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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朋友马上大学毕业了，我准备给她先买辆车，我父母还没同意我们的关系，所以只好先自掏腰包，现在手头还差个五万，这边要不帮我垫点？”
钱雨觉得没什么问题，于是用可否的眼光看着李雪，李雪面有难色。
“不是说公司差这五万块，只是暂时还真的一下子拿不出。”李雪有点支吾。
钱雨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当初也是自己把陈明拖下水的，现在支援个几万块都拿不出：“要不小雪，你到我工资账户上取个五万元先给陈明。”
李雪说到工资才想起来：“对了，你工资账户已经两个月没上钱了，都没这么多钱。”
“怎么会？”钱雨觉得很奇怪，他也就是头两个月取过点钱寄回家里和自己用，后面基本上就没有用过工资里的钱了，也就把存折给李雪保管了，发的奖金也往里面存现在想想，自己在长天俱乐部干了也不到半年就有两个月没上钱，那么里面还真没多少钱在里面。
“真的啊？”陈明一下子跳起来，“你们这里楼下有银行自动柜员机吧，我去查查帐，妈的，我说难怪最近客场比赛老是只去一半人了，说的好听是轮换，估计都买不起飞机票了。”
第一卷、乙级风云 三十四、密会林风
钱雨从来都不想这些经济问题的，看着陈明冲了出去，再一次张大嘴在那里老半天，坐在他身边的李雪顺手把他的下巴抬起来好让他的嘴巴合拢。
球队以0比2失利的战绩从前半段曾6比0大胜的对手武汉队那里回来，一场比赛的失利自然不会对目前长天队的积分有太大影响，但是种种事情的交织让许多人开始对长天队有了看法。
“俱乐部完蛋了。‘陈明进屋第一句话，把坐在客厅看电视的钱雨吓一跳。
“怎么了？”
“晚上刚球员开了个会。”陈明把车钥匙一扔。
“球员开会？”钱雨脑子里转了半天，“哪个……球员开会？”
“我知道你想什么，就是我们队球员私下开了个会。”陈明往沙发上一坐，“我暂时没敢告诉你，现在队里们这些兄弟都已经认为你是国际米兰的人了。”
“我跟国际米兰有啥关系？”钱雨觉得好笑，一次出国试训居然连球员大会都不通知自己了。
“跟你这么说吧，俱乐部老板目前生意出了点问题，具体啥问题大家都不知道，反正老板有点想把俱乐部甩手不管，没见我们工资都没发吗？现在林风又把你准备带走，看起来那个家伙也不想多呆，你说球队哪里还有心思比赛？”陈明摇摇头进了房间，“今天开会，想转会的想转会，几个老家伙像赵英那样都准备退役了。”
钱雨站在原处，不知道说什么好，目前自己幸福而又顺利的生活都是足球都是长天俱乐部给的，一旦离开这一切，自己的生活轨迹是否又将发生颠覆性的变化，他有点不敢想下去。
陈明拿着洗澡的衣服从房间里出来，看着钱雨还在原处，一拍他肩膀：“你还算好，你女朋友提前帮你准备了退路，安心开家公司也不是啥坏事，反正都是为了生活，踢球也是讨生活嘛。”
钱雨无语。
第二天，深圳当地的报纸在刊登长天俱乐部0比2负于武汉队的战报同时，用一则小消息放在了战报旁边，意思指长天俱乐部由于资金问题，目前危机重重，暗示球队的战绩受此影响，并还透露昨晚球队球员已经自行召开大会商量出路。
“妈的，谁嘴巴这么块。”陈明载着钱雨去俱乐部训练的路上，因为开车无法看报，钱雨在念给他听。
本来按理说到了一个这样的阶段，但是训练场的人到的却比以往时候都要准时都要整齐，甚至场边都三三两两地围了一些摄影记者，看来大家都是来看俱乐部有什么话要说的。
林风像往常一样也准时到达训练场，然后叫助理教练安排恢复性训练，好像没事一样。
众人在疑惑中开始跑圈。
接下来也是和往常一样的训练内容。
一个小时以后，摄影记者多了起来，突然大家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都往另一个方向赶去，原来俱乐部老总出现在了场边，但是老总始终保持着少有的微笑，对所有记者的提问一概沉默。
林风见大家都往那边看了，忙吹起口中的哨子提醒大家集中精神。
老总随便转了一圈就离开了，依然没有给大家一个准信。
上午的训练持续了两个半小时，林风开始叫大家集中，已经有些疲惫的队员又打起了精神，看看林风有些什么和平时不同的话要说。
果然林风语出惊人：“明天还是这个时候集合，今天下午放假。”
然后林风转身离开，留下身后惊诧的队员。
林风平时是一个很注重基础训练的人，训练量很大，一开始让很多人包括钱雨这样半路出家的球员很不适应，但是训练的效果也立竿见影，球队在乙级联赛中可谓摧枯拉朽，身体状况好的让人吃惊，一般都是全天训练甚至有时还增加晚间训练内容的林风突然给大家放假半天，自然让人惊诧。
回家路上，陈明一直喋喋不休，钱雨则一直沉默。
他觉得自己应该给林风去个电话。
“我下午有点事情要办，你晚上有空么？晚上出来，我来接你。”林风电话里说。
这个电话让钱雨有些安心。
马上，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钱雨去过香港知道，那是香港的号码。
