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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歆歪过头，甜甜地微笑着：“跟我干活什么的，可是一条不归路哦。”
银发少年依旧维持着小恶魔的形态在屏幕里飞来飞去：“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对计算机生命而言并不存在退路之类的东西呢。毕竟，逻辑的逆向运算会造成很多冗余数据，多我而言可不是好事哦。”
嗯——听不懂。
池歆从抽屉里取出一根棒棒糖叼到嘴里，咖啡的醒脑作用和糖分提供的能量在她眼底点燃亮光。
不过。就这么大干一场吧！
“复制完的数据，你首先自我备份一遍。如果需要单独的数据存储器的话，我知道以前封测的处理器一直都被封闭着没有再用。”
“歆姐姐。你不需要担心我的存储能力。不过，如果是那里的话……我其实有事情要汇报。”
三头身正太恢复成少年的形象，脸色显得有些凝重。
作为主脑的自主人格，他好像只在当初化身魔龙被击败后、交代遗言的时候才露出过这么认真沉重的表情。
呀……连空气都好像凝固起来了。
池歆活动了一下肩膀，仿佛真的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一般。
“封测处理器并不是被弃置不用。而是用来存储着一些其他的东西。”
听着KING的声音，池歆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对，与其说是不好，倒不如说……是一种恐惧感。仿佛接下来我要听到的，是完全禁忌的内容一般。
她深深吐出一口气，冷静地看着屏幕中的人。
银发少年顿了一下。这才道：“那些处理器当中储存的，用你们的话来说——是玩家的灵魂。”
这是……怎么回事？
“根据我的调查，那应该并不是封闭以来所有死去的玩家的人格数据。但究竟是根据怎样的标准筛选的。我暂时还不清楚。另外，那些人格数据完全被打散混合在一起，恐怕只有现任主脑独有的算法才可以将指定人物的人格数据剔选出来进行重组。”
也就是说，KING没有办法救死面瘫出来呢。
真是的、到手的希望又这么破灭了，真叫人火大！
KING看着浑身颤抖的女子。低下头去：“歆姐姐，抱歉。”
难堪的沉默几乎让他的程序都要出错。半晌之后。池歆终于抬起头来，眼眶有一些泛红：“不是你的问题。事实上，这对我而言已经是很重要的情报了。”
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他的人格还存在，哪怕是碎成字节，我也会想办法把你救出来！
就算看不到任何希望，但是我知道，池恒德要的是漂亮的游戏，而不是一边倒的死局。
一定还有什么地方，是我现在没有看出来的。
池歆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计划上，淡淡道：“KING，我需要城堡要塞的三维地图、核心资料的备份。然后，同时将我们要动手的情报通知王旭和老哥，让他们卖ASL一个人情、也是为我保留一个间谍的身份，让玛丽安娜误以为我依旧站在她这边。最后等我们攻入之后，把你保存下来的资料当中不致命的部分，重新拷贝到对方的电脑里。”
至于怎么伪造成对方没来得及完全消除资料、以及该留下那一部分内容，就完全交给KING去判断吧。
死面瘫肯定又要说我太轻信别人了。
池歆无奈地苦笑着，却听KING不满地说道：“歆姐姐，你要是真的什么都照那个牧师说的去做，就不讨人喜欢了哦！”
嘛、说得也对。
但是……稍微有点惊讶啊。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一定会选择直截了当发起强攻吧。
什么双面间谍、什么欺骗盟友，这种事情一定想都不会想。
