟自尽时,安遇心里给自己的罪孽又多加了一份。柳无烟也只不过同萧舞一般年纪,大好的人生还未来得及享受就绝望离去,多半是拜他所赐。

没人知晓柳无烟真正离去的原因,也没人知晓她这些年来的苦。

选择风流的富男,柳无烟只不过是想给柳府多进一份聘礼而已。

早在柳无烟决定要跟赫连浔走时,就已经想好了去路,那就是一死了之。

对安遇,柳无烟曾深爱过,命运却让她被他伤得体无完肤。她恨过,也怨过,然而人之将死,她将这一切都看淡,遗留下的只有对命运的无限感慨。

今生,柳无烟活得太不堪,她想要从头再来,哪怕是同样的出生,她也要活得多姿多彩,她会更加珍惜哥哥对她的信任和关爱,更加努力的生活。

这个愿望,这辈子柳无烟都不可能再做到,所以她选择了死亡,等待着重生。

从郁涟乔口中,赫连沐也知道了梅币庭当年为何自退帝位。

因为不忍伤害赫连沐而自废武功,这对身为武者的梅币庭来说是最残忍的时。

当初在奴隶主手上,赫连沐放弃了梅币庭,而梅币庭却为了赫连沐毫不犹豫的放弃了称霸大行皇朝的机会。

感情的事,又是无法勉强的。这辈子,赫连沐注定是要亏欠梅币庭太多太多。

细细想来,这两年发生了太多事,这让赫连沐有一种她在崖底已待了将近十年的错觉。

寂静的夜晚,赫连沐躺在床上,想着郁涟乔告诉她的这些事,久久难以入睡。

多么讽刺,害了赫连沐的两个挚友,那人竟会是萧舞的父亲。

赫连沐悔不当初,当初也许就不该救萧舞,就该让安遇也尝尝失去至爱的痛。

像是看出了赫连沐的想法,萧舞慌了神,委屈的拉着赫连沐的双手央求道:“不要,赫连,不要……”不要抛弃她,不要因为爹的过错就此放弃她。

在萧舞大哭乞求之际,安遇推门而入。赫连沐像是着了魔一般,拿起桌上的匕首就朝萧舞的胸膛刺去。

回过神来,赫连沐惊慌失措。看着捂住胸口倒地不起的萧舞和抱着萧舞绝望痛哭的安遇,为什么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目光触及萧舞那满是怨恨的眼神和自己满手的鲜血,赫连沐整个人都懵了。

她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可以因为安遇的过错就将这些怨恨强加在萧舞身上?萧舞从来都是无辜的!

思及此,赫连沐近乎崩溃。

“啊……”伴随着凄厉的喊叫声,赫连沐从梦魇中醒来。

“怎么啦?”身侧被赫连沐的尖锐叫声惊醒的郁涟乔满脸担忧。

是梦!萧舞何其无辜,幸好那血腥的一切只是个梦,幸好她没酿成大错。

清醒无比,分清现实和梦境的赫连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失去的已回不来,她不能再亲手毁去一个。

经过今夜梦中的惊魂一幕,赫连沐再也不想着要去讨回些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她决定放下一切的怨恨。

人生,就是要向前看,才有继续下去的动力。



已经知道赫连沐还活着,却还未得知郁涟乔已恢复记忆的萧舞,在凤还巢里如坐针毡。

郁涟乔忘记了赫连沐,赫连沐这会肯定是很伤心,萧舞想去看她,却又怕她怪自己。

陪着媳妇苦恼的席晨是满心无力。两个好友,一个郁涟乔、一个曾梧忻,命途多舛让席晨无力诉说。

真是,不该忘的倒是忘的彻底,该忘的却怎么都忘不掉。

见萧舞这几日心情不好,一直愁眉苦脸的,席晨可是愁坏了。整天这样子的悲伤情绪,可是会影响肚子里的宝宝的。

为了让萧舞和未出世的宝宝身心都能健康,席晨硬是憋出个低级笑话,只为搏萧舞一乐。

“舞儿,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萧舞没应,只用眼神瞟了瞟席晨,示意他继续。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住着个老和尚,老和尚对小和尚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对小和尚说……

然后你猜最后怎么了?”

为了给自家相公台阶下,萧舞敷衍着问道:“怎么了?”

“老和尚死了!”

“为什么?”萧舞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对老和尚的死因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渴死了,因为老和尚一直说一直说就没停下来过。”

“无聊。”实在是受不了席晨的幼稚,萧舞不给面子的继续她的哀伤。

仿佛是不逗笑萧舞誓不罢休,席晨哪怕是再尴尬,也要继续他的使命。“舞儿,我再给你讲一个笑话吧: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小和尚,小和尚对老和尚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小和尚,小和尚对老和尚说……你猜最后怎么了?”

“小和尚也渴死了?”萧舞狐疑的问道。

“错,小和尚成大舌头了。就像我这样……”说罢,席晨故意将自己弄成大舌头,结巴道,“从……从……从……从前……有……有……有……有座山……”

终于,萧舞被席晨这自毁形象的滑稽样给逗笑了。

大功告成,席晨犹如完成任务般撤退,赶着去街上买点新鲜的梅子给萧舞解解馋。

半路上,席晨碰上了两年前怂恿他偷萧舞肚兜的老头。话不多说,席晨作势就要教训这个江湖骗子。

算命的老头忙阻止道:“公子且慢,待老夫再给你算上一卦,不要银子。”

不等席晨拒绝他的免费赠送活动,老头观摩着席晨,自顾自的念叨起来:“印堂发黑,怕是近日有血光之灾啊!”

“扯吧你。”席晨才不信这个害他在众人面前丢脸的大骗子。

老头拄着算命的挂旗,摇头晃脑的消失在人群中。

席晨都忘了要打老头,等他记起都已经看不见人了。臭老头,竟然又敢忽悠他。

回到凤还巢的席晨,兴冲冲的跟萧舞报告道:“媳妇,我今日算了一卦。”

“你还会算命?”萧舞纳闷,这么大的能耐,她怎么不知道?

“是一老头给算的,说我有一劫。”

“哦?什么时候的劫?”

“谁知道呢?兴许是百年后吧!”席晨哪知道是什么时候,说是有血光之灾,他最近平安的很,臭老头多半又是在咒他。

“百年后?咋啦?你那坐北朝南的坟让人给刨了?”

萧舞还真没想到两年前的教训对席晨来说还不够深刻,竟还敢去算命,去听信江湖术士的一些胡言乱语。

席晨瞪了萧舞一眼,这么贬低他,还能不能一起开心的过日子了?

几天后,正当萧舞和席晨嬉闹之际,有人来报,给了萧舞一个晴天霹雳,差点摔倒在地。

安遇死了,死在他自己的房中,吞金自尽,走得很安详。

这两年来,是安遇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和女儿朝夕相处的每一天他都极为满足。

安遇是放下了仇恨,但他却始终无法放过自己。一边觉得愧对萧舞,另一边又觉得对不起死去的父母。再加上近日得知赫连沐安然归来,他怕萧舞夹在他和赫连沐之间难做人,所以做了此属下策之举。

怀抱着谅解的心态感到洛杨城的赫连沐,没想到安遇会一声不响的自行了断。她并未想让他付出代价或怎样。

这让赫连沐觉得是不是安遇被她给逼到绝路上的。

安遇坟前,萧舞怀着身子却已久跪几个时辰,不言不语。饶是席晨的安慰也于事无补。

安遇突然离去,只字未留,萧舞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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