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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时间的彼岸-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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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路灯昏黄,但空气中有细细的桂花香气氤氲浮动,萦绕四周,不容置疑地宣示着它们的存在与盛开。他指着不远处,说:“这边是我以前住的宿舍,所以我大致知道睡觉也能闻到花香的感觉,其实就好像做梦在吃梅姨做的桂花糕。”
她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露出洁白细密的牙齿:“嗯,刚蒸好的红糖桂花糕很好吃。”停了一会儿,她说,“谢谢。”
“别客气,我也恰好想回学校看看。”
“你跟若迪姐姐是同学吧?”
“对,不过我们不同专业,她低我一届,她的宿舍在那个方向。以前我常在那边的公告栏旁边等她。”
不断有学生从他们身边走过,或者三五成群谈笑风生,或者双双对对悄声私语,气氛轻松闲适。
“我爸和我妈是大学同班同学,他们毕业一年后就结婚了,然后就有了我。”她扬起脸看着远方,似乎有些走神,但马上收回了注意力,问他:“读大学是不是很开心?”
他想一想,实事求是地回答:“比读中学轻松许多,没有需要重复做的大量习题,没有升学的压力,可以认识来自不同地方的同学,有机会学更有趣的东西,能够尝试自己为自己做决定。甚至可能爱上某一个人。”
“你爱若迪姐姐吗?”
他笑:“不爱她就没必要在一起嘛。”
“是啊,我也觉得,最重要的还是在一起。”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又想起了父母亲,正要说话,她补充道,“而且不要吵架。”
她那双弯弯的眼睛看着他,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让他也忍俊不禁:“我同意。”

6_

高翔跟孙若迪的解释进行得并不顺利,孙若迪甚至不肯接他的电话。他让花店送花到她的办公室,她也全无反应。他有几分无奈,又接到父亲发来的去打通邻省的销售通道的工作安排,只得收拾行李出差,奔波半个月后才回来。
一进家门,他发现孙若迪正和陈子惠坐在客厅内有说有笑,着实吃了一惊:“宝宝呢?”
“在房里,睡着了。”陈子惠站起身,“我去厨房看看。玉姣做事很勤快,就是会做的菜不多,还是得我多教教她。”
高翔放下行李箱,先去母亲卧室看宝宝,小小的木床边坐着一个女孩子正在翻阅画报,两人视线相碰,高翔一下认出她是刘雅琴,一时大为惊愕。
刘雅琴这次穿得相当简单,头发也用发卡卡住,没有化妆,她轻声说:“宝宝很乖,喝了牛奶就睡着了。”
“你是新来的保姆?”
她摇头:“我妈到你家做保姆。我今天来找她有点儿事,顺便帮着照看一下宝宝。”
他没想到母亲居然请王玉姣当保姆,皱眉不语,刘雅琴显然很懂鉴貌辨色,连忙说:“我爸爸腰椎出了问题,需要治疗,我弟弟来省城读书,家里没钱,我妈很需要这份工作。”
他做了个手势:“知道了,别吵醒宝宝。”
高翔出来,看孙若迪翻着杂志不理他,走到她身边坐下:“好了吧?收花收到手软,也该消气了。”
孙若迪再也绷不住笑了,悄声说:“打电话给花店叫他们住手吧,同事已经各种议论怪话了,我出不起这风头。”
“你以后再跟我闹,我就出这一招。”
“想得倒美,我可不是怕收花才过来的。阿姨今天给我打电话,非要叫我和她一起去看她买的房子,路上跟我解释了,这都是你外公的意思。他老来失子,实在太伤心,又请人给宝宝算了命,说这孩子不能跟他姓,否则会相克。”
高翔只得对陈子惠编故事的能力叹为观止,又恼火她插手这件事,沉下脸没有吭声。孙若迪却误解了他的表情:“好吧,老人家的想法,我们应该尊重。我承认我有点儿任性,可是你觉不觉得你也有错,如果你跟我讲清楚……”
“你一样会生气的,若迪。”
孙若迪瞪着他:“我能不能接受是另一回事,你是不是对我讲出实情才是重点嘛。”
事已至此,他摇摇头:“出差之前我就跟我妈妈也说了,仓促结婚是不好,我已经让她去把宝宝的户口直接跟我上在一起,宝宝长大以后,我们自然会有办法跟他解释,别提这件事了。”
孙若迪恼火地说:“你看,这才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你现在总是避重就轻,对我的保留越来越多。”
高翔正要说话,保姆端了汤出来,果然是刘雅琴和刘冠超的母亲王玉姣。她似乎有几分紧张,孙若迪说谢谢,她只拘谨地笑笑,谁也不看,马上退回了厨房。
晚上送走孙若迪后,高翔回来,看王玉姣母女也离开了,便问:“保姆呢?”
