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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小松哥年纪也不小了。”红玉便笑嘻嘻地说道,“罗家与娘说我们的事儿呢,只是叫娘给驳了。”
虽然女儿很重要,可是眼瞅着国公爷就要回来,宋氏怎么可能同意叫红玉这时候离府,使大太太失了臂助。
“那……”锦绣便迟疑道。
罗松可是比红玉还年长几岁呢,这再耽搁些,只怕罗家就要等不及。
“他愿意等我。”红玉想到了憨憨地在自己面前傻笑的青年,脸上微微发红,目中现出了一抹柔情来,低声说道,“他说的,这辈子认定了我,哪怕十年二十年也会等我的。”更有当年的芳芷还在罗家做长媳,倾力劝说,罗家也不是个刻薄人家,虽她如今不能嫁进去,罗家固然遗憾,却并未有不愿之色,只说再等几年也是可以的。
“十几二十年的,只怕到时姐姐都等不及了。”锦绣只玩笑了一句,又哄了哄有些羞恼的红玉,这才歇下了。
这边的院子里安静祥和,却不见二老爷的书房,已经是狂风暴雨。
听着书房中的喝骂声,几个小厮往远处避了避,不在此时去触霉头。可是小厮能逃走,沐浴在二老爷泼天之怒下的三老爷,却只能苦着脸坐在下手,由着上头自己的二哥喷了他一脸的唾沫。
“畜生!”二老爷脸上气得发白,指着这个蠢货弟弟怒声道,“把府里的脸,你都给丢尽了!”若是只丢这蠢货三弟的脸也就罢了,如今这家伙竟然敢上翰林院去献丑,一想这个,二老爷就觉得胸口发闷。
想到之前他往蒋家恩师处告状的时候,那老人脸上疲惫的表情,和黯淡下去的眼神,二老爷当时还可怜恩师一世精明,却倒了血霉,生出了蒋仲平那样的坑爷货,把一家子都坑进去。想到那时的心情,再一看下头那三弟一脸的“我做错什么了”的表情,二老爷只觉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同情别人做什么?二老爷觉得自己就很需要同情。
这也是个和蒋仲平不分仲伯的蠢货!
呼哧呼哧喘了几声,二老爷便无力地摇手说道,“算了,我如今,也只与你说几句话。”见三老爷精神一振,屁股抬了起来,就等着自己说完了好溜走,他稳了稳这才说道,“你只消告诉我,谁给你出的主意,去你女婿的衙门口去堵人的?”
这样的“好主意”,他想着这个蠢货还是想不出来的。
三老爷赔笑道,“二哥说什么?我可听不懂呢。”
二老爷见他竟敢此时还要隐瞒,立时大怒,一把将手边的砚台向三老爷砸去,骂道,“说!”
“哎呀!”被砚台砸在了头上,三老爷只觉得好疼,又心里委屈,见那骨碌到地上的砚台竟似乎带了点儿血色,立时摸上了自己的头,摸下了一手的血,不由不敢置信地向着上方那脸色冰冷的二哥看去,说道,“二哥,你竟然对我下这样重的手?”
这个无情的兄长啊!
见他还敢这样悲愤,二老爷便冷笑道,“这算什么,我也实话告诉你,若是大哥,只怕如今就能要了你的命!”英国公向来看重家族名声,三老爷敢在京里这样丢人,还能得着好?几鞭子就能送他去见祖宗!
说起了自己的大哥,三老爷也缩了缩脖子,之后才小声道,“是小柔。”见二老爷眼睛一跳,忙说道,“她也是心疼我呀,二哥!”说起了这个,他就很伤感地说道,“大嫂现在管家,管得也太过了,我是府里的主子不是?竟只每月叫我领那么点儿银子,够什么用呢?”
