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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好-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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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酒店男领班,挤了进来,边挡边劝解。
易扬与张免互看了一眼,分头行动,易扬边护着严郁与严灿,边大声说:“诸位,诸位,诸位兄弟,今天是我哥们儿的大喜日子,我这哥们儿也沾了老婆的光,能让宋先生来,我们蓬荜生辉啊。既然大家都是亲戚,这大喜的日子打架斗殴多不合适,都消消气,这喜事不能闹不愉快啊,大家都为新郎新娘着想一下,也为作为亲戚的宋董事长考虑一下。都消消气,坐下来歇歇,当事人还只是个学生,各个消消气不和他一般见识,有话好好说,我请大家喝酒。”易扬吃力地挡着,陪笑着。
张免欠着身子走到宋居州跟前,这时新娘也过来了,温声说:“宋先生,真对不起,是我们招呼不周,那个男生看起来年纪还小不懂事,教训一下就行了。下次他一定不敢了。”
不知是谁叫来酒店的医生,正为宋居州处理。旁边的巩化东看笑话一般,宋居州被一个愣头青给砸了,他比谁都开心快活,悠悠地吹着口哨,这口哨一吹嘴必撮着向外撅,不远处乱作一团,他倒是对一脸惊恐的傅媛又是吹口哨又是挤眼睛,心情比刚来那会儿还畅快。
傅媛没想到严灿有这样过激的行为,她只当他是幼稚地纠缠,说两句狠话就会走的,没想到……她想开口向宋居州求情,可她能明显感觉到宋居州身上散发的寒意,恨不得以百位千倍还给严灿,当她将目光投向巩化东时,得到却是如此轻佻的行为反馈,她不再看巩化东,也不忍看不远处的情形。
“住手!”宋居州沉稳的一声,他到底考虑着现在是酒席现场。不看僧面看佛面,和宋董也不好交待。
两个字比易扬的一堆奉承有效,比严郁的泪水与呼喊有效,几人立即停手。
严郁的头发在争执中蓬乱不堪,支棱起来的,垂在脑后,尤其狼狈,再加上脸上的泪水,实在难看,可是她顾不得这些,而是在易扬的帮助下拉起趴在地上的严灿。
“严灿,严灿。”严郁迭声喊,一喊眼泪又往外冒,她打小起就见不得弟弟受一点委屈,小时候弟弟调皮了,严爸爸把他拖光了裤子,拿鞋面往他屁股上甩,严郁看着都能心疼的流眼泪,更别说看到那么多人可着劲地打严灿,严灿鼻子眼角都在冒血,“唔唔呼呼”地发出声音,脸上依然是不服。
张免赶紧走上来,趁着宋居州有些松口,便想让大事一下子给化无,走到严郁与严灿跟前说:“好了,好了,也没啥大事。”虽然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但也要瞎到底,“严灿同学快跟宋先生道个歉,出手打人是不对的。”
宋居州看也没看这几个人一眼就听到一声,“凭什么!”是严灿说的。
“带走!”宋居州不容他人说情,一句话定结果。

  第7章 求助

严灿被带走了,拦都拦不住,谁上来说话都没用。宋居州临走时依然温文尔雅地祝贺张免夫妇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严郁站在公路上,望着两辆车尾灯融入闪烁不断夜间车海中,茫然无措。仿佛回到了那天,那天半夜李年军偷回家拖着行李坐上出租车离开一样的茫然无助。
车辆来回穿行,阵阵冷风呼啸而过,灌入脖颈,袖口,吹裹着严郁,严郁依然木然不动。
傅媛也站在不远处,不是宋居州带她来的,自然也不需要带她走,倒是一旁边的巩化东想带她走,她没愿意。今天的事情各种旁观者都有,最开心最有闲情逸致看笑话的就是巩化东,这傅媛是蒋山掏了钱找来的,想巴结巴结宋居州的,蒋山和巩化东互看不顺眼,但又常常玩在一起,面和心不和,暗里较劲。
其实,他们这些人,说穿了不过就是——互利互惠时称兄道弟,简直可以穿同一条裤子。利益冲突时,翻脸不认人,各凭本事,谁胜谁是爷,谁输谁是孙子。
包括宋居州在内,玩得也是这套规则。
这次蒋山找一这样的姑娘,平白地惹了一身骚,又凭空冒出一个愣头青,不分青红皂就把宋居州给整见血了。
这巩化东心里偷着乐,这姑娘他喜欢,这愣头青他也喜欢。
临上车前,巩化东看着严郁拉着那愣头青哭的那么伤心,啧啧,还真有点可怜。不过,这点可怜就像是一道大菜里面放的一小片生姜片,调味的。他冲傅媛使眼色,准备载她回去。傅媛不答理他。他也不介意,来日方长嘛,他心头愉悦地走了。今天算是不虚此行。
傅媛心里是怕的。她“怕”的成分全部是担心,有百分之八十担心的是自己的处镜,这件事情是因她而起的吗?应该不是吧,百分之十想的是严灿会不会有事,余下的百分之十是不安宋居州会怎么想她?
