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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王爷-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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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像如今;她已在同他玩笑取乐了。“白面、白面;你是黑子不成?”他竟答:“娘子可真健忘。”……

苏辛拈起一块点心嚼了起来,一口下去;满嘴的红红绿绿;如那倏忽绽放的烟花,就那样盛开在她口中。那金素太子禁不住也拈了一块;心下疑惑这点心怎的今日看起来这般好吃?

“听说金素上元节时热闹非凡,你讲讲可好?”

那太子放下那块点心;从怔愣中抬眼望苏辛;半晌;道:“有何好讲?左不过就是些精致花灯、银树星桥罢了;你没见过不成?”

“可我听说金素有一别样风俗不与他地相同;奇怪得紧,有趣得紧!你讲讲嘛!”

那太子一愣,不耐烦道:“我岂是有闲给你说故事听的?若你当真有兴趣,来年我与你同观于金素城下,可好?”

苏辛忽然笑了,静静地笑,有丝高深莫测的味道。

不明其意的笑总是让人心生慌乱。那笑声越是畅快,你便越慌乱;相反,若那笑显得越沉静,你却,更加慌乱。

金素太子此刻便是如此。

苏辛与他对视了一晌,轻道:“金素并没有什么别样异俗,我随口胡说的。”

金素太子望了她半晌,一笑,“你真是让人难以提防。”

“我们必是相识。”

“哦?”

“你是谁?”

那太子又静了半晌,笑道:“待过得几日,自然一切大白。”

“既是故人,你又待我如此,必是善缘前结。你既不欲不利于我,我自然感念在心,不去坏你谋划,又何须待得几日?”

那太子浅浅一笑,“来人,送姑娘回房。”

苏辛敛了笑,看了他半日,起身而去。又待一晌,苏辛的背影已经隐去,他方缓缓地拈起刚刚那块点心,轻轻送入口中。

苏辛数次想传消息出去,却均不得其法。她又不甘心就此离去,非要将这金素太子的真实身份给揪出来不可,是以耽误得这数日的光景。她心怕晋蘅着急,但又执著于这近在咫尺的真相,如此一犹疑之下,晋蘅那边便出了大事。

苏辛被劫的第六日夜,晋蘅因夜探皇宫被大内数十高手围捕。

且说苏辛当日夜,待得人静时分,穿戴整齐,极是轻便利落,也不掌灯,只借了一抹幽幽月光照亮。她贴在门上听了听,外面看守之人刚换了班。她回眸瞧向屋中陈设,运起一阵掌风刮倒了一个圆凳,只听一声重重闷响。外间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向里唤道:“姑娘?”

苏辛且不答言,又遥遥地摔碎了数只陈设架上的瓷瓶,叮翠翠响得清亮。那人又急唤道:“姑娘?”见仍是无人对答,二人猛地推门而入,恰一阵软香扑鼻,未及思索,已是智昏神迷。

苏辛出得房来,仍是将二人摆在门外,紧闭了房门。她蹑手蹑脚转过几道回廊,寻到金素太子住处,见房外无人,正是天助我也。便悄悄走上前,轻轻一推,发现其门已上闩,又走至窗前,且喜一扇只是虚掩。她利索地跃进窗来,刚一立定,却是一道声音幽戾戾言道:“何人放肆!”

苏辛一惊之下那人已是攻来,苏辛挡了一下,迅疾闪过一边,袖中迷香散出,那人本已又欺身而近,闻此香气不对,忙掩了口鼻向窗口遁去。苏辛一个翻身赶上,正落在窗前挡住那人去路,手狠狠一揭,便将那人脸上半截面具揭去。苏辛与那太子皆大怔,幽幽的月光映进窗来,窗外一丛明兰花色幽奇,清香之气随风而至,二人皆惊道:“是你!”

