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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自我养成-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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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洛神情木然地点了点头。

    夏亦轩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轻蔑地道:“这就是慕梓悦带出来的将军?这就是慕梓悦带出来的兵?”

    应洛和曲军毅又惊又怒,愤然道:“王爷,你休要侮辱广安王!”

    “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你们休要丢慕梓悦的脸,哪里跌倒了,就在哪里爬起来!”夏亦轩疾言厉色地道,甩袖出了大厅。

    他满心的怒意和悲凉无处可泄,在府邸中疾步走了几圈。只是驻军千头百绪,又加上平南、征西、广阳府军三军都在一座城内,一不留神便会生出事来。当地官员和军中下属如流水般地求见,他不得不强自按捺,处理军务。一直到了酉时,他这才回到了自己卧房,刚刚用过晚膳,侍卫便来报沈大人求见。

    沈若晨风尘仆仆,刚刚从齐地的前线赶到西川。夏云冲对此番叛乱谋划已久,不仅编撰了慕梓悦的流言,还把鲁齐胜吹嘘成堪比比干的忠臣,死谏昏君,却被昏君所害。

    他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个文采出众的鲁姓男子,谎称是鲁齐胜之子,振臂一乎,居然有好多文人都听信了他的谎言。

    和齐地接壤的平鲁地区也流言四起,慕梓悦曾经惠及平鲁,军民都十分敬仰,这样的流言让人心惶惶。

    沈若晨和曾经的惠州府尹徐福才、现任的户部侍郎一起赶赴平鲁,眼看着好不容易在慕梓悦的努力下渡过天灾的平鲁刀兵四起,百姓流离失所,他满心愤懑无以言表,奋笔疾书写了一篇《斥齐贼檄天下文》,痛斥夏云冲,揭露了他的阴谋,酣畅淋漓,犀利鲜明,文才斐然,令平鲁文人争相传颂。

    沈若晨的咳嗽声由远而近,不一会儿便出现在夏亦轩的面前,只见他脸色惨白中带着几分不正常的潮红,眉头微蹙,显然心事重重。

    “王爷,军情如何?”他缓缓地问道。

    夏亦轩面无表情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下官晌午便到了广阳,在城中走了一圈,有件事情,不得不和王爷来商量。”沈若晨忧心忡忡地道。

    夏亦轩接过侍从奉上的茶,冷淡地说:“沈大人远道而来,何不先去歇息片刻?”

    沈若晨一怔,苦笑了一声道:“我哪里还有心情入眠?今日我在酒楼,听几个府兵头目在说征西军的事情,说是那应洛应将军在和西陵军对战时落败,那西陵军的主帅明明可以杀了他,却不知为何故意放他回了城。”

    “那又如何?难道你怀疑他……”夏亦轩心中一凛。

    “下官不懂军事,但却不得不提醒王爷,征西军军心不稳,又出了此种军家大忌之事,是不是到了必须整编、调整将领的时候了?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沈若晨低声道。

    “沈若晨,这征西军是梓悦的心血,你逼死了梓悦,现在还想让他最看重的征西军土崩瓦解不成!”夏亦轩脑中紧绷的弦一下子便断了,藏在心底的话脱口而出。

    沈若晨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身子晃了晃,气血上涌,咕咚一声,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侯在门外的家仆一下子冲了进来,抱住了沈若晨,抹着眼泪忿然道:“瑞王殿下,我家主子没日没夜地从京城到平鲁,又从平鲁到了西川,几天几夜都没合眼了!你摸摸,人都快烧成一块烙铁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刺激他!”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顺手虐虐沈大人~~

 61第61章

    夏亦轩身后立刻拍马窜出了一个人迎了上去;正是平南军中的一员猛将俞献飞。两个人刀枪相击,瞬间便战在一处。

    夏亦轩凝神细看;只见那西陵将军枪法凌厉;双臂力有千钧之势,一支银枪仿佛蛟龙出海,令人目眩;他手下的这位俞将军;在平南军中数一数二;却只能勉强和他战了个平手,数十招一过;人马都渐渐处于劣势。

    夏亦轩看了一会儿;心中疑窦丛生;那人的枪法和身法带着几分中原武林的影子,又融汇了西陵大开大合、直截有效的招式,若是没有在大夏和西陵各呆过很长时间,不可能有这样的融会贯通,更何况,此人兵法娴熟,用兵如神,照理说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可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说大夏和西陵有这么一号人物?

