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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言思之-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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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绥远一言不发,在她的手落在自己背上的那一刻,身体猛的一弹,动作迅速的拖过她的手腕大力一拗。
那侍女“啊”的一声惨叫,却死死地捏着手里锋利的锥子不肯放,反而妄想去扎他的双眼。
夏绥远无法,微一皱眉,随手扯了腰带,将她两只手腕绑牢,又将那锥子夺下来扔在地上。这才拍了拍身上被压的发皱的长衫,坐于床榻侧面,细细的打量眼前这个“刺客”。
半响他捏起了她的指尖,揉了揉笑道:“哪一家的侍女手上嫩的连个茧子都没有,还是你们这楚侯爷府上太清闲,没得活干?”
“王八蛋!姓夏的狗!逆贼,篡权……”那侍女眼见被拆穿了,也豁了出去,开始破口大骂。
“哎哎,我说姑娘,别骂的那么难听,哑了嗓子多不好?”夏绥远笑笑,拍了拍她的脸蛋,“姑娘和本王有仇?应该不会吧。”
这姑娘看着太年轻了,他可实在记不得哪里惹过这么一位,要知道他这人洁身自好这么多年,连绯闻都只有和静研那么一桩。得罪了女人?笑话!
“姓夏的害死我爹娘,你是他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姑娘义愤填膺至极,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扑过来咬他两口。
“哎,这可稀奇了,父皇远在婉宁,如何杀得了你爹娘?再说……”他摸着下巴琢磨着,毫不犹豫的顺带着打击别人:“呵呵,你爹娘哪位啊?”
侍女一愣,冷笑道:“你不配知道他们的名字!”
“哦,那好吧,不说也罢。”夏绥远嘴里发干,却没有再去碰那杯加了料的茶水,自顾自得起身就要推门出去。
“喂!混账,你放开我!”那侍女还在身后大喊大叫,拼命的挣扎着。
夏绥远还未来得及推开门,却见房门猛的被拍响,一人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殿下,可否方便打扰?”
恩,这倒是有意思,一拨接着一拨的过来,
他直接打开门,正迎着楚廉臣严肃的脸。对方拱手向他行了一个礼,开门见山:“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打搅了殿下休息,臣过来看看。”
“没打扰,挺好的。”夏绥远颇有深意的向屋内瞟了一眼,挑眉意犹未尽道:“侯爷家的下女,都是这般好颜色?”
楚廉臣愣了一下,迅速恢复正常,“殿下,这大概是误会。”
“恩,本王知道和侯爷无关。”夏绥远侧身让路,示意他进屋。
楚廉臣不是傻子,若是真想杀他必然会万无一失,毕竟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上。然而现在这个……且不说招数如何蹩脚,这种完全不经过脑袋思考的行为简直是让人无语凝噎。
床上被捆绑得当的那个女人此刻还在拼命的挣扎,钗裙横乱,气息急促,难免让人想歪。
她偏头瞧见楚廉臣的那一刻,也顿了一下,随即面色苍白的扭过头去,似乎是慌乱的。
夏绥远很好意思的跟着后面看戏,还好心情的冲床上的姑娘眨了眨眼。
那姑娘一瞧见他,脸色忽的涨的通红,咬紧了下唇,黑溜溜的眼珠内水气弥漫。
她倒也不惧,这会儿反而直接冲着楚廉臣大喊道:“他欺负我!”