死面瘫，等你醒过来之后，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到时候，可不会再给你机会叫我“蠢女人”了！
第十四章往城堡出发
池歆交给负责人的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地点，而是一份完整的战斗计划。
即使有NINTH在不管我想做什么应该都不会受到阻拦，但一方面打仗的方面佣兵她有着更丰富的经验、另一方面身在屋檐下怎么也该给屋主一些面子。
话说回来，也不能给点面子就蹬鼻子上脸啊！
池歆穿上沉重的迷彩服，一脸气鼓鼓的表情上下抛接着手中的电子瞄准镜。
虽然没指望那些人会让我坐指挥官的位置，但是有必要把我踢成小杂兵吗？制定作战计划和提供情报的可是我哎！实在不行，也应该让我做个小队领队什么的吧？
“忘恩负义的家伙们、哼！”
她套上适合告诉奔袭的重靴，仔细地将搭扣扣上。
“喂，小妞儿，以前没见过你啊。”
身边满是这些粗俗野蛮的佣兵，闷热的空气中弥漫着汗水的酸臭味。
啧啧，真是让人讨厌。
池歆松开手，一对黑色手枪稳稳落进靴子的夹层内。
军用防弹背心前除了被她满满地塞上了弹匣、还放了一些急救品、以及一把弹簧刀。
和游戏中不一样，这的子弹是不可能一组一组往上叠的呢。所以，等一下要小心别冲得太前面了。
“到了！都给老子下去！”
厢式货车停在不远处，领队的佣兵大吼着，粗鲁地推搡前方的佣兵。
“拿开你的手——谢谢。”
池歆转过身去，一把捏住对方的手腕，拇指轻易地压住腕动脉，略微发力，但一秒左右就立刻松开。
我可不是你的手下。所以从现在开始，最好拿出能让我信服的指挥能力来。
池歆露出甜美地微笑。向自己的队长点头示意了一下。
那名佣兵黑着脸哼了一声，转身愈加粗暴地催促其他佣兵们。
作为领队他早就被告知了池歆的特殊身份：他们不仅不能对她动手，危急时刻还必须保护她。而且根据上头的言语推断，这女人的实力好像还在自己之上。
真让人火大。
佣兵队长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冷冷握起拳头：不过，要是敢拖兄弟们的后腿，管她是谁都先一枪崩了再说！
池歆刚刚走下车，就觉得背后传来一股寒意，不由得满脸无奈。
这位队长大人，是没有搞清楚敌我关系吗？
她从另一名负责后勤的佣兵手中接过自己的超大口径狙击枪和子弹箱。稍微摆弄了一下。
箱子硌在腰间稍微有点碍事，但是就重量而言倒不至于成为负担。
平时刻意给全身增加负重的池歆并不将这些重量放在眼里，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背带好让箱子的尖角不刺在肉里。
大口径狙击枪很重。但是就长度而言，倒是比游戏中的单兵加农炮还要短一些。所以就算拿在手中时刻保持着可以瞄准的姿势，也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走吧，我殿后。”
作为一名狙击手她可不会傻到一头冲出去，自然是躲在佣兵队伍的中后方一点点靠近敌人的巢穴。
城堡周围的旅行者已经全部被驱逐了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雨季的关系，天空灰蒙蒙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兆头。
佣兵小队飞快地S形向城堡包抄过去。池歆举起枪，透过眼前的电子护目镜瞄准城堡墙壁内改造过的火炮。
“砰！”
大口径的攻击力独树一帜、但后坐力也同样够大。没有防备的女子差点被推得失去平衡，踉跄了一下撞在后方的佣兵身上。
看来对于大口径重型狙击枪而言，趴伏的狙击方式比肩扛更为合适。
她重新填上子弹，在佣兵们架起的临时掩体后俯下身来。枪管用支架撑在掩体上方。
“哟，小妞不错啊。”
她几乎每一枪都直接射入城堡外壁伸出的枪管内，轻而易举地爆掉对方的武装。
附近的佣兵不知不觉中以她为核心重新调整了队形。不惜一切保护己方这里命中率近乎百分之一百的神枪手。