她想不出来答案,最终她在一群人涌向严郁之时,不知如何是好地退场了。
严郁想打车去追严灿,被张免和易扬拉住。
严郁抹了一把眼泪,回过头来,悲伤带着歉意地说:“张免,真对不起你和嫂子,今天明明是你的喜宴,因为我们的关系搞成这个样子……严灿他……”
“说什么呢!大家都是朋友。”张免说:“先想想严灿的事情吧,你现在肯定追不上了。”
严郁自己只知道本能地去追?追哪儿去?她根本如无头苍绳一般。
新娘张太太接话说:“就是,严郁你也不要太担心。如果宋先生想把严灿怎么样就不会把他带走,不会让打他的人住手。我想凭宋先生的处事风格,他不会花时间来计较这件事情,他很忙,他一定会把严灿交给警察,事情也会按程序走,大约会拘留严灿一段时间,罚款。不过拘留多长时间或者更重一点也不是没可能,这要看宋居州怎么说了。”
警察?拘留?看宋居州怎么说了?严郁陡然一惊,望着张太太竟无法开口。
张太太觉得自己话说重了,忙解释:“你先别急,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宋居州说没事了,严灿也就没事了。另外一方面,严灿交给警察起码处镜是安全的。而且你现在去找他一点用都没有,见不到他的,他也正在气头上。这大晚上的,只有等明天,我试试和我我家那边人说说,让他行个方便。”
张免拉着张太太的手表示感激,感激她能这么帮助自己的朋友。
张太太的话严郁都听进去了。她望着苍穹之下,霓虹交错,顿生渺小与凄惶感,世界再大,突然间觉得自己却无法将自己安然搁置一样,她在一辆子从身边擦过时,骤然觉得这种场景好像发生过,很熟悉,甚至以后还会发生更加让她不能接受的事情,她仔细地去想,又好像没发生。
***
宋居州回到家中时,宋名卓正坐在沙发上看碟片,一听门响立即关掉换了新闻类节目。宋居州一进门,宋名卓就站起身来,惊讶地问:“小叔,你头怎么了?”
宋居州头裹了纱布,那个愣头青真是蠢劲使不完,他现在还有点头疼,也有点头晕。宋居州带上门,伸手将外套扔到椅背上,伸手解开衬衫的口子,微皱眉头说:“没事,磕着了。”转而看了宋名卓一眼问:“你吃晚饭了吗?”
