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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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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去了汽车站,结果发现那里也被很多黑社会包围住,很多女乘客敢怒不敢言,老老实实接受盘查。

丁冬牵着麦麦风尘仆仆地出了汽车站。

她站在马路旁边发呆,望着蜿蜒的马路绵延到夜的那一头,世界很大,可是她却蓦然发现,她已无处可去。

她抱着一线希望打电话到艾明媚的手机,可结果还是如之前同拨的几十次一样,她关机了。

想想也是,艾明媚出了心中一口恶气,聪明地下了一盘好棋,她又怎么会顾及她这个无名小卒的死活。

丁冬怔怔的。

麦麦早就发现她神色不对劲,纳闷地抬头看着她,一脸困倦,“冬冬我困了,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丁冬差点落下泪来,家,哪里有家,那个所谓的家也是租来的,除了那个地方她根本无处可去,无家可归的她带着无家可归的孩子流浪在这个繁华而冰冷的城市,身后是追兵无数,而她能逃到哪?

可就算无处可逃,也要不顾一切地逃。

丁冬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直接问司机是否可带他们去b城,她愿意付几倍的价钱。

那司机面带犹豫,只是问,“带身份证了吗?”

“没带,”丁冬苦苦哀求,“您放心吧,我带着孩子急着赶回老家,我们孤儿寡母肯定不是坏人,请您给个方便吧,求求您了。”

司机实话实话,“不是不想载你,只不过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出城查的紧,没有身份证明一概不许出城,你没带身份证,出再高价钱我也没办法,赶紧回去拿身份证吧。”

丁冬眼里满是失望,但还是带着麦麦钻进车里,报了夏之荷家的地址。

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她能投靠的朋友也只剩下之荷了。

时间已近深夜两点,麦麦趴在丁冬膝上睡着,嫩嫩的小脸带着对这个世界的茫然和彷徨,他像小动物一样本能地依偎在丁冬怀里,丁冬摸着他软软的头发,竟嫉妒起小孩子的幸福。

他还能依偎在她怀里躲避外面的风雨,可是她呢?她能依偎在谁的怀里?她明明已经害怕地快死掉了。

本该替她挡风遮雨的男人还等着她来救,他的孩子在她怀里熟睡,黑夜那么长,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看不看得到明天的太阳。

现实压得丁冬喘不过气来,她终于忍受不住,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掉在了麦麦的脸上。

麦麦感觉到了什么,不安地呢哝着动了动,丁冬赶紧擦掉满脸的泪,告诉自己要坚强。

夏之荷下楼的时候,丁冬披着满身的星辉,抱着熟睡的麦麦可怜兮兮地坐在大楼的阴暗角落里,像丢了魂的破碎布娃娃,让人心生不忍。

之荷扫了一眼四周,见没什么可疑的人走动,激动地小小喊了声,“丁冬……”

听到声音的丁冬缓缓抬起头来,下巴尖得可怜,大大的眼睛簌簌地往外流眼泪,像是走过万水千山,哽咽地喊了声,“之荷……”

夏之荷急得跳脚,“丁冬你回来干什么?你忘了我跟你说的话吗?”

丁冬无助,“不是我不想走,是走不了,火车站汽车站都有黑社会在盘查,出租车司机都不肯带我出城。住酒店要身份证我也不敢去,又带着麦麦,我……我实在没地方去。”

“秦渊竟然这样……”兴师动众,简直是撒下天罗地网要擒住毁他形象的丁冬。

见自己一提这个名字,丁冬的脸色就变了,情绪已近奔溃边缘,之荷皱着眉没有继续说下去。

丁冬搞到独家照片这么重要的事,她也是事后得知,当时也只是替她高兴,只当她这个籍籍无名的小狗仔记者终于有了出头之日,名和利都是唾手可得的事,但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后脊背发凉,那是秦渊啊,连采访照片都不肯登上报纸杂志,对自己的**有着病态的保护欲的他,又怎么会容忍丁冬这样的小狗仔往他脸上泼脏水呢?