    “当啷”一声,场中两人枪刀交加,俞将军狼狈地歪了歪身子,头盔歪斜,立刻险象环生。

    夏亦轩吩咐鸣金,俞将军虚晃一刀,拍马正要后撤,只见那人紧追不舍,居然在马镫上站了起来,轻叱一声,一枪刺向他的后颈,俞将军勉力把头一低,那一枪贴着头皮而过,头盔一下子便飞出了老远。

    平南军的弓弩手数箭齐发,那人回枪自救,一杆银枪舞得周身都泛起了一道银光,宛如天神一般。他咬牙切齿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姓夏的,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我今天定要让你的血来喂我的银枪!”

    夏亦轩一摆手,吩咐自己的队伍后撤百米,自己则站在原地,盯着场中那个人的身影,脑中忽然有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念头:要是这人再稍矮一些,那身姿和在赏春宴中骑马比箭的慕梓悦是如此地相像……难道……慕梓悦真的象沈若晨说的那样叛国了……

    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甩甩头,把这个荒谬的念头抛诸脑后,冷冷地喝道:“本王在此,你藏头露尾,不算英雄,有本事摘了面具和本王一战!”

    那人的身形一顿,拍马又向前冲了过来。

    夏亦轩身后的亲卫刚要迎上去,却见夏亦轩冷叱了一声,□黑马一声长鸣,他弯腰取弓,右手往后一探,一支银箭架在手中,弓如满月,箭如闪电,朝着那人激射而去。

    那人大笑了两声,往侧旁一让,整个人半挂在奔驰的白马上,那支银箭几贴着他的手臂而过,扎在了地上,几乎是在同时那人取弓、拿箭、射箭一气呵成,眨眼间,两个人对射了四五箭,箭箭犀利,射得精彩,躲得绝伦,让身旁的人看了都把心吊在了半空。

    夏亦轩心中一阵激荡,这情形,几乎和赏春宴上和慕梓悦的对射一模一样,只不过靶心换成了真人。眼看着那人到了面前,一杆银枪朝着他的胸口直刺而来,夏亦轩挥刀一档,沉声道:“你到底是谁?和慕家有何渊源?”

    那人的银枪显然滞了滞,眸色凄厉,语声带着无尽的悲愤:“我愧见先人于地下,姓名早已埋于尘土,等我取了你等的狗命,自会自决以谢天下!休要再提!”

    夏亦轩的心突突跳了起来,他隐隐觉得自己找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却一下子又无法把整件事情串联起来,刀光剑影之下,他勉力和那人过了两招,忽然问道:“梓悦呢?慕梓悦可在你处?”

    那人楞了一下,旋即咬牙切齿地道:“呸,慕家的人都被你们杀光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最狠不过帝王家!”

    说着,他的手中银枪疾刺,招招不离要害,显然是恨极了夏亦轩。

    夏亦轩虚晃一刀,不退反进,左手往前一探,抓住了他的枪把,两个人一使力,两匹战马唏溜溜地转起圈来。

    就在此时,就在此时,平南军的身后传来一阵影影绰绰的喊杀声,依稀就在广阳城边上,平南军将领们都脸色一变,回头一看,只见被城墙挡住的地方,半空中尘土飞扬,厮杀声越来越近。

    那人哈哈大笑了起来,把银枪往后一拖,手一挥,他身后的西陵军呼喝着便疾驰了过来:“姓夏的,今日就让你尝尝首尾受敌的滋味!”

