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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黑夜说永远-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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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县跟沙河口一样,也下着雨。到火车站的时候叶流年吃的药力刚好上来,整个人昏沉的只想找个地方躺下去睡。傅意泽把自己的外衣裹在她身上,便去买火车票好了火车票,陪着她候车,中途她睡着了一会儿,靠在傅意泽的肩上。
一直等到晚上十点整,他们坐上了开往海平的火车,预计到达时间是第二天晚上十点,总行程刚好二十四个小时。

这是傅意泽第一次坐这么长时间的火车,尤其还是在没买到卧铺的情况下。和叶流年面对面坐在空气不流通的硬坐车厢,有轻微洁癖的他竟也不觉得有什么难熬的。

“喏,一人一桶,吃吧,泡好了。”叶流年总算恢复了些精神,并不知道傅意泽在观察她,坦然的把方便面推给傅意泽一份。
掀开方便面的盖子,香气扑面而出,傅意泽这才觉察到自己真的已经很饿了。
对面的叶流年已经开始埋头苦吃了,吃的很认真,半垂了眼帘,长长的睫毛轻轻翕动着,像蝴蝶。
“叶流年。”
“唔?”叶流年嘴里含着面,抬眼看傅意泽。这样的一个角度,愈发显得她的眼睛特别大。
“你真是个古怪的人。”傅意泽平静的说着。
“你不也是吗?”
“越接近你越看不清。”傅意泽的话里有些许的苦涩和探究,“最早的时候你以钟点工的身份出现,然后是写手、编剧,你一个人住小房子,衣着随意、朴素,生活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可你却是我未来姐夫的前女友,并且到现在也不能对他忘情。再然后,你请得动夜然帮你,你的家庭背景应该是我没有想到的。”
“所以你累了吧。”叶流年笑了笑,“听上去应该很累,你应该有一个单纯的女朋友,那不是我。”
“是很累。”傅意泽毫不掩饰的点头,“你和他的故事想必很长,可再长的故事也有结束的那一天。”
“我不知道那是哪一天。”
“我也不知道。”傅意泽轻描淡写的补充:“不如……跟你一起等等看。”
“等人的滋味不好受。”
“可你等了他两年。”
“不。”叶流年纠正着,眸子里一片清澄和坦然,“我没等他,没奢望还能跟他在一起。”
“那你现在是做什么?”
“我在爱他。”叶流年吃下最后一口面,简单的说着:“仅此而已。”
“你打算爱他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叶流年耸耸肩,“也许是2012。”

2012,这曾经是傅意泽的答案,现在换叶流年说了出来。而傅意泽明白,这绝不仅仅是指一年。
这该死的雨,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停。傅意泽看向车窗外,黑茫茫一片,视线空落落的,没有一个可以停驻的焦点,难道真的要下到2012吗?那个传说中的世界末日……

凌晨五点半,天蒙蒙亮。
外面的雨仍旧下着,车窗外透进来的似乎已经不是阳光,而是雾,死雾。
傅意泽忽然就醒了,心里涌上难以名状的不安和恐惧,他没办法解释自己当时是一种什么样的预感,只是本能的伸出手臂,抓住叶流年,就好像此刻不抓住她便会消失一样。
他抓住了她,因为她就坐在他的对面。她被惊醒了,懵懵懂懂的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列车的车轮摩擦声、穿过空气的呼啸声忽然变大,车窗外的景物不同了。火车驶上了一座钢架桥,下面便是由于整夜的暴雨而迅速涨起来的江水。而就在火车驶入桥梁中段的同时,那个翻天覆地的事情发生了。