“她送她女儿去搭公交车了。”
“为什么要请她过来做事?”
“上一个保姆闹着要走,我就打算回清岗乡下请人,省城做久的保姆都太油滑太爱偷懒,我早就受够了。”
高翔皱眉:“妈,有些事我一直不想追问你。但是你既然把她弄来做事,我不得不问清楚。在让左家答应把宝宝生下来这件事上,你是不是跟她们母女做过什么交易?”
陈子惠倒是直承不讳:“那是自然,不花代价怎么可能那么顺利达到目的?我给了王玉姣一笔钱,她答应促成这件事,包括说服她家大搜帮忙。这钱花得很值吧?”
高翔无可奈何地看着母亲,很显然,跟平常一样,陈子惠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任何不妥之处,他要批评也是徒劳,更何况宝宝已经降生,一切不可逆转了。
“带宝宝来省城生活,就是不想让他被人议论,你又何必把一个知情人弄到家里来做事。”
“王玉姣的儿子来省城读书,开销比以前大。她老公腰椎间盘突出,干不了重活了,还得治病,女儿在县医院一直没法儿转正,工资少得可怜。她找到我,提出想来当保姆,也方便就近照顾儿子。我试用了一周,还真不错,她手脚麻利勤快,很会带孩子,一闲下来就做家务,把钟点工的活儿都做了,现在要找这样的保姆可实在是不容易。宝宝的事你放心,她跟我保证了绝对不多嘴多舌。”
“你能信任她吗?当初左县长一家对她不薄,那么信任她,她一样拿他们的女儿跟你做交易。”
“这不是一回事。她只是个没什么文化的农村妇女,家境又困难,贪图小利可以理解,翻不起什么大浪来,有我盯着怕什么。对了,我答应给她女儿刘雅琴在你公司里安排一个工作。”
“越说越离谱了,不行。”高翔满心不悦地说,“我没工作给她。”
“你这是存心跟我作对吗?她到底是跟过子瑜的女孩子,又帮过我的忙我已经答应了她。”
“妈,不要动不动就认为别人存心跟您作对,还是想想为什么您总会跟别人的想法不一样吧。”
陈子惠对儿子的态度一向不像对丈夫那样强硬,见他沉下脸,马上换了个讲和的口气:“好啦好啦,她也就是一个护校毕业的学历,随便安排一个打杂的工作就行。你要不安排,我就叫你爸爸安排,他可是你的上司,我不信他敢跟我唱反调。”
高翔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知道她肯定会这么做,说:“真是服了您。还有,以后别管我的事了。”
“别嘴硬,我要不管,不知道若迪还得生你多久的气。我带她去看了我买的那套房子,已经快装修好了,小区环境很不错,又安静,交通又方便。房子是复式的,非常宽敞,将来你们结婚也完全住得下。我跟她说,房子写她的名字,她嘴上不说什么,也看得出完全满意。你再跟她求婚,她保证不会反对。”
高翔头痛地看着母亲,可是陈子惠一脸得意,他无可奈何:“行了行了,她没你想的那么庸俗。我想过了,结婚的事以后再说。”
“为什么?”