她多少也晓得些厉害,明白夏绥远和楚廉臣之间的猫腻,这会儿倒不如挑起些矛盾来的划算。
“额,这位姑娘是侯爷的家眷?本王实在是不知,呵呵,得罪之处,请见怪。”夏绥远明显是故意的,还伸脚将床边的那个锋利的锥子踢过来,大大咧咧的展示给他看。
楚廉臣唇角微微的抽动了一下,鼻翼两侧的纹线越发深刻,半响才转身对着夏绥远拱手道:“殿下,小姨无礼,您包涵。”
哦?小姨子?不会吧,看着挺年轻的啊。夏绥远暗自里腹诽,面上却笑的很假:“不,是本王唐突了。”
“楚廉臣你不是个男人!难怪我姐姐瞧不起你,你对得起我爹娘?对得起城里殉国而死的大夫们,你和姓夏的一样是狗。”
这会儿已经有真正的侍女战战兢兢的送了茶过来,夏绥远取了一杯,这回的滋味倒是正常了,起码不会让人明显尝出一股子浓郁的鹤顶红味儿。
解了渴抬眼一瞧,正撞见那女子嚷嚷的状似凶悍,作怪的心思一起,捂额莞尔:“侯爷爀怪,这刚才,本王不小心……额,这个男女授受不亲,今日之事全当没发生过,当然若是实在怕影响姑娘闺誉,本王府内两位侧妃的位置还缺了一个,本王断然不会推辞。”
官宦家的女子,哪一个肯去给人做小?况且他专宠静研的名声在外,只怕更是个招人嫌的。这话说的越含糊越让人误会就越好,左右不过是为了威胁她闭嘴,谁也不会舀自己的清白出去开玩笑。
“殿下说的当真?”楚廉臣突然间转身,一脸正然全不似作伪:“既然如此,那臣就高攀了这门亲戚。”
夏绥远一口茶水刚入口,噗的一声尽数喷出,险些呛着。
大哥,我开玩笑的。他突然觉得悲剧了,和一个一本正经的人说笑就是这点不好,什么他都能当真。
“额,那个楚侯爷……”
他咳嗽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还被绑在床上的女子先喊了出声:“楚廉臣,你个杀千刀的王八蛋,你凭什么嫁我?那个混蛋,你杀了我也不嫁。”
“胡说八道!”楚廉臣走过去将她手上的腰带解开,不出意外被扇了两掌:“岳父岳母早逝,如今总算来了一门好姻缘,也好让你姐姐放心些……”
“我姐才不会再理你个为老不尊的王八蛋!”女子甫一得自由,立刻气冲冲的夺门就走,擦过夏绥远身侧的时候,还恶狠狠的吼了一句:“看什么看?早晚挖了你的眼睛!”
“姑娘,本王只是好奇,除了王八蛋你还会骂什么?”
“你!”那女子被他所谓的淡定气得跳脚,大力的冲出了门。
“哎,姑娘,腰带落下了。”夏绥远唯恐天下不乱的朝着那个努力拉扯衣服的背影喊着,见那人沮丧的跺着脚又不敢回来取,摇头笑的差点岔气。
“殿下,既然如此,缘君的事儿就算定下了。”身后楚廉臣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夏绥远骤然惊悚,忙回身摆手道:“说笑而已,说笑而已,本王一介粗人鄙陋的很,配不上缘君姑娘。”
活该吧,涮人不成反被人家涮了,眼前这位可是历经两朝的老油子,淡定劲绝对值得学习。
“殿下年轻有为,气宇轩昂,合该是臣下高攀才是,只是缘君的清白终究是……传出去不好,殿下就当卖臣一个薄面,否则叫她以后如何嫁得好人家?”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夏绥远反驳不得,唯一想起的只有一个念头。
定北侯你到底是有多想把你这小姨子赶紧嫁出去啊,整个一个饥不择食。
作者有话要说:听人说新水浒的西门淳很给力,可惜没空看~~~~~~~~~~
一整个月都在忙活着考试几乎成了干尸的某人飘过,我说过只要没死我就回来更新,问题是现在确实已经半死不活了,搞毛子一个大四还要安排12门考试科目,而且隔两天考一门,存心玩死我不是?



两相宜

如此一番闹腾,晚间所谓的晚宴变得很乏味,结束时楚廉臣上前悄声相邀:“殿下若是不介意,倒不如和臣再入花园内饮上几杯,如何?”
夏绥远本来下午睡得有些饱,宴上无人敢灌他喝酒,故而这会儿也不困,于是应了下来,随着引路的仆从一路朝后园走去。
月光洒在人身上有些发冷,路旁高大树木的叶片还未落光,倏倏作响。
前面引路的仆从手中的灯笼内烛火摇曳,豆大的一点飘忽着,夏绥远皱眉,打量了一下四周,并不怎么害怕。
来到前方的凉亭内,撩袍坐下,执起面前的白玉酒壶,自斟了一杯。
“好酒啊,想不到南疆也有这么烈的酒。”他只喝了一口,就忍不住赞叹出声,原以为南疆米酒居多,大多较甜。”不过喝着倒是有几分熟悉,我若是喝过,怕是也有个年头了。”
楚廉臣笑笑,“这酒是我差人从皖宁带来的,殿下说的不错,这酒存了也有四十年了。”
“这么说今天本王让定北侯破费了,这可得好好品品。”他垂目,有点懒散的靠后在椅背上:“原来萧氏宫中的贡酒是这个味道。”
楚廉臣这次却未开口,沉默了许久方才低声问:“陛下可是还好?”