列车忽然巨烈的颠簸,朝下方倾斜,发出不寻常的尖利刺耳的嘎嘎声。那声音惊醒了所有还在睡着的旅客。行李架上开始有箱子噼哩叭啦的砸下来,有人在尖叫,有人被开水烫到,有孩子的哭声、有人在喊救命,一切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而已时间便停滞了,叶流年已经被傅意泽扯在怀里,他腾出一只手牢牢的抓住座椅,试图让自己和怀里的人不朝着低处滑下去。
这不是地震,是由于山洪暴发而造成的垮桥。
桥垮了,从中部裂开,而火车刚好已经全部驶上桥梁,忽然没有了铁轨的支撑力,巨大而沉重的车厢跟随着桥也从中部折开,虽然没有完全断掉可也危在旦夕。
其实最危险的是火车中部的16号车厢,刚好坠在断口处,再往下沉一点便会掉进江里。而叶流年和傅意泽坐的,偏偏是那一节。

16号一片混乱,随时有可能掉入江里被翻走的恐惧弥漫了整个车厢。列车广播没有断,车长亲自通过广播指挥着全车的人有秩序的疏散下桥。从前面的车头到后面的车尾开始,已经有列车员带着大家一个个分两个方向钻出来,沿着尚未垮塌的铁路桥艰难而又快速的向安全地带转移。那个时候,没人去计算转移究竟用了多长时间,每个人都尽可能快的往前冲着。身下便是滔滔江水,这并不是浪漫或惊险,是命悬一线。最危险的16号车厢车门却因挤压严重变形,根本没有再打开的可能。傅意泽和另外几个身强力壮的乘客,在列车员的指挥下用工具大力撬着门,就在终于撬开一个一人宽的缝隙时,桥梁的断缝处发生了第二次垮塌,车厢轰隆着下坠得更深。傅意泽近乎绝望的瞬间看向叶流年,他以为自己会死,以为车厢会掉下去,可下坠却停止了。

这是上天给了所有人逃生的时间。

没有拥挤,没有踩踏,16号车厢里的人以近乎完美的秩序一个个从门缝里爬出来,爬上桥梁,扶着栏杆朝安全的岸边跑去。
这是整辆列车最后一个仍旧有乘客的车厢,如果所有的人都能到达岸上,那么这次灾难便几乎可以不称之为灾难。
傅意泽是最先出来的人之一,他选择了留在出口处帮助拉出更多的人。他知道自己是自私的,他知道如果下一个出来的是叶流年,那么他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已经拉着叶流年狂奔了。可是人一个一个的出来,有年轻的、有年老的、有男人、有孩子,唯独没有叶流年。
水声、呼喊声,奔跑声充斥着傅意泽的整个大脑,他大声喊着叶流年的名字,又急又气。可就像电影情节一样,最重要的那个人往往最后一秒才出现。
叶流年亦如此。
当她的脸出现的时候,傅意泽恨不得直接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扔到岸上安全的地方,他几乎是暴怒着吼着:“快出来!”
风夹着雨直接打进傅意泽的喉咙里,呛得他回身一阵猛咳。
“哦哦~”这个时候的叶流年自然也不可能再有心思注意他的态度或是跟他斗嘴,门缝很窄,她不得不侧过身子蹭出来,握住了傅意泽的手。

她出来了。

傅意泽死命的拉着她,跟着列车员艰难的朝着岸的方向跑着,桥身在摇晃,他不敢有一秒的停滞,可那一刻却也让他知道了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也不需要思考和犹豫,他不肯放弃叶流年几乎是出自于本能。
这种本能,他以为就叫□。
岸一点一点的接近了,脚下的摇晃逐渐消失了,已经有人朝他们迎了过来,接应着。终于安全了,傅意泽松了口气,肺部由于呛了雨水猛咳而疼痛难忍,他松开了叶流年。

如果时间能倒转回去,如果他能重新选择一次,如果他知道叶流年将要做什么,他一定不会松开她的手。
可他不是先知,他松开了手,被赶上来迎他们的人搀扶着。
身后却传来叶流年的一声惊呼,“坏了,玉戒指还在包里!”
他扭回头,费力的喊着,“算了,丢了就丢了吧。”
“不行!”叶流年跺着脚拒绝,扭身就想往回跑。
傅意泽也不知道哪来的速度伸手就想抓住她的手腕,“你疯了!”

