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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开-第4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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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太祖时期,李成桂废高丽幼主,自称“权知国事”。派使者求国号于明。太祖因为“东夷之号惟朝鲜之称美”,乃赐号朝鲜。朝鲜国王是大明的郡王,享受亲王待遇,以示优待。
    关于朝鲜民族的来历,在明时还是以箕子为始祖,直到后来中华衰弱。檀君朝鲜的传说渐渐推广开来。现在的朝鲜人非但以箕子之后自居,建庙供奉,神位上号为“始祖”,而且对于檀君朝鲜的传说视作荒诞不经,无从考据。更有人认为即便檀君真实存在,也不过是蛮荒之民,不能与八条开化的箕子相比。
    这种民族根源的认同感,使得朝鲜成为了一个半**的藩国。终有明一朝,朝鲜用大明的年号。用大明的服饰礼仪,用《大明律》作为国法,国王接受大明册封,归登莱巡抚节制。
    语言文字上也是以汉语汉字为上,吏读已经是等而下之了,至于朝鲜庄宪王——其所谓世宗大王者,发明的拼音文字谚文,更是下等人才用的书写符号。
    这种情况下。大明如果真的要吞并朝鲜,朝鲜恐怕也会半推半就吧。至于朝鲜贵族。以及两班、中人阶级,多半会涌现出大量为“民族融合”做出贡献的忠臣孝子。
    然而朝鲜实在与大明太过熟悉了,熟悉到了任何一个读书人都知道东方有藩国名曰朝鲜,其国受箕子之教,以《洪范》为上。如果贸然发兵收复朝鲜,肯定会在国内引起极大的反响。尤其是太祖高皇帝已经说了“我兴兵轻伐。亦不祥也”。
    ……
    “这赵启明真是屁股里插扫把——装大尾巴狼!将军已经来了不下五次,竟然还避而不见!”随行的侍者忍不住抱怨道。
    陈德面色阴沉。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血气方刚,行事最受不得拖泥带水。若不是有《三顾茅庐》的故事打底,他说不定真会一把火烧了这赵启明的茅庐。尤其是被贬谪到朝鲜之后,日日夜夜都是懊恼和悔恨。心中一股邪火无从发泄。
    陈德回想起当年跟在皇太子身边聆听教诲,想起萧陌、萧东楼之辈那时不过是行伍新嫩,而如今自己被贬在东夷之地,而萧陌和萧东楼都已经登坛拜将,成就令名。这样大的反差让他咽不下这口气,发誓要在朝鲜做出一番功绩。
    然而朝鲜却是个比辽东还要贫瘠的地方。人民懒散,不堪操练。即便是这里所谓的强兵,陈德却觉得连辽东师的矿工都不如,也真是难怪倭人只十四万人马就几乎将之灭国。
    就在陈德近乎绝望的时候,有人告诉他一个消息:在平壤府远郊有一个明国来的贤人,平日施医赠药不说,还为村民子弟讲学,且不收束脩,深得百姓爱戴。
    如果有这样一位“老乡”存在,陈德当然要巴巴地从汉阳赶往平壤,希求一见。他被贬谪之后,虽然名头很大,提督朝鲜兵马,但整个朝鲜他只能调动从辽东带来的十来个侍卫,以及这一年多时间里编练的五百朝鲜兵。
    至于文官,那可不是他能够调动得了的。而且人人都嚷着人手不足,哪里肯分出资源来帮他?同时也因为这些文职官员大力搜罗在朝鲜能够征辟的汉人,使得陈德对于那位名叫赵启明的贤人越发有种如饥似渴的感觉。
    可惜贤人都有避世的病态心理,总要迫不得已才肯出山。这赵启明更是病入膏肓,陈德都去了五次,每回都只有一个朝鲜小童看门,一问三不知,到现在连这位赵秀才的年纪大小都不知道。
    茅适跟在陈德身后,却是略有所思。他被发配辽东师后,多得陈德照拂,没吃什么苦头,而且还得意继续领兵。陈德因为撤兵丢土被贬谪朝鲜之后,茅适对陈德心怀愧疚,总懊恼自己没有亲自督战,以至于战败,所以请求跟随陈德入辽,并且得到了辽东方面的同意。
    一个戍卒的调动,当然不需要经过太高级别的审批,如果不是萧东楼对茅适格外上心,根本连相关文书都不会看到。
    “将军,”茅适出生叫住陈德,“有些不对。”
    “怎么?”陈德勒马停下,转头问道。
    “今天没看到他家的牛。”茅适沉声道。
    “那又如何?”陈德不以为然。牛是活物,可能自己跑出去吃草了,可能被邻居家借走干活了,也可能赵老爷馋虫发作宰了吃肉……没看到很稀奇么?
