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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是个妞啊-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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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后,去女儿房间慰问了一番,然后用轻描淡写的语气把前朝的事随便说了说。
挑头的是老太君,凤帝也不好明着去指责她,还是让女人跟女人“交流”比较妥当。
而离他最近,最能跟老太君说得上话的女人,某朵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人选。
某朵难得蕙质兰心了一回,当即领会了父皇的话中之意,毫不犹豫,十分乖巧地说了一句:“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凤帝似笑非笑地点点头,说了一句:“朵朵真是越来越懂事了,父皇深感欣慰。”
然后翩翩然地回房,呕血三升。
这天天气正好,某朵腿上的伤也好了大半,于是她在邱析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来花园散心,透气之余,顺带想想怎么说服以老太君为首的女人们停止目前的土鳖行为。
刚过一道月洞门,就听到里面几个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一片,某朵往里一望,紫嫣的两个宝贝爬在树上,老太君的两个曾孙正准备往上爬。
“小祖宗们啊,这是在干什么呢!”邱析立刻迎了上去,准备阻止他们的高难度动作。
“朵朵姐姐,你来得正好,来帮帮忙,让邱析帮我们抓鸟。”紫嫣的小女儿元鸢,对走到树下的某朵喊道。“抓鸟?”
“前几天浩泽就因为院里的几只鸟叫,被他妈妈关了一天,咱们为了以绝后患,准备把窝里的幼鸟全部抓光。”
紫嫣的儿子元斐给某朵做了解释,他是小浩泽的哥们,想到他的悲惨遭遇,不由为自己未雨筹谋起来。
“小傻瓜……”某朵啼笑皆非地拍拍元斐的头:“这宫里的鸟哪是你们几个能抓完的,有空在这干这种傻事,还不如替朵朵姐姐回去劝劝你们的妈。”
“怎么没说!根本不管用!”树上的元鸢倚着树干对地上的某朵说道。
元斐和元鸢这段日子以来,一天二十四小时的被紫嫣询问着是否心颤,是否肉跳,是否面热,是否耳热,是否眼跳……
“朵朵姐姐,我妈妈也老问我有没有又把衣服蹭破了……”小不点花瑜是花错的侄子,他也眨巴着大眼睛拉了拉某朵的衣服申诉道。
这群孩子都是可造之材啊,某朵高兴得在心里流泪,果然明辨大是大非,也许可以成为自己的强大助力。
不过精神可嘉,思路错误。
某朵仰着脖子看着树上的元斐和元鸢,准备叫他俩下来,大家一起合计合计怎么对她们的妈进行围剿。
此时元鸢已经把她的小手伸向一窝嗷嗷直叫的雏鸟,比她大一岁的哥哥元斐在一边为她加油,元鸢深吸一口气,身子往上一提,终于顺利的够到了鸟窝的底部,可就在她刚想把憋着的气吐出来,也就在某朵刚想喊她的同时,脚下的树枝发出了“咔喳”一声脆响……断了。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一瞬间。
邱析本能的去接,但是他站的地方离几个孩子比较远,他反应虽快,却还是没来得及,伸出的手接了个空。
某朵当然也本能的想去接,不过她的站位却精准很多,甚至可以说正在两个孩子的落点上。
于是她只觉得眼前一花,手中一沉,接着就是自己的身体和大地亲密接触的触感。
这期间,某朵好像又听见了一声“咔喳”的轻响,不过她怀疑可能只有她一个人听见了——如果那是她腿骨再次断裂的声音的话……
公主殿下再次受伤,凤帝大发雷霆。
他象征性地把当时在场的邱析骂了一遍,又象征性的把几个来天凤宫暂住的孩子骂了一遍,最后把主要的炮火对准了老太君、青萝以及紫嫣。
他的公主此时是个旧伤未愈又添新创的伤号,所以作为父亲,他很有立场也很有底气发表对这种程序化占卜的极度不满,直接要求把它彻底取缔。
老太君觉得陛下把女儿受伤怪罪到占卜术上去,实在有点牵强,但她一想到太医叮嘱她“公主腿伤恶化,需要静养”,也就没有再争辩下去。
当然,老太君肯定是没料到太医的叮嘱乃是某朵暗示下的产物。
终于,这场由公主受伤而引发的风波,随着公主的再次受伤,开始出现了平息的迹象。
公主的心情却比较复杂……这虽然是她乐于见到的结果,却不是她想要使用的方法。
*
哪里有老太君,哪里就热闹,自她暂住天凤宫,这里每天都是热闹非凡。
“只要保得忠良在,九泉之下也欢心,刘妃奸贼,任凭你拷打逼供施毒计,斩草除根心太狠,恨不能食你之肉剥你皮,偿我命!”
