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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煮白蛇_-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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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蓝偲明忍不住呵着气抢食,两张聪明伶俐的嘴忙不迭赞叹,将阿平一张脸喜得通红,垂头摸耳倒不好意思起来。
正热闹着,门外又响起今夜第三次敲门声。偲明让着我坐下吃粥,嘴里含含糊糊地嘟囔抢着去开门。
门开了一丝缝便有寒风见缝插针地钻进来,激得人直哆嗦。甘蓝咽下嘴里的甜粥喊道:“是谁呀,偲明你快关上门,可冷着呢!”
风依旧呼呼刮进来,偲明不声不响,如同一根石柱般呆立在门口,仿佛丝毫感受不到黑洞洞的夜晚袭来的寒意。
我起身走向外面,纳罕道:“偲明你怎么了?”
门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细细的雪粒,方才我在窗边燃起的红灯笼吐着轻柔的光,让门外男子的脸隐去了七八分在黑暗里,可即便如此,还是能一眼看出来者何人。
☆、第 41 章
韩敬昔日飞扬恣意的黑眸犹如蒙尘的星子,却一丝也不敢眨地死死盯着偲明。
偲明生硬的语声比门外的风雪还要冻人心骨:“你来做甚么?”
我在背后轻轻扯了扯偲明的衣衫,客气道:“外头冷,韩少爷不妨先进来说话。”
韩敬眼捷挂着晶莹的水珠,显出几分凄惶无力的姿态,不言不语看着堵在门口的偲明。
偲明默然半晌,终于退开一步,让韩敬踏进门来。
阖上门,站在他们二人身边却犹觉寒意森森。韩敬如同哑了一般,只知道盯着偲明看,半句话也不说,我只好问道:“韩公子深更半夜不在家中过节,来医馆所为何事?”
韩敬嘴角动了动,嗓子干涩嘶哑,对着偲明道:“你为何突然搬走,还搬去方子舟家里,你可知我四处找你找了多久,方子舟那个混蛋还挡着我不让我见你!”
他拔高的尾音消失在偲明的大笑中。桌边三人静默不语看向他们。
偲明笑罢,仿佛觉得有趣至极般反问韩敬:“你还问为何,为何,哈哈哈,韩敬,你真是好的很!你……”
他突然停下来,拧着细细的眉挣扎片刻,又换回一副冷淡的模样,平静道:“今日我们只想好好过节,你若无事便留下来,可不准再多言一句败兴的话,否则,关好门回你韩家父慈子孝去罢。”
说罢,自顾自走向桌旁,仿若韩敬不曾来过一般淡然自若地吃菜喝酒。
韩敬愣在当下,清瘦不少的面容扭曲刹那,不甘心似地大步紧随他走到桌边坐下,喉头哽住的千言万语只得生生先咽进肚中。
我摇了摇头,却无计可施,只好又坐回温莆身旁,同他们一起扮演和气自在。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好在甘蓝他们买来不少烟花爆竹,几个年轻孩子躲在后院里一阵嬉闹,各式各样的烟花从小小的四方院落里飞快升起又爆开,在细雪飘零的夜空炸出奇异缤纷的色泽图案。
阿平的虎眼里闪烁着惊叹痴迷的光亮,仰头喃喃道:“我还没这么近地看过烟花,真好看呐。”
甘蓝跺着脚,一手拉起呆愣愣的阿平一手拉起好不容易脸色带了笑意的偲明,站在院子中间厚实的雪地里手舞足蹈。不留神,被雪陷住,带着几人歪倒在雪地里,咯吱咯吱笑得愈发恣意。
我手中的烟火棒“嘶嘶”绽放出小朵金花,隔着院子看向静静站在厅堂中的韩敬,他出神地望着跟甘蓝阿平在雪地里打滚的偲明,一脸落寞又欣慰的神色,觉察到我的目光,他略一低头,抱拳一揖,恋恋不舍地转身,在震耳欲聋的爆竹声里离开。
我暗暗叹了口气,不知偲明与他的心结何时能够解开,一个低低的声音想在耳畔:“担心他们?”
