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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周寒墨已经坐在办公桌前。
颜清然快步过去，将咖啡放下，“周先生，您的咖啡。”
周寒墨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很冷，冷透了颜清然的心。
“周先生，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周寒墨没开口，颜清然便自己走了。出去的时候，看到周子柔被小莫她们围在中间，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小女孩儿的脸上还有一丝不太适应的局促，却也笑眯眯的和她们说着话。
颜清然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对着小莫她们道，“大早上就在这儿聊天，没事做啊。半个小时候咱们开晨会，赶紧准备一下自己手上的事情。”
小莫她们几个笑嘻嘻的说了几句话，然后一哄而散，各自去做自己该做的事了。
周子柔抬头看着颜清然，眼睛灿亮的笑着，“颜姐姐，她们都好可爱哦，一点不像爷爷她们说的那样，外面都是坏人。”
颜清然揉了揉她的头发，这外面，当然不止是坏人。他们不过是，害怕你受伤害罢了。
周子柔叹了口气，又道，“颜姐姐，我好想宣哦。为什么我学会爱是什么的这段时间里，不能和宣见面啊”
“你现在啊，该好好专心的工作，跟着这几个人学学，怎么做好一个秘书吧。”颜清然正色，看着周子柔的目光也有了一丝严厉，“至于小周先生，等你以后学会了，会懂的。”
你会发现，在你身边，有个比周寒宣更适合你的人，那以后你肯定就再也不会想起周寒宣了。
这也是，她能为周寒墨做的，唯一一件事情。
整个早上，周寒墨都没有出办公室一步。颜清然去给他报告行程的时候，他的脸色连变都没变，也没看她一眼。
只是当她报告完了准备离开的时候，周寒墨才冷冷开口，“中午带子柔一起来醉蝶吃饭，十二点，别迟到。”
颜清然把着办公室门把的手指紧了紧，回身轻轻应了一声。
所谓的一起，不过是他和她一起而已吧。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颜清然看了一眼周子柔，后者正埋首在一堆文件当中，皱着眉头苦着小脸。
“子柔，走，吃午饭了。”颜清然拍了拍办公桌，“这些东西你短时间肯定搞不清楚，不用着急，回头我好好教你。”
周子柔正愁自己看的头疼，可是自己亲口答应了会努力，也不好才第一天就打退堂鼓。此时被颜清然这么一说，如同得了特赦令一样，一张小脸霎时阳光普照，灿烂的不得了。
“颜姐姐，还是你对子柔最好了。”
颜清然无奈的笑笑，挽着她的手带去了停车场。
周寒墨已经靠在他的卡宴旁边，看样子像是已经等了很久。
周子柔一见他，赶紧躲在颜清然身后，瓮声瓮气道，“颜姐姐，他怎么会在这儿？”
颜清然一把将她抓出来，不让她躲，“怎么你还真跟周先生闹别扭啊，这么几天了，你看他的脸，不是也被小周先生揍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么。就当小周先生替你报了仇，你就消消气好不好。”
周子柔还是扭动身子，满脸的抗议。
颜清然又想了想，伏在她耳边轻声的说，“不如我教你一个报仇的办法，咱们中午就去找一家最最贵的餐厅，就算吃不穷他，也要吃得他肉疼一下。”
周子柔噗嗤一笑，“寒他很有钱的，颜姐姐就是吃一辈子，他都不会皱个眉头。”
吃一辈子？
颜清然怔了怔，紧了紧手。她哪里有一辈子的时间，留在他身边呢。即便她想，他也是不会同意的啊！
“好了，走吧，即便他不肉痛，我们也不能白白便宜了他。”颜清然打起笑，带着周子柔走了过去。
周寒墨听不到她们说了什么，只知道周子柔最后似乎很高兴的样子，看来是不生他的气了。
三个人到了醉蝶，颜清然将菜单递给周子柔，自己坐在一旁喝着清茶。
菜点好了，周子柔皱着鼻子，努力摆出一副对周寒墨很生气的表情。可是她时不时看向周寒墨的眼神，已经证明了，这傻丫头其实早就原谅周寒墨了。
