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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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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窄的一条,大约有一指长,稍稍一动就沁出一缕血来,在皮肤上显出一道鲜红。

伤处整整齐齐、直上直下,不像磕碰跌摔出来的伤势,红衣看得心惊,脱口而出:“怎么像是刀剑伤?!”

便听席临川一声嗤笑:“你还识得这个?”

“谁干的?”她显有恼意,他又一笑:“什么‘谁干的’?我的意思是你看错了,不是刀剑伤。”

“那是怎么弄的?”红衣不依不饶地追问,不知道除了刀剑划伤以外,还有什么能造成这么利落的伤口。

席临川思量着低一笑:“去府西边走了走,地上有水,不小心摔了一跤,恰有个石片……”他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个长度,“也就这么一小片,正好戳在泥土里立着,实在巧了。”

石片割的?

似乎也说得过去。

红衣将信将疑,径自净了手,小心翼翼地为他上了药、又缠上干净的白练。



这伤,让席临川得以在府里歇了半个月。

直到不影响走路的时候才又去上朝。已是深秋,寒意越来越盛了。红衣的医学知识薄弱,不知道刚愈的伤口受凉会不会有甚影响,便在换药时将白练多缠了三圈。

还未打结,一想又蹙了眉头,怕裹得太厚闷坏了,就又解了三圈。

万一冻着怎么办……

万一闷着怎么办。

席临川就感觉她手在自己腿边绕来绕去的,回头看又看不见,只得出言问她。

待得弄清缘由,他闷了一会儿,“噗”地一声笑出来。

“……笑什么笑!”红衣大感窘迫。手上陡一松,他已翻身坐了起来,径自将那白练扎好了,放下裤角衣摆又去穿鞋:“哪那么娇气?为夫是武将,好么?”

……好心没好报!

红衣气哼哼地把剩下的药和白练往托盘里一搁就往外走,大摆生气的样子,身后的低笑却还是没停。



那天的早朝,好像事情格外多。都中午了,席临川还没回来。红衣屋里等了又等,眼看着一桌佳肴的热气都散尽了,才终于听得脚步咚咚传来。

听着很急,接着门便开了,一小厮气喘吁吁地长揖:“娘、娘子……”

“怎么了?”红衣眉头倏蹙。

“出事了……”那小厮仍喘着气,擦了擦额上的汗,又道,“不知公子早朝时说错了什么……竟弄得当庭杖责,伤得不轻,人都昏了过去……”

“什么?!”坐在榻上的红衣猛弹起来,惊愕不已,“人呢?!”

“刚到府门口……”

那小厮话还未完,她便已疾步行出,踏着秋天的清亮直朝大门跑去。

他的马车确在那里停着,旁边围了好多仆婢,正七手八脚地把他往下扶。

不知道是打了多少,他早晨离开时精神不错的面容已然苍白若纸,双目紧阖着、眉心微蹙,任凭旁人怎么动都没有反应。

“将军?!”红衣在门边怔了一会儿后,复又提步迎出。

刚迈出门槛,胳膊即被人一握。

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去,望着对方看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长公主……”

一声轻而长的叹息。

敏言长公主好看的黛眉锁得紧紧的,睇一睇她,又看看同样等在一旁的郑启,而后再度一叹,向她道:“你跟本宫来,本宫有话跟你说。”

 第113章 准备

瞧出敏言长公主面色不善,红衣再度看看已被仆婢们一同扶下车的席临川,强自按捺住担忧,跟着敏言长公主走去。

敏言长公主带着她去了正厅,落了座,摒去一干仆婢:“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弄成这个样子?”

红衣满是茫然,摇一摇头,敏言长公主睇了眼旁边的席位:“坐。”

她落了座,敏言长公主紧蹙的眉头艰难地舒展开一点儿,语气也还算温和地告诉他:“陛下要给他和清欢赐婚,被他当众拒绝。”

……什么?!

红衣震住。

……清欢?霍清欢?阳信公主?

“临川没有说是因你。”敏言长公主凝视着她,口气沉重了些,“只说是自己不肯娶。他的脾气你该知道,发起火来说话不管不顾——当众说的那些不留面子的话,大将军没重复给本宫,本宫也就不说给你听了。”

红衣心里发着颤、发着虚,觉得脑中乱成了一片。

“陛下喝都喝不住他。没办法了,杖责三十。”长公主重重一叹,“之后还不肯,再三十。”

六十……

红衣坐不住了,当即想赶去席临川房里,看一看他到底怎么样了。

长公主又一苦笑:“这小子也倔,气都喘不上来了,还敢跟陛下说,就算打死他,他都不娶清欢。”

于是又三十。直惊得群臣都觉出不好,郑启率先求情、何袤随之,而后武将皆尽跪地说情,再然后文官也纷纷出言相劝……

这事才终于暂且搁下了。最后三十没打完,但席临川也生生捱了七八十的廷杖,离宫时尚能说话,还没出皇城就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红衣……有些话本宫必须跟你说明白。”敏言长公主维持着温缓的口吻,语重心长道,“本宫清楚他喜欢你,今日之事,纵他不说是因你,本宫也明白——陛下必也明白。”

红衣心里一搐。

“所以这里面的轻重你得想得清楚。”长公主深锁着眉头,亦有些慌色,“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么僵下去于谁都没有好处。这边是他喜欢你、那头是陛下和皇后宠清欢……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他们必会尽全力保全这个颜面。”

红衣心里明白,这个节骨眼上,长公主肯在这儿心平气和地同她说这些道理,便是真心担忧席临川的。

咬一咬唇,她对上敏言长公主的目光,颤声道:“长公主想让妾身怎么做?”

敏言长公主一喟,反问:“你说呢?”