我回神看站在身旁的温莆。他斜倚在书房的雕花窗棂上,今日独自饮了两坛酒,素日深沉似墨的眸子染上几许迷蒙的醉意,黑色的长衣衬着微红的脸颊越发显得面如冠玉。在红灯烟花的掩映下,我头一次觉得这个男子真真正正像是一个身处万丈红尘的人。
我扔掉手中将将燃尽的烟火棒,摇摇头道:“他们彼此还存留情意,解开心结总会和好,倒是……”我略微踟蹰,“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必要,本是异族,如何相亲,倒不如绝情些离开,短痛好过追悔莫及。”
“你倒是狠得下心。”温莆冷冷一哼:“你又怎知不会峰回路转,有情终成?因缘际会,命道轮转,便是我这个当神仙的也不敢妄论,你又何必下此定论。”
我又取出一根烟花棒点燃:“可天地自有法度,越界得不偿失者何其多,拼尽两人命数去冒险,怎么值得?”
“若是我呢,你可愿意为了我去冒险?”热切的话掩盖在凉薄的空气里。
耳廓热得难受,幸好暗夜里看不清,我五指紧紧攥着烟火棒,双眼盯得不能再紧,生怕它从掌心滑落,从眼前溜走,就如同这一刻直触心底的余音般。
烟火燃尽,孩子们的笑闹声在声声减弱的爆竹声里逐渐清晰起来。我却仍旧想不到他问题的答案。被烟花耀得双眼直泛金星,让我居然在闪闪金光外仿佛看到白修落寞的表情。
笑声渐消,甘蓝和偲明俯身跪在雪地里,阿平惊惶失措地看看他们又看看厅堂,温莆在我身旁直起身子,绷紧的气息犹如蓄势待发的箭。
我揉揉眼,白修苍白的脸颊埋在银狐斗篷里,一双星眸熠熠生辉,悄无声息立在堂下,不知看了多久。
院里是爆竹燃放过后特有的浓重火药味,在白雪皑皑的寂静中显出曲终人散的悲凉。
甘蓝和偲明被施了法垂头直直跪在雪里不动,阿平也目光涣散地呆呆立在一旁。白修身后跟着神色万年不变的黑白。温莆没有丝毫避忌的意思,不知从哪里又摸出来一壶酒,就着壶嘴喝得自在风流。
白修冷冷看他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瘦削的手从滚着银狐毛的月白软缎斗篷下伸出,拉起我的右手,死死攥住。温莆仰头喝酒的动作微一滞,又撇开眼去,落在别处。
白修已别三月的清凉语声随风灌在耳里,听起来竟然开始觉得陌生,他缓缓道:“阿离,一别三月,我时时都在想你,可否安好?”
虽然风冷雪冷白修的手更冷,可我依旧觉得脸颊被掌掴过一般,羞愧得火辣辣要烧起来。他说时时刻刻想着我,可我在心里竟然没有念过他一次,他为我续命出生入死,我却没有惦记过他的安危。此时此刻,我唯有挤出笑容,温柔体贴地对他道:“我很好,你,没有受伤罢?”
白修玉雕似的眼角微微翘起,浅淡的薄唇露出一点笑意:“我也很好。“
他长臂一展,将我揽进怀里,脸窝进我肩上,自责道:“阿离,我没有拿到所有定天珠,只有三颗,魔君将我们识破,如今他已知道我将你藏起来,日日派人侵入鬼界搜寻你的踪迹,所以……”他抬起头,看向我的细长眼里是翻涌的挣扎,“可能要委屈你暂时先隐匿在此处。你法力尽失,毫无仙气,人间烟火正是你绝好藏身之所。”
我呆呆看向他,不知对这消息该表现的是悲是喜。白修却以为我在为半年之期忧心,强打起精神安慰我:“你放心,魔君那处不宜再下手,可剩下还有几颗尚可以搜寻,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出事。”
一直悠悠灌酒的温莆这时出声打断白修:“鬼尊可介意听我两句?”
白修隐在斗篷下握住我的手的力度,简直如同要将它们永远绞在一起不再分离,面色平淡无波,生硬嘲讽的语气却明明白白道出他并不高兴:“我若介意,又岂会容忍药仙大大方方站在此处偷听许久。”
温莆仿若未觉,施施然搁下酒壶,直起身道:“我知道一颗定天珠的下落。”
白修瞳仁微微瞪大,简截了当:“请说。”
温莆却极不厚道卖了个关子:“这颗定天珠下落是我偶一次采药时寻到,但恕温莆不能轻易透露。”
白修火气愈盛:“药仙要怎样才肯告知,若要交换之物,只管说出,孤定会出面帮你找来。”
温莆摇摇头,端的是从容温雅的架势道:“鬼尊误会,温莆并非趁人之危,只是我曾答应此处主人绝不对外人道出他族所在,不过,我可以亲自帮鬼尊取来,如何?”