“一切安好。”他探手入怀掏出薄薄的一层白纸递过:“托我给您带封信。”
楚廉臣顺手接过,抖开两指一捻,于烛火上一烤,那原本干干净净的白纸上瞬间显出整齐的褐色字体,他读完了就将那纸条置于火上烧尽:“呵呵,小时候我还抱过她,一晃都这么大了。”
“定北侯要是不嫌弃,我也叫你一声叔叔吧。”夏绥远拱手,眼前这人从辈分到资历都当得起他如此客气,伏小绝对不冤。
“不用。”楚廉臣摆手,半开玩笑:“当不起,况且万一真把缘君嫁给你了,这辈分还要好好排排。”
夏绥远瞬间黑线了一下,干笑着:“您别当真的啊,我什么都没做。”
“我可是当真了。”楚廉臣脸上笑意更深,“其实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请求,帮我照顾她一段时间。她刚出生父母就不在了,一直是我夫人养大的,性格难免偏激了些。磨一磨会是个好姑娘。”
“为什么不自己照顾她?”夏绥远反问。
楚廉臣稍微偏了一下头,并没有给他一个确定的答案。“她应该出去走走,见一见我们没见过的世面。”
“好,既然您信得过我,那就幸不辱命。”夏绥远答应的也算爽快,不过就是多了一口吃饭的,他个人而言完全无所谓。
“多谢。”
“您客气。”夏绥远微微一笑,又斟了一杯酒,两口饮尽。
两个人这会儿倒是有闲心思在亭子内对饮,说话间夏绥远就看出楚廉臣这人有意思的地方,他什么话都是点到为止,却不完全说尽,留着三分余地给你去猜,语调沉稳,整个人都如同这藏了许久的酒,醇但是不涩。
相比之下,他自己倒是显得有点浮躁,和人家有点没法比较。
喝了点酒以后,就都不太拘谨了,两个人索性敞了坏,你一杯我一杯的对灌。除了朝堂和布军的那点破事儿,家长里短也唠了不少。
“侯爷,夫人叫奴婢来问,家里来了外人,她不舒坦,您今晚要不别回去了。”一个小婢自远处走了过来,也不避人,一点没犹豫的开了口。
夏绥远噙了一口酒,心道这位楚夫人看样子倒也是个有趣的人,能将楚廉臣收拾服帖了,二十年不纳妾不说,手下的侍婢瞧着样子大度,看样子也是个能治家的主。
况且这话说得,家里来了他这么一位讨嫌招人厌的,还得特意派个人过来说一句。
“你去回她,我马上回去。”楚廉臣这会儿酒气也上头,面色微有些发红,转身对着夏绥远抱歉道:“如此到让你见笑了。”
“没,不过侯爷这亭子不错,我也睡不着,这壶酒就送了我如何?”
“殿下请自便。”楚廉臣施礼,权当是作别,留下几个仆从候着他。
酒这玩意儿确实是个好东西,醉了就能忘了很多事儿,重要的或者不重要的,一觉醒来记不清楚了,就都成了不重要的。
就他一个人喝着也没什么意思,壶里的酒有些冷了,夏绥远拎起酒壶晃了晃,甩了杯子直接往嘴里倒。
他向后瘫着靠在椅子上,仰头去瞧已经有些晦涩的月亮。
大块的乌云染过来,遮蔽了不太多的光线,他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听着空气中衣袂擦过的细微声响,叹了口气道:“我不是叫你走正门吗?”
王贲从亭子上窜下来,很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小爷您知足吧,属下已经把事情都办妥了,后天大军就能全到。”
不过这地方确实不好闯,他基本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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