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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瞬间明白，“属下明白。”然后转身离开。
云沐泽眯眼看了离去的李墨一眼。
“云哥哥的手下挺好使唤的。”凤迎曦淡笑道，“昨日还多亏了他，否则我早就被云哥哥的未婚妻给赶出了这皇家别院。”
云沐泽旋即收回心思，尴尬地道：“曦儿，曲轻希一事……”
“我也没说什么，云哥哥不必担心。”凤迎曦不以为意地道，况且如今的状况是她当年一手造成的。
当初，先帝有意将她许配给汾阳侯世子，只是那时她不愿意由着先帝摆布，婉言拒绝了。
“不过那位凤大小姐，云世子打算如何处理？”
云沐泽正色道：“这件事陛下有意自己处理。”
凤迎曦眸底寒芒闪过，“你说如果在秦家老家主寿宴当日当众揭穿了这位凤大小姐的身份，你说会不会有好戏看？”
“曦儿想这么做？”云沐泽低头看着她笑道，虽说陛下有意自己处理，但他如果他现行处置了她未为不可，只是曦儿如此在乎这件事，是否是因为燕雪遥？
凤迎曦笑意盈盈，“云哥哥不觉得很有趣吗？”
……
御水山庄
“你说什么？”燕雪遥缓缓转过身来，眸光森寒。
玉无双垂首道：“据魑魅魍魉查探所得，姑娘目前正在皇家别院汾阳侯世子那里。”
“她在云沐泽那里？”燕雪遥一字一字地问道，即便声音很轻，却让人不寒而栗。
玉无双忍住心底的颤抖：“是。”
燕雪遥慢慢地眯起来眼：“云沐泽？又是他！”
“宗主……”玉无双惊恐地低唤。
燕雪遥转过身沉默起来，正当玉无双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之时，他却忽然开口道：“赫伯的情况如何？”
玉无双暗暗松了口气，“赫伯如今呆在房中，并无异动。”
燕雪遥沉声道：“看好他！”
玉无双肃然道：“是。”
“奴婢云求见宗主。”门外传来云的禀报声。
燕雪遥应道：“进来。”
云推门而进，恭敬地禀报道：“宗主，凤家大小姐求见。”
燕雪遥冷哼一声，“本宗没空见她！”
“是。”云回道，随后又道：“只是凤大小姐说希望在御水山庄暂住。”
燕雪遥脸色阴沉下来，“你去安排，莫要她骚扰到灵南王郡主！”
“是。”云回道，然后转身离去。
玉无双也准备离开，却见燕雪遥骤然转过身，阴沉着脸起步离开，她愣了愣，不由得溢出一句似有若无的叹息，其实赫伯有件事说对了，姑娘的却是宗主的劫……
……
风云城一角，一座普通的宅子中，玉堂主和山大娘战战兢兢地看着坐在首座上的带着金色骷髅面具的红衣男子。
正是千影门的门主宫九幽。
“你是说她不肯跟你们来见本主？”宫九幽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悠闲地问道。
玉堂主硬着头皮说道：“风姑娘说，如果属下硬是逼她来见门主，她就拔剑自尽。”
“拔剑自尽？”宫九幽呵呵地笑道，不待一丝感情，“好啊，本主倒是想见见她是如何拔剑自尽！”
……
“喂，燕大宗主！”
燕雪遥才刚出了御水山庄就被早已等候在外的水若兰给拦住了，他双手负背，沉声问道：“你有何事？”
“我家大公子和二公子请燕大宗主移驾相见。”水若兰似笑非笑地道。
燕雪遥眸光一沉，“他们在何处？”
水若兰媚眼笑道：“燕大宗主跟着来不就知道了！”说完，扭着小蛮腰起步离开。
燕雪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起步跟上。
两个时辰后，水若兰才将人引到了目的地。
论路程，若用轻功只需一炷香的时间，可是水大姑娘故意不用轻功，带着燕大宗主在风云城中绕了好几圈，直到脚累的走不动了才将人带到目的地。
此时，已是午后，公孙从云两人用完了午膳后正坐在屋内安静地下棋。
燕雪遥一见两人，开口道：“大师兄，二师兄。”
白幕臣睨了他一眼，然后当做没看见似端起茶喝了一口，继续下棋。
公孙从云直接忽视了他，连看也没看一眼，全神贯注地盯着棋盘。
水若兰冷冷地瞧了燕大宗主一眼，媚眼中满是幸灾乐祸，坐到一边等看戏，姓燕的对付那丫头是挺有办法的，不过眼前这两位……
燕雪遥打过招呼后，就一直站在原地，闭起了双目安静地等候着，一直等待日落西山，等到他们在他面前用完了晚膳，等到了夜幕再度降临，还是没有等到屋内的两位给他一句回应，但是却还是挺直背脊站着。
就连水若兰也不得不承认，燕大宗主的耐性好的让人钦佩。
“大师兄和二师兄若是没事，雪遥现行离开了。”燕雪遥睁开眼睛，开口道。
白幕臣忽然甩了手中的茶杯，热茶溅湿了他的衣裳。
公孙从云悠悠地开口：“我们怎么敢担得起燕宗主这句大师兄二师兄呢？”
燕雪遥静默不语。
“今日叫你来，只想告诉你一件事。”公孙从云起身看着他道：“曦儿，永远不会和你在一起。”
燕雪遥不动声色，“二师兄的话说完了？”
白幕臣双手抱胸，“话是说完了，手段我们也使得出。”
燕雪遥眸光一冷：“我来这里是因为你们是曦儿的师兄，但也仅仅如此而已！”话落，随即转身离去。
“正是因为我们是曦儿的师兄，我们的话也是说得出做得到！”公孙从云淡笑道，“其实这句话我们早在十年前就想说了，也想这么做！”
燕雪遥脚步微微一顿，随即一跃而起，施展轻功离去。
……
凤迎曦站在凤凰树下，抬头仰望着天上的刚刚升起的明月——一轮满月。
她低头握了握怀中的雪玉丹瓷瓶，暗叹一声，一个月前月圆之夜，楼船上她差点失身公孙青渊，这次希望不会出什么事。
“曦儿在想什么？”云沐泽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
凤迎曦眸光转向他，“没什么，只是忽然发现，今晚又是月圆之夜。”
云沐泽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我似乎想起，曦儿并不怎么喜欢圆月。”记得一年前的那三个月，每当月圆之夜她总是早早地休息，而且接下来三天也是病怏怏的。