外间亲随闻声而至,一队冲进屋来,一队自窗外扑进。苏辛无心恋战,将手中半截面具一扔,挡得几合便欲高飞远走。但前来阻拦的侍卫越来越多,她又无甚对敌经验,渐渐便着了慌,袖中迷香散又已用完,只好硬拼着要闯出去。正自苦苦相持,手中夺了一名侍卫的剑,伤了十几人,却眼见着围上来的人愈渐多起来,忽地不知何人喊了声“有刺客——”,竟连外头晋莩指派的兵士也冲了进来,苏辛渐感不支,忽地灵光一闪,奋起内力直直往高处冲去,硬忍了几剑皮肉之伤,终是借一高树之力一弹,又飞高了数丈,脱离众人的包围。

她不敢耽搁,直直往恒王府奔去。待地下众人取来弓箭望空而射,苏辛已遥不可及。那金素太子早已理好了面具,望着她遥遥飞去的背影,蹙眉轻道:“不过三年……”

晋廷侍卫忙向金素太子问安,侍卫统领驰报宫中,早又有一队侍卫循苏辛所逃方向寻去,挨家挨户搜检刺客。

却说苏辛直直飞回恒王府,甫一到门前,却慌忙隐身巷中。只见府前侍卫逡巡,层层密密,列戟而立。苏辛心下惊疑,转至王府后门,依然如此。她纵身跃上一棵茂树,望府内张望,只见内里兵士愈多,将府中各房各院均把守得水泄不通。

苏辛此时身上负伤,虽不严重,却也不敢贸然前去刺探,只恨恨地巴望着那灯火通明的主院,惟见窗纸上映出一个人影,端坐在那里,高冠舒袖,不知在做什么,正是晋蘅。

苏辛望了一会儿,掉头往明光宫分坛而去。那分坛明面里是间兵器铺子,因皇都不比别处,只达官贵士方允配刀剑,是以这分坛还兼营武馆为业。到得近处,苏辛更惊,只见那颇为阔气的朱漆大门竟上了封条,虽无兵士把守,却也显见是出了事。

苏辛心下越发着慌,眼见四下无人,跃入门内。里面一人也无,只剩座空宅子。她寻到一处丹房,转入里间,转动机关,墙壁上现出一小暗格来,里面一只小木匣子,上镌一枝梅花。苏辛舒了口气,打开盒子,里面却是几盒香粉似的东西。她拿了其中一盒,又复将机关闭上,走出屋子寻一空地,挑出一点香粉在地上撒做一堆,运力于指,一道真气贯去,那幽蓝色的香粉忽地爆裂似的燃上天际,化作一朵花形,呆了一盏茶工夫方渐渐熄灭。苏辛又等了半晌,见无人前来接应,又燃了一回信弹,如此燃到第三回上,两名女子逾墙而来。

原来晋蘅被抓,晋莩大怒,查得同晋蘅近来联系密切之人,可疑的通通拘禁,这分坛便被封了。所幸明光宫众人到底机敏些,只留了几个无关紧要的洒扫仆役在武馆中,其余皆在官兵来前撤走了。那仆役并不知晓什么要紧的事,被训诫一顿、收押几日便各自放还回家。而现时明光宫众人则是躲在城郊一处当初秘密置办的农庄中。

苏辛细问这几日情形,从萧氏自杀、萧子雅入宫到晋莩发狂收肃朝廷,再到晋蘅眼见晋莩手段狠辣,终是坐不住夜探皇宫为晋莩所擒,俱有人一一向她告知。晋蘅知道值此非常时刻触怒晋莩后果堪忧,早便嘱托石楚带着团团远避。前日收到石楚传书,言已在无量门中,圆圆也被带去了,以宽叶莱之心。

苏辛深悔当初在大殿上胡乱说出团团的事,以晋莩的心机歹毒,若是执意要对晋蘅下手,团团也定难免祸事。那晋莩近日动作太大,先是剪除了镇国公一应党羽,若再动晋蘅,只怕适得其反。为安稳民心,晋莩暂不打算对晋蘅下手,只是将他囚禁在自己府中,派人看守。

此时苏辛已明白了金素的目的,明光宫人当初所得她被晋莩劫走的消息定是他们放出来的,用意自然还是离间晋蘅与晋莩君臣关系。难怪他说要待得几日,待得几日,晋蘅、晋莩两败俱伤最是紧妙!事到如今,却当如何是好?

