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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把碗收拾干净后来问:“大嫂,咱们再去挖点竹笋?”
姜璃看了看天色,摇头,“现在还不是竹笋最多的时候,还是等这场春雨下过之后再去吧。有这几坛子酸笋,够咱们吃几天的了,做人不能太贪心,要给别人留点余地,知道不。”
叮当若有所思地应了,拿了柴刀和绳索要去砍柴火,顺便抓点公兔子回来配对。
姜璃在家里呆得烦了,也想出去走一走,叔嫂两个便锁了门,慢慢往部落左边上山。山下那片小树林都被砍光造房子了,现在要砍柴就得上山。好在路也不远,坡也不陡,有叮当拉着,姜璃拄着一根棍子,还是能轻松地爬上去的。
姜璃站在高坡上仰望天际,天高云淡,蔚蓝如洗。远方的山顶积雪未化,因笼罩了一层阳光而金灿灿明晃晃。群山中,浓雾如纱,遮遮掩掩,如含羞带怯的女子,欲说还休,娇柔妩媚,更让人添了几分欲窥真相的渴望。
深深吸一口气,葱茏草木的勃勃生机和着清香泌入肺腑,让人忍不住要和这些顽强的生命一起,欢呼春的到来。姜璃干脆闭上双眼,用意识去触摸身边的生灵,体会着那份欢欣鼓舞,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
蓦然,小腹处传来一下踢动,姜璃惊得低呼起来。叮当溜下大树,紧跑两步,神情紧张地问:“怎么了怎么了?可是看见了野兽?”
姜璃笑得分外温柔,抚着小腹道:“没有野兽,是你的小侄子,他刚才踢了我一下。”
“啊?是真的吗?”叮当惊喜地盯着大嫂的肚子,有些手足无措,连说话声音都刻意压低了,生怕惊到了里面的小家伙。
正说着,姜璃感到肚子又被踢了一脚,不免惊喜地哎哟一声,接着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叮当,他喜欢你呢,听到你说话,又踢了我一脚。”
“真的?那我唱歌给他听?”叮当当真大声唱起歌来,清脆的童声如穿云的彩雀直飞九天。他一边唱一边爬树,灵活得象只小猴子,很快又坐在树杈上挥起了柴刀。
姜璃嘴角高高翘起,跟着叮当的节律轻轻哼唱,手掌轻柔地抚摸着微鼓的小腹,如白玉一般细腻的脸庞,写满了母性的温柔。
力嫂带着虎妞从竹林那边的小路钻出来,母女两个各背一个背篓,里面都装了尖尖的竹笋。听见叮当的歌声,小虎妞立刻冲山上大喊:“叮当哥哥,叮当哥哥~~~”软糯的声音在山中回荡,尾音无限循环中。
“哎~~~虎妞,我在这儿~~~”叮当起身扶住树干,狂踩脚下的树杈,让大树剧烈的摇动起来,以此证明自己的位置。小虎妞看见了,回头跟力嫂说了几句什么,便卸下她的小背篓交给力嫂,一鼓作气冲上了山坡。
“阿姨好,你怎么也在这里?”看见姜璃,虎妞很吃惊的样子,甚至特意看了她的肚子一眼。
“虎妞好,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呀?”姜璃失笑,好像部落里就没有人不知道她现在是孕妇,瞧哇,连小女孩都把她当作应该供在家里的易碎瓷娃娃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虎妞纠结了一会,叮当在那边叫她,正好给她解了围,她便大声应着,跑去帮忙捡木柴了。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有虎妞帮忙,叮当的动作加快了。他还有心思教虎妞唱歌,你唱一句我跟一句的,听得姜璃很欢乐。
下山的时候,叮当不仅打了柴,还抓了一只兔子。这回可算是逮到公兔子了,却是只大兔子,足有两斤重,要等家里那几只小的长大了才能放到一起配种,兔子繁殖计划看到了一点点希望。
这一点点希望,在阿雨打猎归来时,变成了百分百成功率,他居然抓回来两只小公兔子,这下姜璃不用发愁了。
叮当逮到的那只大公兔,当晚就进了一家人的肚子。酸笋烧兔肉啊,美味挡不住啊。考虑到虎妞也出了力,姜璃让叮当端了一碗过隔壁,回来的时候得到一碗鲜笋炒肉片,一家人吃到撑。
第八十八章躺着也中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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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躺着也中枪
天黑之后,姜璃神神秘秘地把阿雨拉上床。某人以为他家阿璃有了别样兴致,顿时兴奋地听从召唤,贴了上去。
“去去去挨那么近干嘛。来,给你摸摸。”姜璃把人推开一点,又拉人家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放,满脸希冀地问:“怎样,有没有感觉到?”