那时他觉得甚为奇怪，但也未曾多问。
凤迎曦微笑地看着他道：“没什么，只是月圆之夜总是让人觉得寂寞。”这件事本不该瞒他，但是……她也不清楚的事情让她如何说？
老头子到底也不曾将这件跟她说清楚。
虽然这毒也不曾给她带来多大的不方便，但是总不能一辈子这样吧？
或许她该好好查查这件事。
“寂寞？”云沐泽凝视着她，神情有些黯然，“曦儿陪着我，还是寂寞吗？”
凤迎曦一愣，“云哥哥……”
“放开她！”蓦然，一声怒喝打断了她的话。
凤迎曦认出声音的主人，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循着声音看去，怒斥道：“燕雪遥，你来做什么！？”
该死，他什么时候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她真的是前世欠了他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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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月圆之危
“赫伯，你想见我？”
玉无双走进漆黑的房间，隐约看见里面站着一个颤颤巍巍的身影。
黑暗中，赫伯眸子透着精光，“宗主不在山庄内？”
“是的。”玉无双回道。
赫伯继续问道：“他去了哪里？”
玉无双迟疑片刻：“宗主应该是去找姑娘了。”
赫伯静默下来。
玉无双见状，不由得开口劝了几句：“赫伯，宗主也是一时意气，将来一定会放你出来的。”虽然她不赞同赫伯对姑娘的看法和做法，但是也无法否定他一心为宗主的忠心。
无量门秘密是囚禁叛徒的地方，一旦被关入密室，这辈子除非死，否则再也不会能出来。
只是她却知道，赫伯对于宗主来说不仅仅是主仆关系，还有一种不是父子却胜似父子的亲情在。
赫伯微笑问道：“无双，你喜欢宗主吗？”
玉无双浑身一凛：“赫伯……你你说什么？”
“呵呵……”赫伯轻笑几声，“好好照顾宗主，只要你真心对待宗主，宗主来日一定会接受你的。”
玉无双神情僵硬：“赫伯，无双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宗主也并非如你所说，只要有人真心对待就会接受。”
那素女宫的圣女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还有如今住在客房内的玉舞郡主，如果宗主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如今怕是已经妻妾成群了。
赫伯沉吟半刻，“你想报答宗主当年的救命之恩吗？”
玉无双不解，却也坚定地回答：“自然！”
“好。”赫伯道，语气陡然转为了严肃，“如果你真的想报答宗主，那就为了宗主生一个长子。”
“什么？！”玉无双惊愕地喝道。
赫伯没有理会她的惊呼，继续道：“待孩子出世后，杀了他！”
玉无双惊得瞪大了眼睛，如果他的提议让她震惊，那后面的这句话却让她愤恨不已，“赫伯，你疯了吗？”
赫伯凛声道：“我本来是想让那个贱人来做的，只是可惜……”这也是为什么他允许她屡屡纠缠宗主的最初原因，但是如今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计划之内，她之于宗主已然成了灾难，这枚棋子只能将其毁灭！“你若不想也没关系，只要来日宗主的长子出世后你将其杀了就行”
玉无双愣愣地瞪着黑暗中的人影，良久后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疯了！”之前她有些不明白宗主为何可以下了狠心要将自幼照料自己长大之人关进密室，如今倒是明白了几分，这个人疯了！
要她杀了宗主的长子？
他不是疯了还是什么？！
这时，她对他那份同情也消失无踪。
“宗主做的没错，赫伯是该去密室好好反省反省了！”
她冷冷地道，随即愤然转身而去。
吭的一声，房门被关了起来。
赫伯似乎没有丝毫的波动，转身缓缓走到窗前，打开放置在窗前的一个木盒，月光透过雕花木窗照入，清晰可见木盒内放置着一块白布，布上染了一摊暗红色，隐隐间透着些许血腥味。
这块布他收藏了一年，就是为了今日。
玉无双说的不错，血卫之所以能够找到她不是因为他在她衣裳上下了毒，而是因为一年前，她被宗主囚禁的那一个月中，他让血卫日日饮她一滴血。
从素女宫圣女将血卫的培育方式送给宗主的那一刻起，他就准备用它来制约她。
那时他就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不是轻易可以控制的，他需要一个制衡她的方式，以防她反噬宗主。
只是没想到，一切的努力终是白费了！
如今，他只能用这个方法！
他盯着布上的鲜血，幽幽地道：“我本不想用这种恶毒的方法，但是为了宗主，为了燕家，为了先祖的百年大仇，你必须死……一命换一命，我们燕家也不算欠你的……”
他抬头，仰望着天上的圆月，“公子……其实你错了，先祖用性命下的诅咒并非没有实现，它实现了，只是没有实现在楼家身上而已……先祖怎么也想不到……风兰云夏为了保住她的子孙竟然将一族的未来和楼家世世代代地联系在一起……公子，燕家走到这一步，付出的代价太多了……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除非杀尽楼家血脉，否则燕家将世世代代沉沦在地狱中……”
……
皇家别院
凤迎曦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