    厮杀声震耳欲聋地响起,西陵军二三万兵马和平南军瞬间便搅在了一处,刀光四起,不时听到兵刃砍在骨节肌肉上的闷响。那人的银枪犹如蛟龙,四周几乎无人近身,他四下搜寻着夏亦轩的身影,却见夏亦轩站在战团之间,四周数十个黑甲侍卫围着,毫发无损。

    那人的瞳孔一缩,忽然觉得有些不妙,只见原本有些慌乱的平南军前后分为两阵,一半迎战西陵军,而另一半却朝着身后的广阳城严阵以待。

    城墙外的厮杀声也越来越近,不一会儿,便能看到一队人飞奔而来,那人刚想呼喝合围,忽然发现,那飞奔而来的人马个个都东倒西歪,败象已现!而在那群人的身后,赫然就是征西军的人马,举着黑色蟠龙的征西军大旗,紧咬着那些败军追杀而来!

    西陵军身后响起了急促的鸣金声,那人恍若未闻,咬着牙,依然催着战马往夏亦轩所在之处直冲过来,他身后的人急眼了,嘶声喊道:“将军,将军快撤!来不及了!”

    鸣金声一阵急过一阵,夏亦轩极目远眺,神态闲适,眼看着那威武将军在侍卫的力阻下不得不后撤,平南和征西两军前后夹击,西陵军大败溃逃。

    这场厮杀,一直从巳时杀到了申时,大夏军大获全胜,西陵军一直从广阳溃逃到了潞阳,战况传来,整个广阳城一扫以往颓废之气,军心大振。

    夏亦轩收兵回城,顾不得和众将领庆功,急急地便往自己临时的府邸而去,府中的侍卫和仆役都眉开眼笑,一见到他便连声恭喜,他却无心应答,快步来到了沈若晨的房间。

    沈若晨正卧床休息,不过早已经收到了喜报,眉梢眼角的阴霾之色稍稍退却。

    “沈大人,你当初指证梓悦叛国的那几封书信可带在身旁?”夏亦轩一进门便急急地问道。

    沈若晨脸上的笑容还未扬起便烟消云散,他沉默了片刻,从怀里掏出了三张纸,这是他让凌然重新默写的,每看一次,他的心里就仿佛刀割般的疼痛,可是,若没有这疼痛,让他怎么能熬过这些痛悔难当的日子?

    “王爷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了吗?”

    “梓悦他到底为什么要在法场上诈死?他到底要去西陵做什么?这笔迹是西陵国主的,可到底是谁在和他通信?”夏亦轩喃喃地自语着。

    这几个问题,也是沈若晨参不透的地方,既然慕梓悦不是谋反,那他到底是想干什么?是什么秘密,让他宁可抛弃广安王的荣华富贵,抛弃他想守护的大夏和陛下,要远遁去西陵?

    “慕梓安……慕梓悦……难道,他也没死?”夏亦轩悚然一惊,脑中灵光乍现,所有的事情仿佛突然串联了起来!

    “你说什么?”沈若晨听得一知半解,支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急切地问道。

    “他一定已经来了,”夏亦轩的脑中嗡嗡作响,“他一定已经到了广阳!”

    中军大帐里热闹非凡,这场仗打得大家都扬眉吐气。

    “痛快!实在是痛快!要不是那人带着个啥鸟样的面具,那脸色一定很好看!”俞献飞一边拍桌一边大笑道。

    “俞将军,你的那一枪没白挨啊,当时可把我吓了一跳。”一个姓马的将军乐呵呵地道。

    “别说,那个家伙的确厉害,我的的确确不是他的对手,应将军,这次你可立了大功了。”俞将军想起那场对仗,也心有余悸,笑着对应洛道。

    应洛也终于一扫丢城的晦气,满脸喜气地拱了拱手:“哪里哪里,运气,运气啊。”

    夏亦轩不着痕迹地走了进来,在一旁静静地听了好一会儿,忽然问道:“应将军,你怎么想到在雎山山谷设伏?”

    应洛正说得兴起,指了指沙盘中的一座山道,神采飞扬:“王爷你看,这是雎山、宁边和广阳的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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