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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争天-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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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水手划来一条小舢板,送二人悄悄过了海峡,不过六七里,便到了嵩屿。嵩屿离厦门最近,由是清兵也巡察最严,二人此时都身具武功,登岸后躲开官兵,直走了一夜,到了同安镇,按郑成功、陈近南寻义军暗线接上头,要了两匹快马,直奔浦田。

这一路足有一千二百余里,两人披星戴月,于第三日半上午赶到。韩蛋蛋记着钱大印的话,依然去那废窖寻找。二人到了窖前,却见一名乞丐正在晒太阳,左手一只烧鸡,右手一壶酒,浑身油腻腻的,一见二人,喜道:“你们总算回来啦!”

这人一开口,韩蛋蛋才知道这便是钱大印,见他如此模样,不禁笑道:“堂堂五行帮主,怎么成了丐帮帮主了?”钱大印哈哈笑道:“丐帮帮主可也没这么自在。郑公子怎么说?”韩蛋蛋将郑成功的信拿给他看了。钱大印喜道:“早知如此,也不必我装死了。走,请两位跟我到帮中去吧。”此人行事干脆,话音落地,已迈腿便行。韩蛋蛋与尹宝儿牵着马跟上去,问道:“你装死不打紧,我张原姐姐怎么样了?”

钱大印道:“张令使自然好好的啊。那天我装作陆康,将‘钱大印’的人头献给方必义。方必义高兴得不得了,将我与胡三兄弟叫到密室之中,要详细询问如何杀了钱大印的。嘿嘿,一到密室之中,我便点了这小子的穴道,他自然认出我是谁了,竟然活活吓死。妈妈不象话,生下贼娃娃,这等胆小鼠辈,竟敢加害于我!若不是得了韩少侠的消息,钱大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说话荤素搭配,不拘言笑,韩蛋蛋觉得极合脾胃。三人临近树林,钱大印恢复本来面目,五行帮众见他回来,先是愕然,继而欢呼,帮中除张原等知道底细之外,余者无不以为帮中正副帮主都莫名其妙的先后暴毙,听钱大印说出端的,均拍额庆幸。钱大印召张原等八位正副令使议事,道:“方必义已死了,过去有些兄弟受他蒙骗,我既往不究。郑公子已有书信来了,让我们一起到台湾去打红夷鬼子。哪位兄弟不想去的,我不勉强。有没有不想去的?”八位令使均道:“不去台湾,留在这里迟早遭清狗的毒手。跟随郑公子,打到台湾去。”钱大印当即吩咐几位首领下去准备,定下在大年三十夜里攻打浦田城,另为防备走漏消息,先不必告诉帮中弟子,到时传令赴台便是。

当夜韩蛋蛋与张原同榻抵足而眠。尹宝儿怏怏不乐,韩蛋蛋呲牙咧嘴,尹宝儿方撅着嘴到另一处睡觉。这一夜张原显得心事重重,韩蛋蛋问起,张原叹道:“妹妹,你说我们这一去,什么时候能再回来?”韩蛋蛋起先没在意,随口道:“大概什么时候兵练好了,能收复我们汉人江山了,什么时候就再回来吧。”话刚说完,忽然心念一闪,笑道:“姐姐是想着那个卢贺紫照?”张原跟她义结金兰,自然无话不谈,长叹一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想他,可是就要走了,想到再也见不到他了,却……却觉得心里有些不大自在呢。”不知怎的,韩蛋蛋忽然想到宫本藏茂,暗道:“我该不该去福州看看?”她只是想,张原却问了出来:“妹妹,我觉得你这人特别有主意,你说我该不该去找他说一声?”

韩蛋蛋猛地坐起,低声笑道:“姐姐,他爹爹是个汉奸,你告诉他了,能保得住他不告诉他爹?”张原道:“是啊,就算他不说,也难保得住他不流露出来。走漏了消息,我岂不是大罪人了么?可他跟他爹爹不一样,他也不象我们。反正……反正他就是他。”

这一句话前言不搭后语,韩蛋蛋却听明白了,笑道:“姐姐,你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卢贺公子啦。”张原点点头,叹道:“是啊,可怎么办呢?”

