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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开-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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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逃去了陕西,选择了李自成,但清兵入太原的时候,这里几乎就是一座空城。
    没有人口就没有包衣阿哈,就没有送死的马前卒,东虏的军力就不足以继续侵占山西西部,更别说渡河而击。清廷命姜瓖率部攻击尾随移民大队,攻打盂县,却在大南沟被明军伏击。死伤惨重,只得退回太原休整。
    “粮食收上来之后,咱们就打过河去。”李自成再次道,“额就不信打不过那帮鞑子!”
    刘宗敏听田见秀讲过一片石的战事,忧虑道:“圣上,咱的兵跟鞑子兵相比,恐怕还弱了一筹,先据河固守,巩固河南、占据湖广才是上策。”
    “圣上,如今左良玉那贼鸟占据着武昌。若是不夺回湖广,恐怕军粮也难以为继。”田见秀焦虑道。
    小冰河期从南宋开始,到明末达到顶峰。尤其是万历八年开始,太阳黑子活动消失,而这一天文现象将延续七十年,也就是到崇祯二十三年结束——原历史时空中的顺治七年。在这七十年里,山陕西北一代的自然环境极其恶劣,颗粒绝收已经形同常态,农民甚至直接吃种子。否则种下去之后连成本都收不回来。
    好在大明幅员辽阔。湖广熟天下足,西北发生这样的自然灾害。还可以调用湖广的粮食进行赈灾。然而一旦吏治败坏,救灾粮被层层瓜分,奸商再屯粮抬高米价。西北脆弱的社会生态顿时被打破,发生农民起义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闯营就是从这个时期走过来的,谁都知道金山银山不如面山米山,湖广粮仓远比颗粒无收的山西重要得多。
    “山西若是不握在手中,大军就必须沿黄河据守,得耗去多少兵力?”李自成反问道:“剩下那些兵力,怎么从左贼的二十万大军手里抢回湖广?只有打下山西,以精兵扼守关隘,才能尽早抽出大军南下。”
    刘宗敏觉得道理上这么说是对的,到底关隘是死的,两千人守关,就算对方有一万人也未必能轻易攻下。沿河据守最大的问题就是容易被人偷渡,而且到了冬天河水冰封,可渡之处良多,光守着渡口也是没用的。
    李自成叹道:“粮食不够,也只能让人去左贼那边买了。”
    左良玉占据荆楚之地,自成藩镇,从来没想过要困杀张献忠、李自成。这种卖粮资敌的事,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何况他也不用亲自出面,下面人走私了粮食,自然会给他孝敬。
    刘宗敏和田见秀见李自成心意已决,只得道:“圣上,若是如此,目今还是得先操练兵士,配备军械,征集雕翎、鱼胶,否则实在不足以出征。”
    李自成黯然道:“准。这事就交由你去办吧。”
    三人正说着,李自成一回首,见顾君恩正快步过来,手中捏着一封黄纸皮军报:“陛下!亳侯李过率部渡河了!”
    “何人下的令!”李自成闻言登时大怒,心中凄苦悲凉愤懑,暗道:连自家侄儿都要投降鞑子了么!
    顾君恩微微摇头:“还未打探清楚。”
    “再探!”李自成只觉得眼前发黑,伸手扶住了城墙。从占据的地域而言,他如今手控陕甘宁三地,又占据着豫西、荆北,麾下披甲足有百万众。然而从态势上看,却颇有穷途末路之感,甚至连大顺高官都觉得这个政权难以长久,在暗中寻找退路。
    “陛下,”顾君恩又轻声道,“东边来了些商人,想用棉衣换马……”
    李自成强撑起脑袋,眼中已经布满血丝:“哪个东边?”
    “是朱太子那边。”顾君恩小心翼翼道:“要用五万件棉衣换八百匹良马。”
    一件棉衣在陕西能卖二钱银子,在棉布产地的苏州、松江,还不到这个价。而一匹良马的价格则在二十两以上,就算是驮马也要十多两银子。只是从价格上看,一百件棉衣对应一匹良马,东宫都已经占了大便宜。
    “他以为朕是傻子么!”李自成怒道。
    “臣这就去将那些奸商赶走。”顾君恩原本就不想促成这笔买卖,故而特意在李自成暴怒的情况下禀报。
    “慢着!”李自成突然叫住顾君恩,问道:“用的几斤棉花?”
