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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不胜寒-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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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端的,他胸腔挤胀,似欲撕裂。不得已,他放开手:“湄儿,这是寒水的箫声么?”

“回陛下,是他的箫声。”

他忽然笑了,笑里无限凄凉:“好箫,好箫——明明壮阔豪迈,却让寡人觉得金戈铁马,双手沾血!”

“陛下——”她咬了咬嘴唇,只觉得心里的绞痛渐深。

他分明看清了她眼里的酸楚,心底那许多苦苦压抑的情绪骤然飙扬,直奔脑里。可他终究制住了自己,只曲起食指,从她嫩嫩的眼睑处缓缓滑过,沾了一指的水迹。

“湄儿,这是为我么?别怕,就是天塌下来,我亦撑得起。”

这是她想不到的答案,窘意上脸,惟低下头去。他却执起她的手,柔声道:“湄儿,今夜你筹办得极妙,我很喜(…提供下载)欢……但我来此已久,该回去了……”

她松了口气,又十分惭愧顶了这样的赞语,遂乖乖的陪他回船坞处。一路上,她不断的窥视左右,渴望着能见一见那吹箫的人。

那会,和她一般心思的,惟女眷中的谢韵。

谢韵清楚的记得,湄姐那日宣布备办诗宴的事时,指派护卫寒水代为谋划,绯烟则负责跑腿。初时,她以为湄姐眼拙,选错了人。可待那个罕言寡语的寒水选定地址,排了宋纬出场的派头,她便知道眼拙的是自己。原来,就算湄姐的光芒遮了满地男儿,此人亦能悠哉闲哉的游于光芒之旁!

若是他也能随宴赋诗,那折桂之人,将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哭,原来学学真的米人气,那偶就下狠手鸟!
特别回复smjj童鞋的问题:除了开学第一周偶更得慢以外,第二周开始,偶8都素三天或两天一更吗?
星期二来更新。




☆、第六十章    冤债有主(一)

中秋诗宴的第五天,咸阳宫照例朝会。南军统帅卫迟辞不就位,请放外职。两列文武颇多讶异,便屏息张望。汝阳王率先出列,以首辅大臣的身份附和其请。随后大司马顾岳亦表态曰,“陛下在,一切由陛下裁夺”。蒙政遂朱笔一挥,准其请奏;并命广羽将军杜确暂代其职,立即走马上任。

当天夜里,远在帝陵的嫪太后得知消息,气得直拍桌子。

木子美忙扶住她的肩,软语道:“太后,当心身子。”

嫪太后日见丰腴的脸上愠怒难消,恨声道:“这个逆子,处处针对哀家下手,仿佛哀家就是他的生死之敌。枉费哀家一片苦心,在他眼里全成了狼心狗肺!他哪里是哀家肚里跑出来的儿子,分明邪鬼附躯的妖魔!”

木子美的眼里掠过一丝微妙的光,其手轻滑,就停在嫪太后的腰间:“太后息怒。岂不闻民间有言曰,‘娶了媳妇忘了娘’,如今陛下处处春风得意,未免被人牵着鼻子走么。”

“就凭柳媛和司马妤的手段,她们能把政儿怎样?真正可恨的,惟那姓嬴的妖妇!哼,打着中秋诗宴的旗号,一干龌鹾之徒便躲到蒹葭园内大嚼舌根,挖空心思来对付哀家。好,你要鸡蛋碰石头,哀家就遂你的愿。传旨下去,不拘用什么法子,但取了姓嬴的狗命,哀家必然重重有赏!”

“太后且慢,望听子美一言再下旨不迟。”

嫪太后双眉攒紧,一双美目斜成阴阴的三角眼。

“太后,嬴湄纵然妖媚有术,不过太傅闲职。就算陛下对她偏听偏信,可她终究是外来女子,且朝堂上有三位辅政大臣拦着,大秦朝野,又有多少人肯买她的帐?似陛下那样精明的人,自然也不会把筹码全押在水漂上,必然是寻得了更硬的靠山。若不如此,陛下何以蒙头瞎撞,一意孤行的再三篡改祖宗之法呢?”

嫪太后幡然顿悟,咬牙道:“都是蒙斌那老匹夫捣的鬼!”