    “赵启明是外来户,村人又说他没有田土,养牛干嘛?”茅适道。
    “代步?”一个随侍小声借口道。
    茅适转向那个随侍,却没笑话他,只是道:“那上两回为何我们却见他将牛留在家中?”他又对陈德道:“我觉得大概是两桩事,一桩是挤奶,一桩是拉车。”
    陈德略有所思:“照此说来,他是不堪其扰,要逃!”
    “不错。”茅适道:“咱们不妨杀个回马枪,尾随那个童子,多半能够找到赵先生的藏僧处。”
    陈德捻起一缕马鬃,叹道:“何必如此呢?他既然铁了心不为我用,咱们再另外想办法就是了。”
    “我一个罪卒有什么关系?”茅适道:“将军风华正茂,真要在此消磨么?”
    陈德心中一动,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茅适轻轻一咬牙,突然拨转马头,一言不发地朝来路奔驰而去。
    陈德下意识地追了两步,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将军,咱们跟过去么?”随从问道。
    “回城吧。”陈德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就算真的找到这个贤人又能如何?天下隐居的文才之士不知凡几,又有几个人能够如诸葛卧龙一样指点江山呢?
    茅适却不这么想。
    他知道读书人的思路跟武将的大相径庭。
    想当年曹军师不也是个生员么?在卢都督营中只能做个抄抄写写的小书吏,管管粮草军资。一旦上了山,出谋划策,杀人越货,绑票勒索,黑吃黑……人家诸葛亮是三步一个计策,他是一步三个,走两里地都不带重样的!
    自己这等武夫觉得困在了朝鲜,毫无办法。找个读书人来看看,说不定能柳暗花明呢!
    更何况寻常生员哪有不远千里跑来朝鲜当隐士的?
    这赵启明多半是个有故事的人。故事等于阅历,有阅历的读书人总能给人一点惊喜吧。
    茅适一路策马回到只有三五户人家的山村中,翻身下马,不想惊动外人。他到了赵启明家门口一看,正巧看到那朝鲜童子拎了一个篮子,里面装着碗筷等居家杂用,轻快地出了门,也没有锁就往村外走去。
    茅适认准了那小童走的方向,却不追他,而是返身进了赵启明的屋子。
    这屋子乃是大明法式营造,比周围朝鲜贫民的房屋高出了两头。茅适一边翻找,一边暗道:这个穷乡僻壤哪里去找会大明样式的工匠?多半是这赵启明自己就懂营造之事。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个能人啊!
    等茅适翻了一圈出来,心中更是确定赵启明要跑。
    整座房子,除了家具不便搬运,其他能带走的都已经带走了,恐怕这小童就是最后一次来这儿了。如果陈德晚来两天,多半就是真的鸟去巢空了。
    ——这死心眼的读书人,让你做官又不是要你的命!跑什么?