话音才落,阿雨就觉得掌心被什么东西推了一下,那种感觉,象被一只小小的脚丫子踢了他被这种自己的猜测吓得往后一退,扑通掉到床底下,吞了吞口水,惊骇地问:“那是……什么?”
姜璃见他这样,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阿雨你好逗。还能是什么,是你那调皮捣蛋的儿子呗。从今天开始,他每天都会踢我十几下的,你要好好跟他交流哦。”
“啊,是我儿子……”阿雨再次扑到姜璃身边,右手微微颤抖着摸上她的肚子,目光虔诚又期盼。可是,他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刚才那种能触动灵魂的波动。他疑惑地扭头问:“怎么他不动了,是睡着了么?”
姜璃笑够了,放缓了呼吸,柔声道:“应该还没睡着,你跟他说话,他能听得到的。”
“噢,是这样。”阿雨真的趴在姜璃的胸口,歪着头对着她的肚皮小小声地说话,一副害怕吓到儿子的样子,“儿子,我是你阿爸。听见没,听见了就吱声儿,咱爷俩好好聊聊……哎哟,你别踢太狠了呀,你阿妈会疼呢。”
姜璃斜靠着床头,望着爷俩互动,心中涌动的是无尽的柔情。这就是自己的亲人,将要共渡一生的人,他们,是她存在的意义。
当生活有了希望,时间就过得特别快。转眼秧苗就该移栽了,绿树部落全体出动,齐齐聚集在洒好草木灰的水田边。
阿雨在空间里学了插秧,现实中就是他下田做示范。只见他脱了鞋子,高高挽起裤腿,手里抓了一小把秧苗跳进水田里,右手熟练地分出三株苗,快速插进土里半指深。一小会的功夫,五行十列间隔整齐的绿苗便在水面上迎风摇摆,看起来活泼可爱又生机勃勃。族人看得兴起,纷纷挽了裤腿跳下水田,慢慢学着插秧。
这天,姜璃独自一人在家看家,叮当也去参加插秧。族人看到叮当双腿绑着白色的细长袋子,鼓鼓的,很有份量的样子,居然就这样跳到阿雨身边,学着阿雨插秧苗,抬脚换位置时袋子还是白白的,一点泥都没沾,族人心里想什么的都有。
但见叮当和平常一样乐乐呵呵的,好像并不在乎腿上绑着东西,又有人心想了,姜璃给叮当绑沙袋是不是有什么好处?
晚上收工回家,叮当兴致勃勃地告诉姜璃插秧的趣事,提到有人问起他的沙袋绑腿,姜璃笑道:“那你是怎么跟他们说的?”
