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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他在书桌前看书写东西，她就坐在床上看叶暮拿给她的书。无聊了就趴在书桌上看叶暮的侧影，也不出声，就是呆呆的看着。她觉得叶暮的侧影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比秦斯年还要漂亮。因为，叶暮脸上的平和淡然在秦斯年脸上是没有的。而他的专注和深邃也渐渐让她痴迷，她压下心里的杂乱情绪，告诉自己，如果喜欢看就看好了。
她是那种习惯午睡的人，有了这张床更是方便了，以前都是直接在沙发上凑和的。叶暮让她去自己床上睡，她不肯，心里那点别扭总是适时地发挥。好几次她醒来的时候叶暮还在认真的看书，她就不好意思的傻笑两声，叶暮对她的评语就是‘真的很不爱看书，把我的书都当枕头了。’
她喜欢这种平淡温和的相处方式，越来越放松，她没有告诉叶暮，他每次在她睡着后亲吻她的眼睛她都是知道的。第一次的时候，她并没有睡着，只是阖着眼休息。当叶暮靠近她的时候，她紧张，羞涩，心底却是掩不住的期待。她紧紧的绷紧了身体才没有让自己在那个吻落下的时候睁开眼去破坏了气氛。
那一个下午她没有睡着，闭着眼心跳失速地装睡了一个下午。再后来她习惯了他对她的亲吻，都是在等他完成这个动作后才真正的睡去。
只是今天，她都闭着眼装睡了很长时间叶暮还没有行动，她纳闷，他是不是忘了。心里活动频繁身体却不敢乱动，她心里琢磨着故意翻了个身假装无意的睁眼去看他做什么。她心里暗暗鄙视自己，越来越孩子气了。
叶暮没有像往常一样在书桌前看书，而是在离她较远的钢琴边坐着，手上正在翻看一本琴谱。他背对着她，脊背挺直，显得背影修长。他喜欢白色的衬衫，衣服下摆收进裤子里，袖子挽起到肘部，随意又干净利落。头发总是打理的很整洁，就算他们两个在家，也从来没有让头发或是衣服随便过。从他背后看过去，刚好能看见他新理的头发在他耳后形成的齐整的弧形，头发不长不短，清爽利索。
顾星辰见他看得认真，忍不住起身悄声走过去，伸出一根手指摁在了琴键上，发出一声脆响。
叶暮惊讶的转身看她一脸笑意的站在身后，放了琴谱问，“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倒让她想起了自己起来的目的，不禁有些脸热，她掩饰性的笑了笑， “我不困。”然后对叶暮说道，“叶老师，你给我弹首曲子听吧。”
她一脸的期待，叶暮笑意温然，合了琴谱，大方的问，“你想听什么？”
她摇摇头，说道：“你随便。”
叶暮挑眉一笑，拉了她坐在自己身边，顾星辰笑呵呵的望着他，一双眼睛里全是他的影子。
叶暮被她的眼睛晃得有些分神，温声道：“星辰，闭上眼睛。”
顾星辰照做，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明亮。虽然看不见，但她能想象，叶暮那双修长有力的手在黑白琴键间跳跃时一定是一副美不胜收的画面。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顾星辰想着嘴角的笑容就越来越大，她也不能免俗。
第一个音符响起的时候她内心激荡的感情让她难以自持的颤动起来，嘴角的笑容渐渐凝住，她忍着没睁开眼睛，闭着眼睛听着这首熟悉的《小夜曲》。熟悉的旋律，熟悉的感情，熟悉到让她情不自禁的想哭。当时，也是初秋，这样的天气，她在他窗下一次一次的起舞，把自己对秦斯年的感情完全融进了这首曲子。她还感叹，那弹琴的人竟能如此契合她的心情？
她恍然明白，当时他是为她所弹吗？他是不是一直看着她在他窗下为别人起舞，将自己的感情全放进了这首曲子里？