颜清然看着，忽然捂着胸口，有些颤抖，“呃……好疼！”
、第二十四章 地下党生活
周子柔被吓了一跳，扶着她的肩膀，嘴里接连问着，“颜姐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就连周寒墨，也投了一丝目光过来，暗暗含着关切。
颜清然咬着唇，硬逼出一丝软弱来，“我、我胃疼！”
“寒，颜姐姐胃疼，我们快送她去医院。”周子柔大呼小叫起来，抓着颜清然的手就想拽她起来。
她本是装病，不过是想寻个借口离开，叫他们单独相处。怎么可能叫他们送。
颜清然背地里冲周寒墨使了个眼色，转过脸去又成了刚才虚弱的样子，“不、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去！菜点了，你、你们别浪费。”
她本来就坐在外面，说完这话便起身拿着包包和外套走了。
她走的很快，好像生怕一个慢下来，自己就会舍不得。
周寒墨，如果可以，我真的舍不得把你让给别人。
健步如飞的样子，哪里像是胃疼。
“颜姐姐……”周子柔站起来想要去追，却被周寒墨拉住，“子柔，让她去吧，有周永在。”
周寒墨看着颜清然离开的样子，心底一时有些复杂。
她是故意的，只怕也一早就算计好了。周寒墨啊周寒墨，你居然被你的秘书，牵着鼻子走了一次，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周子柔回头，看见周寒墨略有些炽热的目光，愣愣的坐了回去。
“你还生我的气吗？”周寒墨依旧拉着她的手，滑腻的触感叫他不忍松开。
周子柔拉了拉手，没能拉出来，也只好随他了。
周寒墨起身，走到方才颜清然的位置上，坐下，将周子柔搂进了怀里。
“子柔，以后，不要不理我。好吗？”
周子柔有些羞怯的点头，莫名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快。
颜清然走出餐厅，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心底里忽然一片冰凉。
方才她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周寒墨将周子柔搂进怀里，面容平静，唇角却挂着一抹幸福的笑。
至少，他是开心得！
爱情，如果做不到爱或者不爱，那就做到开心或者不开心吧。
她既然舍不得让他不开心，那就努力让他开心好了。在离开之前，只做让他开心的事情。
说不定，日后周寒墨偶然间，还会想起自己，想起曾经有一个叫颜清然的女人，对他好过。
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显得很是匆忙。
颜清然从街边的小摊上买了一瓶矿泉水，咕嘟嘟两口灌下药，抬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金阜南路，莫氏诊所！”
出租车停在莫安然诊所门口的时候，他正端着自己带来的便当准备开动午餐，不想叫颜清然赶了个凑巧。
“哇，好久没有口福吃你做的菜了。”颜清然一开门进来就开始垂涎三尺，四处找卫生筷，看着架势，感觉她像是没吃过饭似的。
莫安然宠溺的看着她，一边又拿出诊所的备用碗筷来给她添了碗饭，“还好我昨晚上多做了一些，今天本来是想叫小雨和明明吃的，结果她们都约了人吃饭。正愁没地方消化呢，你就来了。”
说完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打趣，“你这鼻子，是属狗的吧，那么大老远都能闻到香气摸过来。”
颜清然忙着把一块糖醋鱼塞进嘴里，又去夹醋溜土豆丝，“我这是在帮你节约粮食，你懂不懂啊！现在倡导文明用餐，光盘行动。看你人模人样的，怎么这么拖祖国后腿啊。”
“你啊！”莫安然拿筷子敲敲她的头，“就你能说，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颜清然捂着脑袋，瞪着他，“再打就打傻了，以后一辈子赖着你。”
莫安然笑，“怎么，那棵树你还真打算不靠啦。不靠就不靠吧，来二哥这里，二哥养着你。”