可他再也没办法握牢。他听见叶流年清清楚楚的喊了一声,“那是端凝的命根子!”
端凝……他能听见的只有这两个字,这两个字让他迟疑了一秒而已。而这一秒钟,就已经足够让叶流年转身。
无论他再怎么自责也好,后悔也好,那一刻他放走了叶流年。其实没人能拦得住叶流年,也没人能拦,叶流年往回跑的同时桥身再次巨烈摇晃了,她离开的位置已经开始断裂。所有的人死命的拉住了傅意泽,才防止了他也跟着回去。
江水咆哮着,一波一波的冲击着桥墩,对岸的山石随着洪水倾渲下来,瞬间便淹没在黄黑色的浪中。桥再也无法支撑住列车的重量,从中间一点点的塌陷着,最后一声轰然巨响,16号车厢由断口坠入江中,空有庞大的体积,可裹进浪里却仍旧只像是沧海一粟。

其实从桥垮到转移出所有的人,整个过程不过只用了二十分钟而已。
老天爷给了所有人二十分钟的时间,而所有人都珍惜了,除了叶流年。

傅意泽对端凝的恨便始于那一刻,那命悬一线的二十分钟,足以让人疯狂。

两天后,安静的夜晚。

晚间新闻播报完毕,难得有时间坐下来看电视的端凝按下了遥控器的红色按钮,没有了播音员磁性的嗓音,病房里一片死寂。
准确的说,这不算是病房,是疗养院。
生命无常、世事无常,没有人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是最后一秒。就像方才新闻里播的那条西城县境内山洪暴发而引发的垮桥事故后续报导,绝大多数乘客都平安转移了,只有一名年轻女子被冲入江水中。两天了,到现在仍旧生死未卜。
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又帮昏迷着的父亲翻了身,反正最近不用起早上班,熬夜也无所谓。
“爸,我明天再来看您,晚安。”端凝跟父亲道了别,关了床边的台灯,轻声的走出房间。

其实脚步轻重与否,对已经昏迷两年多的父亲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可端凝总是觉得父亲随时会醒过来,或者他只是在休息,需要安静。
这间疗养院位于C市,是国内收治同类型病患的最好场所。可两年了,父亲的病情仍旧没有多大的进展。
他离开了S市,并不急于工作,刚好趁着有时间便到C市看望父母。母亲老了很多,远不是她那个年纪该有的精神面貌,端凝帮她在这疗养院附近买了房子,方便她就近照顾。
他知道自己傅意朵不公平,可勉强跟她在一起最后也只能是两败俱伤。他仍旧爱着叶流年,至少目前仍是。
叶流年……仅仅是想到这个名字就已经开始在心里空落落的疼。
爱一个人最大的悲剧不是没有得到她,而是失去了再爱别人的能力。

沿着林荫路走向户外的停车场,晚上疗养院里的空气尚算不错。远远的,却见有人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那个人并不陌生,可也谈不上多熟悉,但却是端凝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的,而且当然不会是巧合。

“端凝,你好。”夜然走近了,微笑着打招呼,他接触的人很多,可在交流中能与他旗鼓相当,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的却不多,端凝便是其中一个。
他们早就碰过几次面,只是交情不深而已,这点,连傅意朵都不清楚。
“你好,夜然。”端凝回应着,“没想到你会找到这里,有事吗?”
“你的手机一直关机,我只好自己来了。想跟你打听一个人。”夜然的行事一向不拖泥带水,开门见山的问:“你知道流年在哪里吗?叶流年。”
端凝的微笑有了几分苦涩,“居然是为了流年,我该知道她在哪里吗?”
“如果连你都联系不上,那恐怕她真的出事了。”夜然的表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两天前她在沙河口跟我的叔叔通过电话说要赶去海平,之后便失踪了。不知道你看新闻了没有,西城县山洪暴发冲垮铁路桥,桥上出事的火车就是去海平的。”
“她不一定在那列火车上,沙河口到海平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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