白修拳头缩紧,我手指被捏得生疼,不由得皱起眉来。
温莆见他不答,自顾自说道:“我只有一个条件,我要带着她去。”他耀眼的墨仁直直扫向我。
白修想也不想,一个“不”字将要落地,先被温莆制止:“鬼尊莫要拒绝,我既然开得了这口,就有把握带着她全身而退,你也该知道我同你一样不愿意让她冒半分险,何况鬼尊如今不也是束手无策么?”
我几乎能够通过白修的指尖触探到他内心的想法,虽则忐忑不安,但是回答昭然若揭。
他拉着我上前几步,行至温莆身前,微微仰头看向他,良久,躬身长揖,我被他一同拉得俯□子向温莆拜了一拜,只听他道:“白修携内子先谢过药仙。”
我被耳畔那一句“内子”震得说不出话来,白修起身,接着道:“药仙虽已察知阿离并非肉体凡胎,但对她身世想必还不知情。阿离数万年前已同我有婚约,虽俗事纷扰未及行夫妻大礼,但尊一声鬼后亦不过分。今日我鬼界有难,白修将内子性命交托药仙之手,若药仙能护得我族鬼后周全,我族上下必定感念药仙恩情,他日若有驱使绝无二言!”
温莆一手摩挲酒壶,垂下眼,呵出的气在阴冷的空气里攒出一朵棉云,又转瞬消散:“她身世如何,在下所知未必比鬼尊少。但,不论她究竟姓甚名谁身尊位低,单是这个人,就值得温莆拿命来赌一赌。”
白修不再言语,转身过来仔仔细细端详着我的脸,比三月前分别时还要浓郁悲沉的担忧不舍。冰凉的指尖从眉角一寸一寸抚到下颔,流连辗转。我视线落在他更显削尖的下巴上,稳稳克制住想要从他指下逃离的冲动。
“阿离,一定要等着我。”他最后的嘱托消散在雪后晴夜的半空里,缩在袖筒里的手上似乎还存留着他恋恋不舍的心思。
我使劲阖上眼,将一口气吞回肚里。
白修忽而转身的背影渐行渐远时,我也收回那迟疑不决久久未能点下去的头。
黑白落后两步,见白修身影消失不见后,突然回转身来,木偶一般毫无波光的眸子不客气地落在我脸上,仿佛在寻找犯人诡辩的蛛丝马迹:“君上在魔界受了伏击,属下护主不利,令君上几乎身受重伤才得以逃脱。魔君趁机百般侵扰阴界,君上日夜恐暴露孟姑娘行踪,今夜多番设计才甩掉魔族探子,安全至此处。”
他不喜不怒地缓缓打量四下,木槿花上的红绸,房檐屋角下的灯笼,还有雪地上燃尽散落的爆竹碎屑,如同要深深刻在记忆里,点点头,赞叹的话像一根布满倒刺的鞭子狠狠抽过我刻意按捺许久的不安愧疚,让那些阴暗卑微的懦弱情绪被清晰地翻检出来,不堪地展示在奚落的视线下:“孟姑娘过得这般舒心畅意,真是不辜负君上一番担忧了。”
我想,原来人间腊八节的夜晚竟会这样冷,不知四季如春的忘川河畔,会不会有清风朗月伴人入眠。
☆、第 42 章
我再一次伏在船弦上呕得撕心裂肺,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的感觉比千刀万剐还难受,当然,如果我真的被千刀万剐,也许又会怀念此时的滋味了。
身后适时递来一杯清水,我勉强漱了嘴,又仰身躺回船板上。
温莆束手无策地蹲在一旁:“我不知道你晕船。”
我撩起眼皮有气无力地瞅了一眼前方依旧浩瀚无际的海浪,绝望道:“我也第一次知道自己晕船,师父,我们还要走多久?”
温莆环顾周遭,掐算道:“我们已向西行了半日,日落时分想必可抵达鲛人地界。”
我翻了个身,尽力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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