韩蛋蛋见她楚楚可怜,不禁心软,问道:“姐姐,你告诉我,男人有什么好,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喜欢男人?”张原脸色微红,笑道:“谁说不是哪,可就是……就是……喜欢。”她这时美丽的脑袋里一定晃动着卢贺紫照的影子,使得她的眼神亮晶晶的。韩蛋蛋默默了半晌,忽然击掌道:“姐姐,你若是真喜欢他,真想让他跟着你,我倒有个主意。”张原呼的从被窝中坐起,拉住她手掌,喜道:“什么主意?”

韩蛋蛋道:“明天你约他出来,找一个偏僻之处,趁他不备,一掌打晕他,把他擒到这里关上几天。等咱们上船时,不由分说带他走就是!”张原张大了眼睛,呆了半晌,忐忑道:“这样能行吗?”韩蛋蛋信心十足,低声笑道:“肯定行!这小子到了台湾,都是咱们的人,他能不老老实实服服贴贴?我们老家有句话,叫做插门女婿好拾掇,说得就是这码子事儿!”

张原双目熠熠生辉,声音有些发抖:“敢不敢这么干?”韩蛋蛋道:“姐姐,你连霍青都敢刺杀,擒一下卢贺紫照,还不是小菜一碟?”张原道:“万一他埋怨我怎么办?”韩蛋蛋眼睛一瞪,冷笑道:“他敢!哎呀,你还是没听明白我的话,插门女婿好拾掇,他敢埋怨你,我打他给你出气!”

张原道:“可是钱帮主怪罪我呢?”韩蛋蛋笑道:“他若是怪罪你,你就告诉我,我再告诉他:郑公子说过到台湾练兵以图大事,是人手越多越好。喂,你容不下一个卢贺公子,是不是自己想娶我张原姐姐当老婆?”张原噗的笑出声来:“你这人说话有时没挡儿的很,人家钱帮主有老婆的。”韩蛋蛋得了理儿,拍拍张原肩膀道:“那就是啦,因此钱帮主不会怪你的。你要是不放心,我这就去问问他。”假装要下地。张原慌道:“你干什么?不是成心让我没脸见人么?”

韩蛋蛋道:“依我看哪,其实你捉了卢贺公子到台湾,这脸上可是光彩的很。”张原笑道:“不把人丢到家就算好了,怎么说得上光彩?”韩蛋蛋叹道:“自古便有这么一说:国难临头,匹夫有责。你把卢贺公子抓到台湾,我们汉人就多了一个义士,少了一个汉奸。你为了复国大业,不惜以身相许,天下哪个英雄能比得上我张原姐姐?”

张原让她说的忍俊不禁,眉花眼笑,揪着她的脸颊吃吃道:“我的好妹妹,你从哪来的这么多好主意?好,我就这么办啦!”翻身躺倒,喜孜孜琢磨明天的打劫计划,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睡去,发出轻微的呼吸之声。韩蛋蛋却再也睡不着,与宫本藏茂在海上的日子,他拿着那串明珠请求自己收下的样子,挨了自己打反而高兴的样子,一幕幕自眼前闪过,竟挨不到天明,忽然坐起来道:“姐姐,我现在要出去办些事,你留住宝儿,让他等我!”下到地下,穿戴停当。她行事常常出人意表,张原已不觉得特别奇怪,问道:“你要到哪里去?”韩蛋蛋道:“我也不瞒你,那个宫本藏茂被我扔在福州三个多月了,我去看看他是不是还在那里等我?”张原想起上一次的事,笑道:“若是他在呢,也一起擒来?”韩蛋蛋哼了一声,冷笑道:“美得他!我让他赶快滚蛋。”张原道:“你去找人家,原来只是去骂人家一声的,那又何必去找他?”

