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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你这几天怎么了？这么用功？”张晶晶觉得莫聆夜有点不正常，怎么突然这么拼命？有人的时候就看书，没人的时候就练习发音。她这样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让他们这些天天逍遥度日的人很有压力啊。
“怕考试挂科嘛。”莫聆夜笑道，“今天晚上我有事，可能不回来了。”
“你又夜不归宿，说，你去哪儿？！”邵雪按住莫聆夜审讯道。
“大人饶命，小女子今夜要吊下嗓子。为防有人怀疑咱们宿舍有人吊颈子，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去吊。”
“去去去，赶紧自挂东南枝去。”邵雪松开莫聆夜的胳膊笑道，“记得挂完后写篇挂后感。”
“小夜。”
“恩？”莫聆夜回头看着张晶晶。
“不管有什么事，我们挺你！”
“恩！”
公司配给莫聆夜的那套小公寓依然没有收回，莫聆夜从超市里搜刮了一堆啤酒，也体验了一把有童工使唤的滋味，让夏娜给拎回了房间里。
“你的武力值排名第一还真不是盖得。”关上门，莫聆夜夸道。谁见过用一根手指顶着一整箱啤酒玩的十三岁小女孩？
“聆夜大人，这座房子也是你的吗？”夏娜好奇的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桌子上已经落了灰，好像有段日子没住人了。
“算是吧。”莫聆夜拍了拍小沙发，结果被激起的灰尘呛个半死。
“小夜，你该打扫卫生了。”没有外人，珏瑟早就飞了起来。
话音未落，夏娜已经拿着抹布和扫帚出来了。
“额，夏娜，我来就行了。”莫聆夜尴尬的说。
“聆夜大人您休息下，我一会儿就收拾好。”夏娜挥舞起手中的扫帚说道，开玩笑，怎么可以让聆夜大人亲自动手？要是让洪锦大人知道她没照顾好聆夜大人，那自己在洪锦大人心目中的形象可就坏掉了。
真是……万能的夏娜啊。莫聆夜有点傻眼的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窗明几净，沙发也用法术清理掉了灰尘。夏娜除了偶尔有点新人鬼差的脱线行为之外，简直就是万能呀……
“夏娜你真是太厉害了。”莫聆夜摸摸夏娜的头发说道，“洪锦那小子真是糟蹋人才，竟然让你来给我做保镖！”
“哪里……您太高看我了啦。”夏娜不好意思的扭了两下，被聆夜大人夸奖了呢。
“她哪儿是保镖，明显是保姆。”珏瑟在啤酒堆里跳来跳去，“小夜你是要喝酒么？不怕变身？”
“就是怕变身才躲到这儿来。只有你和夏娜，谁也发现不了。”莫聆夜把自己丢进软绵绵的沙发中咕哝道，“人说借酒浇愁……我也浇一浇……”
夏娜一边归置着啤酒和小菜一边问道：“聆夜大人，您在发愁么？”
“是啊，我愁，我忧国忧民……我惆怅万分，我为赋新词强说愁，我却道天凉好个秋。你看我不男不女的样子……人家酒后乱性就算了，我酒后变性……天冷天热我都不知道，不是有人提醒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换衣服……我死的莫名其妙，复活了还要替本尊背着臭名声……”
“您要相信洪锦大人，他一定会帮您解决问题的！”夏娜趴在沙发上说，亮晶晶的红色眸子认真的看着莫聆夜说。
“那么相信那小子呀……”莫聆夜点了点夏娜的额头笑。
“是啊，洪锦大人是我的偶像。”夏娜把脸在沙发上蹭了蹭，那天把恶灵送回去，又帮聆夜大人给洪锦大人带了话，洪锦大人冲她笑了呢，要知道洪锦大人可是很少会这么温和的！
莫聆夜翻了个身，面对着夏娜的小脸问道：“他到底哪里好啊？”洪锦那小子除了脸蛋儿的确不错到底哪儿好？而且他还板着那张死人脸。