原来，她的每一段回忆里，都有叶暮的影子。
她究竟错过了他多少次？！
叶暮看着她眼睫上闪动的泪珠，轻叹了一声，顾星辰睁开眼对上叶暮沉静的眼睛，眼泪簌簌往下掉。
“星辰。”叶暮轻声呢喃了一句，几乎是伴着话音他的唇轻轻的贴了上去，没有吮吸舔吻，就只是贴着她的，他的唇有些干燥，唇纹清晰而明显。顾星辰只觉得耳畔一声轰鸣，伴着心里的震颤脑子瞬间失去了意识，只剩了唇上他的温度。
叶暮稍稍离开，看着她惊错的眼睛，热热的眼神烧得她心上失去了依靠，只能呆呆的望着他。她眼里的泪还有，两个人却都顾不得去擦掉。
有了刚才的试探，叶暮放心的将自己的唇再次印了上去，他在她唇上轻轻的蠕动了两下，略带拘谨，随后含住了她的半个唇慢慢吮吸。顾星辰觉得他的唇比刚才更干燥了，忍不住轻轻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想给他滋润一下。叶暮顿时僵住，下一秒他将她整个抱住，热烈的吻了起来。
顾星辰看着叶暮因紧张和激动而泛红的脸，开始生涩的回应他。
她毫无经验技巧，叶暮也没比她好到哪去，没一会儿她便觉得窒息缺氧，难受的推着叶暮离开了他。叶暮抱着她，两个人呼呼做喘，听着彼此剧烈的心跳，从未有过的亲近。
等呼吸渐渐平稳下去叶暮才放开了顾星辰，拇指拂过她的唇角，笑意满满地看着她，说道：“今天是不是等不及了？”
顾星辰反应过来顿时羞红了脸，点着他故作没好气地说道：“叶老师，你逗我。”
叶暮握住她的手指放在嘴边轻吻，叹道：“我忍不住了。”他话音刚落，捧着顾星辰的脸再次吻了下去。
顾星辰轻阖眼睫，坦然地接受他的吻，她没有任何的排斥，心里被他的气息填的满满的。
今天阳光正好，初秋，昨夜一场雨，太阳并不热烈，午后斜斜地照进窗子，铺在他们身后的地板上，映着两个相拥而吻的影子，静谧又不失旖旎缠绵。
此刻除了彼此，他们心里再无别人。
43。甜蜜
常人总爱问恋人之间到哪一步了，这种时候他们大多是在问你们之间的亲密行为到了什么程度，以此来判断这对恋人之间的亲密程度和感情深厚。虽然带着点窥探性，但朋友之间问起来并不让人觉得反感，顾星辰被问过，郝月说自己算半个媒人，理所应当得关心。
顾星辰瞅了眼不远处跟陈正聊天的叶暮，想起那天他吻她，心里依然悸动。对着郝月八卦又关心的表情红了脸，虽说很正常，但要让她当平常聊天一样的说出来她还是难为情。
郝月嘿嘿的笑了，拍了拍顾星辰，一脸的了然表情，笑得暧昧至极，说道：“没想到叶老师动作还是挺快的，这才几个月，都让你这冰山给化了。”
“你才冰山呢。”顾星辰闪了肩膀，心想你才知道多少，他们确定关系是不过才几个月，但要说认识，算起来都要二十年了。她瞅郝月笑得贼兮兮的，八成是想歪了，为了她和叶暮的清白她极为一本正经的跟她说道：“只是接吻而已，别多想。”
郝月一愣，随即看着顾星辰故意揶揄道：“谁多想了，我看你是多想了吧，你一大姑娘脑子里想什么呢。”
顾星辰一窘，知道自己说不过郝月，在她肩膀上推了一下，气笑道：“你真无聊。”
顾星辰又回头去看叶暮，叶暮双手抱臂口中说着什么，陈正拍了拍他的肩似是宽慰，而叶暮的表情却没有因此缓解，反而更凝重了些。
她皱了皱眉，叶暮鲜有如此严肃又僵硬的表情，连她都觉得那一定是让他很心烦的事。
“别看了，这人又跑不了。”郝月不明就里仍旧跟她玩笑。
顾星辰转回头也没理郝月的玩笑，心里琢磨着什么事能让他这么心烦。
“最近也是怪了，三天两头的上新案子，还都是一些渎职贪污的案子。上头也拨下来一些旧案，说要重新过一遍。不知道是要吹什么风，现在打开新闻，不是哪个领导倒台就是要倒台，弄得那些当官的人人自危。”
“当年国税局的案子也在其中？”
