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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图书馆,感受到里面的书香和宁静,总算让他稍微舒缓了一下心情。
找到报纸阅览区,他翻腾出陈年老报纸,找出那些老命案,细细地读了起来。
蔚成风这一看就是一天。
第二天,第三天···连着好几天,蔚成风天天在图书馆从早待到晚。
一开始还好,可越来越不在状态,到蓝擎宇离开的第十天,他连一个字儿都看不进去了,拿着报纸,他就光想把这玩意儿当成蓝擎宇撕巴了。
蔚成风黑着一张脸从图书馆里走出来,在图书馆楼下的街心花园找个椅子,大大咧咧的盘着腿坐着,捧着个手机,眼睛直愣愣瞪着黑屏,心里恶毒地咒骂着。
正当他浑身飘着邪气,脑子里凌迟着蓝擎宇的时候,一缕打望探寻的视线从远处忽悠悠扫过来。
为了方便,蔚成风戴着鸭舌帽、大墨镜遮着大半张脸和那异色的眼睛,在这小花园他可不觉得会被普通人这么打望,眼珠子往眼角一斜,就见着斜对面一灰不溜的男人,时不时朝他这儿望一眼,他斜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男人几秒,就无聊的转回眼睛,继续和黑屏对眼儿。
没一会儿,身边就悉悉索索一阵响动,“小帅哥?”
蔚成风头都懒得抬,拉长了声音问“算~命?”
酝酿好的自我介绍都白瞎了,男人愣了几楞,还是舍不得门口的买卖,继续勾搭。
“对,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是知天命的人,我就是看你愁眉苦脸好一阵儿了,本来不想道破天机的,可是看在你我有缘份上,怎么样小哥,要不要我给你算算附近的WI…FI密码啊?我可是三代算命之家出身,都叫我活神仙呢。”
“········”
蔚成风无语地看着这与时俱进的江湖人士,冷不防的开口:
“你爹妈尚在,却不赡养,原本有老婆却因为酒瘾大过家庭没有珍惜,你戒不掉酒找不到工作,有点钱就喝了,爹妈的老房都被你败光了,现在是爹妈不要你,老婆跟人跑了,无业游民,拿的低保还不够酒钱,没钱吃饭就到处骗吃骗喝,高高兴兴被人家送进去免费吃牢饭,几分钟之前还想着从我这里能骗则骗,骗不到就偷,偷不到就抢。”
蔚成风连气儿都不带喘一口的说完了一大段话。
“你··你怎么知道!!!”男人大惊失色,边嚎边往后退。
蔚祌直起身,松开盘着的腿,站起来,步步逼近比他宽厚现在却像只受惊小鸡仔一样的猥琐男人,一字一顿的说“我是五代算命之家出身!”
拎着个男人出现在公安局民警办公室门口,蔚成风把钱多福往地上一放,“送你们个人。”
所有人打蔚成风一进来就把注意力都放那张帅气的脸和漂亮的眸子上,听到蔚成风开口才纷纷低下头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男人,从另一个区刚调过来的小李凑近了,猫儿着腰,使劲儿瞅了瞅露出一点儿的脸,“这不是福爷啊,咋又是您哦!”
小李抬起身,对着其他还没摸着头脑的同事解释道:“这爷原来就是我那片儿的,天天犯事儿,开始的时候还关关他,结果感情他是上赶着去吃不要钱的牢饭,后来我们就不管了,就让他挨几顿揍,还老实点。”
小李看着钱多福的头顶问:“你不在那片,现在是又换到这片儿来了?”
钱多福挺委屈“今儿刚来。”然后就踢上块铁板了···后面那句,他没敢往外说。
小李还是头一次瞧见钱多福这么老实,原来这老不要脸的到了局子,那就跟回家过年一样乐呵,今天咋看咋像是上断头台了。
挺新鲜,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大队长觉着有点意思,看了眼靠在窗边儿闭着眼转原子笔的蔚祌,严肃地训问钱多福“犯什么事儿了。”
钱多福犹犹豫豫的说“行骗···未遂”
大队长冲钱多福头上甩了个记事本“行骗就行骗,哪特么来的未遂啊。就这?没了?”