“吃了。”
“那行,我先休息了。”宋居州抬步就要回房间。
“小叔。”宋名卓喊了一声。
宋居州回头。
“我、我要不要给你请医生?”宋名卓小声说。
宋居州心中一暖,突然觉得宋名卓有点懂事了,笑了笑,“不用,你看电视吧。早点休息。”
“好。”
***
清冷的半夜里,月朗星稀,严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试着给严灿打电话,是关机。她担心的睡不着,捂着腰在床上找一个舒适的姿势,憋着一口气再呼出来,真疼。她在拉严灿时,被纷纷的拳头打了几下,感觉骨头都是疼的。她捂着腰,趴在床上,眼睛望着小窗口外的天空,墨染了一般,她此时只希望天快点亮起来,亮起来了她就去找宋居州,把严灿带回来。
脑海中浮现诸多严灿小时的情景。
严灿小时候胆小怕黑,天一擦黑,他都不敢到爸妈卧室开电视看,总是拉着严郁的手说:“姐,你去开电视,我想看动画片。姐,你去,你去啊。”
在严灿上学前班时,学校组织募捐活动,学生五毛一块的捐款给希望小学,不捐也行,严灿没带钱,放学时跑到四年级门口等着严郁,严郁的老师拖了会儿堂,他在窗外一冒头一冒头,焦急地等待着,直到老师一出教室,他赶紧背着书包钻进去,向严郁要了一毛钱,在老师拿着募捐盒子准备离开时,他肉肉的小手向里面投了一毛钱。
当时老师哈哈大笑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小朋友棒极了。”
一整天严灿都是开心的,那天严郁给严灿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的典故。
……
严郁想着心里又是潮湿一片。
而此时的严灿正抱着肩膀蜷缩在黑暗的一角,他坐在冰凉上,不住地发抖,不知是冻的还是怕的。因为四周静的让人恐惧,黑暗中掉一根针都能听到的安静,安静的让人害怕,安静地让人耳膜不适。
他想起在车上时,那个摸傅媛肩膀的男人的话。
他说:“小伙子,你真带种,性情中人!要说傅媛,是叫傅媛对吧,这水灵姑娘又心地善良,哪能抵得住吓呢,几句狠话一说,让干嘛干嘛对吧。不过你做的也不对,人宋居州要钱有钱,要势有势,你啥都没有,啊,是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丢了一傅媛,还有千千万万个傅媛,别为一姑娘说这傻事,不值当!”
突然漆黑中,“哐当”一声巨响,也不知是从哪里发来的,让人联想到地狱的门被砸开,接着又瞬间恢复死静,没点人气的死静。

  第8章 看病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严郁就起床了,她几乎是一夜没睡,眼睛有些肿,脸色偏黄,像生了一场病一样。
但她的精神很好,她也必须要让精神好,这是她意识里强制性的。
梳洗了一下自己后,煮了一碗面,真的是清汤挂面,汤是清汤,面是挂面,一碗盛出来只飘了几片翠绿色葱叶和金花色的油花,不至让清汤挂面显得那么寡淡,她坐在桌前埋头吃面。不吃饭怎么会有力气去迎接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呢?
要说严郁,她这人想法有诸多地方是和一般人不同的,易扬常说她是每天看太多心灵鸡汤的资料了,夜晚又主持心灵治愈节目,人也跟着超脱了,或者说是魔怔。
超脱有点夸张了,严郁的一些想法是很通透,比如,她看电视抑或身边的人,身上一发生大事件,多半吃不下饭,难过悲伤地忽略自己的身体。但严郁不会这样,即便是李年军出轨了,自己在电台的位置被人替换掉了,她一样是三餐照吃,为什么不吃呢?不吃怎么有力气处理更费神费力的事情,悲伤固然悲伤,身体不行大概会连悲伤这种情绪都没办法表现出来。就像现在,严灿不知在哪里,她要补充能量,能量足了才能有力气去把人带回来。
吃完一碗面条后,她的胃暖了,腰似乎也不那么疼,手脚有点暖意了。她收拾好后便出了门,去了趟银行,把卡里的钱全部都取出来,她本来也没多少钱,结婚时的彩礼什么的,都投进了李年军那套房子里了,想想真可悲。女人傻就傻在是听觉动物,男人的几句甜言蜜语就晕头转向,掏心掏肺的付出,最后还被净身出户,最傻莫过于她严郁了。
但现在不是总结过去的时候。严郁没有事先打电话,而是买了酒与礼品直接来到张免的新家,张免新婚她一大早就跑来叨扰实在不合适,可是她也没办法,她没有敲门,心里急就站在张免的门口等,站得累了就蹲一会儿,蹲得腿酸了又起来站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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