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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鲤-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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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有多少个最后一次……”

见到这番场景,我不觉失笑。时光陡转,思绪飞远,记得以前在沧海水晶宫的时候,这白虎真君也是一天到晚跟在神君屁股后头,声声吵着要与神君比试,却从无胜过。如今这二人投了凡胎,竟还是这般,倒是叫人怀念。

三日后,我携着阿池与战秀秀离开了清华岛……

……

十年后,重新踏上凡尘土,心中还是不免感慨。益州城外的场景一如往昔,却少了几分生气。

我环了环四周,周遭寂寂,空无一人,不远处的那条长河明光点点,细看之下竟是几座莲花灯盏寥寥飘在上头。

我掐手算了算时间,恍然,今日原又是一年秋灯会,只是较之十年前的那晚似乎过于冷清了些。

进了城,依旧时一路空旷。道路两旁难得看到几家开着夜市的小店,店门口的花灯如残叶般摇晃着,店里头却空空的,连帮衬的小二都枕在木桌上打着瞌睡。

我新生疑惑,这好好的一座城究竟发生了何事,虽是夜晚,却依旧能感受到空中罩着一层阴霾,压抑得紧。闲来无事,三人便走进了一家半阖门的小店。

三人一进门,一位老者便迎了上来,脸上露着喜色。

“三位客官要吃些什么?”

其实我们三人的目的不在吃,只是为了打听一下这益州城的境况,于是随意叫了几样菜。

那掌柜的店里也没什么生意,闲来便也同我们聊上了话。

问及这益州城怎会变得这般冷清时,他静默了一阵,到头来直接就着我们身侧的空位坐了下来,摇头叹息道:“唉……现在这世道乱得紧啊,咱们哪还有心思过那秋灯会哟。据说其余三国见不惯我梁国国富兵强,已经结成了同盟,不日便要集结兵力犯我大梁。原以为是个谣传,只是全国已经到处张贴了皇榜说要招兵啊……所以咱老百姓也都信了七七八八。而且近来也发生了一些怪事,咱这益州城内好好的竟失踪了好些壮丁,有些竟是在家中平白没了踪影的,后我听得不止咱益州城,其他地方竟也出了这茬子事。现在全国招兵,壮丁又接连失踪,闹得那是人心惶惶,有些地方竟抓了十三四岁的孩子充数啊……咱这益州城,幸好有那战大将军在守着啊,要不然也乱了……”

说到此处,我眼见着前面的战秀秀挺了挺胸脯,满脸的骄傲。我知那掌柜口中的战大将军便是他老爹。

出了店门,身旁两人皆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眉头皱的紧紧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三人一行,循着记忆中的路线走着。

走了一段,前方的路口突然闪起亮光。我眼睛被白光一闪,再睁眼时,便见着一道身影从亮光中践行走来。

一路碎光在他脚下浮动,那人外头罩着一身水墨清染的纱衣,五官很淡,似蒙着一层淡淡的轻雾,手中提着一盏描摹着荷花的宫灯。

阿池与战秀秀早已一脸戒备地站到我跟前,一人手执长剑,一人肩扛巨斧,样子自是拉风。

那人缓缓走至跟前,脸上的迷雾终究散了开来。一张漂亮出尘的面孔,连我见着都痴了一痴。他手轻抬,那盏荷花宫灯就递到了我的跟前。

鼻端暗香浮动,这感觉竟出奇得熟悉,我一时竟有些错愕。

“给……给我的……”

那出尘淡雅的男子点了点头,嘴角轻勾,将手中的宫灯又抬了抬。

我竟失了神地接了过来……

衣袂划空,淡香四溢,一阵轻笑声过后,我面前已空空如也,哪还有刚才那翩翩公子的身影,徒留手中举着的那盏宫灯告诉我方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看看身旁的阿池与战秀秀,那两头额头冒着虚汗,竟似大战过了一场,我看八成是被刚才那人下了禁术才动不了身,若不然他二人早就上去干架了。

方才那人定不是人类,对我自没有恶意,只是给我感觉竟是那般的熟悉,仿若在哪里见过似的……‘

 47

市井窄巷内;殷府的大门遥遥而现。

门口,那两尊石狮子依旧威风凛凛地立在两旁。高梁上的两盏褪了色的灯笼在夜风中左右摇晃着;昏黄的灯光映衬处一扇锈迹斑斑的大门。

战秀秀有些难以自制地冲了上去。垫着脚费力地开始握着门上的拉环敲打了起来。

“开门!开门!师公!娘亲!福伯!我回来了!”