“恩···没·没了。”话刚说完,蔚成风手里的原子笔啪的断成两节儿。
钱多福蹭的一下缩到墙角,抱着脑袋哆哆嗦嗦地嚎:“没完,没完!我行骗,我偷盗,我抢劫,我强奸,我骗吃骗喝,我不尽孝道,我没脸没皮,我调戏小姑娘,······”钱多福一嗓子整整嚎了五六分钟,把所有干过的缺德事儿都倒出来了,吸引得隔壁的楼上楼下其他大队的把这儿围了个水泄不通,人民警察也爱看热闹啊!
大队长看着越聚越多的人,赶紧指挥小李他们把人拉起来,送到审讯室。等钱多福被拉起来,所有人顿时倒抽一口气,这特么还是人脸么!
“你,你这是咋整的啊!”
见过不少被打的认不出原型的脸,可钱多福这样儿的还是头一次见,整个脸又红又肿,水肿不说,脸上的毛细血管几乎都能看见,还都被爆血管了,脸皮子薄的都快透明了,里面全是血水,感觉脸皮、肉还有血管神经都一层层分隔开了,可是愣是一点血都没飚出来,连鼻血都没出,小李咽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架着钱多福,就怕空气里面粉尘太粗,把皮儿一戳破就能溅他一身脓水。
钱多福肿得都快找不着的眼睛,泛着水光看着警察叔叔们诚实的说:“磕了一下。”
看着这脸,连民警大队的队员们都不忍再看,无一例外地直往蔚成风身上瞄,不看还好,这就叫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蔚成风眯着金色的眼睛,一片刀光剑影袭来,剑锋直指被架着的钱多福,语气清扬:“你还想强奸我呢?!”
钱多福顿时死了的心都有了。
第七章 被遗忘的蔚老爷子
从公安局出来,蔚成风总觉得自己把什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可又怎么都想不起来,他拧着眉毛边想边往自个儿的车走去,余光中一辆警车一擦而过,他顿时瞪大了豹眼,连走带跑的上了车,慌忙地插上钥匙,连个慢起步都没用,直接一脚猛踩油门蹿上公路:妈‘的,忘了自个儿还有个亲爷爷了。
他跟逃命一样在道上玩漂移,火急火燎地往蔚枞训练基地的山头上奔,车子开到基地大门口的时候天都擦黑了,大门没开,光有一队守卫持枪站岗,他感觉形势有点不乐观。
“你好,麻烦通报一下,我叫蔚成风,找一下你们蔚总教官。”
蔚成风打开车窗,对守卫说道。
守卫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到守卫亭里,拿着对讲机说了一阵,然后回到蔚成风车边,“对不起,蔚总教官说他不认识一个叫蔚成风的人。”
“······”
“对不起,麻烦您马上离开。”
“等等,麻烦你再去通报一声,告诉你们蔚总教官,要是他还想不起来,蔚成风这人以后都不会来打扰他了。”
守卫犹豫了一下,还是跑回守卫亭,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就抬手示意守卫队放车开门,然后跑回蔚成风窗前,“蔚总教官说,人老了记忆力不太好,不经常出现的人就容易忘了,请您谅解。”
“·······”
蔚成风把车开到蔚枞的小院,看了看院门,叹了口气,每次来这儿都有种一入小院深似海的悲剧感。他整了整表情,面带笑容地走了进去。
蔚枞这时候正坐在桌前吃饭,听见脚步声传来,头也不抬地继续吃。
“哇塞,伙食这么好啊。”
蔚枞夹一根菜,放进嘴里慢慢嚼着。
“爷爷~”
蔚成风拉开蔚枞对面的椅子坐下,“爷爷~我来看您啦!”
蔚枞夹了块肉到碗里。
“爷爷,我在家倒时差呢,一醒了就来见您了!”
蔚枞扒拉口饭。
“爷爷,我还饿着呢,一天没吃了,我大早上就出门了,市里一直堵车,我刚开车胃酸翻得都快吐了!”