她沁出一声哑笑:“要我去劝将军休了我么?”

她理智地把这个思路说了出来,出言的同时心中却同时一紧,暗自说着:我做不到。

“他若肯休你此事便容易了!”敏言长公主摇一摇头,“临川那个性子,大概连陛下都没‘奢求’这个。”

“那……”红衣颤抖得更厉害了些,“长公主的意思……”

“如果你愿意让阳信公主嫁给他。”她下颌微抬,带着几许威严,“他无非是顾及你的心思罢了。如你愿意,我想他不会再强顶到底。”

突然而至的压迫感,直压得红衣喘不过气来。

“长公主……”她心中混乱地缓着气,“我……”

敏言长公主稍抬手示意她噤声:“你听我说。”

红衣带着惶意闭了口,双手紧握。

“这么多日子了,我知道你们一起历过很多事,情分必不浅了。”她说着语中微顿,打量着红衣微白的面色,又道,“所以你何必在意府里多一个他根本不喜欢的女人呢?不如退一步让她进来,临川最多不过维持面子上过得去罢了……就算是陛下也不好再说什么。”

红衣大感愕然:敏言长公主毕竟是霍清欢的亲姑姑,眼下……竟是全然不在意霍清欢婚后过得如何的意思?

这说明……

这说明这件事是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能缓解眼下的尴尬已经成了最要紧的事,至于其他的,反倒不重要了,连血脉亲情都已姑且放下。

“本宫比你更了解男人。”敏言长公主端然是长辈对晚辈的口吻,“他若喜欢,看着怎样都是好;不喜欢的,只会连见都不想见——如此只要见了就会更加不喜,不见则慢慢忘掉,对你横竖都是好处。”



那天,长阳下了一场秋雨。

雨点不大,但乌云压得很低,偶有雷声闷闷地震下来,和着敏言长公主的一言一语,一同在红衣耳边翻滚着。

她抱着膝盖坐在榻上,望着半开的窗外被雨水冲得越来越干净的银杏金叶,过了许久,一声不吭。

也许,敏言长公主是对的。

至少她没有资格说敏言长公主是错的,不是因为身份之别,而是敏言长公主的阅历实在比她多太多、更比她了解这个时代。

何必在意府里多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

这句话好似一道魔咒一样,在她心头萦绕不绝。

翻来覆去、矛盾不已,正着想、反着想都能想通,却有没有哪一面的观点足以驳倒另一面。

确实,府里多一个他不喜欢的人,于她应是无关紧要的。

她一直都知道,府里的许多婢子对他充满幻想,但也没见他动过什么心思。她相信他的定力,知道阳信公主即便嫁进来,大概也就只是个名义上的妻子而已。

但是……

名义上的妻子。

妻子……

二十一世纪带来的观念依旧根深蒂固,她实在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

和另一个女人同在一个屋檐下、拥有同一个丈夫。哪怕阳信公主真的只是“名义上的”,但在外人眼里,她也已经是他的妻子了,而自己……

反倒是妾。

无法言述这种事情有多么难以接受。红衣只清楚地知道,自己与席临川得以发展到今天这步,各样的相处、相护虽是重点,但还有一个必要的先决条件——他此前没有别的妻妾。

邹怡萱和顾南芜都与婢子无二,他连婚约都没有,所以她在面对这象征着不平等的“妾”字的时候,还能勉强说服自己——没有别的女人、没有妻,这个字就不那么要紧。

若是他此前有个妻子,现在可能一切都不一样了,哪怕那个妻子是名义上的。

所以……

劝席临川休了自己,和告诉席临川她同意他娶霍清欢……她实在不知道哪个更难。

一个意味着她必须强制着自己和他分开,把这些日子的酸甜苦辣像收日记本一样地收起来。能不回忆便不回忆,每看一页都是心酸。

另一个,则意味着在之后都几十年里……他和她都要面对一个不喜欢却很重要的人,她永远只能是妾室。对他们都很残酷,甚至对霍清欢也很残酷。

红衣手扶着膝、下颌枕着手,听着雨声一言不发地想着,好像在走一个绕不清的迷宫。



席临川缓缓转醒时天已渐亮。

趴在榻上,目光在熟悉的房中一扫,便是一声沉重叹息。

守在榻边的婢子立刻惊醒,看向他一喜:“公子……”

“红衣怎么样了?”他出言便问。

婢子一欠身,答得很细:“娘子在房里闷了一个时辰,下午便来照顾公子了……半个时辰前刚去睡,就在侧间,奴婢喊她过来?”

席临川连忙制止:“不。”

那婢子静等着吩咐,他仔细斟酌着,不禁有点烦乱——伤处疼得厉害,扰得思绪不清。

想了半天才理出点头绪,他看向那婢子,审视着她道:“我问你什么,你说实话。”

“……诺。”

“是不是禀过母亲了?”他问。

婢子点头:“是。夫人大约会来长阳一趟。”

“嗯。”席临川微沉息,“着人去维祯苑把红衣常用的东西收拾过来,这些日子,就让她住我这里的侧间。”

婢子略有迟疑,被他眼风一扫,连忙应下。

他想了一想,又说:“让小萄也过来。有小萄在,她心情会好些。”

“诺。”那婢子又一应。

席临川吁了口气,再问:“她知道多少?”

婢子浅怔,观察着他的神色,小心道:“公子……是大将军和长公主一同送您回来的。阖府都知道得清楚了,娘子自然也……”

席临川皱着眉头阖了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忽而觉得浑身都累。

似乎万千压力都直接压在伤势上,压得那阵疼直往心里窜。窜得心里好像很快就要扛不住了,情绪一点点地向外逼着,每一分都难受得他想喊出来。可涌到口边,又生生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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