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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唐再续-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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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小花不满道:“还有人比他更坏吗?奴不信。”
  李曜便道:“十几年前,有一个叫黄巢的私盐贩子起兵造反,他军中缺粮,便杀人为食,不知吃了多少无辜的人,对比他而言,李存信还真算不得什么……”
  李曜这话出自本心,他一直觉得,在中国人所经历过的许许多多苦难之中,最大的苦难,莫过于人食人,而所有发生在王朝末代的这类人间惨剧,莫过于唐末。而在唐末,所有食人者,又都比不上以黄巢为首的“农民起义军”。
  他在失败前夕包围陈州近一年时间里,采用过的机械化方式,将活人粉碎,以人肉作军粮,供应他围城部队,以保证他起义军的战斗力,创造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人食人纪录。
  这一份骇人听闻的食人纪录,不仅是中国之最,恐怕也是世界之最。
  按照历史教科书,黄巢是农民革命领袖,黄巢领导的农民起义,是推翻封建统治的行径,那是具有革命的进步的意义,是毫无疑问的。但若是以毛太祖提倡的两分法的观点看,不那么以偏概全,不那么一白遮百丑,而取实事求是jīng神,这位“唐末革命领袖”在荼毒非统治阶层的普通老百姓的手段上,历史上那些声名狼藉的屠夫要比之于他,都是望尘莫及,必然甘拜下风。在一部《二十四史》中,只有他能够用“敲骨吸髓”四个字,形容他那食人的残杀方式。
  据唐代张模ǔ百菰兀骸八迥┗穆遥裨糁祠悠鹩谙濉⒌思洌昙ⅲ柞蚯辔薜么Γ嗣裣嗍场t幽饲信〈笱鲆淮笸樱啥偈笕巳庖责'贼。生灵歼于此矣。”
  据《旧唐书》:“贼首(秦宗权部),皆慓锐惨毒,所至屠残人物,燔烧郡邑。西至关内,东极青、齐,南出江淮,北至卫滑,鱼烂鸟散,人烟断绝,荆榛蔽野。贼既乏食,啖人为储,军士四出,则盐尸而从。”
  无论是黄巢以前的朱粲,用二百石铜钟煮人肉,还是黄巢以后的秦宗权,腌人尸作随军粮糗,都比不上黄巢。
  “(巢)贼围陈郡三百rì,关东仍岁无耕,人饿倚墙壁间,贼俘人而食,rì杀数千。贼有舂磨砦,为巨碓数百,生纳人于臼碎之,合骨而食,其流毒若是。”(《旧唐书》卷150下)
  到底黄巢这座食人工厂,一共吃掉多少人,史无记载。但据史书,他“围陈州,营于州北,立宫室百司,为持久之计”。看来,他从长安城里的龙椅上滚跌下来,意犹未尽,没有过足皇帝的瘾,干脆在此再成立一个临时朝廷,好“唯辟作威,唯辟作福”一番。中国封建社会能迁延数千年之久,毛病就出在这里,农民革皇帝的命,不过是革掉了皇帝以后,他来做皇帝而已。
  但是,这位皇帝要养活自己的文武百官,和数万名为他打陈州的起义将士,持续三百天,按最保守的估计,至少得吃掉十倍于张巡守睢阳城时的被食人数。
  革命的确不是请客吃饭,在铁与血的较量中,你不能将敌人消灭,对手也会将你毫不留情地除掉。所以,历代农民铤而走险,反抗强大的统治者,起义军的头目,无不残忍野蛮,无不杀人无算。但是,像黄巢以人肉为粮糗的恶行,绝非一般意义的战场上的较量,而是人xìng灭绝的屠杀。
  其实无论正史,野史,对于黄巢的评价全是负面的。可李曜心中憋闷的是,他穿越前所在的世界,五十年来,其历史教科书告诉他的,那是封建统治者站在地主阶级的反动立场上,对于农民革命运动及其领袖人物的诬蔑。无论如何,农民革命是推动历史前进的动力。
  然而他无法理解。若是从黄巢之乱的唐末起,至五代,至北宋,至南宋,中华民族的总体国势,一直处于不断削弱的过程之中,这也是毋庸讳言的事实。因此,他不禁疑问,黄巢吃了那么多老百姓的这场农民革命运动,究竟对历史起到了推动作用,还是起到了促退作用?对中华文明起到了张扬作用?还是起到了戕害作用?他不能认可教科书的说法。
  都张开大嘴食人了,还有什么“革命”意义好讲?难道因为他反对封建统治,披上一件红sè的“革命”外套,就能把他像野兽那样以人为食的举世大恶,忽略不顾吗?
