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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开-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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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典正,”有女官捧着簿册,上前道,“已经遵命算好了。”
    姚桃接过簿册,翻了翻,按照宫中秘传的口诀,简单初审了一下数字,道:“让大伙休息片刻,先别急着散。你跟我来。”
    “是。”那女官莞尔一笑。
    姚桃知道太子和刘太监还等着,也不多说,快步朝书房去了。那女官亦步亦趋跟在后面,不敢落开太远。
    到了太子书房门口,姚桃止住那女官,道:“你候在这里。”说罢,里面的小太监已经喊了姚桃的名字,让她进去。
    书房里灯火通明,一支支手臂粗的蜡烛照得屋里恍如白昼。非但太子坐在宝座上等着,旁边还有刘若愚、吴伟业和周镜。
    见到女官,吴伟业显得十分意外,既想好好打量一番,又不敢正眼直视。
    姚桃也没想到还有外官,心头直跳,说话声音都有些打颤。她道:“殿下,这是今日募捐款额的汇总。”
    随侍上前接过簿册,送到太子案头。
    朱慈烺翻开,看了各类汇总,以及最后的总数字,轻声笑道:“一晚上就得了五千三百两。我大明的士绅真是慷慨豪爽。”
    吴伟业有些吃不准太子是否在说反话,看到刘若愚、周镜陪笑,勉强扯了扯嘴角,却又矜持地不敢动作太大。
    “你坐。”朱慈烺指了指吴伟业的下首,对姚桃道。
    姚桃缓步走到座椅前,浅浅坐了,脑中却已经是一片空白。
    朱慈烺从桌上取过一沓纸,让随侍交给刘若愚,道:“这名单上的人都是中官不肯来,以及没有捐的,你去交给王承恩。可以跟他直说,若只发配去守陵,孤家会很不高兴。至于这些家伙的家产嘛,我跟他对半分。”
    刘若愚接过名单,翻了翻道:“殿下,能否给个三天的缓期,若还有执迷不悟的,再降雷霆也不迟。”
    朱慈烺挑了挑眉毛,点头道:“可。”他也担心其中有王承恩的人,为刚刚缔结的盟约带来裂痕。
    周镜和吴伟业不自觉地望向桌上另外两沓纸。那上面是没捐钱的士绅勋贵名单。想来太子不会只对太监下手,而放任这些不给他面子的豪商勋贵。但是他们又实在想不出,太子会怎么对付这些人呢?这些人可不是要脸的,逼急了就会满大街摆东西卖,哭穷哭惨,好像自己活不下去了一样。
    就连皇dì dū对此无奈,只能放弃募捐计划,难道太子有什么好主意?
    太子的手在两沓纸上拍了拍,并成一叠,随手抄起一本书压了下来,并不当场发落。他叫道:“吴伟业。”
    “臣在。”
    “这些捐钱的士绅,一定要尽快送去抵税券。”朱慈烺道:“另外,估计言官又有要乱说话的了,你连夜写一封奏疏给陛下,以我的名义解释我们发抵税券的用意在于鼓励士绅为善,同时也要说清楚,这些士绅本来就千方百计逃税漏税,一年都缴不到几两银子,如今让他们捐献出来,比正常收税要收得多。”
    “太子英明,聊胜于无,此无奈之举,权衡之策。”刘若愚替太子的行为做了个总结,顺便拍马屁。
    吴伟业虽然不以为然,但站在太子幕僚的角度上看来,也的确是两害相权取其轻,虽然免了人家不少税,但这税原本也就收不上来,并不算吃亏。
    太祖高皇帝当年订商税为三十税一,也就是百分之三点三的营业税。这与后世相比,无疑是十分优惠的。而且为了防止酷吏敲剥,高皇帝还规定超额收税的地方官要受罚。故而在很长一段时间,地方官只要收够了洪武年间的税额,就不肯再收税了。