“太后英明。一切罪魁祸首,就是那汝阳王。你看,他本已手握十万兵权,去岁陛下又许了他三万骑兵,单其驻扎在咸阳城郊的北军,数目就多达五万人。而戒备皇城的南军,总数虽有三万,然能驻扎于禁中的,不过万人。饶是如此,汝阳王还时时以费用嚼大为名,要求裁减南军。太后,若是人心狠毒,再如逆贼蒙丕一般,谁来保驾?谁来救主?何况现今三大辅臣,丞相尚在闭门思过,大司马虽已还职议事,但陛下真正听的,还不都是汝阳王的一家之词?今子美斗胆预言,卫迟被取而代之不过只是开头,其后必然还有更大的阴谋。若太后只盯着嬴湄,一步行差,可不就给了汝阳王寻衅滋事的借口?”

嫪太后面色凝滞,半晌才道:“子美,你说那老匹夫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木子美垂下眼,道:“太后,臣尝与汝阳王的孙子蒙习一处喝酒,喝到酩酊大醉时,他曾宣曰,‘大秦是蒙家的,谁又真比谁强了去?那个龙椅,只要是姓蒙的,都可坐得’。——太后,人说‘酒后吐真言’,当是不假。那蒙习整日斗鸡走狗,固然不堪大用,但若没有人暗地里说过类似的话,他又如何敢狂放厥词?”

嫪太后霍然起身,怒道:“单凭此语,就该抄斩那老匹夫一家!子美,你为何不早来回哀家?”

“太后,是子美糊涂。当时也醉得差不多了,竟疑惑所听非真,故不敢妄言。然今日思之,可不就那一家子早有预谋么。”

木子美半仰着脸,密密搧着两扇睫毛,将一双细长的凤眼衬得楚楚可怜。嫪太后觑得心软,不由得叹了口气。木子美藉机道:“太后,当务之急,是先同意陛下的安排,勿要与他争长论短怄小气。想那广羽将军杜确,他既然能随蒙丕作乱,亦能为太后效力。或是许他官爵,或是许他美女,他爱什么就给什么,只要南军照旧捏在太后的手里。”

嫪太后长长吁气,眼内滴出泪来。她靠着软椅徐徐坐下,哽咽道:“子美,到底要哀家如何做,政儿才能开窍?哀家和他明明是母子,本该最无嫌隙,怎么倒成了水火不容的仇敌?想当初,得知先帝一定要立虞贱人的儿子作太子,哀家便纳你主意,铤而走险,百般营谋,始能将他推上龙椅。他不感激哀家便罢了,何必苦苦相逼?难道……他全不念母子情份?”

木子美掏出手绢,一面递予嫪太后拭泪,一面满目哀凄道:“陛下心里究竟怎么盘算,子美亦无从揣测。子美只知,就在昨日,陛下差廷尉张延彻查内宫旧事,连当年四皇子足不足月的事都细细问了……那张延还擅自提拷长乐宫的留守宫娥,寻究太后近几个月来的玉体安康……”

嫪太后的脸色骤白如纸,手一松,拭泪的帕子便缓缓落地。木子美一面蹲身拾捡,一面斜眼窥视。良久,一道气如游丝的声音飘了下来:“子美,哀家不只一个儿子是吧?”

“太后——”木子美凤目闪闪,面现诧异。

嫪太后的面上早已淡去悲戚之色,剩下的,全是秋风扫落叶的萧瑟:“子美,哀家手里,还可调动多少兵马?”

“回太后,总计七万四千人。其中淮东有四万四千,咸阳南军有三万。”

嫪太后尖尖的指甲紧紧抠着花梨木桌,以至于在光洁的漆面上划出深深的痕迹:“好,很好。就算蒙政这糊涂的逆子‘胳膊肘直往外拐’,要置哀家于死地,还要将大秦的大好河山与外人分享,哀家但得一口气在,绝不许他妄作!武媚娘做得到的事情,哀家一样有手段做得。但哀家不屑所为,但要那龙椅上坐的是哀家的儿子!”说到这里,她的眼中射出阴戾的光:“子美,务必于明日傍晚将治儿接来。其余该打点的,你都打点着,可不要叫他搞得措手不及。”

木子美暗暗舒气,忙殷切道:“太后,四皇子的事,子美已预先料着,接他的人,已经在半道了。至于其他,谅咸阳还不敢轻举妄动,咱们还有时间细细安排。”