“我们都还年轻,没做好准备。总之以后别再多事,专心做好奶奶管好宝宝就行了。”
这次陈子惠倒没有生气,而是多少露出怅然的表情:“唉,要不是你外公坚持,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以后宝宝会讲话了,管我这个姑妈叫奶奶,想一想还真的是……很别扭。”
他有些好笑,安慰地说:“到时候你就会习惯的,早点儿睡吧。”
出去之前,他低头看看宝宝,这孩子经过手术后,不再像过去那样易惊醒、动辄哭得口唇发紫,小小的面孔长胖了一些,变得粉白可爱,两只小手虚握成拳,举在枕上,俨然一个标准投降的姿势,睡得十分香甜。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样子很能触动人心底柔软的部分。
如果宝宝开口叫他爸爸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高翔回到自己房中,靠在床头想象了一下,不得不承认,他突然也有非常异样的感觉。
这个小而病弱的孩子,带着不健康的心脏降生,医生几乎是含蓄地宣布他时日不多,劝他们放弃他,可是他活了下来,而且已经差不多改变了他家所有人的生活。
老来丧子的阴影仍旧笼罩着陈立国,他身体欠佳,意气日渐消沉,将企业越来越多地交到了高明手里,对于社会事务和各类应酬能推则推,回避公开露面。他没法儿像普通祖父那样尽情宠爱孙子,每次看到宝宝,表情总是有些复杂,喜与忧参半;而陈子惠似乎从知道宝宝的存在那一刻起,就固执地把从前照顾弟弟的热情全用在了宝宝身上,摆脱了失去弟弟后近乎歇斯底里的怨愤;高明尽管对整件事持疏远态度,也完全不赞成儿子正式收养宝宝,但他从来也没抱怨妻子对于孩子的付出。
高翔已经越来越习惯这个孩子在他生活中的存在。他一回家,便会先去看看宝宝,抱起婴儿完全不像刚开始时那样无从下手,他甚至学会了给孩子换尿布、冲奶粉、喂药。可是在母亲和保姆忙不过来时搭把手是一回事,真正成为父亲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他没有做好准备,也不知道得做哪些准备才能将心态调整得足以迎接已经到来的角色转变。
他不得不承认,孙若迪的顾虑是有道理的。为人父母这种责任突然空降到头上来,有血缘联系尚且会不知所措,更何况完全没有关系。而孙若迪觉得他们之间出现的问题,也并没有夸大。从陈子瑜出事开始,他需要向她隐瞒的事情越来越多,加上母亲的各种演绎,事实与虚构交织得已经难以拆解。正如左思安所说,原本亲密的两人之间缝隙既生,似乎就有不断扩大的趋势,很难回到最初那种单纯的状态了。
再一次想到左思安,高翔的惆怅感更加强烈。那天他从学校把她送回家,把手机号码留给她,嘱咐她如果烦闷了可以给他打电话,不过她并没有跟他联络。他几乎想再次给于佳打电话,但是转念一想,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左思安对他有一份难得的信任,他也许是她这个阶段唯一可以倾诉的人,她并没有寄希望于他能解决一切问题,而他也无法充当救世主。毕竟于佳在付出努力维系母女关系,让女儿过正常生活。他只是跟她们的生活不相干的人,贸然提出建议,未免会过于唐突。
也许最终只能靠时间来弥合一切。可是让一个孩子独自等候时间消逝来获得解救,是不是过于残忍?要是没有当初陈子惠一意孤行,近乎蛮横的胁迫,没有他的插手,左思安不生下孩子,现在的生活对她来说是不是会容易一些?
每次想到左思安,高翔不免都有几分惆怅。他当然知道,不要说陈子惠认为他为她做的太多,就算于佳,也对他心存感激,不会再有别的要求。但他就是放不下这个心事。他对她是怜悯吗?抑或是觉得有所亏欠,需要给予弥补才能安心?他不能否认,左思安的敏锐与直觉并没有错,对他来说,这两者似乎兼而有之,却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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