韩蛋蛋一时找不出话来说,苦笑道:“我不骂他这一声,究竟心里不安。”张原起身道:“我送你出去。”与韩蛋蛋出门牵了马,送她到林外。韩蛋蛋挥一挥手,纵马直奔福州而去。

福州去浦口不足百里,韩蛋蛋所乘的马脚程不慢,一个时辰已到福州,到时天色刚刚发亮。临近年根,做生意都想抓个好季,许多铺面开始拆店板,支摊位。韩蛋蛋寻到当初送宫本藏茂住的那家“福居”客栈,却见店门已开了,一个店伙正拿了柄大扫帚“喝哧喝哧”打扫街面。那店伙见有人来,往一旁避了避,停下扫帚。韩蛋蛋道:“喂,我进去找个人,行吗?”那店伙浑身一抖,抬起头来,惊呼道:“啊,玉楷君,你终于来啦!”拖了扫帚,扑上前来。

韩蛋蛋吓了一跳,细看眼前这店伙,不是宫本藏茂又是哪个?却见他戴了一顶瓜皮小帽,穿着一件紧紧勒在身上的小棉袄,扎着裤腿,脚上是一双圆口烂帮粗布鞋,这模样,分明是一个进城帮工的地地道道庄户人家,哪里还有半点日本王子的影子?宫本藏茂的汉语说得愈发流利,拄着扫帚哈着手道:“玉楷君,您受冻了,快进去暖和暖和。”韩蛋蛋醒回神来,不由得心里一酸,轻声道:“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宫本藏茂嘿嘿笑道:“我没有钱,能怎么办?这客栈的掌柜真是好人,让我在这里白吃白住,每天只扫扫地抹抹桌子就成。”韩蛋蛋声音更柔了:“你的宝珠呢,不能拿去换银子吗?”宫本藏茂从怀中取出那串珠子来,笑道:“玉楷君,我既然已送给了你,自然要替你好好藏着。怎么能舍得用来换钱?”韩蛋蛋忽觉得不能自已,骂道:“你真他妈的蠢透啦!”一把夺下他的扫帚,喝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宫本藏茂叹道:“玉楷君,我没要怎么样。”韩蛋蛋冷笑道:“你还没要怎么样?我说过让你一个月就走,可你在这里足足三个月了!你是日本王子,你可以回到你们国家去,你为什么要缠着我?你别这样害我成不成!成不成!”说最后一句时,已是跳了起来。

宫本藏茂吓得呆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忽然大声道:“玉楷君,你打死我吧!”咚的跪下了。韩蛋蛋气苦无计,怒道:“你跟我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打死你?”

宫本藏茂面如死灰,慢慢道:“你明明知道,我……我……跟我一起来的武士都死了,日本已经没人知道我还活着,没有你,我回去干什么?”韩蛋蛋正要再骂,却见不知何时大街上已有许多人围观,当真羞得恨不能找地缝钻进去,叹道:“我真是太好心了,为什么要回来看你?上马!”宫本藏茂惊喜道:“什么?”韩蛋蛋马鞭疾出,卷住他右臂,顺势一拉,宫本藏茂已上了马背。韩蛋蛋一抖缰绳,对围观众人叫道:“回家看你奶奶裹脚去!我们有什么好看?”围观的人中有的叫好,有的怪叫,有的鄙夷,有的笑骂,更多的人惊叹。马蹄到处,众人早闪开一条路,两人策骑去了。此事后来成为福州街头巷尾谈论之资,有人绘声绘色道:“东海之滨,有国名瀛,今称日本。其国上下慕我中土福環宝地,多神踪仙迹,乃有该国王子来寻求长生不老之道。日本王子乔妆为逃租佃户,潜入我福州福居客栈,后来日本公主找来,叫日本王子回去,王子不肯,公主挥出乌龙鞭,将一百好几十斤的王子一下提到马上,飞腾上天而去。”或闻者不信,问曰:“何能飞腾上天哉?”则曰:“原来公主早已求得仙术,前来接王子共同修炼矣。”

且说韩蛋蛋与宫本藏茂共乘一骑,出了福州。宫本藏茂只觉得一生之中,最幸福的莫过于此刻,从后面揽住韩蛋蛋肩膀,韩蛋蛋给他一记肘锤,他始知幸福还没有从此便开始。到得一段静路,韩蛋蛋停下马来,道一声“下去”,宫本藏茂便跳到路上。韩蛋蛋手拿马鞭扬了扬,忽然摇头大笑。宫本藏茂忐忑道:“玉楷君,你笑什么?”韩蛋蛋苦笑道:“你这个样子,怎么当王子?”宫本藏茂陡然间胸膛一挺,沉声道:“玉楷君,如果没有你,我当王子又有什么意思?如果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是一辈子受苦受难,那又算得什么?”

韩蛋蛋一生之中从来没遇到这么难缠的人,可是不知为何,心里竟然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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