现在无法收拾的局面,只能怪当时都太天真,低估了当事人的反应。

但大家朋友一场,丁冬有难又怎能见死不救,夏之荷抱起她手上的麦麦,“今晚先住我这吧,晚上露水重,小心让麦麦着凉。”

 第11章

疲惫不堪的丁冬并没有拒绝夏之荷的好意,她实在是无路可走,简单地洗漱了下就躺下来睡着了,可睡了没几个小时,之荷家的电话铃声大响,她睡得很浅,很快就被吵醒。

只听之荷故意压低的声音透着一股战战兢兢,“没,没有……她没有来找我,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好,有她的消息我一定告诉您……不不,我不敢藏她的……”

丁冬心沉到海里去。

之荷挂了电话转过头,两人心有戚戚地对视一眼,丁冬在之荷明亮的眼眸里看见憔悴绝望的自己,她虚弱地笑了笑,“我被人通缉了,我一定是在做梦吧?之荷你快打我一巴掌,把我扇醒了,我又能过回我的小日子。”

她捂着脸呜呜哭泣,“之荷你快告诉我不是真的?所有一切都是梦。”

“丁冬快别哭了。”夏之荷拽下丁冬捂着脸的手,“我这里很快也会被盯上的,我们要想想办法赶紧出城,你只有出了城才能安全。”

丁冬早已乱了阵脚,绝望地摇头,“没有办法的,之荷,我惹到那么可怕的男人,我逃到哪都会被抓回来的。”

“丁冬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老牌娱记都进不去婚宴内场,那些照片你是怎么拍到的?”

提到这事丁冬就悔得肠子都青了,算是明白天上掉下的馅饼是能砸死人的,她断断续续地把艾明媚找她的事情原原本本跟夏之荷说了一遍,就是现在,她都觉得艾明媚会找上她简直是天方夜谭,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夏之荷倾听的表情从最初的惊讶到后来的凝眉沉思,到最后下了同样的结论,“这也太奇怪了。那么多狗仔,艾明媚偏偏找上你。”

丁冬吸了吸鼻子,“她说我够不起眼,也不惹人注意,她只要照片,不在乎拍照片的是谁。”

之荷勉强被说服,向丁冬递去嗔怪的眼神,“丁冬你也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三个臭皮匠还赛过诸葛亮呢,本来你跟我商量,我还能帮你拿拿主意,说不定就劝你别干这么有风险的事了,现在……唉……”

丁冬明白自己这次太过鲁莽,如今这样的局面全都是当初侥幸心理占了上风,她也委屈,“对不起之荷,匡哥被人扣了我急着用钱赎他,我只当艾明媚找我是天大的好事,我……”

“别跟我提那个盛匡,丁冬我跟你说,这次你出这样的事,完全是那个没用的男人害的,要不是他,你也不会这么铤而走险,他根本配不上你,我真搞不懂你看上他什么?要钱没钱要房子没房子,离了婚还有个孩子,我说你到底图他什么啊?”

丁冬被好友说得抬不起头,嗫嚅着,“他……他有才华……”

“才华?一个画赝品画的落魄艺术家,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夏之荷苦口婆心,“丁冬,我知道我话说得难听,你听着也不舒服,但我是你朋友,我不说我不舒坦,那个盛匡他真的哪点都配不上你,你知道我头一次见你心里在想什么吗?”