从前没了的三太太当家的时候,虽然嘴上没有什么好听的,却从不在这上头克扣他,三老爷一直过得很潇洒。三太太一没,府里又换了管家人,大太太可不是三太太那样隔房的,能在府里多搂钱就行的。毕竟这府里,以后可都是世子的,怎么可能还叫三老爷败家,立时便约束了他的花销。
三老爷忿忿不平,二老爷却也觉得匪夷所思道,“每月三千两,你还不够?”心中生疑,他便冷笑道,“你都花到哪里去了?”
“胭脂水粉听戏下馆子打首饰,哪样儿不要钱呢?”三老爷便吐苦水道。
“钱不够用,你就管你女婿要,去给你养外室?”二老爷只觉得方才那砚台自己砸得轻了,很应该直接砸开眼前这家伙的头,叫他瞧瞧,这弟弟脑子里的究竟是装得什么东西,怎么就能这么脑残。
“我是被逼的,”三老爷便哀声道,“二哥!我这日子过得苦啊,小柔都说,这日子过不下去了。”说完了就抹起了眼泪,以求博取同情。
“过不下去就叫她滚蛋。”二老爷便不耐烦地说道。
“二哥!”三老爷震惊地看着这个不知道人间真情在的兄长。
“我可告诉你。”二老爷懒得再与蠢货掰扯这些,觉得面对这样的家伙,还是直接上威胁比较快,便指着他警告道,“别说我没有提醒你,赶紧给我消停了!”见这蠢货竟然还一脸的不服气,便冷淡地说道,“大哥,就要回京了。以后你再敢闹出什么笑话来,便是我,也没法儿给你遮掩。”
“大哥要回京?”三老爷脸色扭曲了。
“怎么,好侄女儿没告诉你?”二老爷是知道这些年齐五与这个弟弟还有书信往来的,只是懒得插手,如今便冷笑道。
“没啊。”三老爷便扼腕道,“这孩子,竟然忘了这种大事!”
二老爷目光一闪,想到这件事大太太与二太太说起时的蹊跷,慢慢地眯缝起了眼睛,许久,突然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温声道,“小孩子,难免忘性大。”见三老爷还在点头,他心里冷笑,却淡淡地说道,“不过,我想着你这一回,只怕要叫大哥好好教训了。”
“这是为何?”三老爷觉得自己一直很乖来着。
“母亲如今只能静养,拜谁所赐?”当然,这里头大家都有些“功劳”,不过二老爷是不准备承认的,只看着眼前这个脸上扣着“黑锅”二字的弟弟,温声道,“你要知道,大哥,可是最孝顺母亲的。”见三老爷一脸的惊恐,他便叹息地看着自己的手,说道,“雷霆之怒就在眼前,三弟,你可怎么办呢?”
“二哥救我!”三老爷虽然觉得自己没什么错,只是英国公可不是能有闲心跟你讲道理的,心里一哆嗦,他便抓着二老爷的袖子叫道,“二哥!你是知道的,我,我都是无心的啊!”
“所以,你要请罪。”二老爷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温声道,“等大哥回来,谁一提起这事儿,你就请罪,使劲儿地哭,”见三老爷眨巴着眼睛不明所以,他便含笑道,“大哥被你哭得心软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本来,母亲那样的慈爱,不会与你计较的,哦?!”
一大家子的小辈都在,老太太竟然还能气出病来,若不叫这弟弟一力抗下,只怕以后还要有人借此生事。
想到那个上蹿下跳的侄女儿,二老爷便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二哥真是个好人。”三老爷见他给自己出了这样的好主意,便感动地哽咽了。
“都是一家人,何苦与我说这些。”二老爷温柔地说道。
“二哥的情,我都记在心里了。”三老爷得了好建议,也不那么害怕了,便有些坐不住,频频地往外头看,一会儿便赔笑道,“二哥,我该回去了。”家里头,柔弱的真爱可还等着呢。
“回去?”方才还有些不忍的二老爷,不由冷笑了。
“回去?!”冷笑后,他便再次重复了一遍。
☆、第102章
“啊?”见二老爷脸色又有些不好;三老爷便茫然了。
“这才是你的家,你的妻子儿女都在这里头,你还管把外头叫回去?”二老爷只觉得头上青筋直跳,想到温顺的齐宣与哪怕受到这样的冷漠无视;却长成了开朗性情的七姑娘;一个耳光便抽在了三老爷的脸上,冷笑道,“好一个无情的父亲!”