蔚枞拿起汤勺乘了碗汤。
蔚成风站起来,走到房门口,拉住警卫的手臂,一脸的焦急愤怒,“我爷爷啥时候得的老年痴呆!你们这些人怎么照顾他的,你看看他这样子,又聋又瞎的,你居然还让他自己拿筷子吃饭,还不快去拿个勺儿来!”
警卫一时懵了,总教官刚刚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老年痴呆了?
蔚枞坐在饭桌前,筷子捏的嘎吱嘎吱响:送走个大畜生,又回来一小畜生。
蔚成风拉着傻了的警卫接着嚷,“他现在什么程度了?!是不是已经大小便失禁了!你们怎么照顾人的,没给他换裤子吗,我都闻见馊味儿了!”
蔚枞直接把筷子捏断了,把碗重扣在桌子上,发出浑厚的一声狮吼:“去拿双碗筷来。”
听到这声怒吼,蔚成风瞬间由焦躁不安的大孝子变成优雅贵公子,松开拉着警卫的手,替人扯了扯袖子上的褶皱,优雅的噙着笑容说:“还不快去,总教官让你添双碗筷呢。”
说完,转身回到餐桌前,坐回蔚枞对面,笑得挺单纯,“爷爷真是越来越幽默了,居然装成老年痴呆来吓我,装得可真像那么回事儿,差点把我吓哭了呢。”
蔚枞嘴角抽了抽,默不作声的和蔚成风大眼对大眼。
警卫没一会儿就把碗筷拿来了,蔚成风确实一天没吃,而且十来天没吃好了,他抓起筷子,对着满桌子菜就是一阵风卷残云。
蔚枞看着自家孩子跟没吃过饭一样狼吞虎咽,心里有点发酸,盯着蔚成风喝下最后一口汤,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他忍不住说:“还想吃就在让人再做点儿。”
蔚成风从碗里抬起头,满嘴是油的摆了摆头,“不要了,都已经撑了。”
蔚枞点了点头,“怎么终于想起还有个爷爷了?”
“哪儿啊,我不说了吗,一醒了就来了。”
“你信不信我抽死你,十天!倒时差需要十天啊!都能睡死你了。”
“我就是睡了十天嘛!中途就起来吃了点东西,我就接着睡了”,蔚成风打死不承认。
蔚枞都懒得听他瞎白话,眯了眯眼睛,“你该不会是想办啥事儿办不了才想起我的吧。”
被一语击中的蔚成风满脸堆起笑容,使劲儿地摇着脑袋,“看您把我说得,您就这么看子个儿的孙子啊,我可是来陪您的”,心想:这下好了,蓝擎宇的消息算是没法打听了。
“陪我?成啊,你入职之前不是还有五天假期啊,就呆在我这儿吧。”
“啊?!~~不是··那个··”
“好了,就这样。”
由不得蔚成风反抗,警卫就被召唤来了,“警卫员,带他去隔壁偏房”,然后蔚枞侧过头对蔚成风说:“明天开始和我一起出操。”
说完挥挥手直接让警卫把人带走。
基地晚上十点就熄灯,秉着严于律己,宽于律人的宗旨,蔚枞这小院天天九点就黑洞洞的了,蔚成风躺在硬板床上,在脑海里把罪魁祸首千刀万剐。
他闭着眼强迫自己入睡,可是多少年都没在这个时间睡觉了,憋了二十来分钟,睡神经发达的他愣是清醒得不行。
在床上翻来覆去消磨着时间,又无聊地伸出手摸着床头的木栏杆,他突然想起来小时候来基地,躺这床上也睡不着,又不敢吵醒隔壁的蔚枞,他就用指甲在床头最边儿上那根竖起的木栏上抠着,长年累月下来,都抠出个洞来了。
他探手去摸最边上的木栏,可是从上摸到下都是光溜的,连个凹下去的小坑都没有,他凑近了一看,这根本不是那根木栏,原本最边上那根的位置现在啥都没有,只剩下上下横栏上的两个坑洞。
蔚成风想来是这床老旧了,木栏掉了就丢了也没再安上,他觉得挺遗憾的,这是他童年的记忆物证,可现在就这么没了。
感伤了一会儿,他又翻过身,伸手从床边的衣服兜里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