“好啊好啊！既然二哥这样盛情相邀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从了你吧。”颜清然哈哈大笑，边笑边把一块排骨往嘴里扔，又去抢莫安然筷子底下的鱼肉。
吃饱喝足之后，颜清然抬腕看看表，快到上班时间了。估计着周寒墨和周子柔也不会那么早回去，下午又没什么其他的事情，便赖在莫安然诊所的躺椅上不起来。
吃完饭回来的小雨和明明看见她，热情的和她打了招呼之后，各自换上制服开始工作。
莫安然的医术很高明，曾经是国内一线医院竞相争抢的对象。
只是因为黎诺离开，叫他伤透了心，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站起来，对工作也就不那么上心了。
后来无意中救了颜清然，带着她为了隐瞒身份，便开了这家不大不小的诊所。
结果因为他医术超群，药价也比别的地方便宜很多，直接导致诊所的生意简直爆好。
颜清然蜷在躺椅上看他忙来忙去，自己这么在众目睽睽下躺着好像也甚为不雅，便跳起来告了声别，打个车回周氏集团了。
周寒墨和周子柔果然没有回来，颜清然懒洋洋的回到秘书室，其他三个秘书去别的部门送材料了，秘书室就她一个人。
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透过玻璃窗看了一会周寒墨办公室的向日葵，抿嘴笑笑，打开了电脑。
颜清然一直敲敲打打，连周寒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直到一双大手递过来一杯热奶茶，她才迷迷瞪瞪的抬头。
周寒墨脸上没有多余表情，挂着一种做惯了这种事情的坦然。反倒是小心翼翼看了一眼他身旁周子柔的颜清然，显得有些谨小慎微了。
颜清然笑了笑，起身接过那杯奶茶，道，“谢谢周先生。”
“不用谢我，是子柔买的。”周寒墨看了周子柔一眼，因为还有外人在，到底收敛了，没有那么*裸。
周子柔蹦蹦跳跳的过来，挽着颜清然的手臂，“颜姐姐，你好些了吗？”
颜清然点头，就着吸管喝了一口，香浓可口，让她忍不住笑眯了眼，“谢谢你，子柔。”
周寒墨看见她这个笑，竟一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她的笑并不惊艳，细长的眉毛和狭长的眼睛一起弯成月牙的形状，唇角上扬，带着恣意，又好像格外幸福。
他好像，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这个女人笑起来的时候，竟然也是有几分姿色的。
不过，一杯廉价的奶茶，至于吗？！
周子柔垂头看了一眼颜清然的电脑屏幕，指着上面的文档，“颜姐姐，这是什么，你怎么在整理寒……呜呜……”
后面的话被颜清然捂在了嘴里。她正在整理有关周寒墨的个人爱好和个人禁忌，还有一些他的习惯和处理问题的小细节。
小到他办公桌上笔筒摆放的位置，大到如何合理安排他每日的行程。
还有一些周氏集团合作伙伴的注意事项，事无巨细的罗列清楚。
她，在为自己的离开，做最后一项准备。
周寒墨挑眉，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竟然不让说。
颜清然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下笔记本，义正言辞的笑，“请周先生尊重我的个人*！”
然后一把将周子柔拖走，“子柔，来来来，我教你熟悉一下工作流程。”
周寒墨在她身后黑了脸，一双墨玉似的眼睛深得看不见底。许久之后，转身进了办公室。
反正颜清然做的事情，他迟早都会知道，不急在这一时。
就这样平静又闹腾的过了三天！
平静，是指周寒墨再一次放了她的假，自打周子柔在她那住着之后，他就再未诏过她侍寝。她乐得清静，每天伺候着小公主，再顺便整理一下自己知道的那些“秘密”。
这些，都是以后叫转交给别人做的事情。
闹腾，是指周子柔这个小公主当真不负自己公主的名号，果然是做什么都不行。
叫她打印个文件，她能直接拆掉一台打印机。叫她给别的部门送份文件，她能在通道里平白无故摔个脚朝天，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