陈正略带探究的瞅了眼叶暮，当然还有些职业敏感和警惕，但很快便掩饰了过去，口气轻松地说道：“这个倒是没听说，不过，”他压低了声音，“有个叫秦斯年的一直在暗中走访，其实这事没人提，院里发下来的案子里也没有那件。院里找他谈过话，意思是让他停下，他抓着李建海的案子不放，从国税局到华诚，李建海都是跟着程天林。而当年那件案子中李建海的身份一直很暧昧，这次李建海坏事，也是因为有人下手，至于到底冲着谁去就不知道了。现在这股风吹得紧，没吹散之前有些事大家都压着包着，可要是真吹散了，就不好说了。” 这些本不该跟外人说，但叶暮身份特殊又知道他也不会问太违反原则的事，这些事从他嘴里告诉他反而更好。
听到秦斯年的名字叶暮心里的情绪像是一下子明朗了许多，他笑了笑，说道：“先不说了，这事也不是你我能决定的。”
吃过饭四个人分路走了，叶暮的车拿去保养，他们就沿路溜达。天气渐凉，晚上倒还没有很冷，他们吃饭的附近就是一个公园，这会儿正是人多的时候。
公园里散步的各个年龄层的人都有，但最多的还是他们这种成双成对的。只是每一对走过要么是拉着手要么是勾着肩搂着腰，她和叶暮都是那种人前很重形象的人，何况两个人平时在学校出入的情况比较多，顾及叶暮的人民教师形象，他们从来都是并肩走又保持一定距离。
没人这么提过，仿佛是自然而然就这样了。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偶尔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会比较亲密。就像所有的事情都得有一个开始一样，一旦有了开始，后面便会有二三四，然后更多。那个吻就是个开始，不但让两个人的关系更为亲近，而且有些事情似乎也变得不是那么明显了。
顾星辰想得入神，叶暮拉住她的时候她才回过神，公园里灯不是很亮，但她可以看到叶暮微微蹙起的眉，知道自己肯定错过他的很多次呼叫。
“咱们去那边吧，那边有个湖。”晚上会有人点着小灯来捉泥鳅，她以前见过几次，觉得有意思。
“我看还是算了，你这么魂不守舍的等下要是掉到湖里，会扰了别人的兴致的。我看咱们还是找个安全点的地儿吧。”
顾星辰哦了一声，往那边的蔷薇园走去，叶暮摇摇头在后面跟过去，顾星辰却突然回了身走到他身边，双臂一搂抱住了他的一只胳膊，头也自然的歪了过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叶暮没说话，她抬头瞅了瞅他，看见他嘴角的笑容也跟着笑了。
后来顾星辰总在想，要是自己能再早一点明白感情经不起太多犹豫和考量，爱了就该勇敢，就像今晚的她，主动一点，哪怕就一点，叶暮便会主动更多，而不是在精疲力竭之后原地等她，而她还在犹自退缩。
她以为的委曲求全和保护其实是伤害，感情是两个人的，所有的问题都应该两个人一起解决，一个人的决定怎么能代替另一个人呢？叶暮始终迁就和包容，他总是鼓励她继续这段感情，但当时她并不知道叶暮的坚持是用了多大的勇气。
沿着蔷薇园往上走，是一个缓缓的上行坡道，两边种着松柏一类的常青树，不算茂密但枝叶伸展间倒也能遮住人。他们一路相携往上走，总能听见些喁喁低语，以及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顾星辰垂头也不看路，边走边用两只手抓着叶暮的右手，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放在手里揉玩，他骨节突出长而有力，难得的是皮肤也光滑，她心里感叹着，真是一双美手。
叶暮侧脸看她玩得认真，觉得好笑，他的一双手怎么就成了她的玩具。她就像个孩子，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这个感觉就越强烈，总是睁着一双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