    “说是三斤棉。”顾君恩道。
    李自成垂下头,道:“西北物产太少,眼看过冬也得给将士们换冬衣。不过八百匹良马还是太多,若是朱太子能保证每件棉衣都不缺斤短两,朕就拿六百匹换他的棉衣。”
    “陛下……”顾君恩站着没动,道:“如今人心不稳,若是让这批棉衣进来,穿在将士身上,恐怕会有人借机说些不道不义的话。”
    “若是朕不答应,东边的肯定要说朕不顾将士死活!”李自成隔了半个月才拿到这份似是而非的“邸报”,就连他这么个粗人,也看出了其中字寓褒贬,为朝廷口舌的意思。最可怕的是,他不知道该如何禁绝这伪报在陕西流传,因为总有人会冒着砍头的风险,暗中抄录流传。
    “陛下,他岂敢担上私通大顺的罪名?”顾君恩不以为然。
    李自成想想也有道理,到底顺明还处于战争状态,这笔交易若是让外人知道,于朱太子也是不好的。不过这五万件棉衣却是过冬的必需品,起码能保证五万人不冻死。
    李自成原本从未考虑过下面丁口的生死,在他看来,乱世之中,一切听天由命,要想活命只有自己扳命。扳得过则活,扳不过则死,最多怨天老爷无情。直到他真正像个皇帝一样问政,才知道原来养育黎民百姓也是自己的责任,而且再多的人口也有不足用的时候,断断不能轻易放弃。
    有了这样的认识之后,李自成突然能够理解杨鹤当年那句“尔等为何不坐饿死!”的奇言了。
    果然是立场决定态度,做皇帝的当然是希望百姓宁可饿死也别造他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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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零一 江上乌帽谁渡水(四)
    崇祯十七年九月底,满清皇帝顺治到了北京,随同而来的是济尔哈朗等留守权贵。因为多尔衮进军不利,满清贵族们召开了八王议政会议,对下一步的行止进行了大讨论。别说宋弘业,就连爱星阿和谭泰都没有资格参加,所以只能送来一份“暂无决议”的情报。
    与此同时,崇祯帝正式在德王府问政,召见北上诸臣、文士。吏部也给江南各地的生员发出了奔赴行在受任官职的通告,一时间只要有心仕途的,都可以打着为君主分忧的旗号前往济南,授与官职。
    崇祯回到德王府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
    或者说,一日三变。
    每当他听到近卫三营在山西收复失地的消息,就会心生倦怠,泛起禅位的念头;等他坐在了王府高堂,看着下面侍立两班的诸位大臣,他又会兴起力王狂澜,中兴大明的豪情;再等这些大臣们开口议政……崇祯帝就只有想杀人的念头了。
    “臣袁枢,恳请圣天子还朝南京!”袁枢跪在崇祯面前,根本不敢抬头去看那张疲惫、厌倦、憔悴的面容。
    最近几天,恳请圣驾去南京是正当热门的话题。凡是热门话题,必然不可能一边倒,所以劝阻圣驾南幸的官员也十分多。按照崇祯朝的政治传统,这种敏感而又热门的话题,必然会牵扯到结党之类的话题上,而现在不仅有阉党、东林党之争,还多了逆党、顺党之争。
    逆党在某些时候跟阉党是一个概念,在某些时候又单指太子党。
    后来有人进言“赦免从逆官员”,争取离间闯逆,以最大力量抗击东虏之后。“顺党”这个名字也就应运而生了。
    有了顺党,自然有人要闹着兴办“顺案”。
    这是“逆党”针对东林党死活不同意“逆案”中人入朝而喊出来的口号。
    因为投“顺”的官员中,很大一部分都是东林相关者。
    朱慈烺只是去了一趟胶州,视察了火铳厂,等他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跟不上节奏了。乱七八糟的政治名词让他头晕眼花。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我怎么跟逆党瓜葛上的?”朱慈烺半躺在竹制躺椅上,额头上压着一条裹冰布巾。从胶州回来的路上赶得太急,回到济南就发了高烧昏迷,吃了喻昌的药才算是恢复了神智。
    “因为有人说殿下有意起用阮大铖,而此人正是逆案中人。”吴谥齑葻R身边,不敢大声说话。他知道害了病的人。但凡有人在耳边大点声,头就像是针扎一般。
    “所以有人说殿下要给逆党翻案……也是逆党。而且殿下还要赦免投贼诸臣,所以就又有人要兴办‘顺案’,严惩投‘顺’之臣。”吴嵘馐偷馈
    朱慈烺现在状态根本无法仔细分析其中的盘根错节。当然,如果是在他状态正常的情况下,根本不会在这些问题上浪费哪怕一丁点精力。
    他点了点头。只觉得喉咙间还是火烧一样,勉力道:“这些人,还不肯去就任?”