重重地敲门声在寂寂的夜空中持续了许久。终于;门“吱哑”一声轻轻地开了条缝;从里头探出了一位满脸沟壑;头发斑白的老者。十年了,他愈发老了……

“谁呀~~~”他费力地抬起手中的油灯,借着那一点亮光吃力地开始打量起面前的人来。

“福……福伯……”

战秀秀颤抖着声音唤了一声。

“你……你……你是小少爷……”

我领着阿池也走了上去。当看到我时;他眼中的惊诧更甚:“冷……冷夫人……”

我无言地点了点头。他眼眶中立马溢出了浑浊的老泪;握着油灯的手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十……十年了……真的回来了……”

府中的陈设一切如昔;只是时光荏苒,再是陈新的东西,如今看在我眼里都似蒙上了一片旧尘。

福伯将府中的仆人都集中到了客厅,也就寥寥数人,皆是熟识的面孔。十年时光如刀剑,皆在他们脸上割处了深深痕迹。见到我们一行三人,都情难自抑地开始默默垂泪。

福伯佝偻着身躯慢慢上前,眼中的浊泪还在一个劲儿地朝外淌着。

“小少爷……自打十年前老爷去了之后,散去了一些人之后就剩下我们这些老人了。毕竟陪了老爷过了大半辈子,大家都舍不得,如今便守着老爷的这处庄子也好存些念想……”

看到他们这仗势,我心下虽有准备,但乍一听那消息,心头还是止不住地抽痛了起来。以后便再也听不到殷老爷子那吵吵嚷嚷、中气十足的嗓门了。十年,对于一个年近古稀的老者来说,能再活那么久,确实是件奢侈的事情。

战秀秀的身子微微颤抖着,语气极力克制着:“我师公他……他……走了……”

福伯面色悲痛道:“是啊……是十年前的秋灯会后一日去的……也不知是为了何事,他将将军夫人叫去了书房,夜谈了许久。夫人走后,我方进屋,见老爷似乎笑得很开心,一直唤着已故小姐的名字。谁知第二日老奴进屋想伺候老爷洗漱的,见他仍躺在榻上睡着,便也没打搅。谁知过了午时,老爷竟还未起身,老奴便又进屋去唤,便在那时发现老爷其实已经……”

话至此,福伯已经泣不成声。

“怎……怎会如此!?师公身体向来很好,怎会突然就……”

“丧事是将军和夫人操办的,他们二人未对此事说些什么,若是……若是少爷想知道缘由等过几日夫人回来您去问她吧。还有冷夫人,将军临走时特意交代了,若是您一同回来了,让我告知你,他有要事找你……”

“我?”

我颇纳闷。我与这战秀秀的老爹素无交集,他找我有什么要事?

祠堂内,两旁的白烛点得明晃晃的,白布翻飞,簌簌作响,一派肃穆。正中,那黑色的架台上一字排开放了好几十块排位。正中便是那殷老爷子的。

战秀秀在一旁跪着,头低低地垂着,却硬是隐忍着不哭出声,嘴里颤声道:“师公以前说过,男子汉大丈夫不能随便哭的,我不能哭,师公会不高兴的……”

我默默地上了三炷香,又点了三根递给了一旁的阿池。

“去,给你殷爷爷上炷香吧,他以前这般欢喜你。”