“洪锦大人他是鬼差培训学院历届来成绩最好的毕业生，我从进入鬼差培训学院就看着他的画像，听着他的事迹学习。传说他天资极高，连人事部也特批缩短了他的试炼时间，将三百年的试炼时间缩短到了二百三十年。实习期只出错过一次，这是前无仅有的成绩——”
“是啊，绝无仅有的这次出错，就把我给弄死了。”莫聆夜没好气的说。
“额……洪锦大人也很负责啦，一般鬼差实习期间由于道具不熟练，经常会出现失误，一般实习期间失误十次就是极好的成绩了，五十次之内都能评上优秀的，毕竟人间人口那么多，出错是难免的。”夏娜挠挠耳朵，自己已经出错那么多次了，能不能通过实习期还是个问题。
偏偏还有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珏瑟停在夏娜面前问道：“你出错多少次？”
“这个，那个……聆夜大人你渴了吗？我给您倒水喝。”
莫聆夜从桌子上拿起一瓶啤酒丢给夏娜，又给自己开了一瓶，然后才说：“渴了喝这个——别躲着，说吧。”
“……好苦哦。”夏娜学着莫聆夜的样子大口的喝了一口，立刻呛得满脸通红。
“第一次喝啤酒哪有那么喝的，慢慢来。别想躲过我哦，说吧，我不会笑你的。”莫聆夜揉了揉夏娜的脑袋，丝毫没有教坏小孩的愧疚感。
“……一百六十七次。”
“噗……咳咳！多少？“
“一百六十七次啦……您说了不会笑我的啊。”看着莫聆夜瞠目结舌的表情，夏娜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你一共出了多少次任务？”
“三百二十次……”
莫聆夜同情的看了她一眼：“看来你很有可能被退回培训学院重新上学啊。”
“聆夜大人你不要笑我啦……”想到自己前程堪忧，更重要的是再也不能常常见到洪锦大人，夏娜也学着莫聆夜的样子喝起啤酒来。
“喂喂喂，小鬼就不要学大人借酒浇愁啊。”莫聆夜嘴里说着，但手上却又递过去一罐。
“呵呵，我才不是小鬼好不好。我可是鬼差啊，虽然只是新手，但我有天也会变成洪锦大人那样伟大的鬼差的！”
“好志气！我支持你！不过就不用像洪锦那小子那样了。”莫聆夜晃了晃手中的易拉罐，唔，喝完了，再开一罐吧。
珏瑟有点头疼，如果他真的有头的话，小夜今天是打定主意要酗酒了，还带着个小鬼一起酗酒。算了，这段时间她也够累了，就让她放松一下吧。
“聆夜大人，洪锦大人当初是怎么出错的呀？您是怎么被他给抓到的？”洪锦大人唯一的一次失手呢，聆夜大人好幸运……
当初啊……莫聆夜盯着手中的啤酒，思绪却飞回了那个大雪纷飞的傍晚。
卷一 第三十九章 番外 死亡
啧！还真是命硬！看着那个蜷缩在墙角里的身影，洪锦忍不住皱眉，死气那么重，偏偏她还是硬吊着一口气不肯咽下。
好冷！再休息一会儿……再坐一会儿就回去……林夜色努力把大哥的外套裹紧全身，企图挽回一点温度。为什么还是这么冷！大哥的羽绒服可是妈妈特意给他买的最厚的，为什么一点也不保暖？
从空中飘落的雪花还没沾到烧得通红的额头就已经融化成水，蒸腾成汽。
再坐一会儿，就一会儿……蒸鸡蛋很好做，只要把鸡蛋拿回去一会儿就蒸好了。看在她发烧的份上，妈妈应该不会气太久的……家里还有别的零食，明伟和小杰可以先吃别的……下雪了，明天可以不用去饭店帮忙了……体温千万不要降下来啊，这样就不用吃药了，妈妈一定会带她去打针了。可是她好困啊……不能睡！耽误了时间妈妈岂不是更生气？
“喂，我说你啊，够了没有？赶紧咽气了我好带你走！”
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头上响起。
林夜色慢慢抬起头。她是看到天使了么？还是恶魔？