    “吴弈蔚馈O氤稣飧鲋饕獾娜耸撬救耍衷诩颇北蝗饲嵋灼屏耍玫幕故撬墓始迹馊靡幌蜃在几呤值奈猱‘有些难以接受。
    “考成法……”朱慈烺闭上了眼睛了,道:“不能完成任务的。就罚银子,没银子的充役赎罪……”
    吴丝谄溃骸暗钕乱挥锞衙沃腥耍±餍锌汲煞ㄕ贝耸薄!奔侍右丫A撸猱‘不敢再耽搁有中兴明君之象的储君休息。正好喻昌端了药进来,吴阋娲恰
    朱慈烺拉住了吴囊滦洌粕溃骸氨鸶呛谅嗷朊瘛⑵占敖逃墓ぷ饕欢ㄒソ簟!
    “臣明白。”吴蝗槐歉凰幔硇欣瘢雇顺鋈ァ
    跟着喻昌进来的中官医生小心翼翼将皇太子扶了起来,由喻昌端着药亲自服侍朱慈烺喝下去。朱慈烺对一直以为中医的急症方局限在外科方面。但凡喝药之类的治疗都是“病去如抽丝”。直到自己真的病了,才知道高明的医师对症下药,往往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当然,要培养出高明的医师,时间成本实在太高。或许只有在天下安定之后。才能以举国之力进行培养,形成风气和传统。
    “殿下今日觉得如何了?”喻昌问道。
    朱慈烺硬听着喝了药,道:“之前吐出一口浓痰,总算能说话了。”
    喻昌脸上浮出笑意:“殿下身子健硕,明日就能下地行走了。”
    “有劳先生了。”朱慈烺也颇感欣慰。这次突如其来地病倒,让他还以为染上了鼠疫,心理压力极大。还好有喻昌在,三天功夫已经可以处理一些简单事务了。
    陆素瑶这三天里衣不解带,累了也只是在办公室伏案小憩,时刻盯着皇太子的身体状况。皇后那边已经将她传过去骂了几次,几乎所有女官都觉得这是侍从室照顾不周,这些天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殿下醒着么?”姚桃走到陆素瑶身侧,亲声问道。
    陆素瑶被吓了一跳,抚胸道:“刚见完吴阁老,姐姐有事?”
    姚桃紧了紧了手里文件盒,道:“有事要报与殿下。”
    “喻将军说,殿下这几日不该劳神。”陆素瑶道:“就是吴阁老来,也不敢耽搁太久。”
    姚桃笑道:“我知道,所以捡了些喜庆事来给殿下提提阳气。”
    “偏你懂事。”陆素瑶抿嘴笑道,话里却泛着丝丝酸意。
    姚桃回以胜利的微笑,整了整仪容,径自走进里屋,上前福了福身,柔声道:“千岁,臣有事禀报。”
    喻昌不满地看了姚桃一眼,道:“殿下该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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