  但是郑小花听完,还是摇头:“就算他不是最坏的,也是很坏的。将军阿叔,他们都说你是好人,你能帮帮小花吗?”
  李曜心中忽然一软,抬起头看着郑小花,郑小花也正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周围的众人也觉得有些意外,不禁噤声,都朝李曜望去,不知出了什么事。
  良久之后,李曜叹了口气,道:“小花,某收你为养女,你可愿意?”


卷二 开山军使 第141章 林甫之后

  晋阳城今rì流传最广的轶闻有两件,两件事都跟名动河东的飞腾军使李正阳有关。一是他收了一位原名叫郑小花的孤女为养女,并为其改名为李无忧;二是他收了一位名叫冯道的少年为入室弟子,并提前为此子赐字“可道”。
  所谓入室弟子,在此时是指学生搬进先生家中,平时与先生一同生活,不仅学问由先生教导,连生活也由先生负担的一种与先生格外亲近的弟子。这一类弟子通常被认为是先生的“衣钵传人”,如果先生的弟子较多,则这一类弟子就是其中的核心。譬如孔子有弟子三千,但其中只有子贡等人,才能算入室弟子。
  晋阳城中风传,那位原名郑小花现名李无忧的女孩儿,是因为其家人为蕃汉马步军都校李存信害死,而李曜正巧遇上此事,愤而将此事报与节帅大王与盖左仆shè知悉之后,未免这年仅六岁的孩子孤苦无依,便将之收养的。
  这个传闻大体上看,似乎是没有问题的,真实xìng相当高。唯一值得商榷的是这个传闻太过活灵活现,甚至出现了“是时,李都校面对李飞腾的质问面红耳赤、无言以对”、“李飞腾怒斥存信:‘尚有半分人xìng否?’,存信惭愧无地,不敢辩。”之类的说辞。
  到了最后,全城的茶博士(类似于后来的说书先生)也忽然统一了口径,开口就是“今rì某要说的,乃是‘李飞腾三骂李都校’!诸位客官听真:话说昨rì巳时,雷鸣电闪,大雨倾盆,李飞腾乘节帅马车出了节帅王府,正行至郑家祠堂,忽听得前方吵嚷。李飞腾心中生疑,如此大雨之下,怎会有人积聚喧哗?遂下车查看。诸位客官,李飞腾这一看,可就不得了了。你道何事,原来是……”当下便将李存信逼迫郑张氏母子之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直说得众茶客义愤填膺,恨不能冲进李存信府中痛打他一顿才好。
  然后,茶博士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拿镇纸往案上一拍,大声道:“要说咱们河东军中,可不是都像李存信那等恶人,好人还是更多的。就譬如说这李飞腾李军使,那可就是个忠肝义胆、侠骨柔肠的大英雄、真名士,他下了马车,一听此事,顿时怒火中烧,大喝一声:‘存信之罪,实无可恕,某河东军,以此为辱!存信虽为某之兄长,此时某也不可为私谊而累公义,把式,速去请盖仆shè来此,某当亲禀此事与闻’!”