丁冬困惑地摇摇头。

夏之荷叹了叹气,“我在想啊,这么漂亮的一姑娘啊,怎么就做了娱记,风吹日晒的,瞧你这张脸,多应该被个男人捧在手心里,住在好房子里养尊处优一辈子。丁冬,我替你不值啊。”

丁冬低着头,“之荷,快别说了……”

丁冬决定把麦麦先托付给之荷照顾几天,等她顺利出了城,再麻烦之荷送他过来,毕竟她现在是逃命,要是带着个孩子,到哪都不方便。

之荷找了她的前男友,那个男人人面极广,之荷拜托他给丁冬做一张j□j,做假证需要两天时间,丁冬决定先住到外面,毕竟她不能连累了这个唯一的好朋友。

之荷见挽留不了她,于是找了一个开小旅馆的远方亲戚,用了自己的身份证帮丁冬办了入住手续,丁冬心里真是一万个感激难以言说。

幸好麦麦与之荷也熟悉,对于住在阿姨家没有太多抵触,丁冬这才安心住到外面。

丁冬住了一晚,安然无事,窗外岁月静好,她甚至以为自己做梦,那些匪夷所思的如电影般的桥段绝不会发生在她身上,但傍晚之荷打来的电话还是让她认清现实,之荷说说j□j隔天一早就能拿到,丁冬低沉的心情终于暂时放松。

一天不敢出门,到了晚上她实在饿得厉害,用大围巾把自己大半张脸遮住,走在路人中间,她终于放下心来,去好好吃了一碗面,回来的路上经过一个报刊亭,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几乎所有的八卦杂志头条都是:艾明媚今晨离开本市飞往欧洲,飞机场春风满面抛香吻!

丁冬怒火中烧,这个女人怎能如此无情,抛下无辜受连累的她,自己独自享受地中海的阳光海浪去了。

无边的夜色像是魔鬼张开的狰狞大嘴,丁冬有些害怕,快步走在黑漆漆的小巷子里,兴许是害怕的缘故,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正在暗处跟随着她,甩都甩不脱。

她频频往后望,其实后面什么也没有,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心又一次提了起来,“啊”一下尖叫,一只黑猫竟从墙上悄无声息地鬼魅跳下来,一人一猫都被吓得汗毛耸动。

丁冬怕极了,只想快点回到她那个散发霉味的小房间,终于到了小旅馆,朝那个面无表情的前台招待员笑了笑,对方仍旧板着脸,她笑笑上了楼。

到了楼上,开了锁,进了门,又落了锁,她这才长舒一口气。

她气喘吁吁,却在低头的刹那,全身肌肉僵硬。

地上有个影子,那个影子,明显不是她!

房间里有人!

丁冬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她满脸恐慌地慢慢转过身,眼睛睁圆,手悄悄放在门把上,全身戒备地看着前方。

黑暗的小房间里,一个高大的男人面朝着她坐在阴影里,黑暗成了一张精致的面具,挡住了他的脸,但他那强烈逼仄的存在感,已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丁冬的身体已经不知不觉地抖成了筛子,她眼睁睁地看着男人优雅地站了起来,轻微的脚步声带着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狰狞笑声,慢慢地走出黑暗。

在月光的照耀下,秦渊俊美如恶魔的脸出现在丁冬眼前,他看了她很久,目光像月光一样阴冷,他低沉的声音震荡着丁冬的心。

他说,“你以为,你可以逃到哪里去?”

丁冬的人生从来没有如此刻这般恐惧过,眼前的男人压迫感实在太强,强到她连话说都不清,她的牙齿在咯咯打架,“秦……秦先生,对……对不起,放过我……”

最后三个字,她咬破了唇才说清楚,就在此刻她对人生已经没有了任何奢求,只求秦渊能放她一条生路,让她回到原来的生活。

秦渊离她很近,就像那天在顶楼的总统套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把她逼到无路可退,也是靠得这么近,近到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

他像是暗夜里的兽,冷冷的极富耐性的眸光,他甚至抬手,在丁冬以为他要打他,于是头本能地往后仰时,他的手指却只是出乎意料地轻轻拭去她唇上的血,看了看,然后残酷地笑了笑,“丁小姐,请你告诉我,我凭什么放过你。”

“我……”丁冬无言以对。

“我的公关团队本来可以很快把事情压下去,可拜你丁小姐所赐,我现在成了所有人的笑柄,甚至我的家族,也因为这件事蒙羞。”

秦渊用阴狠的目光逼迫丁冬,恨意从牙关里一丝一丝流出来,“你……让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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