此事是由她失踪引发,晋蘅夜探皇宫自是为了她,只是她现在安然无恙,难保那多疑贪狠的晋莩不会怀疑是他二人设的一计,以寻人为藉口刺探他虚实,甚至刺杀他谋夺皇位。毕竟在如此一触即发的敏感时期,他必不能像他表面上瞧去的那样岿然如山、力重千钧!只怕如今皇宫大内必是各方势力打破平衡、如履薄冰之时,一个引头,就有可能全盘爆发,不可收拾。所以晋莩才调派了那许多高手卫宫,以防宫变。

须得让他确信是金素从中作梗方能成事。只是如今情势紧张,晋莩心神难免不似往日平和,紧张之下必生躁意,若只是陈说其实,便是证据确凿恐怕也难让他甘心放了晋蘅。这倒是难办。

苏辛这边焦心忧思,终不知想出个什么法子来,且待下回分解

☆、第一二二章  入瓮

苏辛此时,身边一个平日亲近之人也无——便是有个明真;还是个不中用的;养在叶莱家中,但求她无事就是老天有眼了——均是些几乎未曾谋面的明光宫下属。不过明光宫自当初内变一事;洛姚多少留意治理;至今倒也大都尊上守分,竭忠尽智。这京城分坛更是苏辛一力促成;分坛上下多承其情,视其仅次洛姚之后。分坛几个管事的是当年苏辛保举;对她吩咐的事自也尽力而为。

苏辛这厢也未让人处理伤口;只自思索;忽地撞进来一个人;立定当地;又似惊着般退了几步,大喜道:“苏左使!”

苏辛也一喜,唤道:“暮烟!”原来暮烟轻功了得,多年来跟在石楚身边,只等赚够了盘缠好去挥霍天下。不想这石楚认识的是苏辛这么号人物,日日月月麻烦忒多,他这工钱也实属得来不易,反倒日渐舍不得起来。但若非因了苏辛,只怕他当初也无缘得雇于石楚,又兼她家相公标致潇洒,素为他所仰慕,是以心里倒也没多不耐烦,待苏辛尚算亲切。正因了他轻功天下第一、出神入化,此时被石楚用作了传递消息的信鸽。

苏辛闻得石楚一切安好,心下一松,又想起团团,自他下生以来还未曾离她这许久,定是哭成了个泪娃娃,心里又禁不住酸疼起来,上下牙一咬,更加怨恨起晋莩和那“金素太子”来。

是夜,苏辛让暮烟捎了一封信到恒王府,却是给小梅。暮烟战兢兢完成了任务,十分感念苏辛只让他去了个丫头的屋子转一圈,若是去那看守森严的晋蘅处,保不齐还把命搭里。由此可见,苏辛待他不薄啊……

而苏辛则秘密唤来了分坛管事,耳语一番,也不知吩咐了些什么,那人神色深沉地走后,苏辛也随即独自出了庄子,蓬发乱服,伤口浓深,污血沾衣,一径飞飞奔奔,竟又奔回了城西驿馆。

那太子此时正于房中端坐,外头侍卫一批一批地巡视。苏辛隐在高处见晋国侍卫走远,一个落身跌在当院,作疲极无力状。那金素随来的亲兵倏忽将她围住,只听她低哑嘶声道:“不得声张!速带我去见你家太子!”那队兵士相互觑觑,竟如她所言,上前两人利索地将她从地上架起,往太子房中送去。

那太子本是闭着眼睛,闻得门响,猛地睁开双目,手中长剑一紧,却见是自己的人架了一狼狈女子入得屋来。那女子被二人一推,即委顿于地,眼中极是伤心,直直地抬头望他。未待那兵士回禀,他即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待得房门又复闭上,他方缓缓放松了身子,略倾斜轻靠在绣塌的宣软扶手上,将长剑撇在一边,笑道:“被抓回来了?”

苏辛索性便坐在地上,双手抱膝,轻“哼”了一声,“你的属下难道出得了这驿馆不成?”那太子不答,只是又笑了声,道:“那便是你自己回来的?这么快便思念为夫了,果然是个好娘子。”

苏辛一脸哀戚,且不去跟他拌那无谓的嘴,只道:“我回到王府却发现晋蘅被关起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太子看了她半晌,见她坦然诚切,眼中甚是焦急悲惶,极为无助,始道:“他曾那般待你,你怎是那种恩怨不明的痴缠女子?”

苏辛道:“个人缘法不同,我今生既认准了他,他便是个阎王托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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