这出戏虽然已演了无数次,但总不妨碍观看的老太君抛洒她的热泪和鼻涕。
这次,老太太又与戏台子上的伶角儿哭到了一块,陪座的晚辈们则只是默默的喝茶,没有丝毫喜色,倒也不见得悲苦……整个一麻木。
老实说,在皇宫这种地方上演“狸猫换太子”,颇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意思,但是老太太喜欢,晚辈们也就只好忍耐。
老太君这一辈子,完全就是用来诠释“一帆风顺”的。
身为天狐一族的掌舵人,孩子们能干,不用她操半点心,儿孙满堂,个个都是朝廷栋梁,一句话就可以入住天凤宫足见其尊宠程度。
就是这样的一生,让无数女人兴叹,老太君自己却引以为撼,她始终认为自己这辈子最大的败笔,就是特别顺风顺水,毫无惊险刺激可言。
“啊,这李辰妃虽然前辈子历经磨难,总算是苦尽甘来不枉此生啊!”
戏结束后,老太君擦了擦眼中的泪花给予总结,大家只是恭敬地附和了几声,接着等老太太的下文。
“反观这天凤宫,死气沉沉,三年五载的也不见有什么大事发生,简直没意思透顶!”
“……老太君,所谓平安,不就是平平静静没有波澜才好嘛。”
老太君的这种论调完全是对天凤宫主人某朵的蔑视,不过她自有金钟罩铁布杉的遮掩本事,依然能笑脸盈盈地回应老太君。
老太太逻辑思维比较混乱,某朵知道不能跟她较真,但老太君却无法得知某朵笑眯眯外表下的无限怨念,严肃地纠正道:“生于忧患死与安乐你们没听说过吗?一个个都以为天下无事了,要是真有大事发生你们可怎么办啊!忧患!要有忧患意识才行!”
某朵哑口无言,众人也跟着沉默。
她们又不是大漠荒原上的狼群,整天带着个忧患意识摩拳擦掌的干嘛?
再说,大家心里不约而同的腹诽道——如今天凤宫最大的忧患不就是您老人家嘛!
老太君看到几个女人一脸无奈的相对无言,把这解释成了对她正确主张的默认,于是她把自己不常用的脑浆搅搅之后,灵光乍现……
“朵朵就是本来跟紫阳情投意合,却被错儿霸王硬上弓,无奈之下逼着跟他交往的苦情女子,另一方面又跟紫阳藕断丝连。”
“老……老太君……我没有……我跟阳阳可是比漂白粉还纯洁,花错也没做过那么阴损的事……”
听到老太君分配给她的角色,某朵呛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好好得怎么又扯出个奸情的段子来了?
就算一定要有奸情,能不能换个人啊,非得让人家叔侄俩反目成仇才甘心吗?那可都是您老的儿孙啊,怎么下得了手!
“哎呀!老祖宗知道!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大惊小怪的干什么,只是装装样子而已嘛!”
老太君说得轻松,众人却知道没那么简单,不仅让她们装,还得装出“成果”来,这种成果不用说,要么是老太太热情退却自己不想玩了,要么就是事情闹大到没法玩了,无论哪一种,还不是她们自己兜着。
谁敢要拥有豁免权的老太君负责?