    随着经济总量的增加,商品经济的繁荣,洪武年间的税额早就成了毛毛雨。有背景的豪商大贾谁还缴税?税额最终都落在了那些小商人头上。
    “再写一封公函给户部,”朱慈烺继续道,“跟他们说,这笔银子算是疫税,我帮他们收了。等以后有了开支,会抄录一份给他们的,就算他们的税收和支出。”
    户部前年开始就在鼓动增加税赋,增收辽饷,如今太子帮他们收了、用了,想来也不是不能接受。更何况税过截留本就是大明官场的潜规则,太子肯通告一声已经很厚道了。
    吴伟业不愧是全国大考能得第二名的高才,略微点了点头,胸中已经架起了文章框架,下来之后只需炼字润色就可以了。
    “再有嘛,东宫侍从室第一科还没个好科长,就由吴庶子来就职如何?”以朱慈烺的性格,并不喜欢吴伟业这样的娘炮软包。但是从工作能力和性格上看,吴伟业却是十分适合做文秘的人选。又因为他的性格较弱,完全不会弄权,用起来也比较安心。

三四章 好风明月自将来(五)
    若是一切事都是你情我愿,也就没有争权夺利尔虞我诈之类的悲剧了。所以世上有个词,叫做“单相思”。
    吴伟业丝毫不觉得担任什么科长是一桩好事。——虽然“科长”这个词听着很霸气,那是六科廊各科一把手才有的称号。
    但是……好好的迁转官做着,为什么要去当个太监一样的家臣呢!
    “庶子”这个官职源远流长,早在战国时代,权贵们就任命门下心腹为“庶子”,管理门客。国朝的左右庶子,最初的工作也是帮助太子管理门下幕僚。然而随着时光推移,职名与职权之间早已经发生了变化。如今的庶子只是迁转官,并不能管理其他东宫门下幕僚。
    更别说要跟一帮宫女、阉人在一个屋檐下办公,吴伟业想想就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吴庶子,明日辰时之前上班。”朱慈烺道。
    “殿下,”吴伟业硬起头皮,“臣的职司在詹事府,恐怕不能擅离职守。”
    “现在詹事府谁管事?”太子问道。
    吴伟业被呛得几乎无语:那是你的属官啊!
    唔,不过转念想想也对,东宫属官很多都没见过东宫长什么样。
    “殿下,是少詹事项煜。”吴伟业道。
    “哦,跟他说,是我的安排。”
    吴伟业咬牙道:“殿下,臣是国家之臣……”
    “嗯,你要两边兼顾么?”朱慈烺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如今还有如此勤勉的臣子。
    吴伟业只觉得额角青筋暴跳,却不好意思当着刘若愚和那女官的面,说一些歧视性的话。虽然他有进士的优越感,但自认为属于“风流倜傥”一派,与那些撩起袖子干架的御史言官绝非一路。
    “殿下,臣精力有限……”
    “所以你就先顾好这边吧。”朱慈烺道:“詹事府应该没什么事吧,我对他们都没什么印象。”
    “殿下若是在讲读时稍稍用心些,或许还是能够有些印象的。”吴伟业忍不住道。
    “哦,那个啊,再说吧。”朱慈烺又道:“一旦开始练兵……我是说赈灾,这里的工作势必不会少。你先紧着这边的事做好,比你在詹事府混吃等死有意义得多。”
    ——我怎么就是在詹事府混吃等死了!
    吴伟业顿时鼻子发酸:“殿下,臣自崇祯十一年来得充东宫,兢兢业业,夙夜不懈……”
    “好了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朱慈烺很不喜欢这种煽情式表忠心,努力把工作做好才是正经。他挥退了眼眶发红的吴伟业,又对姚桃道:“姚桃,从明天开始,你们二科要将东宫外邸每一项收入支出都罗列清楚,每日亥时进当日日记账。”
    ——太子竟然记得我的名字!