“喂，钱先生吗？”里面一个港味极浓的女声，“我是香港记者梁婉玲，我们上次见过的，我还给你和你女朋友拍过照。”
钱雨想了半天才想起来。
“这样的，钱先生，这个周末我们香港的队伍会来深圳打比赛，我也会随队前来，一来把上次你和你女朋友照的相送给你，一来希望钱先生接受个我们的专访。”
“有啥好访问的。”钱雨现在觉得有一种当球星的日子来得快去得也块的感觉。
“钱先生不要这样啦。”梁婉玲很老道地说，“您现在先忙吧，来了深圳我再跟您联系。”
电话刚挂，手机又上来一条短信，钱雨感叹自己今天跟手机耗上了，短信居然是那个江西体委的办公室主任，他传说中的校友徐露发给他的。
晚上，钱雨一直担心陈明会在家里，自己不好背着他去和林风见面，还好陈明连晚饭都没回家。晚八点，林风准时打了他电话，约他在深圳一家最有名的夜总会见面，并称自己有事不方便过来接。
钱雨本来认为林风这种性格应该是和上次一样，约自己在海边这种自然风景处见面的，没想到会去夜总会这种商业处所，钱雨马上反应过来，应该是一个交际场合，但是不去不行，忙换好衣服下楼打车前往。
果然又是一个与上次与老总见面场合差不多的地方，门口豪车如流，钱雨觉得自己从出租车上下来有点不好意思，还好门口迎宾小姐一视同仁，把他带到了林风指定的包厢。
第一卷、乙级风云 三十五、马云的改革
推开厚厚的隔音门，钱雨本来以为里面又是上次那样觥筹交错，美女如云的场景，谁知道里面只有林风一个人坐在里面，大大的包厢没有放音乐，只有旋转的舞池灯光催眠似的在晃动着，林风在聚精会神地看手机。
“小钱来了。”林风随便招呼钱雨，“坐吧，桌上有吃的东西，随便。”
钱雨当然动不开嘴。
“别急，我在给我女儿发短信。”林风不大熟练地按着手机，“又在问我要钱，咱人民币到国外真不禁花。”
钱雨稍微放松了一点，拿起桌上的水果往嘴里塞。
林风还没发完短信，马云又幽灵一样地进了门。
“马总。”一向待人接物都很谦虚低调的钱雨不知道为什么总在马云面前找不着调，想起身打个招呼，屁股感觉挪不动，只坐在沙发上打了个招呼。
马云一笑，显然，他洞察了钱雨的心理变化，不过他觉得钱雨能叫他马总，已经是一个不小的变化了。
“其实今天主要也是马总找你有些事情谈一谈。”林风终于把手机放下。
“别急，先叫吃的吧。”马云故意摆开了架子。
等到又端来一盘水果，马云开始云山雾罩地讲起了中国足球联赛的事情，都是些从哪个老板有多少身家到哪个球星有多少老婆这些流传不到主流媒体上的东西，钱雨一直对这些东西不大感兴趣，没办法也得强打精神听着，林风则在旁边保持着一个微笑的姿势，眼睛却依然看着自己的手机，不知道是不是在听。
“最近呢，你们长天的老总由于自己的原因，准备把股权转让给我，让我来经营长天。”马云终于讲到了重点，钱雨瞪大了眼睛。
“也就是说，马总以后就是我们的老板。”林风在旁边补充下。
“从本周末起，我就接管球队了。”马云带着几分得意地说。
钱雨摸了半天脑袋：“叫我来就为这事？好像和我没多大关系吧？难道你们准备开除我？”
马云和林风几乎同时笑了：“小钱果然是实在人，你是我们球队的头号射手，国家队都差点把你招了去的人物，我们怎么会开除你呢？今天是找你有很重要的事情商量。”
钱雨实在不习惯这种说一半留一半的说话方式，又只好硬着头皮听。
“既然小钱是实在人，我们也就说实在话，林教练是足球界的专业人士，我接手俱乐部以后，第一，林教练除了掌管球队日常训练比赛以外，同时负责与俱乐部日常业务工作有关的一切工作，我只负责俱乐部的商业经营与统筹规划。”马云逐步说出了他的构思，钱雨听的心里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什么别的滋味。
“接下来是第二点，球队全部球员要降薪。”马云眼神中射出一道光芒。
“降薪？降多少？”钱雨一惊，不由脱口而出。
“我刚才也讲了不少现在的联赛行情，目前你们的年薪是十五万，还有奖金，这个连一般甲级队伍都很难实现的，你们原先的老总也是在这方面经验不足，只为了招兵买马开高价，所以我目前的计划是改年薪为月薪，每月八千，赢球奖金不变。前面你们有两月没发工资，我按照八千的标准给你们补发。”
眼见工资一下就被砍了一半，钱雨不做声了。
“这个我们是做过调查的，抛开我们球队在经济特区的优势，其实很多球队连五千元月薪都拿不到。”马云从公文包里拿了一份表格给钱雨看，没等钱雨看清楚，他又说：“第三，从本周末比赛起，你担任球队队长，你的月薪保持一万。”
钱雨心中又是一惊。
“明天我们就准备开个球员思想动员大会，除了宣布这些决定之外，还要和球员们签订关于降薪的合同。到时候，小钱要以队长身份带个头。”马云说。
说到这里，钱雨终于知道今天会面的核心内容了。
马云见状，说隔壁包厢还有应酬，先离开了。
林风拍了拍呆若木鸡的钱雨：“小钱啊，没啥好想的，你应该知道，你目前的实力到什么球队都不成问题，但是现在的社会不是光有能力就可以的。”
钱雨转头看着林风，等着他的话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