撤回了某朵的上诉,老太君继续着她的人设:紫嫣是妖媚惑主的红颜祸水,青萝是看破红尘的失意人,紫夙是胆小怕事的龙套,邱析则是墙头草般的狗腿。
也不管众人反映如何,反正老太君是一言九鼎了。
“好了,朵朵,先看你的了,记住,要苦情啊……”
老太君打量着身边的某朵,直把她看得心里发毛,她这时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许久未曾如此紧张,仿佛等待着临刑判决,手心里早出了一层薄汗。
女人们看着脸色一阵青白的某朵,都暗自松了口气,跟朵朵这个角色比较的话,即使她们之前对自己所要演绎的角色有再多的不满,现在谁也不会有什么怨言了。
凤帝并不知道老太君发起的这场COSPLAY游戏,因此当他感性地察觉到自己身边的气场不太对劲时,是百思不得其解。
紫嫣妖媚之气忽然爆发,虽然她一直都走性感路线,但现在竟赫然有点祸国殃民的架势。
最让他不解的是,对他抛媚眼是什么意思?
凤帝可不认为紫嫣有红杏出墙的可能,难道……是眼睛抽筋?
青萝反倒变得越发冷淡,跟他谈公事都是一张冷脸,还经常扯些什么“道德玄玄佛偈空,无争无欲总相同”。
而长期在天凤宫出入的紫夙,唯唯诺诺之中均透着一丝古怪。
最让他奇怪的某朵,在公共场合经常凄凄哀哀地叹气。
凤帝是个有深度的男人,他把自己最近的行为从头到尾捋了一遍,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能引发别人的怪异。
如果问当事人,大家又都很假的说“没事没事”,这都让他更加惴惴不安,总觉得有场暴风雨在前面等着自己。而暴风雨终究没有辜负凤帝期望的来到了……
这天午膳后他难得有了空闲,在书房进行着名为看书实为养神的活动。(昨晚是月圆之夜,采花去了,辛苦了一夜,累。)
厅里。
紫嫣在向女儿传授养颜心得;紫夙正在接受老太君的听觉轰炸;青萝在吟诗作画。
某朵则在房间接待花紫阳。
自从智齿事件之后,花御史深刻了解到某朵喝酒之后有多可怕,今天一来就傻眼了。
某朵笑眯眯跟他打过招呼之后,就将早就准备好的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在花御史看来这是某朵发飙的前奏,但是某朵在准备的却是扮演一个“借酒消愁的苦情女子”。
这么长时间,某朵欣喜地发现——只要是她酒后所为,大家都会大度的不追究她的刑事责任。
这么好的借口,此时不喝更待何时。
于是一分钟之后,在逃走和不逃走之间苦苦挣扎的花御史,便看见满面潮红,两眼发绿的某朵站在了他面前。
“朵朵……怎么了?”花御史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朵朵的脸色一看就知道很不正常,这次又想拿什么砸他?面对一脸茫然不搭腔的某朵,花御史正准备开口再问,某朵却忽然以一个恶虎扑食之姿向他袭来,其势之猛烈直接把他从椅子上翻了下去。
随着凳子倒地之声,两人也在地上构成了极度暧昧的女上男下的姿势。
“你家老祖宗吩咐下来的!阳阳,今天你就委屈一下吧!”某朵口齿清晰地说道。
然而花御史早被吓傻了,思维已经不受控制,张着嘴却半天发不出一个声音,直到某朵开始着手扯他外套,他才像踩了电门般浑身一颤,恢复了意识。
“朵朵,你冷静点!”花御史满脸通红,你跟花错不是都正式交往了吗,还来招惹我干嘛?
跟侄子抢女人这种事,想想都觉得羞愧……呃,这还不是重点,为什么你要在上面,我是男人,应该我在上面才对啊!
但某朵只甩了一句:“装装样子而已,没关系!”之后就再也没跟他废话半句,我们是旧情人,藕断丝连,不玩点奸情出来那还叫什么演出。
某朵酒后的力道花御史是领教过的,不来真格的摆不平她,可他既舍不得下重手打昏她,更不愿意喊人进来帮忙,只能徒劳地去抓她的手。
万幸的是花御史今天穿的是公服,襟口不是开在胸前,而某朵这辈子还没服侍过男子更衣,结果摸了半天都不知道这套官服该从哪下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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