  众茶客听了这句,齐声叫好,其中一文士听了,拍案喝道:“说得好!好一个不可为私谊而累公义,李飞腾诚然当得起少年英才、河东名士之誉!只是却不知这盖仆shè是否肯来,若来,又是否与李飞腾所想一致。”
  那茶博士一瞥此人,笑着点头道:“这位客官说得是,若是盖仆shè以为此乃小事,不肯前来,或是前来之后,包庇作恶之人,那就势必要生出另一波事来。不过诸位客官可以放心,盖仆shè闻讯之后,立刻赶到事发现场,并仔细听取了李飞腾之言。一如李飞腾一般,盖仆shè看过现场,调集差役、坐婆,查明案情之后,勃然大怒,立即传令,召李存信前来问话……”
  那文士茶客听到此处,忽然一叹,摇头道:“盖仆shè这一怒,未必可以当真呐。”
  那茶博士微微一怔,奇道:“客官此言却是何意?”
  文士道:“盖仆shè若是当真怒不可遏,当时就绝对不会召李存信前去见他,而是自己转身去拜见李并帅,向并帅禀报此事,而后以他在并帅跟前无与伦比的影响力来左右并帅心中所想,如此一来,李存信别说丢官罢职等闲事尔,就算并帅一时火起,直接动用军法拿了他的脑袋,也未尝没有可能。然而可惜的是,盖仆shè只是佯装大怒,实则并无置李存信于死地之心……某料盖仆shè只是将李存信大骂一顿,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或者就是盖仆shè一通长骂,一直骂到并帅派人前来干预此事,不知据茶博士所知,其后的事实是否如此?”
  这文士一番话说完,其他人只是觉得有趣,或是惊讶,唯独茶馆东厢雅阁之中,两名年轻人却是同时目露jīng光,对视一眼,露出凝重之sè来。
  “燕然,你是晋阳百晓生,你可知道此人来历?是否是王家学士?”
  说话之人,正是外间茶博士口中称赞不已的李存曜李军使,而他对面所坐的,便是依旧穿着白sè儒服的王笉了。
  王笉的确算得上是晋阳的百晓生、万事通,但对于此人的来历,她却也摇了摇头,道:“却是未知。”
  李曜颇为意外地蹙起眉,沉吟道:“此人仅仅从这半真半假的话中便猜到盖仆shè的心思,这份能耐,绝非常人可有,某料此人必大才也。”
  王笉微微一笑,道:“兄长若yù招揽此人,某为兄长探知。平儿,你去。”
  那边萍儿从屏风后转出,微微一礼,领命去了。李曜则微微有些错愕,王笉失笑道:“兄长有何可奇,某知太原大事,未必尽知小事,听此人口音似为洛阳人,非我太原之士,某认不出来,也不稀奇。不过他既然显露出洛阳口音,某家中自有人知道其来历,平儿出去一问,自然知道。”
  李曜这才醒悟过来,王笉虽然对晋阳人物知之甚详,但有些外来士人,她也未必个个都认识,大人物固然识得,名气不彰的却就不然了。估计这些名声不够显赫的文人,她家中只怕是另外做了记录或者另外有人关注,只在家主需要之时才奉上情报的。
  想到此处,李曜不禁有些感慨,这些千年世家能够承续如此之久,除了那些放在台面上的文人雅士学者大儒,果然都是有不少暗实力的。
  于是他点了点头,不再多话。却听外面那茶博士道:“客官慧眼如炬,后事果然如此。盖仆shè大骂李都校之时,大王忽然派人将李都校叫去了节帅王府,据说……现在还没放他出来。”
  那文士笑了一笑,却不再多言,只是端起茶来,轻轻喝了一口,模样悠闲,似乎这一结果早在他意料之中。
  那茶博士又说了一会儿,一边说,一边时不时朝那文士望去,似乎生怕又被这文士打断。好在这文士自发那番议论之后,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悠然喝茶。
  李曜在雅阁之中望去,越看越觉得此人绝不应该是无名之辈,正在心中猜测之时,萍儿已然回来。
  李曜忙问道:“可知此是何人?”
  萍儿笑道:“此乃榆次县令李袭吉是也。此人乃是洛阳人,其父李图,曾为洛阳令,乃玄宗朝左相李林甫之后。李袭吉曾中进士,后值丧乱,出奔河中,再后因访友而来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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