他接过,鞠了三躬后,将香插入了铜鼎中,却又突然重重地跪倒在了地上,眼睛直直地看着上方的牌匾,面色凝沉,两手紧紧握成了拳。他嘴巴努了努,状似说了一句什么,我却没有听清。

我叹了一声,一个人悄然出了祠堂。

外头的天依旧是黑的,沉沉阴霾就这般罩着,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怎……还没有天亮。

……

阿池半夜未归小宅,第二日福伯告诉我。他与秀秀两人一直跪在祠堂中,没有离去。

福伯还告诉我。自打那殷老爷子故去之后,那战夫人其实一直住在殷府的,说是要等自家儿子回来。也就在前段时日,去了漠北的军营探望丈夫,如今已经派人过去传消息了,怕是不久就会回来了。

漠北是南梁与西野接壤的边疆,离这益州城不远,也就三四日的脚程。

三四日的脚程,战夫人一行人却在两日后出现在了我的小庄子中。她的身后还跟着一行威风凛凛的穿戴铠甲的士兵,那仗势,堪堪把我吓了一跳。

她疾步走上前,将我一把拉住,神情激动道:“阿月!真的是你!十年过去了,你竟一点都没变!”

妖类成形后,容貌便会一直保留在修成人身时的样子,不似凡人随着年岁越长,越显老态。反观她,较之十年前,好像变得有些丰腴了,眼角也不伤了几丝细纹。

我刚想出声回礼,她便一个劲儿地把我往外头拉去:“先不说别的,有事问你,快随我走一趟!”

我踉踉跄跄地随在她身后。这战夫人虽容貌没多大变化,怎性子变急躁了。

我被她一路拽进了书房。刚推开门,便见着书案前立着一个人。虎背盘腰,感觉很魁梧。

“云哥!人带来了!”

话落,那人影转过身,我却一下子滞在了原地。

他……竟是他!

我在梁国王城见过数面的那个络腮胡将军!

战云,战秀秀,将军……

我一拍脑子,早该想到的不是,怪只怪我没想到有这么凑巧的事情,而且天下又不止他们姓战。

“你是……冷夫人?”

依旧是那大嗓门,一出声就把我吓得挺直了腰板:“是!”

那战夫人在竖起十指做着“嘘”的动作。

那战将军清了清喉咙,压低声音道:“此次请冷夫人来只是有事询问,夫人无需紧张。”

我咽了口唾沫:“不……不紧张,不紧张……”

他从怀中掏了掏:“这物你是从何得来的?”

眼前金光一闪,我定睛一看,赫然是我之前不小心遗失的那枚团丝金凤簪!

“此簪乃是我大梁王室之物,不知怎会落到夫人手中。此事关系重大,还望夫人能如实告知。”

见我傻愣着,那战将军又问了一遍。

阿池他亲娘是那顺王妃,既是她亲手交到我手中的,我自是知道这簪子是王室之物。只是我纠结的是该不该把实情告诉这对夫妇。

思量了半晌,还是悠悠地开了口。

“这支凤簪是由一名女子连带着她刚降生的孩子一同交到我手中的。”

以前我尚在王城的时候,这战将军算是那梁国皇帝的亲近,倒也是个忠厚之人,告诉应当对阿池无害。

听完我的话,那战夫人掩着檀口惊呼了出声:“这般说来,阿池他……他非你亲生?”

我点了点头。

她面上更惊了:“那阿池他……他岂不就是……”随后转头看向桌上前的战将军:“云哥……我们该怎么办?”

那战将军沉吟了片刻,又问我道:“夫人,这交予你簪子的女子现在在何处,是生是死?”

我回道:“唔……不知。她将簪子和孩子交到我手上的时候只喊着让我将孩子快些送去清华岛,我便听从了她的吩咐带着孩子一路走。谁知在福州城的时候孩子染了病,幸好遇上了一位老仙人帮阿池治好了病,他还叫我们到这益州城等候,说五年之后自有人来接孩子去清华岛。”

我将一路的事情大抵说了遍。战将军他一直沉默着,战夫人却开始用手帕抹起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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