“突入！”
灭掉了正面所有的炮台之后，池歆收起枪做了个进攻的动作。
那个小队长还没有发话，周围人已经调整阵型，端着枪冲了出去。
“尽量不要杀人，免得被抓到把柄。”
她抢过小队长手中权限最高的通讯器。大声命令道。
ASL最喜欢玩暗中录像这一套。虽然在握有玩家灵魂数据的条件下即便是国际力量也不敢轻易对运营商出手。但是，这可不代表不会有些空有实力没有脑子的家伙被煽动然后去袭击各个支部。
老爸的确是个疯子、那些帮助他的科学家也的确犯了重罪。但是。运营支部的那些外围人员，他们真的有罪么？
从头到尾他们都只是被利用了而已。而游戏封闭之后，他们的家人中也有人被困在游戏世界里。在这种情况下，只有继续留在这里工作才是明智的选择。
谁都有受制于情势的时候，因为这种原因而被泄愤的家伙杀掉的话，就太可怜了。
池歆换上一把轻型狙击枪，一边奔跑着跟上小队的速度，一边着重狙击对方的武器。
不过，她能够约束的也就是自己所在的这支小队而已。对待ASL这些被洗脑了的狂信徒，如果下手不狠可是很容易将自己搭进去的。
“给你们机会都不要，白痴么？”
第五次看着武器报废的ASL佣兵挥着匕首扑上来，池歆终于忍无可忍，还成双枪连射两次，子弹穿过佣兵的四肢关节。
敌人痛苦地落在地上哀嚎着，却不能唤起池歆任何的同情。
是你们自己放弃了生的希望。
她转身便走，双枪在手中画了个圈。
直到城堡外传来一大段法文。虽然听不懂，但根据那扩音喇叭的杂音和背后的鸣笛声，池歆可以判断出：自己放出去的钩子。终于有人咬了。
“动作快！”
显然没有人料到警方会半路杀出，一道道催促的命令从最上层开始层层传递到每一个佣兵耳中。
“我们往地下去吧。”
池歆带着小队回到大厅里，指着向下的旋梯。
进入地下室固然意味着敌暗我明的不良局势，但是，谁叫ASL的情报全藏在地下的中央电脑里呢？
“没错！把那群缩头乌龟赶尽杀绝！”
佣兵们为她的激进而嗷嗷叫好——他们最喜欢的是鲜血和杀戮，因为警方到来就夹着尾巴逃走可不是他们的风格！
佣兵们兴高采烈地冲进地下通道，等待他们的是完全没有预兆的红外线激光。
“一群笨蛋！”
池歆兔子般窜了上去，将一马当先的佣兵拖到身后，一道红外线激光“哧”的一声射进石质地板内，留下一个黑黝黝的小孔。
“想死别拖累人。”
女子松开手。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本能地窜出去救下这个实力并不怎么样的佣兵。
是因为处在一个小队里，所以本能地把他们当同伴了吗？
明明在战斗中折损的人越多、我应该越开心才对呢。
池歆无奈地摇了摇头，冷冷横了他一眼。朝后勤官伸出手：“夜视镜。”
“啊、是。”
有些呆头呆脑的后勤官在巨大的装备袋里摸了半天，才摸出另外一副护目镜。
这……我这个小队看起来不太靠谱啊。
至于那个发现自己的地位轻而易举被抢走的小队长，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来看看……在哪里呢？”
不听话的小孩设下的恶作剧般的陷阱在哪里呢？
真是的，不可以在自己家里放这种危险的东西啊。
她重新架起轻型狙击枪，瞄准黑漆漆的走廊顶。
“KING。交给你了。”
“遵命，我的女神。”
银发少年没个正经地嬉笑着，在她的夜视镜屏幕上标出红外探测仪的位置。
“歆姐姐，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直接废除这里的防御系统哦。”
“那样的话就太明显了。何况，有难度的游戏才有趣。”
池歆咕哝了一句，半眯起眼扣动扳机。
“砰！”
第一枚子弹被红外射线瓦解、第二枚早已追上预定的轨迹。将小小的射击孔炸成一团火花。
“跟着我。”
池歆举起手来，弯曲手指做了个谨慎前进的手势。
在KING 的帮助下，池歆无一遗漏地击碎天花板上的高温红外线射击器。其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