“照直说呗。”叮当调皮地眨眨眼,“大嫂让我绑沙袋,不就是让我的双腿更有劲嘛。”
姜璃掩嘴失笑,“哈哈,说的是,就是这么回事,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用不了多久,部落里的小崽子们都要绑上沙袋了吧。这年头,稍微突出一点都会有人跟风。啧,咱家都成时尚风向标了。
插好了秧,接下来就是种红薯。绿树部落连续多日集合族人外出劳作,连打猎都暂停了。
姜璃每天把阿雨兄弟俩送出门后,就钻进空间专心修炼。为了能赶在儿子出生之前,准备好可根据身体胖瘦长短而自由变化大小的法衣,她想早点拼到练气期三层去。她这勤奋的劲头,可把阿飘乐坏了,她的修为越高,飘哥恢复得越快啊。
她吸收不了的那些灵气在溢出经脉时,都被阿飘吞掉了。
姜璃躲在空间里用功,却不知道阿珠在外面到处寻找她家的漏洞,想进来找她的麻烦。
最近阿宏越来越不待见阿珠,平时没个好脸色不说,还经常不肯私下见她。偶尔答应**一次,就老是在她面前称赞姜璃能干,对她各种嫌弃,她心里恨呐。她不怨阿宏对她不好,却把怒火转移到姜璃身上,企图趁她落单教训教训她。
一连几天,无论阿珠怎么喊,就是没人理她。就在她恶向胆边生,想翻墙进阿雨家收拾姜璃时,她突然一阵心悸,发现整个部落没有一点人声,凉嗖嗖的风卷着落叶打脚边吹过,阿珠只觉寒气从脚板底下直往身上窜,鸡皮疙瘩全冒了出来,吓得她嗷地一声,跑回家不敢出来了。
第二日,阿珠逢人就说姜璃是妖怪,每次等族人一离开部落,姜璃就跑回妖洞不见了。叮当知道后,跑去智者家门口堵她,把她狠狠骂了一顿,智者坐在家里默默地听着,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骂了人回到家中,叮当向哥嫂请功,却被阿雨赏了两颗白眼。“你傻啊,本来只是几个碎嘴婆娘私下里传些小话,都没人当回事的,你这么一闹,全部落都知道了,你大嫂还不整天让人盯着?”
姜璃真是没想到,自己在家躺着也会中枪。她想走低调的路子,奈何总是有人要把她推到人前去,让她想安安静静做点自己的事情都难。
想到以后的白天只能在外面修炼,还要时时应付前来骚扰的绿树族人,姜璃的心情烦躁起来,连带着对三个徒弟都没好啥脸色了,直接让叮当跑去告诉青竹,最近她身体不舒服,需要卧床休息,徒弟们没事就别来了。
智者和青竹都知道姜璃这是迁怒,可他们却没有立场指责姜璃。本来嘛,人无条件给你带徒弟,偏偏你家女儿整天找人麻烦,换了别个,早翻脸了,姜璃这还是厚道人,给智者留面子了。
有姜璃给的《种田须知》,青竹不担心种不出稻谷来,但他心里很难受。姜璃一片爱心帮助提携族人,大大改善了绿树部落的生活环境,吃饱穿暖不再是梦想而是触手可及的现实,却还有人对她说三道四、诬蔑诽谤,他觉得自己都没脸见姜璃师傅了。
平生头一回,青竹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怀疑,他对阿珠的一片痴情,真的值得坚持下去么?所有人都在往前看,往前跑,为什么她还停留在原地,甚至智力还有所倒退,尽拖大家的后腿?这样的人,真的能胜任智者之妻?
摇曳的火光中,智者松弛的眼睑耷拉下来,声音飘忽并充满压抑的痛苦:“青竹,师傅回归天神怀抱之后,阿珠就只能交给你了,师傅求你……”
“不用说了师傅,青竹承诺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青竹推开智者的家门,牵着小朵大步离去,智者怔怔地望着青竹兄妹俩消失的方向,枯坐了半宿。
天气越来越暖和,要做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当山顶上的积雪彻底消失,酋长发了通告,该去盐洞取盐了。
绿树部落取盐如河边捡石子一样简单,这是部落的秘密,自然是不能带交换生阿发和阿好去的,部落还指着多取盐,好跟其他部落交换好东西呢。
这样,青竹便有了一个特殊任务,每天带他们去巡视水田和红薯地,用姜璃教的方法学着除草捉虫什么的,专心照料农作物,偶尔还带他们去挖竹笋捉竹鼠,教他们一些绿树部落特有的生活技能。
这两个不疑有他,学习很给力,叫干什么就干什么,毫无二话。
这一次取盐,绿树部落可称得上是倾巢出动,每个家庭除了留下一个照料小孩的大人,基本上能走山路的族人都跟去了,可见酋长所图非小。
取盐队快要出发的前一天,姜璃发现叮当有些沉默,经常望着虚空发呆,姜璃知道他这是想出去了。
叮当性子跳脱,整天围着自己这个孕妇转,太憋屈他了。姜璃便跟阿雨说,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