    姚桃一阵眩晕,起身应是,却浑然不记得太子适才说的什么。
    “这五千三百两银子只用来购买赈灾所用的物事,要单独列账,一样进日记账。”朱慈烺道:“每旬日合一本旬报表,凡是捐了钱的都送一份。”
    “是,殿下。”姚桃这回没有漏记一字,脑海中也渐渐浮出刚才太子的交代。
    “募捐之事要持续做好,就得让人知道自己的钱用在了什么地方。”朱慈烺苦涩道:“士绅人等都以为皇帝家钱多得吃不完,浑然不知太仓、内帑早已枯竭!否则能看着虏丑肆虐么!”
    众人默然。
    崇祯十五年的清兵入关,掠夺银粮人口之巨,屠戮生民之多,实在是华夏一大惨案。而诸将不肯奋战的本心,也彻底曝光于天下。光是辽饷一项,国家便收了九百万两之巨,却得了这么个结果,谁还甘心给钱?
    朱慈烺顿了顿,转向周镜道:“五千三百两,这是账上的数目,我要看到的实物也得是这个数目。你要是敢私加火耗艳羡,或是管不住手下人偷摸卡要,就别指望我保你了。”
    周镜打了个寒颤,心中叫苦:看来得自己贴钱才行了……
    他不知道自己这两天冲犯了什么,朝中突然刮起一股邪风,成日里盯着他上表弹劾,各种怪话不一而足。非但皇帝陛下恼怒,命中官到家中叱责。就连皇后娘娘都派了近侍出来,着实一顿大骂。
    若不是太子保着,恐怕早就被罢官闲住了吧!
    ——那老太监看着比我还得太子器重,改天也该联络一番。
    周镜望向高深莫测的刘若愚,心中暗暗决定。他却不知道,言官的弹劾全是这个老太监想出来的主意。
    虽然效果喜人,但喜的是太子,绝不包括周镜这位当事人。
    散会时已经过了亥时,每个从屋里走出来的人都有一份难以言表的心情。不同于周镜的苦涩和吴伟业的沮丧,姚桃颇有些幸福的感觉。她本以为自己的权责被夺了许多,谁知却成了太子的账房。
    宫中自从要求用东宫财法记账,账房的地位就高出了其他所有职司官。任何一个司局,只要胆敢贪墨作假,都会纤毫毕现地从账目上体现出来。这也是为何刘宫正一定要将财务之权握在手里。
    如今,自己也掌握了东宫财权,姚桃更为感激刘姑姑将她派来。
    姚桃走到门口,见随自己来的那个女史还等在门外,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一起走了。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侍从室,姚桃将东宫需要的各种账目分配到人,订立权责规矩,一直忙到后半夜方才遣散众人,让她们回去睡觉。
    “影月,你等等。”姚桃叫住适才跟着自己的女官。
    “司正有何吩咐?”那女官脸上总带着一股笑容,让人看着舒心。
    “你是什么时候入宫的?”姚桃问道。
    “回司正,是崇祯十二年六月。”
    “正好四年。”姚桃笑道:“我比你早两年,称你妹妹不冒犯吧。”
    “您是七品司正,东宫女官之首,能叫您一声姐姐,是影月的福气。”影月甜甜笑道。
    姚桃也忍俊不禁:“好一张会说的嘴。是这,我看你做事麻利,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我办事吧。”
    “多谢姐姐!”影月轻轻一掩嘴:“是,司正!”
    姚桃轻轻拍了她的手:“就会搞怪。早些休息去吧。”
    “姐姐不去么?”影月瞪大了眼睛。
    “还有差事。”姚桃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脸颊发烫。
    目送影月去了后院,姚桃抬起手背印了印脸颊,这才见一队内饰提着灯笼往书房出来,往寝室走去。她连忙移步过去,隔开十来步便止住了脚,道:“殿下容秉。”
    朱慈烺停住脚步,道:“说。”
    “殿下,今晚可要安排人侍寝么?”姚桃尽量以公事公办的口吻道。
    “侍寝?”朱慈烺有些意外:“女官也可以侍寝么?”
    明朝的女官并不负责满足皇帝陛下的生理需要。虽然也有女官承御,但那十分罕见,而且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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