    茅适腹诽一句,朝那小童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那小童步子本来就小,又提了东西,走得慢,浑然不知有人缀在身后,仍旧欢乐地唱着童谣,朝主人藏身的山中走去。
    赵启明当初选择了平安道平壤府隐居,正是看中了这里的山脉连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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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一 倚剑东冥势独雄(2)
    赵启明从崇祯十八年坐船到了朝鲜,用龚鼎孳给的银两置地造房,已经四年了。
    说起来正是他在此处定居,才引来了几户朝鲜山民,用他从大明带来的铁制农具开垦荒地,种植庄稼,才形成了如今的小小村落。
    可以说,赵启明虽然不是地主,却实在被人当做圣人一般尊崇,一年四季的果蔬都不需他担心,自有农人送到家中。每年秋收之后,村民也会送新米过来。
    赵启明又投资松商,从人参贸易中赚了不少钱,但始终不肯花钱购买田土。
    恐怕早就预备了这一天,田土可是带不走的。
    茅适追到山中,不见小童的身影。不过此时已经能够从地上看到两条车辙痕迹,顺藤摸瓜便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山坳。
    山坳中有一座茅草小屋,就像是猎人偶尔过夜、休憩用的。在这座小屋门前有两块开垦出来的菜田,已经冒出了蓬蓬绿色,显然一直有人照料。一头黄牛在菜地边吃着草,看到了外人方才发出一声低沉的哞声。
    “你找谁?”
    茅适正往茅屋走去,突然身后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茅适回过头,却见阴面的山坡上有个农夫,身穿褐衣,头戴斗笠,双手拄着一柄锄头,警惕地望着自己。
    “你既然跟我说汉语,自然知道我是来找谁的。”茅适匪气未泯,毫不着色地按着刀柄就往坡地上走,一副自来熟的模样,道:“你在挖渠?”
    坡地上已经开出了一条笔直的小水渠,里面汩汩流淌着山泉。这农夫正在横向开渠,要将山泉水引到旁边的地里。
    “这里能种什么?”茅适问道:“赵先生。”
    那农夫正是陈德苦苦寻访的赵启明。
    赵启明见来人道破了他的姓名。又见他一手按刀,自知没有逃跑的希望,索性大大方方道:“人参。”
    人参从被人们发现之后,一直是大补元气的圣品。许多年代久远,药效强劲的老参甚至还有吊命的功效,被吹得神乎其神。如果从历史人文角度来看。明与建州女真,以及朝鲜在东北的混乱局面,也完全可以说是“人参战争”。
    当初正是汉、满、朝三国的参客因为挖参而逐渐积累下了血仇。
    “嗬,还从未听说过人参能种的。”茅适低头看地里不知是野草还是人参苗的绿叶,颇为不信。
    赵启明也不多解释,只是出于尖刻的天性,随口回了一句:“那是你见识少。”
    茅适被呛了一口,心中却是大喜:这种出口伤人的水平跟曹军师简直就是同门师兄弟啊!
    可别小看呛人这事,首先那人得有个好脑子。反应够快。其次还得有自信,也就是一股超越常人的傲气。有这两条打底,断然不会是个庸人。更何况这赵先生还会种人参,甭管能不能种成,起码说明这人真真敢想啊!
    ——不是庸人,绝不是庸人!
    茅适心中暗爽。
    赵启明见这武夫冲着自己怔怔出神,脸上还流露出一股诡谲猥琐的笑容,不由暗寒。道:“你此来何事,直说吧。”说着又用锄头去摆弄水渠。
    “想请先生出山。”茅适如言直说了。又一把夺过赵启明的锄头,道:“这力气活还得看我的。”说着扭动腰肢一锄头下去,果然刨出一大块泥土,比赵启明温柔的手法自然大为不同。
    赵启明没有直接拒绝,只是道:“别挖太深,山参过涝则死。”
    “这般难伺候?”茅适道:“难怪只听说挖参。没见过种参的呢。”
    “那是,”赵启明停了停,“也是因为北地读书识字的人少,没读过《农学》。”
    “《农学》?”茅适十几年没做过农活,又一味求快。几下就已经有点喘了。
    “那是你们太子写的,教人如何稼穑。”赵启明索性到一旁树下休息,又道:“其所谓天地水风气五论,的确发人深省,言前人之未尝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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