从灰色天空纷纷落下的大团大团的雪花落在他漆黑如墨一般的长发上，浓眉拧成一个不耐烦的疙瘩，琉璃一般漆黑的眸子正看着她。他好高，比大哥还高……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她只觉得这个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人好俊俏，就算他一直不耐烦的瞪着自己，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也分外好看。
“看什么看？快点死掉我好提取你的灵魂回去交差！”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任务竟然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这个小丫头的生命力未免也太顽强了点吧？
“你是……死神吗？”为什么一再催她快死？
“我是鬼差。”啧，现在的年轻人都念叨什么死神天使的，中国哪有什么死神天使，那群鸟人都在九州结界外呢。丝毫没想到自己的外表也就是个年轻人。
“鬼差？呵呵……不像……”哪有那么好看的鬼差啊。
“不像？”难道她还见过鬼差么？凡人也许有能看见灵体的，但看见鬼差，他确信他们还没长出第七只眼睛。
“鬼差……不都是牛头马面么？”
“那都是讹传啦！”洪锦再次皱眉，该死的院长，给第一届学员发那么丑的面具，弄得人间处处传闻鬼差就是那副模样。
“哦……这样啊。我叫林夜色，你呢？”有鬼差找上自己，难道自己要死了吗？林夜色紧了紧衣领，一包鸡蛋在怀里已经暖得温热。
“洪锦……你好啰嗦啊，你还要多久才能死？”
多久才能死呢？她也不清楚，也许快了吧。眼睛有点花。林夜色睁大了眼睛想看清洪锦，洪锦……名字很好听呢，配得上他这个人。风夹着落雪刮过，林夜色努力仰起头睁大眼睛：“洪锦……你长得很漂亮哦，好像漫画里的死神呢……”大团大团的雪花落进她的眼中，很快融化成水从脸上留下。
漂亮！洪锦黑了脸，随便男人味，英俊，潇洒什么都可以，竟然用漂亮这个词！
“那个……洪锦啊，我才十八岁就要死掉吗？”死了也好吧，反正活着也是浪费粮食呢，“死了，就死了吧……可我买的鸡蛋还没送回去呢——”
“你真啰嗦！死都不能干脆点吗？”再也没耐心陪她耗下去，洪锦将手伸向林夜色。
他是要拉自己起来吗？虽然脾气不太好，但骨子里还是个好人呢——好鬼吧？林夜色翘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等自己把鸡蛋送回去后，就赶紧死掉吧，省得耽误他的时间。想着，林夜色像洪锦伸出了手。
一把攥住林夜色的手，洪锦忍不住一抖，好烫！这个温度……难道她的灵魂已经开始融化了么？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灵魂融化现象只会在人死气过重而散发不出去的情况下才会出现，她的死气这么重为什么还能活着？来不及想这个问题，先提取出灵魂要紧，不然要不了多久就会全部融化掉的。
一道幽蓝的光线从林夜色掌心被吸出来，如流水般近乎凝成实质的灵魂一点点注入到封灵瓶中。一手托着封灵瓶，一手维持着提取灵魂的姿势，洪锦脸上依然是冷冰冰的表情，但心中却在翻江倒海，她的灵魂竟然有这么巨大么？！
盛满了林夜色灵魂的封灵瓶透出幽蓝色的光泽，一丝丝溢出的灵魂残丝在瓶口游离着。
竟然能填满整个封灵瓶，还不算已经融化了的。洪锦脸色凝重的盖上了封印。
“洪锦，我死了吗？”林夜色的声音从封灵瓶中传出。
“恩……”虽然他是强行提取灵魂，不过她灵魂都开始融化了，就算不死也撑不了多久，他不过是提前结束了她的生命罢了。
“是么……我死了啊。”林夜色轻轻的叹了口气，“我死了呢。”
通过封灵瓶的瓶体，林夜色看到了自己的尸体，有点瘦弱，裹着那件相对而言实在太大的羽绒服，穿着一双有点褪了毛的棉拖鞋，靠着的墙角下有一包鸡蛋。
雪依然在下，一点点把那个黑色的身影覆盖上，给这个临近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