嫪太后没有说话,一手扶桌,一手按腹,倦怠的合上双眼。

木子美机灵的揽住她,伸出修长而优美的手,轻轻的抚着她滚圆的小腹。直待怀中妇人身子绵软了,他才低低道:“太后,幸得你不只一个儿子。”

嫪太后浅浅呻吟,木子美妖娆轻笑,打横将她抱起,直入香靡依依的内帏。

远在咸阳的汝阳王,并不知道自己已被人痛恨到如许地步。这一日,他正在书房内念念有词,孙儿蒙学则执笔记录。忽然,蒙习一头闯进来,竟将边上的椅子碰翻。蒙斌拧起眉毛,不悦看去。

蒙习吓得垂下头,偏又艾艾期期,不肯退出。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蒙习拭了把汗,吞吞吐吐道:“祖父,孙儿……孙儿求你一事。”

蒙斌没有说话,眉头依然皱着,但是耳朵已经立了起来。

蒙习大受鼓舞,忙道:“祖父,自中秋夜参加诗宴以来,孙儿总忘不了谢韵姑娘。她的风姿,她的谈吐,时时萦绕孙儿心间。故今日孙儿斗胆,请祖父下帖告之嬴太傅,以择期纳彩问名,再请期亲迎。祖父,求你成全习儿。”

那会,蒙学已放了笔,正拈袖研墨,得了这话,手一顿,飞起的几点乌迹全溅在灰青的袖袍上。他顾不上遮掩,只死死的盯着自家兄弟。

蒙斌劈头喝道:“习儿,你已二十有一,不想着匡扶家国,倒整日惦念着风花雪月、美貌佳人!你还好意思说成亲,是不是将来妻儿老小,全由我这把老骨头替你养着?”

蒙习跪了下去,道:“祖父,孙儿知错。从今后,孙儿定然巴结正途,再不走歪门邪道。然谢姑娘一事,还望祖父成全。祖父,你就许了孙儿吧。”言罢,他连连磕头,好不可怜。

蒙学的心肝已提到嗓尖,眼珠突突外跳,就怕祖父白首一点。

蒙斌缓缓坐下,捧了茶,吹口气,慢条斯礼道:“你着什么急?等你走上正途,有了出息,那谢姑娘还跑得了么?”

“祖父,你不知道。方才孙儿碰见嫪国舅,他正打马去往帝陵,说是要亲见太后,讨道懿旨,好将谢姑娘抬到府中做他的第十八房小妾。祖父,嫪国舅好色且贪,又已年近五十,谢姑娘才芳龄十七,水灵灵似才开的花,你怎忍心一朵好花就此被荼毒?祖父,孙儿是真心仰慕她,只恨那嬴湄假模假样,每每孙儿登门求见,她便故意搪塞。但若是祖父你肯下帖子,嬴湄敢不给么?祖父,只要得了谢韵,孙儿从此必洗心革面,再不干荒唐事……”

只听“砰”的一声,蒙斌手上的茶盏碎在地上:“不成器的孽障!你怎不叫老夫老着脸皮,挨门逐户的替你遣媒婆,下帖子,将咸阳城的所有待嫁女儿一股脑全聘给你?人家谢姑娘明明瞧不上你,才叫嬴湄出来搪塞,你还痴人做梦,羞也不羞?更可气的是,你居然敢要胁老夫,说什么‘只要得了谢韵,孙儿从此必洗心革面,再不干荒唐事’;还‘芳龄十七,水灵灵似才开的花,你怎忍心一朵好花就此被荼毒’——难道我蒙斌的孙子,离了女人就成废物?蒙习,你给我听好了,从今日起,要么收了追腥逐臭的龌鹾之心,要么就抹了姓氏滚出门去,就当我蒙斌没你这个孙子!”

蒙习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祖父如此痛骂,顿时吓得涕泪横流。

蒙学看不下了,亦跪在地上,顿首曰:“祖父息怒。习弟不过一时糊涂,何值得祖父生这样大的气?祖父若真是气不过,打他骂他都容易,何必要赶出家门;伤他也伤自己,又让别人看笑话呢?”

这话提醒了蒙习,他忙爬过来,抱着蒙斌的腿,放声大哭:“祖父,孙儿不孝。孙儿早已行过冠礼,却还时时要祖父操心,孙儿真真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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