“二哥你怎么又打我?”这几年被二老爷收拾的不轻;三老爷习惯了,只分辨道,“我又做错什么了?”
“叫你知道知道;什么叫责任!”二老爷坏是坏;可是却极重家庭;见三老爷一副连儿女都不要了的模样,便恨得不行,指着他厉声道,“一个男人!连儿女你都不在乎,你活着还有什么用!”
“我怎么不要了,五哥儿在我那儿日子不知过的多快活呢。”三老爷便理直气壮地说道。
与这种人竟然说不通,二老爷脸上的怒意消散了,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弟弟,又想到那连亲娘都不要了,如今只与个花魁外室相处得情同母子的五少爷,只恨不能将两个不知所谓的家伙干掉算了,沉默了片刻,见三老爷还捂着脸一脸惊恐地躲出老远,便冷声道,“宣哥儿与七丫头,你可看顾了?”
“不是有府里么。”三老爷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二老爷看着这一脸理所当然的弟弟,点了点头道,“也没错,我倒是要感谢你不将他们放在心上。”不然齐宣还不定被这么个蠢货养成什么德行呢。
还有小七。
二老爷眼中一沉。
他虽然觉得大哥有时候确实不是东西,然而唯一赞同的,便是英国公请下了圣人赐婚,迎娶了南阳侯家的嫡女。到底是世家显贵出身,哪怕再对丈夫怨恨,却还是将几个孩子教养得那样好,就如同七姑娘,遭受大变,却还是心胸宽广,神采飞扬,这,就是福气。
这样的福气,可不能叫人给断了。
想到那缩头缩脑地给人使绊子的五姑娘,二老爷的脸,隐在灯火的暗处微微地狰狞了一下。
他不缺侄女儿,若是这个丫头不想好好过日子,也别怪她二叔心狠,送她去和她三姐作伴了。
弄死一个侄女和弄死两个,与二老爷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分别。
三老爷还在低头委屈地揉脸呢,并未看见二老爷的目中已经带上了几分杀意,等了很久,却没听见继续训话,他便心里一喜,抬头与二老爷赔笑道,“那两个孩子,若是不好,二哥尽管帮我给管教就是。”见二老爷的嘴唇抿紧了,他便可怜巴巴地说道,“只是二哥,弟弟我手头紧,你……”给点儿银子吧。
“我说了,过不下去,就叫她滚蛋!”二老爷漠然地说道,“你每月领的银子,很不少了,我今天就叫人传话下去,谁敢多支给你银子,就给我滚出府!”见三老爷张口欲言,他便一挥手道,“别跟我说没用的,若你再敢不要脸,去堵你女婿,叫二丫头难做,”他的双目如刀子般落在了三老爷的身上,寒声道,“你是知道我的!”
三老爷还是很会看人脸色的,见二老爷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一边默默地诅咒了一下二姑娘这个胆敢告状,一点儿都不心疼老父的逆女,一边还真不敢再顶烟上,只想着回去再问心上人一计,连声地赔笑后,便在二老爷冷冷的目光里出了书房,一路上谁都不管,只径直地出府扬长而去。
得了二老爷的警告,三老爷自然不敢再纠缠自己的女婿,一时间二姑娘的日子便好过了许多。二姑娘的婆婆本就不是刻薄人,见如今风平浪静,无人败坏自己儿子的形象,二姑娘又颇为懂事,并未与她哭闹,也觉得满意。过了几日,便将孙子还了回去。
又能过上消停日子,二姑娘便专程再次上门感激了一下自己的二叔,回过头来,便又到了晓月居给四姑娘添妆。
锦绣只觉得最近喜事连连。
先是南阳侯世子娶了亲,隔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